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穿成嗲精

“校服洗到發白,窮酸得不行,還敢勾引校草?”

“校草又不在這兒,這副小可憐樣兒裝給誰看呢?真是戲精附體!”

“想靠那幾分姿色抱金大腿?你這個撈女,別想打校草主意!”

随着一聲聲質問,身體被不客氣地推來搡去,終于腳下一個不穩,跌倒在地,白皙的手臂磕在大理石地板上,瞬間蹭出一片鮮紅的血痕。

許願恍惚了下,纖長的睫毛輕輕一眨,眼淚不受控制地從臉頰滑落下來,讓人頓時升起一股保護欲。

“我沒有……真的沒有勾引誰呀……”

尾音不自覺地輕*顫,聲音軟綿綿的,語氣嬌滴滴的,嗲得不行,一聲就酥到骨子裏。

“還敢嘴硬,信不信我們劃花你的臉?看你還怎麽用這張狐貍精一樣的臉蛋勾引男人!”幾個女生邊說,邊示威似的吹了吹指尖。

臉頰肉嫩,要是真被那尖銳纖長的指甲劃上幾道,就算不毀容,疤痕也很難消除了。

許願朝角落裏蜷縮身體,白皙的小臉被淚水沾濕,就像被雨水打濕的花骨朵,有一種楚楚可憐的凄美感。

“不要,請不要劃花我的臉,求你們了!”她雙手顫抖地捂在臉上,仿佛害怕極了,藏在掌心裏還墜着淚花的桃花眼,狠狠地翻了個白眼。

mmp!

這是她第四次重生,經歷這個鏡頭也足足第四遍了。

之前三次之所以失敗,都是因為她被這幾個臭丫頭欺負得忍無可忍,在劇情安排的打臉環節到來之前,就崩人設奮起反擊,把她們幾個打得滿地找牙。

揍人的時候挺爽,只可惜一揍完,整個世界就不受控制地分崩瓦解,時光倒流,重新回到她的嬰兒時期,把從小到大受過的罪再重來一遍。

也因此,她的記憶覺醒了,才知道自己并不是一個普通高中生,甚至于從小到大受的罪都是她自找的,因為她是穿書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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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現在所在的這個世界,是一本名叫《真假千金》的瑪麗蘇小說,她的身份是那個從小受盡苦難長大才被接回家的真千金,假千金才是書中女主,她只是個襯托女主霸氣外露的嬌軟慫女配!

她所經歷的一切苦難,都怪自己當初那句大言不慚的“如果我是真千金絕對神擋殺神佛擋殺佛所向披靡世界無敵”,然後她就胎穿到這本小說裏來了,受了那麽多罪。

總結一句話:飯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說!

誰也不确定哪天吹牛哔的時候,神仙是否就站在天靈蓋等着呢。

許願假意捂了捂臉,懶得捂嚴實。

按照所記不多的劇情,很快就會有人來救她。這張臉金貴的很,她可是頂着個“胸大無腦只會撒嬌說話必帶語氣詞”的妖豔嗲精設定,所以絕對不可能毀容。

關閉嚴實的洗手間門,突然被人從外推開,狠狠磕在潔白的牆壁上,發出震天巨響。

正在校園暴*力的幾個女生吓一跳,回頭還沒來得及看清來人,就被推到旁邊,胳膊肩膀後背狠狠撞到牆壁,疼得直叫喚。

“草泥馬,什麽人推老娘!”

看清來人是誰,她們話音越來越弱,到最後直接發不出聲音了,甚至害怕得渾身瑟瑟發抖。

許願手還捂在臉上,眼前漆黑一片,什麽都看不見。

是誰來了?竟能讓這幾個平時在學校裏橫着走的嚣張路人甲立馬閉麥?

就在她猜得心癢癢時,一雙溫暖的大手輕輕覆在手背上,溫柔地移開她的手,露出那張因過度害怕而淚流不止,慘兮兮卻又凄美惹人憐愛的小臉。

許願沒想到,來救她是竟然是許泊舟,也就是那幾個嚣張女生口中的校草。

“我沒有……”許願剛要說話,嘴巴卻被溫柔地堵上。

沿着那骨節分明的手指,修長的手臂,一路看到許泊舟嚴肅卻溫柔的眉眼,許願終于能把這個挑不出一絲缺點,滿臉寫着禁欲的完美校草,和那個深度妹控屬性的哥哥聯系到一起。

“不用說了,我都知道,”許泊舟清俊的臉龐上一臉沉痛,愧疚和憤怒讓他額頭的青筋爆起來,盡管在如此複雜的情緒下,依然語氣溫柔地安撫,“願願,我的親生妹妹,哥哥帶你回家。”

許泊舟,爾雅高中校草,娛樂圈行業龍頭星光傳媒ceo的兒子,就是她的親生哥哥。

在原本世界裏,許願是孤兒;穿到書裏的十幾年,養母早逝,她跟着霸占養母房子的舅舅一家生活,非常不受待見。

乍一接觸到如此溫柔的親情,她鼻子一酸,分不清是身體本能的反應還是心有感觸,已經快幹了的眼淚,再次流下來。

“願願不哭,以後哥哥會保護你。”

許泊舟溫柔地擦淨她眼角的淚珠兒,修長雙臂探到她後背和腿彎,把這纖瘦的身體打橫抱起來。

他知道她極瘦,明明是高中生,看起來卻瘦小得像個初中生,抱起來幾乎不費什麽力氣,輕得宛如一片羽毛。

心一下子沉下去,猶如墜了一個大石頭。

前段時間得知許願是他失散多年的妹妹,他就一直在暗中觀察,知道她善良溫柔,沒有長歪,卻不敢輕易相認,想等到爸媽從國外回來,一起把妹妹迎回家。

剛才在門口,他聽到了她們的談話。沒想到,竟是他的猶豫給他的親生妹妹,帶來了災難。

他本應該,早點兒接她回家。

許泊舟的聲音不高不低,洗手間裏的嚣張女生們,和在門口圍觀一圈的吃瓜同學們,聽得清清楚楚。

幾個女生不可置信地交換眼神:許願!這個學費都交不起的窮鬼,竟然是校草的親妹妹?!

許泊舟抱起許願朝外走,教務主任聽到信兒已經趕過來,掏出紙巾不住擦拭着腦門上的冷汗。

“許泊舟,這是……”

圍觀同學們發現,這個平時動不動對他們吹胡子瞪眼沒個好臉色的教務主任,對許泊舟說話時語氣客氣得不像話,恭敬又讨好。

也難怪他不敢怠慢,誰讓許家是這個學校裏最大的股東呢。從某種意義上來講,教務主任領的工資裏,有許家出的一份,還是最多的那一份。

許泊舟彬彬有禮地朝教務主任點了下頭,語氣卻不容置疑:“我希望洗手間裏的人,今後不會出現在願願面前。”

爾雅高中是雲城最大的私立高中,學生大多非富即貴,未來都會走上社會精英的道路,只有極少部分學生是通過過分優秀的學習成績考進來,許願就屬于這一類。

就算學校占地面積堪比大學,可高中畢竟是班級制,同一年級學生又在同一座教學樓裏,如果不想碰面,就只有開除她們。

洗手間裏幾個女生頓時吓白了臉,她們都是好不容易才進爾雅,如果被學校開除,肯定會被家裏罵死。

“稍後我就去辦理她們的離校手續。”教導主任殷勤地說。

“麻煩您了。”許泊舟語氣彬彬有禮,不怒自威。

許泊舟先抱着許願去醫務室處理傷口,除了手臂上的擦傷外,膝蓋上也蹭紅了一大塊。

離開醫務室時,許泊舟說什麽都不讓她腳沾地,一路抱着往停車場走,引起路上同學頻頻側目。

許願半垂着眼眸,輕輕靠在許泊舟肩頭,模樣文靜又乖巧,假裝沒看見周圍異樣獵奇的目光。

許泊舟在洗手間的那番話,很快就會像乘了風一般傳遍整個學校,那些說她抱金大腿之類所有诋毀的傳言,會不攻自破。

依稀記得這部分劇情,真正身臨其境才發現,根本沒辦法不動容。畢竟那些苦難,那些曲折的經歷,都是她真真切切經歷的。

許泊舟把許願小心翼翼地放在副駕駛位置,又溫柔地系好安全帶,才繞回駕駛位。

“我已經讓人給你請假,接下來先去你舅舅家拿你的東西,然後就回咱們家。”

“咱們家……”許願輕聲呢喃,有種恍然如夢的感覺。

聞聲,許泊舟心裏一疼,清俊的臉龐上笑意更加柔和幾分,輕輕揉了揉許願柔軟的頭發。

“沒錯,咱們家。”

聽調查的人說過,許願舅舅家條件一般,只是沒想到真正到這裏才發現,這哪裏是一般,簡直是非常差。

幽深泥濘的巷子裏,所見盡是破敗不堪的景象,是這個城市裏最貧窮最髒亂的居民區,一個小小的四合院裏,竟然住了三戶人家。

許泊舟沒想到,妹妹十幾年來竟是在這樣清貧的條件下生活,得受多少苦,頓時更加心疼了。

就在他微一愣神的工夫,許願先一步踏進四合院,早在巷子口下車時,她就要求下地自己走。

前腳剛踏進門,就有一個塑料盆迎面飛過來,砸上門框彈落到地,在雨後泥濘的土地上染得髒兮兮。

“佳茉舞蹈班剛交完錢,哪有錢給那丫頭學費?再說了,她算什麽東西!一個撿來的賠錢貨而已,還當成寶了!”

“老婆你別這樣,願願是姐唯一的孩子,總不能占了姐的房子,連學都不讓願願上啊……”

“老陳你搞清楚,什麽叫占了姐的房子?那丫頭可和咱們陳家丁點兒血緣關系都沒有,這房子本來就該是咱們的!更何況你姐都死那麽多年了,那丫頭在咱們家白吃白住,我還沒問她要生活費呢,還想讓我出錢上學?做夢!”

“願願成績那麽好,年年考第一,不讀下去可惜了……”

“沒什麽可惜,那丫頭要想上學,自己賺錢去!憑那張狐貍精相兒,不愁賺不着錢!反正我沒錢給她!”

陳家夫妻倆故意一個紅臉一個白臉,一唱一和說給許願聽。

趙淑琴叉着腰側過臉,仿佛才看到許願回來了似的,斜眼露出輕蔑的笑:“願願你別嫌舅媽說話難聽,話糙理不糙,女孩子家學那麽多習有什麽用?早點下學賺錢,早點結婚,也省得跟着你舅舅喝西北風。”

陳海鵬張了張嘴,瞥見鄰居門都沒關,到底沒好意思當着外人面兒,直接說出讓侄女辍學的話。

這着實不是什麽有臉的事。

院子裏已經下學的小丫頭,趴在窗臺上湊熱鬧:“趙嬸子說得對,趕明兒讓佳茉妹妹早點兒下學,也好早點嫁人,給你們賺彩禮錢!”

趙淑琴冷哼一聲,用下巴瞧人:“我們佳茉以後可是要當舞蹈家的,自然讀書越多越好!”

半敞的另一半大門“吱嘎”一聲打開,露出許泊舟清俊卻陰沉的臉龐,那雙總是和煦如風的眼眸裏,凝結出一層寒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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