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老好人的坍塌(12) (1)

單身糙爺們的房間,他以為會是外賣袋一大堆,垃圾桶堆滿了垃圾,廚房是鋪了厚厚一層灰的廚具。

甚至他做好了幫陸澤大掃除的準備。

可是陸澤的房子,幹幹淨淨,整整齊齊,寬闊明亮,看着這家務幹的竟然比王靜的都好。

陸父嘴張了半天才勉強合上。

陸澤淡淡的笑了笑,圍上圍裙去廚房做飯,很快三菜一湯好了。

陸父看着餐桌上那色澤誘人的飯菜默了。

原本他是想勸陸澤複婚了,可是這下讓他怎麽開口?

陸父一句複婚的話也沒說就走了。

陸澤大概是能猜到陸父為什麽來,但是也沒打算問。

王靜那邊就更別提了,斷了陸父這條路,基本沒人能聯系上陸澤。

好像突然之間,他們和陸澤真的沒有任何關系了。

經過了密集的宣傳,陸澤終于等來了一個機會。

全國最大的食品公司好麗食派人來考察喜悅湯了。

那人是以顧客的身份來的,陸澤也沒拆穿,盯着服務員正常服務後就結束了。

很快,好麗食給陸澤開出了價格,五百萬買斷陸澤的烤魚和麻辣燙配方。

“五百萬?,張經理在開玩笑嗎?”陸澤淡定的坐在好麗食張經理的對面。

現在的陸澤已經是那一身休閑打扮,因為不需要坐着開車,平常忙進忙出的瘦了不少,整個人看起來少了幾分油膩,多了幾分精氣神。

眉峰如刀,目光溫和如水,語氣波瀾不驚,沉穩的宛如商場幾十年的老狐貍。

張經理暗叫不好,低估小城市的人了。

轉眼之間,張經理那高高在上施舍的态度就沒了,臉上堆滿了親切至極的笑容,“價格方面陸老板不滿意,我們還可以繼續商量。”

“沒得商量。”陸澤語氣淡漠的說道,“我需要的是投資人,合夥者,不是一個買家。”

陸澤說着站了起來,讓服務員把打包好的甜品帶過來,遞給張經理,“把這個連同我的話都帶給你上司,讓他帶給你老板。喜悅湯這個招牌在,就不會只有好麗食一家有興趣。”

張經理也不示弱,“陸老板要考慮好,網紅從來都是昙花一現,走不長久。”

“窮不挑食,富挑味,根基在,一切都在。”

兩個人用力的握手。

……

今天是最後一場考試,考完就放假了。

以前,放假不用上學是陸向最期待的事情,可是現在一想到要回出租屋,陸向整個身體都是不願。

他不明白,他怎麽就把日子過成了這樣?

他只是想省點錢,怎麽就把巫傲霜這個禍害給帶進了家門呢?

他怎麽就能想到,巫傲霜明明說她已經二十二讀大學了,結果還沒滿十四呢?

而且巫傲霜皮膚蠟黃,長得一臉麻子又老,他根本看不上好不好?

不是她故意勾引,主動脫衣服,他怎麽能和她上床?

陸向拼命的捶自己的腦袋,恨不得現在就穿越回上床的那天掐死自己。

十七萬啊,那可是他以後讀書生活的所有錢!

陸向以為自己已經夠慘夠痛苦了,沒想到一進小區就被葛舅媽給攔住了。

葛舅媽神秘兮兮的看着陸向,“小向啊,你屋子裏的兩個人是誰啊?”

陸向臉色刷的一下就白了,額頭一個勁的冒汗,他努力壓住嗓子以免自己聲音發抖,“沒誰,新認識的朋友,過來住兩天。”

“朋友?”葛舅媽死死的盯着陸向,“我怎麽在門口聽見他們倆聊天,說那姑娘還沒滿十四呢!”

“我和她哥是朋友。”

葛舅媽呵呵,“是朋友還睡人家妹妹?”

完了!

葛舅媽一句話仿佛一盆冷水澆下,陸向從頭發絲到腳底心都是冷的。

他要坐牢了!

他要坐牢了!

他要坐牢了!

陸向撲通一聲跪下,“舅媽,舅媽,我求你,你千萬別告訴其他人,我求你!”

“說什麽呢!你可是我外甥,哪有親舅媽不幫自己外甥的。”

葛舅媽把陸向扶起來,笑容和藹可親,“你別怕,舅媽怎麽會害你呢?你弟弟這不是補習班要報了,沒錢嗎?舅媽本來想找你借點的,沒成想剛到門口就聽見裏面兩人聊天,我看他們也不想報警,你別怕啊,乖……”

“舅、舅媽。”陸向吓得牙齒都在打顫,“你要借多少?”

“不多,兩萬。”

“好,好,我明天去銀行轉給你好嗎?”

聽到陸向同意借錢,葛舅媽咧開嘴笑了,“那舅媽可就等着了,你知道你舅媽這個人,脾氣急,一急就滿嘴跑火車,指不定說出什麽呢!”

“好,好,我明天就轉。”

“嗯嗯。”

葛舅媽滿意的走了,陸向還跪在原地,腿肚子還在控制不住的抖。

他不想坐牢,不能坐牢!

那巫傲霜的哥哥還顧忌巫傲霜的名聲不願意報警,可是葛舅媽不一樣啊,她跟這件事情毫無關系,更沒有絲毫顧忌。

到絕路了!

陸向一屁股坐在地上,眼前一片黑。

葛舅媽知道了,那巫家兩人就不能留在家裏了。

陸向在小區裏逛了兩個小時,總算想出了辦法,那就是把巫家兩兄妹趕緊送走。

到時候,人都沒了,證據也沒了,就算葛舅媽說出來了,又能怎麽樣?

陸向覺得自己很聰明,終于在絕境中找到了辦法,立刻回去讨價還價,最後用七萬買通巫家兄妹,讓他們兩個滾蛋。

巫家兄妹本來就覺得陸向是個窮鬼,開價十萬也沒指望能拿到十萬,有了七萬也不虧本,兩個人手挽着手歡歡喜喜的走了,順便還領了號牌,打算吃一回想了很久的喜悅湯。

看到兩個人的陸澤轉身就報了警。

很快,警察開着警車來了,将兩個人帶走了。

這兩個人可都是有案底的。

陸向租的房子距離喜悅湯并不遠,一聽見警車鳴笛的聲音,渾身都在哆嗦,連忙收拾行李準備跑路。

可惜,剛一打開門,就撞上了過來找他錄筆錄的警察。

陸向吓壞了,砰地一聲關上門,打開窗戶就往下跳,咚的一聲,三樓,跳下去,摔斷了腿。

就這樣,陸向還揣着錢,拖着斷了的腿死命的跑。

專程過來通知陸向被騙了的警察同志:“……”

最終警察同志依舊負責的把陸向送到了醫院,并且在路上跟他詳細的說明了此行的目的。

原來,巫家兄妹是詐騙慣犯了,流竄幾個省作案,是罪行累累。

而且巫傲霜的身份證根本就是假的。

甚至她原名就不叫巫傲霜,叫巫梅,已經二十五歲了!

吓得三魂七魄都散了一半,還斷了一條腿的陸向:“……”

最終陸向支付的封口費七萬只追回來三萬,其中四萬,在陸向剛給了錢之後就被巫家兄妹拿來還賭債了,根本追不回來。

聽到消息,剛剛打了石膏的陸向氣的一口血差點直接噴了出來,外傷加內傷估計沒個一兩個月是好不了了。

陸澤聽到消息還特地提了一籃子水果過來探望陸向。

此時,陸向已經住院一周了,花錢如流水,可是他腿沒好,又是獨居,回去沒人照顧,只能繼續住院。

這一周,只有學校老師象征性的打電話問了兩句,陸爺爺過來探望了一次,其餘一個來看望他的人都沒有。

一個人孤伶伶的,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

這時候陸向才知道自己做人有多失敗,這陡然一下看見陸澤,那些怨恨突然就忘了。

陸向驟然想起剛開始的時候,他日子過的有多輕松。

父母剛去世,一大堆要處理的爛事,喪葬,招呼客人,保險賠償,各種手續流程,那麽多事,他一個都沒操心過。

可是時間久了,他就忘了,忘了當初陸澤忙裏忙外,累到大半夜站着都睡着了。

忘了當初陸澤跟保險公司據理力争,歇斯底裏,又吵又鬧,臉面都不顧了,才拿到了最高賠償額。

他是個混蛋!

他怎們能聽信葛舅舅葛舅媽的三言兩語就開始懷疑他?

陸向感動且熱切的看向陸澤,“大伯。”

陸澤把果籃放下,坐在陸向的床頭,清冷的目光審度着面前馬上快十八的男孩。

陸向眼睛裏流露出的悔恨不似作假。

可是,這種身處絕境滿心傷痕了迫切希望抓住什麽才開始反思的悔恨,原身需要嗎?

陸澤可沒忘記,原身病床前陸向的那一番話。

過往恩情都是怨,十載感情皆是仇。

“警察是我叫的。”

陸澤開口即王炸,炸懵了陸向。

“半個月前,你帶着人從喜悅湯門口路過的時候,我就認出你帶着的那個女人是通緝犯了。”

什麽意思?

陸向腦子還懵着,等反應過來,他惡狠狠的瞪着陸澤,“你早就知道?”

“沒錯。”陸澤已經十分平靜的看着爆炸的陸向,“我特意選了他們拿到錢之後的這個時間點再報警,後來想想,确實錯了。應該等他們把錢都花光了再報警!”

“你!你這個混蛋!我殺了你!”陸向歇斯底裏的吼叫着。

陸澤後退一步,躲開陸向的爪子,慢條斯理的說道:“這就受不了了?放心,以後受不了的事兒還多着呢。”

“我是你親侄子啊,你這麽做對得起我爸嗎?”陸向紅着眼,拼命的對着陸澤揮舞着拳頭,可惜他的腿還沒好,移動不了。

“你爸的那份有人已經還了。至于其他的,從今天開始是你重生的第一步……”

陸澤眼神中的寒冰漸漸化掉,突然一笑,“開個玩笑。”

說完陸澤就走了,背後不斷傳來陸向不甘與憤怒的嘶吼聲。

好麗食張經理走後沒多久,sh總公司那邊傳來了消息,邀請陸澤前往sh詳談。

正好,也有其他幾家公司聯系了陸澤,陸澤也不介意走一趟,多方詳談。

和好麗食談了三天,依舊無法聯絡了好麗食真正的上層,也無法改變對方高高在上的态度,陸澤最終擱置了和好麗食的談話,轉而和另外幾家公司接觸,最終确定了中等規模的食運佳。

食運佳一直做的是調料生意,在全國占據将近百分之十二的市場,之後就一直沒有突破。

食運佳也開發過一些零食或者試圖擴展過公司産品線,只是反響都一般,和陸澤談過之後對他的經營理念和想法都很贊同,并且食運佳是陸澤所接觸過的公司中誠意最足,讓步條件最多的一家公司了。

足足花了半個月的時間,陸澤才和食運佳确定好了一系列的發展合作規劃,公司老總考慮到陸澤還沒買車,特意讓秘書提了一輛新車給他。

陸澤這次準備開車回鄉,沒想到在半道上遇見了打車的唐冰冰。

陸澤落下車窗,“去哪裏?”

他鄉遇故知啊!

唐冰冰喜極而泣,趴在車窗上,“親人!”

陸澤被她的熱情吓了一跳,“怎麽了?”

“親人,陸老板,好人,我迷路了。”唐冰冰苦着一張臉說起自己的不容易。

她這一行看着網紅光鮮,付出的血汗也不少啊。

她聽說這裏有一家鄉野小館味道很好,于是就獨自一個人背着背包帶着拍攝道具,跋山涉水的來了。

結果地圖導航明明在這裏,她按照地圖導航說的下車了,繞了兩個小時也沒找到。

而且荒郊野外也叫不到車,這眼看着天黑了,她都準備拿出帳篷露宿荒野了,沒想到遇到了陸澤!

蒼天開眼啊!

陸澤神奇的看着她,這一個女孩子是怎麽想到獨自一個人用帳篷在荒野裏睡一夜的?

這丫頭神經也太大條了。

這荒郊野外的,萬一遇到壞人怎麽辦?

還有她怎麽确保他就不是壞人了?

唐冰冰帶的吃的不多,都是些幹糧,陸澤從後備箱裏拿出了一大包零食給她,“先墊一墊,到前面了請你吃好吃的。”

“不不不,到前面應該我請你。”唐冰冰慌張的擺手,都已經吃人家的東西了,怎麽好意思再讓別人請客?

“好。”

陸澤一邊開車一邊用餘光打量着唐冰冰,那張胖嘟嘟的臉被曬得紅紅的,都快脫皮了,可是那雙亮晶晶的眼睛還是一樣的充滿活力。

她就坐在副駕駛上大口大口的吃着薯片,喝着礦泉水,姿勢非常不雅觀,可是那津津有味的樣子就是很吸引人。

明明他也不愛吃薯片了,怎麽唐冰冰一吃就很想吃呢?

三個小時後到了新的城市,等車停了,唐冰冰興沖沖的帶陸澤去了她五星力薦的一家海鮮店,“我跟你說哦,這家店的海鮮是我吃過最好吃的一家。”

唐冰冰帶着陸澤坐下,把背包之類的放好,“我們去前面大廳選海鮮吧?”

“你先去,我一會兒過來。”

“好吧,那你喜歡吃什麽我幫你點。”

“都可以。”

“那我放飛自我了哦。”唐冰冰甜甜的笑了笑,就飛奔去自己的戰場了。

象牙蚌,小龍蝦,大閘蟹,她來了!

過了一會兒,唐冰冰點好了菜回來,陸澤把手裏的袋子遞給她,“曬傷的地方不及時處理很容易破相的。”

唐冰冰傻傻的看着袋子裏的一整套護膚品,“你剛才就是專門去給我買這個了?”

陸澤微微一笑,笑容溫暖如春,“出門左拐是衛生間,去處理一下吧。不然你的粉絲看到會心疼。”

“哦哦,那我過去了。”

唐冰冰低着頭抱着袋子小碎步飛快的跑出門,然後把包間門關上了。

唐冰冰躲在單人衛生間內,鏡子裏的臉爆紅,不知道是因為火辣辣的太陽還是因為劇烈的心跳。

唐冰冰捧起一捧水洗了把臉,狠狠的用爽膚水拍着臉,“唐冰冰,你腦子瓦特啦?清醒一點!”

唐冰冰回來的時候菜已經陸陸續續開始上了。

陸澤靜靜的看着唐冰冰吃東西,這丫頭吃東西看着都香。

唐冰冰低着頭剝着小龍蝦,腦袋上始終有一道視線如影随形,她雖然做直播,可是粉絲們看着她都是透過屏幕,也不是真的看着她吃啊。

而且不知怎的,被這麽盯着,她的臉更燒了。

不行!

不能這麽下去了!

唐冰冰在心裏大喊,猛的擡頭,吓了陸澤一跳。

“怎麽了?”陸澤問。

唐冰冰脫下手套,“你怎麽不吃蝦呢?”

陸澤淡淡一笑,“我不太愛吃這種比較麻煩的東西,在等後面的排骨和炒菜。”

“所以,你是因為不喜歡麻煩所以不吃,不是因為不喜歡吃?”

陸澤略微思索,“可以這樣理解。”

“這很簡單啊,我剝給你就好了啊。”

說着,唐冰冰換了一副幹淨的手套小心翼翼的剝出一整塊蝦肉,兩個人做的很近,唐冰冰也沒多想,随手就把蝦仁送到了陸澤嘴邊,陸澤訝異的一愣,旋即,嘴角微微翹起,張嘴吃了下去。

唐冰冰看着陸澤一點點靠近,感覺自己腦子裏有什麽東西炸了!

她她她腦子真的瓦特了!到底在幹什麽!

“我我我,我給你剝在碗裏吧。”

“好啊,謝謝。”

陸澤笑着找話題聊,“你很喜歡吃海鮮?”

“很喜歡啊!”一說起吃的,唐冰冰話匣子就打開了,“海鮮,燒烤,麻辣燙,蛋糕,火鍋,咖喱,我什麽都愛吃!不過,我這些年吃過的最好吃的還是喜悅湯做的烤魚和蛋糕,可惜你只賣烤魚,我也不能天天吃烤魚啊,其實這幾天我還真的很想念喜悅湯的味道的。”

“什麽時候再來?”

猝不及防一問,唐冰冰微怔,“現在人這麽多,我估計排不到位置吧?”

陸澤拿出一張新印制的名片,用簽字筆在名片背後的空白面寫了一個大大的至尊vip幾個字,然後簽上了自己的名字遞給唐冰冰,“拿着這個過來,什麽時候都有你的位置。”

“謝謝陸老板!”唐冰冰興奮的脫下手套雙手接過名片,然後把放着蝦仁的盤子推到陸澤面前,“陸老板大恩大德,小的願意竭心盡力為您再剝一盤優秀的蝦仁。”

陸澤嘴角嗫嚅,最終一笑了之,開始吃了起來。

這丫頭沒明白他的意思,不過,暫時不急,慢慢來。

和唐冰冰約好時間後,陸澤就直接開車回了家,洗了個澡,去除了一身疲憊,這才到喜悅湯視察。

這一視察就出事了。

呵呵。

王靜像個女主人一樣的站在收銀臺前指揮着店員幹這幹那,氣勢十足,偶爾客人等的急了,還嗆兩句,“等不急了就去別家吃去,我們這不缺你一個客人!”

“怎麽說話呢你!老板呢?我們千裏迢迢坐飛機過來,是來吃飯不是來受氣的!”

“老板,呵呵,老板就是我!”王靜擡着下巴,得意極了,反正後面客人有的是,怕什麽?

這些日子她有時間就去做鐘點工賺錢彌補虧空,覺得自己低三下四的伺候人被欺壓的很了,這會兒一朝得勢,放肆的發洩着心中的憤懑。

“走!不吃了,什麽态度!”

眼看着客人要走了,陸澤連忙過去攔住兩人,道歉,讓小李把人請進去,“兩位,這頓飯我請,喜悅湯我才是老板,至于這位……”

陸澤指了指王靜,“我會給你們一個滿意的交代的。”

“我們就在大堂吃,看着你交代。”

“兩位請。”

處理好了客人,陸澤冷漠的走到王靜身邊,王靜讨好的笑着伸手去挽陸澤的胳膊,“老陸,你回來啦?要不要吃點東西,我給你做。”

“你怎麽在這裏?”

“我為什麽不能在這裏?我是你老婆啊。”

陸澤懶得跟王靜廢話,招招手把兩個保安叫過來,“把她帶出去。”

“陸澤!”王靜大叫,“你發財了,有錢了,就連自己老婆和兒子都不要了嗎?”

渣男發財抛棄糟糠?

不少排隊的群衆拿出了手機,準備拍下精彩的一幕。

然而陸澤一句話結束了這場鬧劇,“當初是你嫌棄我做生意賠本要離婚,還拿走了唯一的房子。”

“那是你騙我賠錢了我才離婚!”

王靜被保安拖着走,一邊掙紮一邊大叫,“陸澤,你忘恩負義,你沒良心,你發財了有錢了連自己的老婆兒子都不要了,你早晚天打雷劈!”

王靜走了,陸澤仍舊陰沉着一張臉,他環顧四周一個一個的審度着四個員工,然後擡步來到了局促不安的主管陳升年的面前,壓低聲音說道,“跟我去後面。”

後廚門後,陸澤和陳升年相對而站。

陳升年低着頭,不敢看陸澤,他是真沒想到王靜和陸澤的關系會這麽差,毫不留情的就把王靜趕了出去。

像他們這把歲數的人了,再婚也不容易,尤其和前妻還有一個兒子的情況下,大部分無論鬧的多麽僵,一方如果低頭都會和好。

畢竟,四十歲的人了,有什麽好折騰了的呢?

老婆孩子熱炕頭,大家不都是這樣将就着就過了一生?

別看陸向現在有個小店,可是這條件就算結婚還不是找一個二婚帶孩子的,與其幫別人養孩子,還不如養自己的孩子,至少臨老了還有人養老送終。

陳升年将自己的想法告訴了陸澤,并說道:“陸老板,你也別怪我多嘴,你也是快四十的人了,就算現在結婚再生個孩子,等養大了,你都六十了,何必折騰呢?我這也是為你好啊。”

“為我好?”陸澤氣笑了,“陳主管,我聘請你是來管理店面的,不是讓你插手我的私生活。”

“陸老板……”

“還有。”陸澤打斷陳升年的話,“私自讓不相幹的人占據收銀臺這麽重要的位置,公私不分,這是嚴重的職務懈怠。陳主管,我想我們的合作到此為止了。”

“陸老板,我這也是為你好啊!”陳升年沒有想到事情會這麽嚴重,他也四十多了,找這麽一份工作不容易。

小地方嘛,都講人情,這麽小的事情何必呢?

“陸主管,賠償金我會按照法律要求給你準備好。”

陸澤留下這句話就走了。

這也算是立威,此後再不會有人敢私自放王靜進來了。

不過,有些事情也該解決了。

下午,陸澤開着車專程去陸楊常去的籃球場接陸楊,帶他到附近的飯店吃飯。

陸楊也很久沒看到陸澤了,兩父子之間的感情本就淡漠,陸楊對陸澤倒沒什麽想念之情,但是陸澤突然示好,陸楊也是十分高興的。

陸澤給陸楊倒了一杯酒,“男人吃飯,還是喝點酒容易敞開心扉。”

“謝謝爸。”

兩父子沉默了一會兒,陸楊說道:“爸,跟媽和好吧。媽最近過的真的不容易,為了賺錢天天忙的腳不沾地,現在都是天天吃外賣了。”

陸澤不答反問,“你覺得你媽是什麽樣的人?”

“媽?”陸向顯然沒想過這個問題,他覺的媽對他很好,吃穿都緊着他,只是有時候會覺得很煩,因為她總會念叨讓他努力賺錢以後帶着她過好日子。

陸澤微微扯了扯嘴角,現在開始他要往陸向和王靜之間埋一顆釘子。

“其實,你說我不關心你,沒參加過家長會,我也反思過這個問題。”陸澤說道,“今天我們父子就把話說開吧,當初你剛出生的時候,工資水平低,一個月也就幾百塊錢,我也沒什麽本事,就想着多賺錢多賺點奶粉錢,不能讓你們母子餓肚子,拼命的跑長途貨運。”

“那時候的長途貨運很來錢,一跑就是十天半個月不着家,和現在的根本不是一回事。但是同時也很有風險。”陸澤抿了一口酒,長嘆一口氣繼續說,“當時整個社會都物資緊缺,天災人禍,沒錢沒吃的,那貨運運的都是錢,誰不眼紅?車子開在路上随時都可能碰見劫道的,路上到處都是石頭,你只要停車,一窩蜂的人爬上來就是搶啊!”

“那些日子每天我都是提心吊膽的,就怕沒命回來。後來嚴打,這危險才少了,但是也就沒那麽賺錢了,工資在漲,物價也在漲,跑長途還是一出門十天半個月,爸想多在家陪陪你們,就改了出租。可是太難了,出租看着光鮮,基本上要交一半的份子錢給出租車公司,因為人家花錢買的車買的牌照。”

陸澤說道:“那時候要錢,我又只會開車,還好有個私人老板缺人,就把你爸招了過去。這跟私人老板開,不在體制內又要多給一分錢,相當于每天賺的三分之二的錢都給了別人。那時候,租用的房子房東兒子要結婚,匆忙之下我們一家三口被趕了出去,你媽在家哭,沒房子可憐啊,最後我們咬着牙借錢買房。”

“你不是覺得我對陸向好嗎?我和你媽結婚,你二伯資援了我五千,那個年代的五千你知道有多少嗎?”

陸楊紅了眼,陸澤繼續說,“買房子,你二伯又借了我兩萬,就算後面還上了,這也是大恩情。你媽總念叨說你二伯這幾年不走運,賺不到錢,經常到家裏來借錢,可是她怎麽不想想我們苦的時候,你二伯幫了多少?”

“爸!”

“你別插話。”陸澤繼續說,“後來你大了,家裏也緩過來了,雖然存款沒多少,但總算比以前富裕一些了,我想換個工作,開個麻辣燙小店,能多陪陪你們,可是你媽不同意。”

陸楊沉默了,這事兒他是知道的。

那時候爸媽吵的特別厲害。

他只覺得媽說的對,一切都好好的,出租車工作也穩定,為什麽要換?

而且做生意,萬一賠了,他們娘倆喝西北風嗎?

現在想想,如果當時就同意了,是不是他能更快的享受到陸澤現在擁有的一切?

是不是家裏早就發財了?

是不是他早就搬到大城市讀書生活了?

“媽不對,對不起你。”陸楊得出這個結論。

陸澤握着酒杯的手用力收緊了,忍住了把陸楊暴打一頓的沖動。

一聽這話,陸澤就知道陸楊在想什麽,無非是開始對王靜生怨了。

正合計劃中,卻也難免多幾分心涼。

不管王靜對陸楊抱着怎樣的期待,至少對他是不差的。

結果,三言兩句的挑撥,陸楊就把過往的情分全抛棄了。

陸澤佯裝無奈的嘆息,“是啊,你媽這個人太保守了。現在離了婚,其實我也不是不管你,只是生意剛開始,看着熱鬧,也沒賺多少錢。喜悅湯這個招牌看着火,其實都是我借錢請網紅做的宣傳。不然你以為不給錢,人家為什麽要給喜悅湯打廣告?”

“爸今天找你出來,不為別的。爸跟你媽是不可能複婚了,你看她今天來店裏一頓鬧騰,差點把客人全給趕走了。”陸澤低頭,用力的擠了擠眼睛,實在沒擠出眼淚,幹脆算了,“你是我兒子,爸不會不管你。不然那套房子爸也不會留給你媽。說是留給你媽,其實是留給你的,你可得看緊了,你媽這個人耳根子軟容易糊塗,可別讓她把房子也弄沒了。”

陸澤用力的拍了拍陸楊的肩膀,“等以後爸賺了錢再來接你。”

“嗯,爸!我一定好好看住媽!”陸楊重重的點頭,現在在他心裏,爸是親爸,媽是需要看管的了。

而且,房子是他的。

父子之間開誠布公的對話後,陸澤買單離開了。

王靜現在的財務狀況相當慘淡,負債不少,是絕對交不上後續半年的房貸的。

至于王靜的父母那邊,就更別指望了。

房子動搖的那天,就不知道陸楊還能不能記住王靜對他的好了。

陸澤之後又開車去把黃毛幾個人找了過來。

黃毛四個人現在看着陸澤就腿打擺子。

“大佬,你又想幹什麽啊?”黃毛苦兮兮的說,“我們最近真的很聽話了。自從別您老教訓後已經很久沒鬧事了。”

“別緊張。”陸澤輕輕的拍了拍黃毛的肩膀,“我只是需要你們幫我辦一件事情。”

“您說。”

陸澤在黃毛耳邊嘀咕了幾句,黃毛拍胸脯保證道,“催債啊,我最擅長了。”

“以後找不到工作了可以來找我。”

“大佬,兄弟以後跟你了!”

陸澤擺擺手,讓黃毛讓開,開車走了。

很快,黃毛假惺惺的帶着禮物去看在醫院裏的陸向了。

上次陸澤出現後陸向從床上摔下來,病情又加重了,錢嘩啦啦的出去,陸向心疼肉疼,再一想到葛家人借走的五萬塊錢,是做夢都想啃了葛家一家人。

這個時候黃毛出來給陸向出了一個主意,順便要求了兩千塊錢的勞務費。

很快,黃毛帶着自己的兄弟,四個人一塊來到了葛家門下,一天三頓的拿着大喇叭嚷着讓葛舅舅葛舅媽還錢。

葛舅舅葛舅媽又怎麽會是陸向那種臉皮薄的人呢?

他們臉皮厚,兩方人馬天天對罵。

很快,陸向和葛家的那些恩怨所有人都知道了。

葛家人欺壓小輩,敲詐勒索,甚至警察都過問了,只是證據不足又把葛舅媽放了出來。

這下小區熱鬧了,葛家人一家都擡不起頭,最終無奈把五萬塊錢還給了陸向,這事兒才了了。

可是人言可畏啊。

流言蜚語能殺人,葛家的人品傳遍了方圓十裏,葛舅舅的工作沒了,葛舅媽的兒子也因此受到打擊,忍受不了學校裏異樣的眼神,成績一落千丈,被迫轉學。

而王靜這裏也撐不住了,銀行下達了催債通知,王靜動起了賣房的心思。

可是如今,房子已經被陸楊當作自己的私有物了,怎麽會允許王靜賣掉?

兩個人就此爆發了激烈的争吵,王靜哭,哭陸楊不體諒她,只想着自己那點利益。

陸楊指責王靜心眼小,自私自利,想要霸占他的房子,每天都念叨着讓他努力賺錢成為人上人好讓王靜過上好日子,說白了,他在王靜心裏就是一個賺錢的工具,根本不是兒子。

王靜傻眼了,甚至都忘記了哭。

她掏心掏肺對待陸楊,結果陸楊就是這樣白眼狼?

兩個人大吵了一架,陸楊摔門離開。

他想的很好,和王靜鬧翻了,也表明了自己和王靜不是一夥的,那麽他就可以投奔陸澤了。

雖說陸澤覺得自己現在賺的錢不夠多,想賺多一點再來接他。

但是他不在乎,他可以陪陸澤創業。

陸澤看着站在門口的陸楊,掏了掏耳朵,“你說什麽?”

“爸,我跟媽鬧翻了,我想跟你過。你不是說你會管我嗎?爸,我不在乎你有沒有錢,我現在就想跟着你!”

“呵呵。”陸澤絕情的一笑,“我說着玩兒,你還當真了?”

“爸?”陸楊臉色劇變,“爸!”

“別叫我爸,離婚後我一貧如洗的時候你可是一個電話都沒給我打過。現在叫爸,太晚了。”

陸澤說着,無情的關上了門。

那是扇深棕色的防盜門,可是對陸楊而言那就像天堂之門關上了,然後他被陸澤推向了地獄。

他和王靜鬧翻了,把所有的心裏話都說出來了。

現在怎麽回去?

可是他一個學生,如果不回去,又能上哪兒去呢?

陸楊最終是木着腦袋回到了王靜身邊。

王靜冷冷一笑,“你還知道回來?你不是要跟着你那個死鬼老爸享清福去嗎?”

“媽,我錯了。”陸楊走到王靜身邊,眼睛紅紅的,像受了極大的委屈,畢竟是當媽的,王靜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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