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以下犯上并不是一個疑問句,也完全沒有征求意見的含義,雷獅只是在通知安迷修,自己接下來要做的事而已。
脖頸被雷獅反複觸碰,濕潤的親吻頻繁落下,不斷有疼痛傳來,可随之也會産生一定程度的酥麻感。安迷修咬緊嘴唇,不肯發出一點聲音,他認為過于羞恥,但是依舊有細微的喘息聲。
畢竟敏感地帶被觸碰,任誰都不可能毫無反應。
他想偏過頭去,縮緊脖子藏好露出的那一截脖頸,可是雷獅一只手輕而易舉鎖住安迷修的兩只手腕,另一只手控制着他的下巴,讓他根本無法動彈,只能繃緊身體承受自己宣示主權的行為。安迷修的雙腿也大開着,雷獅的膝蓋卡在他腿心處,根本無法合攏,再加上項圈的抑制,無法釋放出元力技能,安迷修徹徹底底處于劣勢。他只能徒勞扭動身體,做着完全無用的掙紮。
一個又一個深紅色的吻痕落在蜜色皮膚上,将安迷修的身體精心裝點。他感覺自己就像新鮮出爐的全麥吐司面包,雷獅則是負責擺盤,正在将紅色的蔓越莓和樹莓果脯等鋪在自己身上。
“你別太過分!”他故作兇狠威脅雷獅,卻不知道自己現在的處境毫無威懾力,只會激起上位者更為強烈的控制欲。
“過分了又如何?”雷獅惡劣地停下動作,沖着安迷修已經通紅的耳畔吹氣。“小王子要處決我嗎?我們現在可是一條船上的人,共同對抗太子。他可是老狐貍,沒那麽容易糊弄。”
“你都留多少痕跡了!明天我怎麽見人!”安迷修氣急敗壞,更多的是羞恥,他從來沒和任何人如此親密接觸過,更沒有被誰在身上留下過暧昧的痕跡,雷獅絕對是開創先河。
安迷修不是不懂,他在平民區的時候聽過課,那位趾高氣昂來自上流社會的講師提到過這樣的情況,如果成了他們的貼身仆人,床第之間,身體很難避免被留下痕跡。他在小說裏也看到過類似的情節,多多少少也可以理解,只不過——
別人最多留下一兩個痕跡,雷獅都快在他脖子上種出項鏈來了,還是那種至少三層起步的。除非自己明天出門戴圍巾,不然絕對遮不住。安迷修繼續反抗,浴袍已經徹底敞開,他也顧不上那麽多,只想從雷獅的鉗制中逃離。突然間對方停下了動作,聲音低沉沙啞,半是威脅半是隐忍。
“你別亂動。”雷獅的氣息很不穩,呼吸也越發粗重。
“你說不動我就不動了?憑什麽…”話說到一半,安迷修才意識到不對勁。剛才掙紮扭動時,兩個人的身體緊貼在一起,他反反複複用腹部蹭到雷獅的下體,現在那裏已經完全精神起來,耀武揚威,即使隔着西裝褲,安迷修依舊能感受到那個堅硬滾燙的部位正存在感十足地頂着自己的小腹。
他徹底不敢動了,連話也說不利索。青春期時,每一次同齡人提到這方面的敏感話題,安迷修臉皮薄,一直都是紅着臉回避,他總覺得這種事情只能和自己喜歡的人做,可是前十七年他從來沒動過心,白紙一張,哪裏見過這種場面。
老實說他現在真的怕了。雷獅雖然對他不錯,之前也曾經口出狂言威脅過,但那些都只是停留在嘴上功夫,兩個人從來沒有近距離身體接觸過,除了生日那天印在額頭上的親吻。可是這次不一樣,雷獅的眼底分明有欲望,再加上身體已經起了反應,兩人的姿勢又過分糟糕,簡直就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的趨勢,安迷修覺得自己躲不過去了。
畢竟法律條文在皇城就是廢紙一張,雷獅就算真把自己吃幹抹淨,他也沒處說理去。即便如此,安迷修還是決定為了保全自己做出最後的掙紮。
“你別…我不想要這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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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樣?”雷獅分毫沒動,依舊居高臨下看着他,壓迫感十足。
“這種事情,結婚以後才可以!”
話一出口安迷修就想扇自己巴掌,他說的太純情且刻板,雷獅絕對會毫不留情笑話他,和自己的同齡人采取一樣的做法。以前他和朋友聊到過,說了自己的看法後頓時被嘲笑“上個世紀的老古董”,可雷獅沒這麽做,反而放開他的雙手,做出一副思考的模樣。
“可是皇子能娶好幾個王妃,你應該排在老幾呢?”雷獅又恢複了那種欠揍的笑容,他故意逗安迷修,想看對方滿臉通紅的樣子,沒想到小家夥發了大火,抄起床上一切能當武器的物品往雷獅身上砸,連他自己也不明白為什麽。枕頭扔完以後安迷修扭頭就要跑,很快就被雷獅眼疾手快攔腰抱回來。
“你生什麽氣啊,我逗你的,這輩子我只會和一個人結婚的。”他用力困住安迷修的雙手,盡可能讓他老老實實待在自己懷裏。“你猜猜是誰?”
“你和誰結婚關我什麽事啊!誰在乎你這個渣蘿蔔!”
“這是什麽新名詞?”
“又渣又花心還變态,說的就是你!”
一晚上的鬧劇,最後以安迷修單方面不理雷獅而收場。他在心裏罵了幾百遍,也不太清楚自己為什麽生氣,倒是多活了好幾年的雷獅,簡直樂開花。小家夥氣成這樣,不是明擺着吃醋,喜歡自己嗎?
不過好像氣過頭了,現在安迷修只留個後腦勺給他。雷獅慢慢向前挪動,一點一點靠近,擡手摟住安迷修的小腹。
“幹嘛?”小家夥即可就上手要推開他。
“我們要看起來親密一些,萬一這棟房子裏就有太子的卧底,早上又不小心進了卧室,看見咱倆背對背,那就暴露了。”雷獅一本正經哄騙安迷修,撒起謊來都不用打草稿。“我這是為了大局着想,你也應該這樣。”
似乎有那麽點道理,但是好像哪裏又不對,還是很氣人。安迷修生氣歸生氣,可一時間沒想出理由反駁,于是就由着雷獅抱了。生物鐘作祟,他很快就打瞌睡,絲毫沒注意到身後那人一臉得逞的笑容。
姜到底還是老的辣。
次日早晨安迷修睡醒的時候,身邊已經空了。雷獅八成是去找和他一起蓄意謀反的同夥商讨策略,自己正好可以抓住這個機會去找安莉潔傳遞情報。安迷修伸個懶腰,快速洗漱完畢,拉開卧室門準備叫走廊裏的侍女幫自己拿一下衣服。
“準王妃,有什麽吩咐…”為首那位侍女話還沒說完就愣住了,與她反應相同的還有其他幾位侍女,她們迅速交換了眼神,齊刷刷開始盯着安迷修的脖頸。少年這才明白,昨晚雷獅留下的那些吻痕,此時此刻正明晃晃暴露在衆人眼中。
真是倒大黴了。
“那個,麻煩幫我找一件高領襯衫吧,衣領越高越好,可以豎起來的那種。”他邊說邊捂臉退回卧室,果不其然聽見門口一片嬉笑和竊竊私語。完蛋,自己絕對風評被害,全都怪雷獅。不過這樣一來,就算別墅裏有太子的眼線,應該也蒙蔽過去了。
當卧底真的好難。
換好衣服後,安迷修對着鏡子反反複複看了十幾遍,确保吻痕被完全遮蔽後才下樓吃早飯。他盡可能将全部精力集中在碗裏的粥上,甚至去數一湯勺下去能盛多少粒米,可是依舊可以聽見周圍侍女的小聲八卦。
“殿下也太過了,下手這麽狠,你看小禮物脖子上都快沒位置了。”
“這多正常,昨天是他生日,三皇子殿下自然要送特別的禮物!你看,這不給人家種了條項鏈嗎?”
“就是就是,這可是獨一無二的,宣示主權了!”
一頓飯下來,肚子吃飽了,臉也紅透了。安迷修幾乎是逃跑一般離開別墅,在大街上沖刺出一段距離後才冷靜下來。他環顧四周,發現今天并沒有被窺視的感覺,八成是雷蟄那邊對他放松警惕了不少,原本跟蹤自己的人馬已經撤了,也可能是轉頭去尾随雷獅也說不定。
集市熙熙攘攘,早上九十點鐘,正是人多的時候,即使将衣領全部豎起,穿梭在人群中的安迷修也并不惹眼,只不過當事人還是覺得別扭。五月中旬,皇城人口密度大,氣溫更高,一路上有不少人已經換上了短袖,就他自己,長袖襯衫,怎麽看都有些欲蓋彌彰。他快速小跑到安莉潔的醫院,推門而入的一瞬間,冰藍色頭發的年輕女子正在整理病歷,今天并不沒有提前約好見面,安迷修如此冒冒失失,實屬罕見。安莉潔的眼神在他的衣領處停留,觀察了一會兒,很快便心知肚明。
“安莉潔小姐,不是你想的那樣。”安迷修擡手扶額,企圖挽回自己的名譽。
“沒關系的,我都懂,這麽急着趕來想必有要事通報,今天有尾巴跟着嗎?”
“沒有,雷蟄的人馬撤了,機會難得,請求使用暗網直接交流。”
安莉潔帶他去了地下室。所謂暗網,是平民區獨立開發的特殊網絡,信號基站,服務器完全獨立,不需要借助任何雷王星的技術支撐,由早些年的優秀精英創造,加密技術獨特,可以确保安全。一個月的時間,安迷修從來沒有與師父直接交流過,今天算是首次,即使并不是面對面,但是心裏清楚,撫養自己長大的唯一親人就在屏幕對面,他還是很激動,盡量控制自己的情緒快速打字。
——這裏是A,計劃有變。三皇子可助力計劃。
——理由?
——蓄意謀反,多次提到騎士團,對其當年造反一事存在質疑,很可能會為之平反并掌握推翻雷蟄的關鍵證據。
——保持現狀,繼續觀察。找機會潛入皇宮密室,尋找有關騎士團的一切資料。
——收到。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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