第14章
第十四章 逐境
客棧老板見一襲白衣的煜壘進來趕忙迎上去“道長回來了，飯菜是送上去還是？”
“老板，有酒嗎？”煜壘低沉的聲音，像是失了意。
“有是有，就是太烈，喝了明早起來會頭疼”老板笑道，從櫃子上拿出一壺酒。
煜壘淺笑，世間最烈的酒我都嘗過，還怕頭疼。
接過酒一口灌下去，猛咳起來。
“客官慢點喝。”老板伸手替他順氣。
煜壘咳了一會舒服多了，“有勞。”
“道長一人來這，找人？”老板半疑問的問道，看這仙風道骨的，定非凡人，這裏又離迷蹤鬼地接壤。
煜壘悶喝一口，沉默。
“那可是未找到？”
“尋到，亦非他。”煜壘苦笑一聲，原以為時間可以讓感情淺淡，沒想到這把火燒的越是炙熱。
“唉，又是癡情人。”老板見慣了形形色色買酒喝的失意人，勸不住，喝點酒第二天醒了日子還得照常過。
兩人聊着，門外傳來敲門聲。
“來了”老板轉身去開門，“呦，公子你今日是來……”
笑聲清脆“老板，我來自是找人。”繞過老板，悠哉的進來，坐到煜壘對面。
Advertisement
煜壘擡眼，是在茶館遇到的那人，行為浪蕩。只是那張臉，和他很像。
“呀，道長一人喝酒豈不無趣。”自顧自倒了杯酒，仰頭喝下，酒順着嘴角流到脖頸。
“道長，這……”老板不知如何是好，這公子可是有錢，出手闊綽雖不清楚背景也不好得罪，這是趕也不是不趕也不是。
“無事”煜壘将酒壺推到他跟前，那公子手指輕碰，手腕觸目驚心的傷暴露在煜壘面前。
突然抓住煜壘的手，握緊。“道長不好奇，我這傷哪來的？”
煜壘冷漠的眼神，似是無關痛癢。
“調戲別家娘子，被抓的。哥哥嫌我污了家族名聲”。公子一攤手，“這不連夜把我趕出來了。”
煜壘起身，上樓。
“道長，道長”語氣帶着點撒嬌，“你忍心我這麽可愛的人流落在外。”
“那與我何幹”煜壘說完上樓，關上門躺床上。
砰砰砰，敲門聲。“道長，道長外面好冷，讓我進去吧。我保證就待一晚上，天一亮我就走。”聽不到屋內的聲音，“好不好，好不好嘛。”
煜壘恍然覺得這和他很像，撒嬌的語氣也一樣，不由的一笑。起身開門讓他進來。
那公子進來，脫了鞋就打算往床上跳，被煜壘提了衣領，放到一邊。
“床這麽大，你讓我睡地上？”那公子不信故意睜大了眼睛無辜的看着他。
煜壘沒說話，躺在床上眼睛眯起不多會便呼吸均勻。
那公子趴在床邊看了一遍又一遍，伸手去摸那張臉，手到半空就收了回來，逐境啊逐境，你要讓他愛上你，然後在告訴他你是誰，他一定會崩潰。
煜壘你不是最在乎正道名聲嗎？那我毀了它可好？
早上起床，煜壘看那公子還在，自然忽略他，起床疊好被子。
那公子伸手抱住煜壘的腰，“大早上就來邀請我，你這是真真要了我的命啊。”
将煜壘一把推到床上，壓了上去，雙手抓住他掙紮的手腕。
那張臉湊近。
“逐……”煜壘認成了逐境，剛出口就止了聲，手握拳，怒喊“滾”。
那公子瞳孔收縮，微怒舌頭舔了一下身下人的嘴角，“那我要是不滾呢。”嘴角噙笑，一副你奈我何的表情。
煜壘從未見過如此厚顏無恥之人，憤恨之際一腳準備踢上去，腳踝就被抓住。
“道長。”兩片溫熱的嘴唇貼了上來，
“唔……你……放……開我……額唔……”煜壘掙紮着聲音從唇縫擠出來，呼吸急促。
那公子吻了很久，放開他。指腹擦去唇角口水。埋頭朝者他脖頸狠狠咬了一口。
“啊”煜壘聲音在胸腔微震。
那公子放開他臉上挂着笑“道長男人嘛，大早上發情很正常。”
“滾”煜壘起身将衣服拉好，看那人不動抓過桌上的劍，抵在他脖子“滾，我不想重複第二次。”
那公子笑僵在臉上，徹底冷下來。“你再說一次。”
“我說讓你滾”煜壘也毫不示弱。
那公子伸手掐住煜壘脖子，只要稍一用力這個人就可以死掉。快到連煜壘都沒看清他是如何出手。
“你是……逐境？”煜壘明明已經知道是他，還是問出了聲。
“呵，師叔好久不見”。逐境也不再裝下去，手心一轉那張臉還是和以前一樣，只是少了陽光多了分雍容王者之氣。
煜壘呆呆的望着他，忘了該說什麽。就這樣對峙。“你不是……”
逐境打斷他“我不是死了嗎？呵，你是不是巴不得我死。”
“我……不是”煜壘忙解釋。
“當初，呵，你知道聽着自己骨頭一點點碎掉是什麽聲音，聽着自己向往的人一口一個混賬，畜生是多麽心痛。”
“不，我不是故意……”煜壘心窒息一般。
“呵，是不是一句不是故意我就該原諒你。”逐境掐住煜壘脖子的手收緊。
“唔”紫青色爬上脖頸，煜壘眼睛看着他，這條命我賠給你就是。緩緩閉上眼睛。
“阿煜快過來，吃飯了。”南妃做了好多吃的向他招手。
“你又寵他。”南平帝佯裝生氣。
聲音慢慢遠了，恬靜的河水咚的激起水花。
“師叔回來了。我給你講師傅又出糗了”
“徒兒練功去吧。”
父親，母親，墨宇，師父。我不能死，就算他再怎麽恨我，我也要活着。
“死了？”逐境松開手看着慢慢滑下去的煜壘，“我親手殺死的……”
手指顫抖的探鼻息。
“咳。”煜壘猛咳一聲，呼吸空氣。
逐境懊悔一閃而過，手提起煜壘強迫他看着自己“煜壘啊煜壘二十多年了，你可是半點進步都沒有，反倒退了不少。”
煜壘冷漠的不再多說一句話，這個人已經瘋了。
“怎麽，見了老朋友連話都激動的說不出。”逐境将他禁锢到牆上，膝蓋頂在他兩 腿之間。
“放肆”煜壘忍不了他現在的輕浮，就像畜生一樣能随時随地發情。
“受不了了，呵呵，堂堂仙宗代宗主玉陽子也有忍受不了的事。”挑起他的下巴，強迫他看着自己。“真該讓你師傅看看你現在的樣子。或是我找幾個男人伺候伺候我親愛的師叔。”
“逐境有本事你殺了我。”煜壘怒了。
“殺了你，豈不是便宜你了。”逐境一把把他往外一甩，煜壘狠狠的撞在桌子上，五髒六腑感覺都一陣絞痛。逐境手勁很大。
逐境蹲下身子，看着趴在地上疼的臉色慘白煜壘，“我本想着，讓你愛上我。然後被抛棄最後絕望到死。現在我改注意了，你最在意的是名聲吧。那我就毀了他。”
“你要做什麽”煜壘聲音中夾雜着不安。“把你扒光綁在城樓上可好。”逐境半開玩笑半認真的盯着眼前的人，像是要把他看穿。
煜壘瞳孔睜大，這個瘋子。他會做到，怎麽辦一次次問自己面臨崩潰的邊緣。
外面老板聽到聲響，敲了敲門。“道長，出什麽事了嗎？”
煜壘盡量讓自己聲音平靜“無事。”
“道長慢些折騰，我這房子可經不住。”老板心疼自己房子，這要是弄壞了又得修，停業少掙錢。亂世掙錢不容易。
老板的出現讓兩人之間的氣氛緩和了不少 。
“你為何不讓他救你。”逐境一臉笑意問道。
煜壘未答，眼睛一直盯着那人鞋尖。頭發有幾絲落了下來。
逐境伸手幫他将淩亂的頭發撥到一邊。“還是那麽好看”湊到跟前嗅了一下。
煜壘別開頭，躲過他湊上來的臉。
逐境也不生氣，繼續逗弄他。手指從他臉劃過脖子來回游蕩。
弄的煜壘好癢，眉頭緊皺。
逐境嘴角勾笑，沒想到二十多年過去了，他還是這麽死板，看這反應一定還是處，帶回去好好□□也是不錯。
逐境想着手下一重直接把人拍暈，打橫抱在懷裏。跳了窗子離開。
等老板意識到不對勁打開門一看，兩人都不見了，可道長的劍還在。正巧煜蠡路過允洲看煜壘的時候才發現煜壘被人劫走了，趕忙上仙宗求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