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緣由
一行人回到昭沅宮,安沅第一件事就是問了明琴是否真的被侵犯了。
見到明琴搖頭,安沅的心才落回實地,只要沒被侵犯就好,其他的事情不怕。
“奴婢也不知怎麽的了,走着就被人從後面打暈了,再醒來就看見一大群人圍着,旁邊還有一個男子,衣衫不整,奴婢當時怕極了。”
明琴現在想想還心有餘悸,在宮中和侍衛茍合,從來都沒有人可以活下來,南褚是這樣,大理也不會例外。
“沒事,都是我不好,當初該帶着你們一起走的。”安沅拍了拍明琴的手背,安慰道。
一開始是想着她們幾人在宮中看着些宮務,免得被寧側妃投機取巧,好不容易拉過來的六尚又被拉了回去。
沒想到寧側妃居然敢如此大膽,明知道穢亂宮闱是多大的罪名,都敢往明琴頭上扣,若不是慕恪謹幫忙,只怕明琴現在就被寧側妃不知不覺害了。
“和娘娘沒關系,都是寧側妃太過歹毒了。”
“明琴,可有證據證明是寧側妃所為?”
雖然安沅也知道十有八九就是寧側妃做的這肮髒事兒,可在宮裏,不是你以為就可以定罪的。
如果沒有證據,安沅暫時還是動不了寧側妃的,寧側妃說白了,就是處置了一個犯了宮規了宮人,并沒有什麽錯。
若明琴真的和侍衛茍合,那押入慎刑司,然後賜白绫鸩酒都無可厚非,關鍵是明琴是被人陷害的。
到時候安沅沒有證據,冒冒失失的指認是寧側妃,又有誰會相信呢?
只怕到時候寧側妃一賣慘,加上寧丞相的推波助瀾,百官都會覺得安沅是怕自己宮權被寧側妃搶去,才誣陷她。
可真的就是有理說不清。
“奴婢沒有,”明琴搖頭,“在出事之前寧側妃找過奴婢,想讓奴婢聽命于她,只是奴婢只裝沒聽懂,混過去了,然後就出現了這事情。”
明琴被押入了慎刑司才明白過來自己和悅書都是遭人算計了,故意出現一個繡雙面繡的宮人,引起悅書的興趣,然後那杯茶也是有問題的,讓悅書去了淨室。
兩人錯過了,那宮人就傳了話,當時明琴也是大意,居然就這樣信了。
“那宮女的長相記住了嗎?”
“沒有,奴婢沒見着,不知悅書見着了沒?”
“悅書也沒,只顧着看繡了,也就喝了一口茶的時間,就肚子不舒服了。”
安沅臉色有些不好看,一環扣一環,寧側妃不愧是在宮裏待了這幾十年了,什麽都摸的清清楚楚,預謀已久。
“在慎刑司他們可有刁難于你?”
“并無,只是後面給奴婢換了間屋子,慕大人給奴婢傳了話,讓奴婢先避開,怕有人加害奴婢。”
“那可真是要好好感謝慕大人了。”安沅吐了口氣,要是沒有慕恪謹,可真不知道會發生什麽。
“是啊,慕大人是奴婢是救命恩人。”
“嗯,你先下去休息吧,這件事情我來處理,慕大人那我也會去感謝的。”
明琴應下,退了出去,在慎刑司待了這麽久,也是累了。
“悅書,你說之前明琴不在慎刑司嗎?”安沅坐下,眉頭緊皺。
“奴婢想去看明琴,結果守衛的不讓奴婢進,後面慕大人傳信來,讓奴婢別去,說明琴不在慎刑司,免得被旁人發現了。”
一開始悅書還疑惑,說的說被關入了慎刑司,怎麽這會兒子又不在了。
安沅點頭,看來慕恪謹是使了障眼法,他有心了。
“嗯,準備一下,待會兒寧側妃就該來昭沅宮了。”想了會兒沒什麽頭緒,還是等隋昭城回來看看,畢竟慕恪謹也是至關重要的人物。
“好的,奴婢這就去準備。”悅書應下,雖然不太懂為什麽主子篤定寧側妃會來,但還是聽話的去了。
安沅端起茶盞抿了口茶水,說了半天,口都幹了,按寧側妃這性子,待會兒肯定會來昭沅宮,把金印還給安沅,安沅可等着呢。
未過一個時辰,寧側妃果然到了,悅書都得嘆一句主子英明。
寧側妃半老徐娘,風韻猶存,比第一次來昭沅宮穿的富貴了些,看來也知道安沅并不能為她所用,不必伏低做小。
安沅坐在上首,寧側妃坐右手邊,自寧側妃進來,安沅就沒說什麽話,現在也是,一邊喝茶,一邊看着寧側妃。
寧側妃被盯的心裏都有些發毛,心裏暗罵一句,倒是沉得住氣。
“太孫妃這一出門,可是久了,阖宮都想你呢。”寧側妃最終還是開了口,在昭沅宮待着怎麽都不是滋味。
“太孫殿下盛情難卻,玩的盡興了些,不曾想宮中發現了這樣的事情。”
“是啊,太孫妃也該好好管管昭沅宮的宮人,這穢亂宮闱可不是小事,雖然明琴是南褚人,也不知道南褚的規矩是什麽,但是到了大理也該遵循大理的規矩。”
安沅臉色沉了下來,寧側妃這是在說南褚規矩不行,暗諷南褚宮裏居然能發生這樣的事情。
“寧側妃多慮了,我南褚向來規矩嚴整,哪裏能容下穢亂後宮的事情,只是宮中小人甚多,明琴一時被害也是難免的。”
“不過寧側妃倒也提醒我了,巡邏的侍衛都敢欺辱到昭沅宮的宮人頭上,也是我這個太孫妃不得力,日後定然是要加緊嚴查,還後宮一個寧靜。”
“哎,這一個巴掌拍不響,明琴也得自律些,免得侍衛換來換去都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安沅垂下眼眸,手在寬袖之下握緊,寧側妃是說明琴不知廉恥,是個男人就撲上去呢。
什麽樣的主子教出什麽樣的奴婢,不就是在說安沅也會如明琴一樣嗎?
“明琴甚好,太孫殿下也說要給明琴擇一良婿,想必明琴也是瞧不上那侍衛的。”
“那就好,可得好好挑挑,和人家好好說道說道,雖然明琴有了這茬,有了太孫妃從旁撮合,想必也不會介意的,太孫妃你說是吧?”寧側妃放下茶盞,用帕子掩嘴笑着。
“那就要承寧側妃吉言了,哦,對了,寧側妃近日勞累了,既然我已經回宮了,宮務也就不必勞煩寧側妃了。”
安沅也不惱,知道寧側妃是什麽樣的人,和她置氣也只是傷自己身子。
“這是當然,只是以後太孫妃可得小心些,莫再把這樣重要的東西給一個宮人了,下人就是賤坯子,得到點權力就妄想飛上枝頭了。”
寧側妃也不掩飾,她自己的宮人也站在一邊呢,安沅是佩服,這樣的人,總有一天會衆叛親離。
“寧側妃這話說的,人雖有主仆之分,只是也用不着用這樣的詞來說辛勞照顧咱們的宮人。”
“太孫妃真是有善心,就是心太軟,不過心軟也好,想必太孫妃也不會怪罪我擅自拿下昭沅宮的宮人吧?”
寧側妃做的事情雖然過了些,可是表面上也并沒有做錯,所以才不會怕安沅回來明着對付她。
“寧側妃多慮了,只是辛苦你操勞了。”安沅可從來沒有想過要這樣對付寧側妃,人家按宮規辦事,半點差錯也沒有。
又聊了幾句,安沅言才回來有些累了,想休息,寧側妃也就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