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1)
“一星期就休息兩天,他非要一天睡覺一天打電動,還說什麽舒緩壓力!那老子的壓力怎麽舒緩?老子也上了五天班,吃不好睡不好的,去看看他都被嫌棄!”
“老子就是心太軟了啊!看着他拖着那條腿在我面前就沒辦法了。”
“為什麽他老是這個樣子?從大學到現在一點長進都沒有?什麽事情都要依着他的性子來,從來不考慮別人的感受!我們就差一歲而已啊,感覺我是他媽!要不我去算算八字?”
連笛家裏,祝敏黎悶頭喝下一杯果汁後,大吐苦水。
“去!”連笛用勺子攪動杯子裏的咖啡,氣定神閑,“趕緊算,趁還沒結婚。”
“那要真的不合适怎麽辦?”
祝敏黎緊張兮兮地轉過頭來。
“分呗!老天都說不行的事情咱們別勉強。”
“啊啊啊啊!”祝敏黎抱頭大叫,“不算了不算了好煩啊!”
連笛嘆氣,心知祝敏黎是不會去幹合八字這種吃力不讨好的事的。原因無他,祝敏黎的父母在結婚前就算過兩人的八字,算命的人說他們八字不合,結婚之後女方會過得很辛苦。可祝敏黎的媽媽還是嫁給了祝敏黎的爸爸,于是有了祝敏黎,有了祝敏黎的兩個弟弟,也有了剪不斷理還亂的家務事。
祝敏黎高中的時候,家裏鬧家暴,她爸爸把她媽媽打到送去了醫院,情況危急。當時祝敏黎讀的是寄宿學校,大晚上收到消息就立馬趕到醫院。看到病床上的媽媽滿頭是血,滿臉是淚,身上還插着各種管子,吓得哭都哭不出來。回到學校後,祝敏黎逃課拉着隔壁班的堂鵲去操場吹風,一吹就是一上午,才把這件事說出來,哭順暢了。
自那之後,祝敏黎再沒有說過她家裏的事情。
“趙家瑞這個人就是個小孩子啊。”皺眉思索了一小會兒,連笛才開口,“跟一個小孩子在一起很累的,雖說你們這麽多年也是這麽過來的,但是這會兒是踏入社會了,他家裏有錢能這麽混,你呢豬敏?你們可是要結婚的,你打算這樣陪他混到什麽時候?”
“結婚……”祝敏黎聞言眼神一凜,“我們說了好久要去看的房子都沒去看,趙家瑞真是……啊啊啊!明明當初答應得好好的,真要實施起來又有一大堆借口!”
“你一直在遷就他,這樣下去你總有一天會累死的。”連笛直言不諱,“他不喜歡吃的東西,你也不能去吃。他穿品牌的衣服,你就要從你所剩無幾的工資裏擠出一千塊給他買一件襯衫。他撒嬌,你就取消了回家的車票。你對他這麽好,他還是這麽沒長進,要來何用?
“你說的我不是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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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敏黎聲細如蚊。
“那你還繼續這樣?!”連笛氣結。
“我知道是知道……”祝敏黎擡起頭看着好友,“可是連笛,我放不下啊。”
“……”
聯系了連笛就等于通知了堂鵲和沈愈琴,于是很快,祝敏黎和趙家瑞之間的事情就在幾個人間傳開了。
連笛是這麽跟幾人形容祝敏黎說“我放不下”的時候的表情的:“你從不曾發現,她笑中還有淚。”
後來堂鵲開玩笑說:“果然是戀愛中的女人才會有的我見猶憐的表情啊!”
可她們也不得不承認,中學時代大大咧咧、率性而為的祝敏黎早就改變了。愛情的力量把祝敏黎從一個不修邊幅的女漢子變成了一個懂得如何着裝的小女人,也把她的無憂無慮帶走了,心中剩下無邊無盡的煩惱,每一個煩惱的核心都是趙家瑞。
此後祝敏黎一心情欠佳就找她們幾個吐槽,順帶蹭頓飯蹭頓酒什麽的,被大家開解多了,祝敏黎也就看開了,有些事便也不那麽執着揪着不放了。
這樣過了大半年,她找好友的次數漸或減少了,大家也就當小兩口的生活慢慢上了軌道,不需要外人再給補救建議了。
可最近半個月來,祝敏黎忽然又頻繁來找她們喝酒,甚至大半夜發語音給堂鵲暗示她和趙家瑞可能要分手,幾個好友都有些雲裏霧裏。今天堂鵲、連笛和沈愈琴就是想問問,祝敏黎和趙家瑞之間到底出了什麽大事能讓她變得這麽晦暗。但祝敏黎以來就自顧自吃東西喝酒,一點口風都不透。
“豬敏,別喝了。”
眼看祝敏黎就要開第三瓶酒,連笛實在看不過眼,去奪了她的開瓶器。
“說吧,這次你和趙家瑞怎麽了?”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