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第二十七章 要命的城外
大清早煜壘被外面嘈雜的聲音吵醒,看着懷裏的孩子一樣的逐境,不忍吵醒。輕手輕腳的下地,開門詢問才知,百姓聚到城門口游街示威。
煜壘趕忙去找煜蠡。
“門外何事,鬧成這樣。”煜壘看見煜蠡自是沒好臉色。
“城中不知何時時疫蔓延,本該有藥可醫,那曾想幾大世家聯合起來擡高藥價,百姓買不起藥,時疫蔓延更肆,我沒辦法……”煜蠡抱頭,不然無助的說。
“所以你将他們趕出城。”
“兄長,我要不這麽做南平城就毀了。這些不重要,可你生着病,時疫不管修仙還是邪修都會感染,你命金貴,我不能讓你……”煜蠡解釋到。
“所以你想我鎮住幾大世家,讓他們施藥。”
“是。”煜蠡回答,眼低着,本不想麻煩兄長可沒了其他辦法。
“報。”一名探子,跪下。
“講。”煜蠡拿起王者威嚴,大手一揮。
“幾大世家家主皆死,親屬無償施藥。”
“什麽?”煜壘不敢相信,幾大家主離奇死亡,煜壘料定是逐境幹的,大步流星的往後殿走去。
身後的煜蠡問他去哪,他也不做聲。煜蠡趕忙布置細節,幾大家主之死雖說解決了問題,可若不好生處理怕是會引發百姓□□。
煜壘回到後殿,抓起正在睡覺的逐境衣領,“是不是你。”
逐境打了個哈欠,撒嬌道“沒睡醒,要抱抱,睡覺覺。”
Advertisement
“你……”氣的煜壘說不出話。
“這樣很有效,死幾個人,救一城人我覺得值。”逐境雙手環住煜壘脖子,“以後你不能殺的人,我來殺。即使死你也得成仙。”
“糊塗,你以為殺幾個人就能解決隐患,好事者,煽風點火引發□□,你我都控住不了。”
“怕什麽,誰煽動我就殺誰。就算屠城我也無所謂。”逐境說的輕巧,完全将人命不當回事。
“逐境,你知道你在說什麽。”煜壘提高聲音。
“知道,那些人性命與我無關。我恨不得殺盡所有人,只留我們兩個,讓你只有我,只能依靠我活下去。”逐境煩躁的捏緊煜壘肩膀,仿佛他下一秒就會消失。
煜壘失望的垂着腦袋。現在的逐境和祭祠有什麽區別,這樣還不如眼前這人是祭祠至少我還可以恨。
“你休息吧”煜壘沒辦法溝通,丢下逐境,一人上了城門,企圖撫平民衆。
映入眼簾的是,截肢的,哭喊的孩子,抱着孩子痛哭的母親。搶別人藥的男人。為了藥大打出手,弄的頭破血流。
這就是時疫,前一天還笑的開心的人,第二天可能就死了,多麽可悲,為了活下去他們都在努力。
士兵看到一道長白衣若雪,便知道他是煜壘,自是恭敬起來。“道長。”
“不是藥石拿來了麽,為什麽這般。”煜壘皺眉,嚴肅問道。
“病入膏肓,藥石無醫。”士兵嘆氣,“若是早兩天拿來,這些人都能活。”
“你的意思?”
“軍醫說,他們怕是活不過今晚。”
煜壘眸子一暗,肯定有別的辦法,彼岸不是醫術高超嗎?他一定有辦法的。
回頭,祭出瑤光琴。琴音袅袅彼岸聽到必會來,逐境聽到瑤光琴音捏了千裏符傳到煜壘面前,緊張到警惕周圍所有人。
彼岸剛出南平不久,聽到琴音以為祭祠找了來,禦劍一路疾行,趕在中午到了城門口。
遙遠看見一抹紅衣,抱胸站在煜壘旁邊。
手中星莘草成繩,纏過去。逐境閃身輕巧躲過。
“停手,彼岸他是逐境。”煜壘抓住星莘草,手被腐蝕了一道血口。
彼岸抽回星莘草,打量了一番,确實,若是他是祭祠也不會不還手。
“參見尊主。”彼岸俯身作揖。
逐境瞧都沒瞧彼岸一眼。
“你看這城外的人可否有救”。煜壘指了指下面,不斷咳嗽,看似虛弱的人。
“救是能救。”彼岸嘆息到,“只不過需要一樣最珍貴的東西 ”。
煜壘示意他說下去。
“曾經患過時疫人的血,而且必須是一兩以上。據我所知,要說患過時疫的只有一人活下來了。”彼岸回過頭,看着逐境。
“這……不可能,城外這麽多人,逐境哪來那麽多血。”煜壘拒絕,這方子行不通。救活他們逐境可能早就死了。
“還有一個法子,屠盡焚燒。時疫傳染很強,不得猶豫,否則整個南平将成為下一個死亡山谷,沼澤遍地,毒舌蟲蟻。”
煜壘眼中淚打轉,看向逐境。“為了師門我傷你,為了蒼生我殺你,難道為了我的母國你又要為我死一次?”
“什麽蒼生,什麽母國。都是狗屁,煜壘,我不會再為了別人死,哪怕你也不行,我要活着,陪你千古。”逐境轉身,周身紅色戾氣散了出來在身後開出彼岸花,“誰要阻我,我便殺誰,即使與整個蒼生為敵,哪又怎樣。”
“逐境。”煜壘抓住逐境的手,“他們是無辜的。”
“那我就該死?”逐境轉身,捧着哭成淚人的煜壘,心中不忍倒吸一口氣“好,我幫你”。
彼岸沒想到逐境會答應,愣了一下。
“愣着幹嘛 ,放血。”逐境瞪了他一眼。
将近救了城外一半的人,剩下的逐境撐不下去,煜壘抱住他,源源不斷的輸送靈力。
煜蠡知道兄長心軟,索性偷偷下令,将染時疫的人騙到外面五裏橋,殺了并燒了。
這時人群有人跳出來,指着煜蠡鼻子揭穿了。瞬間百姓暴動,沒人想死。
人對死有多恐懼就有多瘋狂,抓起身邊東西反抗,沒辦法煜蠡下了屠殺令。士兵中有的臨陣倒戈,鎮壓不下去,呼喊聲一片。
“剛他們喝了那個人的血,時疫就好了。我們也可以。”
瞬間人群暴走。
“都是修仙,那白衣服的也行。”附和聲,一片。
“你們……,他是煜壘是你們的神靈。”煜蠡咆哮道,“怎麽可以,是他救了你們,你們卻要他死。”
“神靈又怎樣,修仙又不會死。”
“對啊,即是神靈就該為我們拿出血來。”
煜壘沉言道,“我的血救不了你們。”
“哈哈哈哈”逐境放聲大笑,從煜壘懷裏坐起,指着那些人鼻子,“看見了沒,你所謂的蒼生,恩将仇報,反咬一口,你的正,你的道多麽可笑。”
“可笑嗎?”煜壘反問,眸子一沉或許這世間只有師父理解我罷。
周圍百姓看着,那兩仙人氣勢弱了,壯着膽子鬧起來,往城門上爬。士兵攔不住有的被丢了下來,有的被刺死。
煜壘快步接住士兵,落到城外,瑤光琴祭出清心咒安撫狂躁的百姓。
不知哪裏來的短刀刺進煜壘身體,清心咒一停,百姓紛紛拿起武器往煜壘身上砸。有的直接用牙咬,期望能喝到血。
“煜壘。”逐境跳下城牆,殺氣騰騰,紅色戾氣包裹,骨扇在空中旋轉一周殺出條血路。
抱住頭被砸的血肉模糊的煜壘,護在胸口。
“我說過,你不能殺的人由我來殺。”将煜壘結界送到彼岸面前彼岸伸手接下。趕緊護住煜壘心脈。
“看清楚,是我殺的你們,化作鬼也來找我。若敢纏着他,我要你們挫骨揚灰。”紅色戾氣結界包裹起來,只能聽到裏面痛苦的嘶喊求救聲。
煜壘眼睜睜看着,嗚咽忍不住“啊” ,沒收住吐了血,血不停的從嘴裏汩汩流出。
那個場景,那個城外,逐境那身紅衣刺眼,森森白骨在他腳下累成一階一階,成就他邪修尊主的身份。
煜壘從哪以後就離開了南平,回了仙宗。煜壘不想見到逐境,每次看見那身紅衣都會想到那個場景,逐境雖然心痛,可也沒辦法,或許時間會沖淡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