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Chap.23 百合子
亞歷山大·皮爾斯很久沒有感受到這種暢快的感覺，他在追捕武器X這件事情上吃了很多敗仗，現在看着被安保隊員壓住跪在自己前面的丹尼爾，他心中的憋屈總算消散了不少。将吉米交給朗姆洛看管之後，他又從其中一個安保隊員的腰間抽出匕首，在丹尼爾的臉上劃了一刀。鮮血從傷口緩緩流出，亞歷山大·皮爾斯滿意地看着一直不能痊愈的傷處，暗自決定将吉米一直帶在自己身邊。
丹尼爾只覺得臉上的傷口突突地跳着，那感覺就像是崩騰的血液正在噴湧而出，他眯起眼睛盯着吉米，那孩子似乎被他的目光吓住，不自覺地往後退了好幾步，一直退到實驗室門口的位置才敢停下來。朗姆洛不得不分心照顧這個未成年的變種人，以至于根本沒有注意到其實安保隊伍裏多了一個人。
巴基在亞歷山大·皮爾斯劃傷丹尼爾的時候就很想沖上去制止，但他不能。吉米的存在完全抑制住丹尼爾的能力，如果這時候他選擇曝光自己，亞歷山大·皮爾斯就很有可能拿丹尼爾的安危來迫使自己投降。他慢慢從隊伍中走出來，沿着牆角隐藏在陰暗處，挪向了吉米所在的位置。
眼前的男孩看上去只有七八歲，瘦骨嶙峋，看上去怯弱得很。巴基無意傷害一個無辜的性命，只是一個手刀将吉米敲暈。而同一時間，丹尼爾的能力也恢複過來，他一把奪過身前那個安保隊員的匕首，趁着大家都因為眼前的情況而呆住的時候擡手就把匕首甩了出去。接二連三的人倒在了丹尼爾的攻擊下，亞歷山大·皮爾斯用跟他年紀并不相符的靈活就地一滾躲到手術臺後，拔出□□嚴正以待。
朗姆洛顧不得暈倒在地的吉米，他看向眼前這個人，迅速猜出對方的身份，用俄語說道：“冬日戰士，你這是幹什麽！”
“我不是冬日戰士。”巴基摘下頭盔，“我是詹姆斯·巴恩斯。”
亞歷山大·皮爾斯有些意外，他原以為丹尼爾帶走冬日戰士只是為了重新洗腦将冬日戰士變成他報複九頭蛇的一個武器，卻沒想到丹尼爾居然将那些被隐藏起來的記憶全部還給了冬日戰士。他高聲說道：“投降吧，冬日戰士還有武器X。看在為了人類獲得最終自由的份上，只要你們肯重新回到九頭蛇懷抱，我将原諒你們的過錯。”
“白日做夢。”丹尼爾擦去臉上的血跡，自愈因子在吉米暈過去之後就重新活躍起來，他的傷口已經完全恢複，甚至沒有留下一道疤痕，“你們今天全部都在死在這裏。”
“是嗎？”亞歷山大·皮爾斯掏出一個小型控制器，輕輕一按，“我不這麽認為。”
空曠的實驗室裏突然傳來一陣機械聲，丹尼爾扭頭向發出聲音的方向看去，只見一個升降臺緩緩從地底下升上來，平臺上還躺着一個穿着鐵灰色女士西裝的亞裔女生。她面容安靜，像童話裏陷入美夢中的睡美人，但丹尼爾卻不敢輕慢，這個女生看上去很年輕，卻充滿了危險的感覺，丹尼爾暗暗握緊手中的匕首，等待對方清醒過來。
“享受這一刻。”亞歷山大·皮爾斯直接打碎了控制器，“這是百合子，是我給你們的‘禮物’。”
朗姆洛也在亞歷山大·皮爾斯話音落下的那一瞬間跟巴基纏鬥在一起，雙方都放棄了直接的槍械對決而選擇拳頭相對。被巴基擊中臉頰的朗姆洛還饒有興致地舔了舔唇，似乎很喜歡這種疼痛。
躺在平臺上的百合子在睜開眼的那一刻就迅速翻身下來，她像貓一樣靈巧，看都不看已經失去氣息的威廉·史崔克，似乎對方并不是她從前的主人跟改造者。丹尼爾深知亞歷山大·皮爾斯在控制這個基地之後肯定會對這裏的變種人武器做洗腦控制，他感受不到她任何的自主思維。
百合子扭了扭脖子，雙手在胸前交叉往身側一甩，直接亮出了金屬爪子。丹尼爾卻不敢放松，亞歷山大·皮爾斯知道自己能夠控制金屬但還是派出了這個女生來對付自己，說明眼前這個改造變種人肯定還有自己想象不到的能力。
容不得他多想，百合子已經率先沖了過來。出于謹慎，丹尼爾并沒有第一時間動用自己控制金屬的能力，他擡起匕首擋住金屬爪子，卻發現平時鋒利的刀刃在這種金屬面前毫無抵抗之力，被直接砍斷。丹尼爾有些驚訝，但他很快就就勢一撞，将百合子撞離自己身邊，并在低頭的一瞬間從地上撿起一把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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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合子并不在乎自己被槍指着，她忠實地履行亞歷山大·皮爾斯下達的進攻指令，丹尼爾不想傷害變種人，于是只開槍擊中了百合子的左小腿，讓她直接摔倒在地。但很快她就重新站了起來，丹尼爾吃驚地看着那顆子彈從百合子的小腿傷口出被推了出來，皮肉合攏的聲音分外刺耳，百合子動了動左腳，伸出舌頭舔了舔自己的金屬爪子，像獅子獵食一樣朝丹尼爾撲了過來。
盡管已經盡可能去躲避，但丹尼爾還是被爪子在腰上狠狠劃了一道，鮮血暈開，浸濕了作戰服。他皺着眉，擡起手将百合子控制住，手指微微張開，那些鋒利的金屬爪子便像是被磁鐵吸引住那般慢慢并攏，骨骼發出令人不舒服的剮蹭聲，百合子痛苦地張大嘴，奮力掙紮想要擺脫丹尼爾的控制。
這麽一個簡單的動作就控制住了百合子，這讓丹尼爾覺得有些不可思議。突變也在這一刻産生，不知道什麽時候繞道他身後的亞歷山大·皮爾斯将手中的注射器插進他的腰間，冰冷的液體注入到身體內，帶來撕裂一樣的痛苦。
丹尼爾張大了嘴，他的能力開始失控，掉落在地的百合子抓住他的脖子，獰笑着将金屬爪子對準丹尼爾的心髒，慢慢插了進去。紅色的血液從丹尼爾的嘴角流了出來，他倒在地上，身體不停地抽搐。他的自愈能力在緩慢地起着作用，卻無法将腰間那股液體排出，寒冷随着脊柱慢慢上延，似乎要湧到被捅了個洞的心髒裏。
“很痛，對嗎？”亞歷山大·皮爾斯一腳踢開丹尼爾，“這是艾德曼合金，是最堅不可摧的金屬，百合子的金屬爪就是這種合金。不過很可惜你沒能享受這樣的待遇，注入到你身體裏的是艾德曼合金的同素異形體，劇毒，它會讓你痛不欲生。”
毒液在丹尼爾腰間散開，順着毛細血管擴張形成一個漂亮的鐵灰色印記。丹尼爾用盡全身最後的力氣對着還在跟朗姆洛交手的巴基喊道：“巴基，快走。”
回應他的是亞歷山大·皮爾斯毫不留情在他身上補的一槍，由于距離太近，子彈直接穿過了他的肺部從後背射出。雪上加霜的是，被巴基敲暈過去的吉米這時候已經清醒過來，他無意識地啓動自己的能力，壓制住了在場所有變種人。丹尼爾可以感覺到血液倒灌進肺部帶來的窒息感，他艱難地掏出藏在作戰服口袋裏的控制器，用盡全力按了下去。
一聲爆炸聲讓在場所有人都停止了動作，亞歷山大·皮爾斯暗罵了一聲：“你居然裝了□□！”
丹尼爾已經沒有力氣再說什麽，他流失的血液已經超過了人體所能負荷的，眼前開始發黑，他知道自己的生命即将進入倒計時。
亞歷山大·皮爾斯顧不得回捕冬日戰士，他帶着朗姆洛、百合子跟吉米逃了出去。
巴基連忙沖到丹尼爾身邊，他伸手按住丹尼爾胸部的傷口，急切地說道：“會沒事的，我會帶你出去！”
“不。”丹尼爾咳嗽了幾聲，更多的血從嘴角溢出，“艾德曼合金的毒液不可逆轉，我沒有辦法将它全部排出去。”
“我們可以找別人幫忙！”巴基連忙搖搖頭，“會有辦法的。”
丹尼爾拒絕了巴基要将他抱起的舉動，只是說道：“接下來這段時間，九頭蛇肯定會加大搜捕，你必須躲起來別讓他們找到。”
一連串的爆炸聲在耳邊響起，年久失修的大壩終于抵擋不住爆炸帶來的震動，牆身開始出現裂縫。丹尼爾知道巴基不能再待在這裏，他将脖子上那條項鏈摘下來塞到巴基手裏，說道：“幫我将它埋到我父母的墓旁。”
“不……”
崩騰的湖水開始倒灌，甚至繼續在這裏浪費時間只會讓巴基逃出去的幾率變小，丹尼爾推了推他，說道：“別管我，快走吧。”
意識進一步淪陷，他閉上雙眼，漸漸失去了感知。靈魂似乎已經從軀體裏飄離出來，他只覺得渾身輕松。巴基握住那條項鏈，看着丹尼爾呼吸減弱，在轟鳴的水聲中最終将他放在地上。他虔誠地在他臉上落下一吻，淚水從那雙漂亮的眼睛裏墜落下來，滴在丹尼爾安詳的臉上。
巴基抹了一把臉，卻依舊不把丹尼爾的話放在心上，他将他打橫抱起，踩着堅定的步伐走了出去。
作者有話要說：不虐不虐的，只是為了進一步刺激丹尼爾異變的鋪墊，別打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