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Chap.3 查爾斯·澤維爾
盡管已經很好地讓岌岌可危的建築保持一定穩固，但匆匆趕來的托尼·天才·斯塔克還是沒能将供熱源完美地融入到防護網中，所以當一行人進入到建築內部時，那些從地底下刮上來的寒風讓大家都感到從骨子裏透出來的冷意。在先鋒隊确定前面的道路沒有任何危險之後，以美國隊長為首的幾人才進入到那個曾經将丹尼爾囚禁了二十年的地下深處。
沿路走來滿目蒼痍，目光所至都是劇烈爆炸後焚毀的痕跡。也許在他們到來之前，九頭蛇就已經派人來清理過現場，沿途能看到部分散落的文件，路面上偶爾還有一些紅色的血痕，被冰凍成一攤又一攤盛開的紅色花瓣。
那個房間已經被毀了一大半，堅固的金屬牆壁被拆得七零八落，像是小孩子玩的橡皮泥那般被人整塊掀起來捏成新的形狀再重新按了回去，先鋒隊已經切割開那塊金屬，露出被困在裏面另外五名A級研究員的模樣。寒冷的氣溫讓屍體腐敗的程度大大降低，冰雪覆蓋在他們的臉上，連同當時絕望的表情一起冰封起來。
寇森只看了一眼就肯定地說道：“是窒息而亡。這麽強大的破壞力，絕對不是一個精神系變種人輕易可以做到的，我想九頭蛇應該是對菲利普斯進行了深度改造。”
先鋒隊的隊長，也是神盾局快速反應特種部隊隊長朗姆洛，在外圍掃蕩了一遍之後也走了進來，說道：“我們在外頭發現了另外幾具屍體。”
那是九頭蛇基地警衛隊。史蒂夫·羅傑斯在看到那些人着裝的第一眼便下了判斷：“警衛隊，看樣子像是被亂槍打死。”
“你是對的，隊長。”朗姆洛露出一個讓人覺得有些毛骨悚然的微笑，“不過根據彈痕分析，他們應該都是死在自己隊友手裏。”
“我記得弗瑞說過，”史蒂夫·羅傑斯在對待九頭蛇的問題上從來都不含糊，“菲利普斯擁有強大的心靈感應能力，他極有可能是控制了警衛隊所有人的思維，讓他們互相殘殺。不管怎樣，他都是個危險的人物，我們必須多加小心。”
作為史蒂夫·羅傑斯，他對菲利普斯将軍唯一的孫子的遭遇感到抱歉，但作為美國隊長，他必須保證丹尼爾對其他人是安全無害的。
“如果不是這些該死的九頭蛇折磨他，我想丹尼爾也不會做出這麽過激的反應。”在電腦前擺弄了一會兒，托尼·斯塔克讓賈維斯開始自己的分析工作之後便加入到三人的對話當中，“感謝這個房間的位置足夠深入，這裏的電腦沒有受到外面爆炸的波及，我想我勉強可以挽救回一部分資料——當然我并不是認為神盾局做得不夠好，但你們的技術人員水平确實比我要差那麽一點。”
熟知托尼·斯塔克性格的寇森只是微微一笑，說道：“這就是我們為什麽要将你請來的原因，斯塔克先生。你永遠都是最好的。”
這種哄小孩子的語氣讓美國隊長跟朗姆洛都不由得撇過頭去偷偷彎起了嘴角。
沒有發現兩人在偷笑的托尼·斯塔克毫不客氣地收下了寇森的贊美，并說道：“爆炸威力太大，時間也拖得有些長，九頭蛇肯定已經在第一時間過來搶救僅有的資料，我想這裏沒多少東西值得‘挽救’了，等賈維斯完成收集之後，我們就能離開。”
“你需要多長時間？”史蒂夫·羅傑斯問道。
“事實上，”托尼·斯塔克看了一下手表，“現在就能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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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他聲音一起響起的，是賈維斯标準的倫敦腔：“信息收集完畢，sir。”
托尼·斯塔克聳聳肩，打了個響指率先走了出去。在他的口袋裏，多了一個九頭蛇A級研究員的工作證。
曼哈頓的街頭一如平常那樣繁忙，高樓聳立，車水馬龍。上班族們匆匆走過，只有偶爾幾個旅游團在悠閑地逛着，跟大步上前的白領們形成鮮明的對比。丹尼爾雙手插在大衣的兜裏，站在斯塔克大廈下擡頭往上看。這幢幾乎與旁邊帝國大廈一樣高的建築物同樣是曼哈頓的代表之一，也是斯塔克企業從軍事工業轉型到清潔能源産業的一個标志。
每天來到斯塔克大廈外圍觀的人都不少，所以丹尼爾的行為并沒有引起過多懷疑，他也不打算在這時候出現在二十年未見的朋友面前，只逗留了幾分鐘便離開——九頭蛇不會放過他，他必須抓緊時間行動。他需要到弗吉尼亞去，去阿靈頓國家公墓，去看看自己的家人。
然而這一段路的路程注定不會太平靜，在踏上紐約的那一刻他就感覺到了來自陌生人的注視，雖然不帶任何攻擊性，但被窺視的感覺實在不算好。這是一個變種人對另一個變種人的超強直覺，丹尼爾甚至有些感謝九頭蛇這幾年對自己的改造，讓他所有感官變得如此敏銳。
坐在火車站的候車室內，丹尼爾立刻跟上追蹤者的思維。他的眼神有些防控，幽幽深綠從瞳孔邊緣蔓延開來，逐漸吞噬掉灰藍。他要讓追蹤者困在由他創造出來的思想維度中，然後将對方一舉扼殺。
但追蹤者很快就察覺出他的意圖，在丹尼爾的思維快要追上對方的時候，追蹤者卻突然斷掉了聯系，讓丹尼爾有種踩空的錯覺。他眨了眨眼，眼睛的顏色再一次變回灰藍色，迅速起身找了最近出發的火車直接登了上去——追蹤者離開之前已經在他的腦海裏看到自己此行的目的地，他需要改變自己的計劃。
查爾斯·澤維爾放下腦波加強機的頭盔，笑着對身後的漢克說道：“走吧，我想弗瑞應該已經等很久了。”
盡管神盾局跟X戰警向來不怎麽合作，但由于丹尼爾·菲利普斯本身就是變種人，他的天賦決定用尋常方法很難将他找到，尼克·弗瑞最終還是決定到維斯徹斯特的澤維爾天才青少年學校來找尋幫助。
“找到他了嗎？”弗瑞在查爾斯·澤維爾跟漢克進來的第一時間便迎上去問道。
“找到了。”盡管行動不便，依舊風度翩翩的X教授讓漢克去給兩人倒了杯茶之後才說道，“是個很有天賦的孩子，能力強大而出衆，他甚至在精神領域一度将我壓制住。我只能看到模糊的一些場景，雖然不夠清晰但足以推斷出來，這時候他應該在紐約火車站。”
“你知道他要去往哪裏嗎？”
“很抱歉，這個我沒來得及看清楚。”
“謝謝。”弗瑞立刻通知突擊隊的隊員前去堵截，“關于國會提倡的《變種人登記法案》，我會盡力說服議員投反對票。”
查爾斯·澤維爾微笑着點了點頭，又說道：“我更希望你能用一種溫和的手段将他帶回來，要知道他的本性并非你所看到的那樣。如果貿然用武力進行攻擊，很有可能會适得其反。”
丹尼爾的思維是他見過的最複雜的思維之一，那個孩子——盡管對方的實際年齡已經快滿四十，但查爾斯·澤維爾更願意把他當成一個需要保護的年輕人來看待，他的人生被九頭蛇定格在了十九歲，二十年以來的各種實驗、冰封、洗腦與折磨讓他變得充滿攻擊性，他的性格尖銳而又溫和，對立與矛盾在這個變種人身上體現無疑。查爾斯·澤維爾做不到眼睜睜看着神盾局将丹尼爾抓住，保護變種人是他一直以來努力去做的事情，所以他隐瞞下自己斷開思維前看到的丹尼爾腦海裏的一個想法。
他相信自己的判斷。
“我不能保證。”弗瑞在離開之前丢下這麽一句。
“那麽，祝你好運。”
“我不明白，”漢克将茶杯放到查爾斯·澤維爾面前，“神盾局的初衷已經不像剛成立時那樣純粹，就算是為了阻止《變種人登記法案》通過，我們也沒有必要幫他。”
“我并沒有因為這個法案而妥協，盡管阻止這個法案的通過确實是一個很大的誘惑。”啜了一口香濃的紅茶，查爾斯·澤維爾笑着看向一直跟随在自己身邊的漢克，“我只是說在我追蹤菲利普斯的時候他是在紐約火車站，不等于我斷開連接時他還在。那個孩子強大而敏感，肯定會在第一時間離開，就算弗瑞的突擊隊裝備再怎麽先進，也不可能在這幾分鐘內就抵達那裏。”
“弗瑞會被氣死的。”漢克已經可以想到神盾局的人趕到紐約火車站卻一無所獲時跳腳的樣子，“但如果神盾局繼續請求幫助，你還會幫他們嗎？”
“我跟弗瑞已經事先說好，合作機會僅此一次。”查爾斯·澤維爾狡黠地眨了眨眼，“我們走吧，上課的時間到了。”
而另一邊，已經上了火車的丹尼爾直接将自己反鎖在包廂內，他拿出那個寫滿了俄語的密碼本仔細翻看。如果沒有猜錯的話，九頭蛇下一步就會派出冬日戰士來對他進行追捕，他期待跟冬日戰士正面交鋒已經很久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