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第二劫(14)
用勁兒扯着陸臨淵的衣襟, 蘇小淮将他狠狠一帶。他不敢抵抗, 怕太過用力反而傷了她, 遂順着她的力道跌坐在床邊。
她翻身而上,跨坐在了他的腿上, 一雙長腿盤着他的勁腰,擡手便去扯他的外衣。他二人緊密相貼而坐,陸臨淵頓時氣息一滞, 那處被她這般抵着, 他眸中的墨色濃重得似是能化出實物來。
她一邊急切地剝着他的衣裳, 一邊在他唇上又啃又咬, 如此生猛的勁頭, 似是欲将他整個吞吃入腹。
陸臨淵克制着自己的欲望,一手扶着她的腰,一手挑去她的發簪, 展掌插入她綢緞一般的青絲中, 落手之處只覺微微發涼,卻又極為柔軟。
他知道, 她向來活得恣肆,如若不必出峰, 那麽她定不會绾發。
他貪婪地望着她散發的模樣,一想到她這副慵懶的媚态只有他一人見過, 他便更加忍不住自己的欲望, 心火自內而外地燒了起來。
他一下又一下梳理着她的頭發, 她的發絲在他骨節分明的手指間穿插。
蘇小淮只覺發端末梢被他輕輕地拉扯着, 那力道牽扯得她的頭皮陣陣酥麻,瘙癢難忍的情|欲順着她的身體一淌而下。
她咬唇,輕吟出聲,撩人至極。
他聞聲,喉頭微動,眸色更深。
蘇小淮見他遲遲不進一步,心裏便有些煩躁。
這家夥,怎得這般能忍?莫不是她沒有多多給他進補,那處被她給養壞了?不至于吧……他上回兒不是還好好的呢麽!
她扒着他,不由分說地又吻了上去。
陸臨淵大力吞咽,被她吻得渾身都硬了。
她體內所餘魔毒不算太多,他大可運功替她逼去,不必與她歡好,可是……
他想要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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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不停地要她。
那般滋味一旦嘗過,他便像是入了瘾,欲罷不能,身體的每一處無不在時時刻刻地回憶着她的味道。
陸臨淵的眸子暗了下來。
既然……既然如今,她認他作旁人,又這般撩撥他,他是不是就可以裝作不知,大膽瘋狂地要她了?
陸臨淵一哽,狠狠地唾罵自己心思肮髒。
然而轉念一想,若是她毒發之時面對的不是他,而真的是別的什麽人……
一想到她這副模樣許是會被他人瞧見,他只覺心底有股暴戾之氣猛地炸裂開來。
誰都不能碰她!
無論如何都不可以!
若是有人敢碰她一下,他定會将那人千刀萬剮!
蘇小淮不知他心中症結,她早已手快地脫去了他的遮蔽,更撕幹淨了自己的。
她撫着他精壯的軀體,眯着眸子打量他眼中的隐忍之色。他雖是帶着面具,神情看不太清明,但她喜歡極了他這副樣子。只見那眼底噴薄的欲|火,似是下一秒就會将她燃盡。
這實是讓人激動得顫栗不已!
陸臨淵僵着身子,任她在自己的身上放肆。肌膚相親,一如有火舌舔吻。他的腦中混沌一片,身子又脹又熱。欲念上湧,他再也克制不住,一把箍緊她的腰,沉入身去。
只知那心裏的禁锢一破,一切都變得毫無顧忌起來。
魔域之中,煞氣漫布,日月輝光皆被阻擋在外,遂是晝夜模糊,你我不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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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是鬧騰了多少日,蘇小淮在陸臨淵懷中轉醒。她正與他相擁而眠,呼吸缱绻,肢體交纏,動作很是親昵。
蘇小淮迷糊了一陣,只覺身下隐隐發脹,她驚了一下,意識到些了什麽。
蘇小淮:“……”
向來沒羞沒臊的她,此時竟難得有些耳熱……
她擡眼,只見陸臨淵的臉龐近在咫尺,盡管有面具遮掩,但她還是覺得他皮相生得極好,只看下半張臉,便足夠勾人。
他呼出的鼻息淺淺地打在她的唇瓣上,惹得她一陣心癢,情難自已地想要湊上去吻他。
只不過,她如今應當不知道他的身份才是,所以不能這麽胡來,若是讓他知道她早已心知肚明,怕是會折損了他如昨夜那般生猛的性子。
面對作為他的師父的她,他向來不敢放肆。
這數日,他與她纏綿許久,或是她纏着他,或是他被她撩撥得發狂,此起彼伏,倒是沒個休止的。二人業已辟谷,遂也不必吃喝,索性一口氣玩了個盡興。
這實在是……太合她心意了!
不過,最讓她覺得麻煩的是,每當他釋放罷,便會有一段較為清醒的時候,他遂老惦記着為她解毒,一直給她運着功。而她心知不能讓他那麽快把毒解了,于是将自己的靈力不斷地注到那魔毒中去,好讓它再燒起來。
就這般你來我往到最後,二人皆是耗盡了氣力,迷迷糊糊地睡了過去。
現在一探,那魔毒好似是解完了……
蘇小淮搖頭直惋惜。
這下,她要如何才能繼續留下來呢?
她只覺身下不适,剛想動一動身子,卻不想自己正被他緊實的雙臂牢牢地圈在懷裏。他似是感受到了她的動作,下意識地将她抱得更緊,便連在睡夢中也不肯放開。
蘇小淮一愣,急忙閉了眼,用術法作出沉睡的假象。
可不能讓他發現自己已經醒了,她還沒想好對策呢!
她家阿臨如今修為高深,想來若有一點風吹草動,他定會有所警覺才是。不料她小心翼翼地等了半晌,只覺他複又将她抱了抱,依舊安穩地熟睡着。
蘇小淮略有些訝然,望着他平靜的睡顏走了神,片刻露出了幾分溫暖的笑意。
原來,他居然是這般信任她的嗎?竟連半點防備也無……
這可不行呀,新上任的魔君大人。若是她此時要取他性命,他又該如何是好?
蘇小淮柔柔地将他望着,心裏軟得一塌糊塗。她忍不住湊上前,在他嘴角輕輕地啄了一下,心想——
她的阿臨,真好。
溫存罷,她開始思量起對策來。
首先呢,她不能讓阿臨知道,她已經看破了他的身份。若是如此,她更不知他會躲到哪裏去了。眼下大劫未知,她不能離開他,她若要想守着他,遂萬不可過分逼迫他。
只是吧,這問題随之就來了。眼下她魔毒已清,又該拿什麽借口采他呢?
蘇小淮:“……”
真是令人頭大。
罷了罷了,船到橋頭自然直,最緊要的還是守着他才對。
那麽,其次便是眼前這個問題了。
要說一般的女修士,若是一覺醒來,發現自己就這麽跟一個魔“我中有你,你中有我”的交纏在一起,會作何反應?
蘇小淮沉思片刻,只道:會哭吧?
她試着擠了擠眼淚,卻連半滴都擠不出來。
那是自然了!她眼下好不容易将他采了個透,心裏歡欣雀躍得要命,仰天大笑還來不及,哪裏還哭得出來?
如若不哭的話,那便是憤恨吧?恨對方玷污了自己的清白。
蘇小淮點點頭,認為有理。可她望了望陸臨淵的面龐,又覺得狠不下心來。
就在她胡思亂想之際,陸臨淵蹙了一下眉頭,睜眼醒來。
他望着眼前的蘇小淮,整個人懵了一瞬,連忙扶身坐了起來。
蘇小淮一咬唇,忍不住輕吟了一聲。
那聲音,聽得他骨頭都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