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傲嬌,同榻

如娘不肯離去,好在這裏是黑風山山腳下,離黑風寨大本營還很遠,姜琳琅便做主将其留下。

打算趁天亮再将人送回去。

夜裏,姜琳琅擔心如娘身子單薄瘦弱,本來就受了驚吓,便讓侍衛拿了她的小被子,給對方鋪了個簡單的地鋪,生了火,安撫她睡着,才轉身回了馬車。

本來她是很想讓如娘上馬車睡的……

但這個念頭幾乎是才起來,就被她理智地掐斷了。

她答應救人已經叫某人很不爽了,要是再讓如娘上馬車,某個潔癖龜毛的人,只怕是會直接把她扔到黑風寨。

才踏上馬車,裏頭就傳來某人壓抑又陰沉的聲音,“髒死了,不許進來。”

上下看了眼自己,姜琳琅:……

好吧,如娘一個人上山,好幾天沒吃飯沒洗澡換衣裳,她現在的肩膀上還有一個黑乎乎的印子。

聳了下鼻子嗅了嗅,emmmm,味道也有點不大美妙。

她都覺得不大好,那某人估計要殺人了。

摸了摸鼻子,她低聲道,“額,那今晚我先和如娘擠一擠……”

“回來!”

一聽說她要和那個髒兮兮又麻煩的來源睡,容珏死死地咬了下牙,擠出兩個咬牙切齒的字,呵止。

她敢和別人睡外頭,還在那麽多男人眼皮底下,他絕對殺了那個女人再殺了她!

——來自某人變态的控制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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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琳琅:==到底要我怎樣,你這磨人的……大變态。

“将外面那套扔了。”才彎身掀開車簾,姜琳琅有些局促地看着坐在那,拉着一張臉的容珏,後者蹙眉,像看蒼蠅一樣嫌惡地盯着她身上的衣裳,啓唇,命令道。

姜琳琅:……

行吧行吧,你說什麽都是對的。

依言将自己外衫脫了,讓暗衛拿去給如娘當墊背的,姜琳琅冷得打了個噴嚏,忙放下車簾,拉下珠簾。

想到她衣裳脫了還留給那來歷不明的女人,容珏黑着臉,默默哼了聲,一臉冷漠。

“那個……我們晚上一起睡?”姜琳琅搓着胳膊,盡管車內很暖和,但現在已經是十二月的天了,北國的冬天到了,夜裏尤其地冷。她又脫了外衫,沒了披風,現在只着單薄的棉衫,整個人都縮着。

尴尬地開口問了句。

睡一起?

容珏看了眼馬車。

很不湊巧的,馬車是很大,但只有一張榻子,容納兩個人也足夠。

不過……

一起睡?

他驀地口幹舌燥,扯了下披風的帶子,解下扔給某個冷得打哆嗦的人,“你睡地上。”

姜琳琅:……

好狠的心!她就知道!

“可是——我的被子給如娘了。”心裏恨不得打眼前這人一巴掌,但是事态逼人,為形勢所迫的姜琳琅,還是可憐兮兮地低聲賣慘道。

“呵呵。”

活該。

讓你再爛好心。

容珏眼神透露着滿滿的嘲諷,“與我何幹?”

“……”

行吧行吧,你美你任性,我醜我認輸。

認命地拿了披風,姜琳琅裹在身上,反正是睡地上,也不打算脫鞋襪,免得某人嫌棄。

地上鋪着厚厚的毯子,倒也不冷也不硬,她就在榻子前那巴掌大的地方躺下,縮成一個蠶寶寶,閉上眼。

心中默念,機智的小橋還知道給她留個香囊,至少,能安神早點睡着。

沒關系,睡着了就不會冷了。

一只羊,兩只羊,三只羊……

哎!

白天睡太久了,姜琳琅第N次數羊催眠失敗後,煩躁地睜開眼,習慣性地翻個身。

“嘶……”啊疼疼疼死了!

榻子夠大,地上就夠窄,姜琳琅一翻身就撞上了桌角,又不敢出聲,只低低吸着氣,手按着撞疼了的背,疼得龇牙咧嘴。

這下,本就睡不着的人,更是清醒到絕望。

而榻上睡姿很是安穩的容珏,本就警惕性異于常人,聽到這動靜,睜開眼,那雙眼哪有一絲惺忪?

清醒的樣子像是不曾睡過。

微扯了下唇角,方才那一撞,估摸着不輕。

過了小半個時辰,待聽到對方呼吸聲清淺均勻,想來已經睡着後,他緩緩起身。

動作悄無聲息。

微踩着地毯,居高臨下地坐在榻上,端詳黑暗中那看不清面容的一團。

只能從那蜷縮的身影看出,她冷。

不知為何,腦海中閃過這兩個字,他下一瞬,便想也不想地彎腰,出于謹慎還是因為什麽,擡指點了對方的睡穴。

并未睡着的姜琳琅:……

昏睡前,心中一萬頭羊駝飛過,想罵人。

黑暗中動作絲毫不受限制地,将人抱起,點了睡穴後,姜琳琅更是安靜乖巧得任其所為,容珏很是滿意。

像個瓷娃娃一樣,不會惹他生氣,不會忤逆他,就這麽乖乖的。

抱上榻子,将被子展開,向來不伺候人的丞相大人,動作不娴熟地給身側之人掖了掖被角,然後試探性地伸手,緩緩環上那柔軟溫暖的腰,沒有反感惡心,卻有一股淡淡的滿足和舒心萦繞心頭。

黑夜中,唇角彎彎,他側身抱着姜琳琅,将她當做抱枕般,閉上眼,在她周身的茉莉清香中,不多時便入了夢鄉。

原來,這就是人該有的溫度。

溫暖麽?

好像還不錯。

次日,姜琳琅是被如娘小心翼翼的喚聲喊醒的。

她才一動作,身側,容珏便飛快睜開眼,雙手收回,起身坐在榻延。

一夜好眠,竟是睡到險些沒了警惕性。

他微蹙了眉尖,但面上鮮少沒了愠怒。

只是——

對于外間那個如娘的厭惡,直線上升。姜琳琅敢說,如果如娘這會兒有個顯示器,估計容珏對她那厭惡值已經突破上限了。

裹着披風,姜琳琅才醒,有些懵,她摸了摸後腦勺,抓了下雞窩頭,傻兮兮地看着背對着她坐那如老僧入定般的某人。

“我怎麽跑榻上來了?”

聽出她語氣裏濃濃的疑惑,容珏不知為何,心底松了口氣——

“我怎會知道?”

于是,某人面上明明很是溫和了,卻依舊語氣冷冷地回着。

“這樣啊,抱歉抱歉我的錯!”姜琳琅語氣懊惱地道着歉,但是面上已經是快笑開了花——

啊哈哈你個死傲嬌,昨夜點她睡穴別以為她不知道是他将她抱上床的!

給讀者的話:

戲精夫婦無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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