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手捋紅杏蕊

幸福的日子如水匆匆流過。

柔安漸漸适應了南城的生活,她可以跟哥哥姐姐們去沿河路撸串喝啤酒,也能在飯堂裏吃着20-30塊的午餐。

不似在香港出入都是華服豪車,去到哪裏都有管家伯伯的照顧。

在學校裏,她的朋友也漸漸多了起來,但最好的是還是她的同桌孟煊禮和悠悠。中午時,他們經常會一起吃飯,一起讨論學校或是發生在自己身上的新鮮事兒。

就像今天。

“唉,南城八校聖誕文藝彙演要開始了!又可以看到安晏男神了,啊啊啊啊啊啊!”悠悠是個顏控,一提起模樣好看的人兒,她就激動興奮得不能自已,連最愛的紅燒排骨都顧不上了。

“安晏是誰?”柔安一直安靜的聽着,直到咽盡了嘴裏的食物才好奇的問了句。

“安晏啊……”聽姐妹提及男神,悠悠更來勁兒了,俏麗的眉眼宛若布上了一層暖陽,亮得灼人。

她興奮的介紹道:

“城西理工大學的校草,身高183,醫學院高材生,籃球一級棒鋼琴也一級棒,襯衣總是扣到最上面一顆的禁欲系男神。”

“嘶,想想就全身蘇。”

話說到這兒,悠悠還故意抖了下,證明自己所言非虛。

柔安覺得有趣咯咯輕笑出聲,而她們身旁的孟煊禮冷冷的嗤了聲:

“丢人!”

悠悠一聽這話不樂意了。

她挑眉反駁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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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子·告子曰》裏不說了嗎,食色性也,有什麽丢人的?就只準你們男人貪戀美色,不準我們女人觊觎男神?”

“哦,我知道了!你是因為我們觊觎的不是你所以生氣了對不對?”

話說到一半,悠悠驟然轉了話鋒,盯着孟煊禮,一臉的似笑非笑。

孟煊禮見兩個女生直勾勾的盯着他,耳朵又紅了。

他微惱:“神經!你觊觎,繼續,好好的觊觎。”

柔安望着一見面就駁嘴的兩人,眼睫輕眨,一個念頭突然砸中了她。

不會吧?

孟煊禮和悠悠??

柔安越想越覺得是,不過她沒點明,只是笑着将漸漸失控的話題拉回了原處。

“他每年都會參加這個彙演嗎?鋼琴表演?”彙演,柔安是熟悉的,因為打從她能熟練的拉出《蘇格蘭幻想曲》後,她就沒有在學校或校際的各類彙演中缺席。

“嗯,他今年大四了,最後一年了。所以彙演的門票會比以前更緊張。嗷,好想有門票。”

“那要怎麽樣才有門票?”柔安眨眨眼,又問。

“八所高校都會有票,但能夠得到票的都是各年級的資優生……”悠悠耐心的解釋道,說到資優生時,還拿指尖指了指自己對面不知因何冷着臉的孟煊禮。

“就跟我們這位傲嬌狀元一樣的。”

聽到狀元兩個字,柔安笑了,腦海裏卻不自覺的浮現出寧辰清隽含笑的模樣。

寧辰也是狀元呢,回頭讓他帶她去看。

他是南城扛把子級的人物,這點兒小事應該難不倒他的吧?

……

當天下午放學,柔安一見到寧辰,就纏着他說這事兒。

“寧辰,你會去南城八校的聖誕彙演嗎?”

“不去,那天川霁投資有個會要開。”寧辰低聲回道,他從二十歲時開始參與川霁的管理,除了給出一些投資意見,還會列席公司的重要會議。

年底,一般是他最忙碌的時候。

“哦!”柔安一聽這話,有點失望,藍眸微黯。

“怎麽了?”寧辰捕捉到她話音中的失落,放柔了聲音問道。

“你想去?”

“嗯,悠悠說很熱鬧,我想去看看。但是現在不想去了。”柔安回道,她是想去,最好還有寧辰陪着。

沒有寧辰的文藝彙演,是不完整的,她才不想去。

寧辰側眸瞥了眼嘴上說不去了,情緒依舊低落的小姑娘,眼底光影潋滟。

“想去的話,我去給你找兩張票,你和悠悠一起去好嗎?這個會議很重要,不然就陪你去了。”寧辰說這些話時聲音低沉親昵,落在柔安的耳朵裏,輕易的竄到她的心房,撫慰了她心裏的小情緒。

莫名的內疚也在這時從心底漾起,一縷一縷,漸漸沉重。

“對不起!我只想着玩……”他那麽忙,她卻總纏着他要他陪。

寧辰聞言失笑:“想着玩有什麽不對?我也想!”可是他不能,他肩上的東西太多太多,多到稍有懈怠,他就會覺得自責。他想替父親母親扛起一部分,讓他們可以輕松些。

可是寧辰的話沒能說服柔安,她微嘟着紅唇:“我不去了!我要在家好好學習,天天向上,以後成為古典音樂界文國學底蘊最強的人。”

寧辰被她的話逗樂,低低笑出聲。

“一晚而已,不會妨礙你國學稱霸古典音樂界的。想去就去!”

“不去!”柔安堅持同自己的小哥哥共進退,絕不在他忙碌的時候自己耍。

“那随你,入場券先給你準備着。”

“那随你,反正我是不會去的。”柔安有樣學樣,小模樣傲嬌得很。

兩人就這樣邊走邊說,說笑聲灑了一路。

當兩人先後坐進了寧辰的車時,柔安腦海裏突然靈光一閃,側過臉看着寧辰問道:

“寧辰,你知道安晏嗎?”她問,純粹是因為聽悠悠說他的鋼琴彈得一級棒稍稍有些好奇。

可落在寧辰的耳朵裏,就完全不是這麽回事了。

因為從小,從柔安嘴裏吐出的男人名字,來來回回就是那幾個。

可來到南城後呢,先是孟煊禮,現在又是安晏,即使明知道就是正常社交,他都覺得刺耳。

心裏也莫名的不舒坦。

可明面上,他還是一副清隽淡然的模樣。

“知道!怎麽突然問起他?”除了在學校,柔安都是跟着他上學放學的,周末她也鮮少一個人,他确定她沒有機會撞見安晏。

“悠悠說他巨帥,鋼琴彈得巨好,還說……”一向明朗外向的柔安說到這裏,忽而頓了下來,小臉也添上了幾縷紅霞,透出罕見的羞澀。

寧辰将她豔若桃花的小臉收入眼底,眸色黯了黯,線條流暢的喉結也微微滾了滾。

他抑下喉間發幹的不适感,狀若無事的問道,

“想什麽呢?臉紅成這樣。”

柔安弱弱的呃了一聲,真不知道該怎麽答。

因為悠悠說的是像安晏那樣學醫的男人,穿上白大褂帶上金絲眼鏡,白天斯文禁欲。

當夜晚來臨,他就會化身為斯文敗類,用白手套住纖長白皙的手指,細致緩慢的從他的女人身上輕輕掠過。

媽媽耶,只是想就全身發軟,鼻腔炙熱。

柔安并不認識安晏,不太确定悠悠說的話是真是假,也很難代入。可是當她看到寧辰慵懶随意的搭在方向盤上骨節分明的大手,她竟不自覺将自己和寧辰代入到那個場景裏,頓時就覺得眼熱心跳。

“沒想什麽!”打死她,她都不敢對寧辰說自己心裏真實想法。

“總之就是好……”

寧辰聽完,輕嗤了聲,

“那就叫好了?那我這樣的算什麽?”

柔安隐隐聞到了一股同上次她提及孟煊禮一樣的酸醋味,藍眸微閃。

她裝做什麽都沒發現,近乎理直氣壯的回道:“如果安晏是A,我們寧辰小哥哥就是A top中的A Top。我永遠愛你! ”我永遠愛你,小姑娘用韓文說的,還合手朝着寧辰比了個大大的心。

然後她就看見,寧校草的臉由陰轉晴。

還明知故問:“什麽意思?  ”

柔安有點囧:“你不懂?”寧辰不是精通韓文嗎?還有日文,英文和法文,他怎麽會不懂  ?嗯?他的韓語老師看起來不太可。

寧辰一副清貴從容的模樣,無論從哪個角度看都不會讓人覺得他在做戲。

耿直的少女,就更不可能知道了。

她忿忿的批寧辰的韓文老師,

“不會專門學過韓語了嗎?怎麽連我永遠愛你這種基礎詞都沒學?韓語老師不太可,要扣雞腿。”

“不過沒關系,丁老師為你授課。跟我念。”柔安放緩了語速,隐隐勾纏出溫柔悱恻的味道。

落在寧辰的耳朵裏,就如同被輕軟的羽毛刷過,激起細微的戰栗。

這個句子寧辰是會的,但在此刻之前,這句話對他沒有任何意義,即使出現在他眼前,他約莫都不會多看一眼。

可今次過後,這句話之于他是有生命的,裏面藏着些鮮活的記憶。

嬌豔如櫻花般的少女,還有她身上暖暖,甜甜的氣息。

以及她的單純,她對他無底線的信任和維護。

輕吐着那句浪漫的韓語,寧辰有些晃神。

這次,柔安沒有察覺到,還在兀自叨叨:

“這句話的意思呢就是我永遠愛你,小哥哥,我們一起走花路吧!”

“我們寧辰小哥哥才是最帥,最有才華的男神,安晏算什麽?對吧?”

“我才不要去看什麽文藝彙演,我可以跟你一起去開會嗎?就在你辦公室煲劇,保證不煩你。”

“好嗎?可以嗎?我拿耀哥的萬貫家業給你作保。”

……

小姑娘還是啰嗦,一興奮起來話就沒完沒了。

寧辰以往會覺得煩,覺得吵。可是現在,當她的聲音在這片密閉的空間來回飄蕩,他竟覺得莫名的安心。那感覺就好像心頭上忽然被放上了一些重量,不重,卻能讓他沉澱,踏實。

“好,你就跟我一起去開會。”

……

可是人算不如天算,聖誕節前一周,柔安被班主任李老師單獨叫到了辦公室。

進到後,柔安乖順的站在李老師的辦公桌旁,意外的發現了年級教導主任陳欣。她在和趙教授閑聊,看到兩人進來,立馬停止朝着她倆走來。

“陳老師,您好!”柔安朝她微鞠躬,有禮的打招呼。

“你好,李老師天天都在跟我誇贊你呢!”陳欣笑着回道。

柔安聽了輕笑,深邃的藍眸裏不經意透出幾分豔色:“是老師們教得好,我會繼續努力的。”

這時,李老師已回到自己的位置。她擰開保溫杯喝了幾口溫水後,才笑着搭話:“那也得你願意學。”多少人在進入名校後,被校園外的燈紅酒綠迷了眼,再沉不下心學習。

“當然願意學!如果可以,我還想在這裏學習久一些。”柔安由衷的笑道,心裏還暗暗下定決心,等她從美國學成歸來,她會再到中文系學習,她要讀碩士,讀博士,致力于将最美的國粹發揚光大,帶去更多的地方。

“沒事的,只要你有心,以後一定還會有機會。”李老師擡手摸了摸她的小腦袋,溫婉慈愛的說道。

“嗯。”柔安乖巧點頭。

“瞧你們師徒兩個,愣是把好好的氣氛弄的傷感。”陳欣默默的看着,心頭微暖,等到兩人說完,才笑着打趣道。

柔安和李樣聞言,相視一笑。

“柔安,今天專門叫你過來是想說南城八校聖誕彙演的事兒。”

“嗯?老師您說。”再次聽人提到南城八校聖誕彙演,柔安藍眸閃了閃,帶出淡淡的疑惑。

陳欣笑睨着柔安,清聲解釋道,

“這次彙演雖說是以聯誼為目的,但人多了的地方,就會有競争被拿來對比,即使兄弟學校也不例外。再加之,每年彙演南城各大主管教育的領導,各大高校校長都會出席,所以各所學校都很着重這事兒。”

“原本呢,我們有個單人芭蕾表演,在全國青少年大賽中得過獎的,但她在前天的訓練中扭傷了腳。醫生讓修養,沒法參與一周後的平安夜彙演了。”

話到這兒,柔安明白過來。老師是想讓她替代那位跳芭蕾舞的同學參加南城八校聯合彙演。可……她已經跟寧辰約好了。而且平安夜這樣特別的日子,她私心是想和寧辰一起過。

不是戀愛腦,只是時間無多了,她不想錯過每一個能和他相處的機會。

心意初定,可她沒有出聲,直到陳欣将所有的話說完。還當真如她所想,陳欣想邀請她代表南大參加彙演。

“陳老師,謝謝您能想到我,我也很想代表學校參加彙演,但是…”柔安心有歉意,但她和寧辰有約在先,而他的行程早早的就定了下來,還牽動着公司其他的高層,修改比起她的推拒要困難許多。

反複思量,她決定拒絕。

可是話還沒來得及說出口,李老師就開始勸:

“柔安,我們跟組委會那邊打過招呼了,把你放前面,演出完了,你就可以先離開了,不會妨礙你過平安夜。”

“就當是幫幫李老師好嗎?”

八校彙演,就整個南城來說都是一場盛事,牽動着各界的目光。這些年,有不少參與表演的學生被經紀公司發掘,踏進了演藝圈或者接了代言。

不過李老師這次這麽着力,倒不是因為想柔安得到這些,只是想看看她的表演,也讓中文系參與到這樣的盛事當中。要知道往年,這些都是藝術學院的專利,鮮少旁落到其他學院。

機會難得,學院不想錯過,而她也很期待。

“我…”柔安還在猶疑,但拒絕的話再說不出口。來南大學習快三個月了,李老師很照顧她,而她也很喜歡這個總是溫婉笑着的古代文學老師。

很快,她就要離開了,她似乎真的該為她做點什麽。

“柔安,好嗎?”李老師見她神色松動,溫和的又問了遍。

柔安看着她,心一軟,就點頭應了下來。

見她應下,兩位老師笑得眉舒眼展。

在問詢了她要表演的曲目後,就放柔安回了教室。

離去前,柔安問老師要了兩張入場劵,想給悠悠和孟煊禮。他倆是她在南城最好的朋友,她希望她們能看到自己的表演。

柔安回到教室後,還沒上課。

悠悠正坐在她的位置上,和孟煊禮一起等她回來。

見到她,悠悠連忙站起,迎了上去。

“李老師幹什麽叫你去辦公室?”悠悠關切地問道。

柔安眨眨眼,一臉神秘的回道:“你猜?”

說話時,她繞開了悠悠兀自往前,坐回到自己位置。

悠悠跟在她身後,亂猜一通。

柔安被她逗樂,咯咯笑個不停,頻頻搖頭。

“不猜了!到底什麽?”猜了幾輪之後,悠悠就煩了。她坐在柔安前面的位置上,眼巴巴的盯着她問道。

柔安微斂了笑,傲嬌的朝她挑高下巴。

悠悠見狀,眼波微滞,一直佯裝認真做題的孟煊禮也擡眼看向柔安。

然後,兩人就聽到豔麗的恍若畫中人的混血少女以一種快樂明亮的口氣對他們說:“我…要去參加南城八校聖誕彙演了。”

what?

二十幾年來,除了偶爾幾年有其他學院跑出,其餘時候全被藝術學院占領的八校群演?他們文學院??

“安…有安晏男神的那個彙演?”悠悠咽了口口水,艱難的找回了自己的聲音。

“嗯。”柔安笑着點頭,唇角都快翹上天了。

不是因為要在八校彙演上出風頭了,而是她真切的感覺到了李老師,還有悠悠的喜悅。

她忽而覺得自己做了件正确的事兒,她也收獲到了快樂和滿足感,甚至不遜于同寧辰待在一起。

“啊……我的小安安,你怎麽那麽棒??怎麽辦?我好想去看,好想去!”得到确定的答案,悠悠瘋了,一把握住了柔安的手激動的說道。在這一瞬,她的眼裏心裏只有柔安,安晏男神都被她抛到了九霄雲外。

悠悠的力氣有點失控,捏得柔安的手泛起了微弱的紅。

可她沒在在意,反而湊到她耳邊,低語:

“我跟老師要了兩張票,讓你和孟煊禮一起去。”她的聲音很輕,可孟煊禮和悠悠還是聽清楚了。

悠悠圓眼驟亮,激動得想要尖叫。要知道,八校彙演歷來都是南城八校最頂尖的學神,菁英參與的。能進南大的學生都不弱,她也不例外,可是之于學神雲集的南大來說,她們就是萬丈深海裏一只不起眼的小海魚。

不可能有機會參與到這種校際的盛事。

對此,她心知肚明。前段時間跟柔安說起,純粹是聽到同系的學姐提及安晏瞎嚷嚷,她這大學新鮮人,連他的面都沒見過呢!

可誰知,她的小姐妹竟然參與了,還不忘帶着她和孟煊禮。

不過激動歸激動,悠悠還是克制的沒有大聲嚷嚷,省得柔安惹人閑話,不好做人。

她無聲說道:“真的假的?”

柔安正準備回,卻意外被孟煊禮搶白。

他一臉嫌棄的看着悠悠:“真的!”

兩個女生齊齊将目光投落在他臉上,柔安長睫輕眨,唇角綻開一抹莫名的笑容。

而悠悠呢,不甘示弱的回抛了一道嫌棄的眼神。

……

第二天晚上,姐夫徐天昱請吃晚飯。

因為大家都忙,飯局到了晚上八點才開餐,地點定在了天昱集團旗下的長海度假村。

柔安還是坐在了她最愛的茉莉小姐姐和寧辰中間,而大夥兒好像也習慣了這種坐法。無論什麽局,只要柔安在,都會将茉莉和寧辰中間的位置空出來。

“安安,哥來時聽同事說你要參加八校彙演?準備表演什麽節目?拉小提琴?”當熱氣升騰的菜品陸續上桌,衆人忙着倒酒提筷時,乾哥突然出聲提了一嘴。

然後,衆人的目光就齊刷刷的投落在了夾了片魚生正往嘴裏塞的柔安身上,寧辰也沒例外。

他的目光沉沉,看不清他的想什麽,但明顯興致不高。

柔安一聽這話,心道糟了,手也跟着抖了抖。

她下意識的看了身旁的寧辰一眼,發現他的眸色深了幾分,猜想他可能是生氣了。

不過這能怪她嗎?

李老師說她大會安排她第四個出場不到七點半就結束了,她原本想着那之後再去找寧辰,這樣就能兩全了。結果被乾哥這麽大喇喇的捅出來,他會不會以為她一會兒這樣一會兒那樣,有事也不告訴他?

“嗯,李老師說藝術學院的那個學姐扭傷了腳,讓我去幫幫忙。我不好推拒,就……答應去了。不過,我第四個,七點半就結束了。”心顫顫的柔安将肥嫩的魚生放到碗裏,決定自救,她賣力的解釋着,還特別加了最後一句給寧辰聽。

茉莉聽到這番求生欲滿滿的話,嫌棄的瞥了小家夥一眼。哥哥姐姐們見狀,也都掩嘴偷着樂。

只有他乾哥,看戲不怕事兒大,裝成什麽都沒看見的又補了句:

“乾哥還聽說啊,是和南城理工的安晏搭檔。俊男美女,賞心悅目的很。”

“安安吶,好好表現,乾哥會去給你加油助威的。”

乾哥說這話的時候,目角的餘光一直是黏在寧辰臉上的。

他覺得自己這一劑猛藥下去,某人肯定會變臉。

結果……還真是!

他的話音還沒落全,他就瞥到某人的臉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涼沉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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