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難事
隋昭城不在昭沅宮待着,安沅自在的很,也無需時時刻刻注意自己的言行。
到了日落時分,安沅才想起來忘記去打聽打聽寧側妃的事兒了。
這麽好的機會,安沅自然是未曾放過的。
如棋從外邊進來,和安沅道,“公主,聽太醫院的小太監說寧側妃昨晚上就請了太醫,腹痛了一晚上,現在還在床上躺着呢。”
“那就好,不過是肚子疼罷了,忍忍也就過去了,希望她下次可學聰明點兒,別往我面前送把柄了。”安沅早就知道會有這個結果,也沒太詫異。
昨晚上安沅在寧側妃面前的桌上動了點手腳,多加了點兒料,不過只是致使人腹痛的小東西,安沅從南褚帶的,恐怕大理太醫也不知道是什麽東西。
安沅從南褚帶了些用皇後的話來說的就是深宮必備的小玩意兒,安沅本不想帶着,嫌累贅,可皇後非得塞給安沅。
在後宮待了這麽多年,皇後自然是明白後宮險惡,哪怕不是害人,也得要有自衛的能力,她怕安沅在大理人生地不熟,沒有家人幫襯,被欺負了,想反擊回去都不能夠。
安沅也是沒法子,若是帶着能讓母後心安些,帶就帶吧,沒想到來了大理還真的派上了用場。
南褚後宮有皇後坐鎮,極少發生太過陰私的事情,哪怕是發生了,皇後也不會和安沅說。
皇後一直覺得,安沅只要日子過的舒心即可,以後贅了驸馬,自然不能讓驸馬納妾,所以安沅學不學深宮婦人的手段都沒什麽。
可知道安沅要去大理以後,便一直在後悔,以前都是自己太慣着安沅了,什麽陰私的事兒都不讓安沅接觸,養成如今安沅小白花的性子,也不知道以後該怎麽面對大理皇帝後宮的妃嫔。
可從安沅對寧側妃的反應,卻足以證明,安沅并不是一個什麽都不懂的公主,在宮中七年,該學的東西,潛移默化還是學到了。
安沅不屑于去害人性命,但是惹到了她,給一些小教訓,無傷大雅。
“嗯,你去看看小廚房的燕窩好了沒?寧側妃的事情不必再關心了。”安沅點了點頭,沒過多把關注給寧側妃,不過是一個寡妃。
“是,公主。”如棋應下,準備去做事。
“等一下,”安沅喊住如棋,“以後不要再喊公主了,免得落人口舌。”
來了大理,嫁給了隋昭城,她就不再是南褚的公主,只是大理的太孫妃了。
“是,奴婢記住了。”不知怎得,如棋總覺得自家主子這句話中帶着莫名的傷感,可是看着也沒什麽異常,大概是自己想差了吧。
清連殿內。
寧側妃自從昨晚回來以後便腹痛難忍,起初還慶幸,幸好不是在晚宴上,不然這面子可就丢大發了。
而後太醫說是自己吃壞了肚子,才明白是安沅故意使了手段,自己為了穿上那身新衣裳,可是什麽都沒吃就去了慶喜殿,也就只用過慶喜殿的東西。
能端上桌的食物,自然是經過重重檢查,哪裏會發生像如今這樣的事情,若不是安沅故意做手腳,寧側妃是不信。
也是小瞧了那丫頭,沒想到敢在晚宴上的東西裏面動手腳,自己利用尚儀司做了手腳,她立馬用禦膳房還給了自己。
這不是挑釁是什麽?
腹痛難忍的寧側妃,恨不得撕下安沅那張僞善的假面皮,瞧着是個懂事乖巧的,沒想到也是個賤皮子。
才來大理,就敢和自己對上,怕是活的不耐煩了,以為坐上了太孫妃的位置就不可一世了?
哼!安沅能坐上這個位置,一樣能把她拉下來,寧側妃用了藥,躺在床上,想着該準備給安沅回禮。
不過是一個南褚質子,不教訓教訓她還當自己了不得了。
寧側妃大概沒想到,安沅根本沒把她放在眼裏,後面也沒把這個事情放在心裏。
接手了中宮印章,安沅忙的很,很多事情她都需要去熟悉,然後上手。
這宮裏的人,向來是見風使舵,也是眼尖嘴利,雖然安沅接過了中宮印章,卻沒有真的服從于她。
大抵在宮人們眼裏,也和大多數人一樣,覺得安沅不過是一個南褚質子,背叛寧側妃,投靠于她,是否得不償失。
寧側妃在宮中多年,向來會做表面功夫,宮人都被她收服的差不多,面上說是把大權給了安沅,可實際上卻是暗地裏和那些女官吩咐,架空安沅的權力。
安沅本就不大清楚大理的事情,需要她們的幫助,結果一個個的推三阻四的,讓安沅很是苦惱,想罰她們,又找不出來錯處,冒冒失失的處罰,也只會給別人留下把柄。
隋昭城最近忙的腳不沾地,連在夜間也及少和安沅聊些事情,往往是安沅入睡了,隋昭城才從書房回來,次日還沒見着,人又不見了。
見隋昭城這麽忙,安沅都不好意思打擾,想了想,還是得自己想個法子,換下那些忠心寧側妃的女官。
只是能做各司女官的不是在宮中浸淫多年,就是家中本是高門大戶,小瞧不得,錢權都未必看得上。
再者,安沅身上也沒這麽多閑錢去收買她們,能用錢收買到的,別人自然能用更多的錢策反。
寧側妃娘家兄弟是丞相,安沅可沒這個財力去和丞相比,在南褚還好,大理就別談了。
安沅翻了翻大理皇宮的宮規,和南褚都大同小異,偶然瞧見了上面寫的一則,“宮女滿二十四歲便可出宮,而女官則無特殊情況不得放出宮廷。”
宮女滿多少歲可出宮,南褚一樣有,在宮中,宮女也都是皇帝的女人,要潔身自好,而出宮以後便可自行婚配。
不過在南褚,女官也是可以出宮的,往上頭講明便是,若不特別說明,一般就是留于宮中,大理的這條規矩,有些不近人情了。
“既然她們想忠與寧側妃,不如就回家去忠心吧,想必寧側妃會很欣喜的。”安沅笑了笑,想到法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