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司南洗了澡裹着被單出來，汪汪去把他的衣服洗了，脫水後用電熨鬥熨燙了一遍，燙好之後冒着熱氣的衣服還有些潮，汪汪又開了電扇對着吹……
司南裹着被單看着她忙，知道汪汪把衣服都弄幹了，遞給他時，他才回過神來，從被套裏伸出手來，笨手笨腳的接過衣服，去衛生間裏穿上。
司南從衛生間裏出來的時候，汪汪在廚房煮姜水，他靠在廚房門口看着她沒有出聲。
姜水煮好裝了兩杯，她也不回頭就知道司南站在門口，回身和他道：“自己來端。”
司南走過去端起杯子，裏面的熱氣往上撲，整個人都覺得暖暖的。
“謝謝！”
汪汪捧着杯子遲疑着開口：“司南——”
“嗯？”
“我媽讓我這幾天帶你回去吃飯。”
“好，具體哪一天啊，我需要準備點兒什麽？”
“不用準備什麽，就是……”
見她遲疑，司南把杯子放到一旁的流理臺上，扶着汪汪的臉側低頭看着她問道：“就是什麽？”他聲音有點緊張。
“她可能會問你結婚的事情……”汪汪看到他臉上的表情有點僵住了，下面的話就沒有再說。
都沉默了下來，汪汪的心也有點沉了下來。
好一會過後，司南說：“可以晚兩年在結婚嗎？”
不管是因為什麽，聽到他不想和自己結婚還是挺受打擊的，不過汪汪不想逼他，她故作輕松的笑道：“當然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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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南看着汪汪似乎想說什麽，可還是沒有說出來，汪汪拍了拍他的肩膀笑着說：“放心，我會和他們說的。”
“汪汪……”
汪汪笑笑：“行了，趁熱把姜水喝了吧。”
司南端起杯子喝了口，汪汪也在低着頭小口小口的啜飲。
兩個人沉默着喝完了姜水，汪汪走了幾步，站在廚房的窗前往外看，轉頭和司南道：“雨越下越大，一會兒該有積水了，到時候怕是不好開車，還是快點兒回去吧。”
司南放下杯子，走到她身後抱着她的腰問：“不高興了？”
“沒有！”
“對不起。”
本來只是有點失落，可是他一說對不起，倒讓她有點生氣了。
“為什麽要道歉，又不是說你現在不想結婚就對不起我了，我又沒逼着你現在娶我。”
“我不是不想現在結婚……”他聲音有些發澀的說，“我現在什麽都沒有。”
“我什麽都不要。”
“可我不能連個家都沒有，就讓你跟着我，我打算再過幾個月辭了工作，去做點生意，至少，我也要買套房子。”
“可我覺得這都是借口，你就是不想現在結婚……”
“我特別想把你娶回家，天天都想。”
汪汪心裏甜甜的，她轉過身來看着司南問道：“你有沒有騙我？”
“我從來沒有騙過你，我不能給你大富大貴，可是最基本的我要給你。”
汪汪道：“我只要你的工資卡，別的什麽都不要，房子我們一起賺錢買。”
“汪汪——”
“好了，這些事情以後再說吧，你先回去吧，現在再不走一會兒該走不了了。”
——
懷孕九個多月的孕婦，肚子大的讓人心驚膽戰，臣煜緊張的恨不得走路都要時刻扶着，每一天都過得很緊張，向婦産科專家請教了一些孕婦的注意事項，都記在了本子上，明明都已經倒背如流，可還是每天都會看一遍。
周茉茉的預産期在三月二十號，他們原本打算提前一周去醫院待産，可在三月十二號這天，周茉茉卻忽然發作了。
當天傍晚兩個人都還在飯桌上，周茉茉吃了兩碗飯，正起身想再添一碗湯的時候，忽然覺得肚子疼，疼到從來沒有過的程度，特別特別的疼，周茉茉當時臉就白了，兩手死死的抓着桌沿兒，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結果臣煜一見她這個樣子，臉色比她難看，臣煜噌的站了起來，把身後的椅子撞得翻到。
“老婆，怎麽了？”臣煜臉白如紙。
周茉茉一會兒的功夫就疼出了汗，怕臣煜擔心，強忍着疼對臣煜笑笑，想告訴他別緊張，可卻不敢張嘴，怕一張嘴就會控制不住的喊疼。
臣煜終于回國神兒來，他小心的抱起周茉茉，口中安撫她：“老婆，別害怕這是要生了，咱們去醫院。”
周茉茉抱着臣煜的脖子，艱難的點了點頭。
臣煜緊張的額頭上出了一層的汗，嘴唇緊緊的抿着，抱着周茉茉下樓，把她放進車裏，車子啓動，臣煜把油門踩到底，一路飛車。
周茉茉吸了幾口氣：“別着急，到生的時候還早呢，別闖紅燈。”
臣煜答應她，看着前面的紅燈強忍着沒有沖過去。
終于到了醫院，周茉茉直接被推進了産房，臣煜要跟進去可是周茉茉沒讓。
臣煜心疼的給她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我進去陪着你。”
周茉茉搖頭：“你在外面等我，我不想讓你進去。”
臣煜只好順着她，在她額頭上親了親：“別害怕我就站在這，你叫我，我随時進去。”
周茉茉點頭。
看着周茉茉被推進了産房，臣煜杵在外面緊張的出了一身的汗，好像每一秒鐘都被無限拉長了，頭一次覺得等待的滋味這麽難熬。
臣煜等了半個多小時還沒有生，臣煜這才想起來打電話給自己的岳父岳母。
電話一接通臣煜直接開口：“媽，茉茉要生了，現在在醫院呢！”
——
周茉茉睡了一覺，醒來時躺在醫院的病床上，睜開眼睛就看到眼前臣煜的臉，臣煜揉了揉周茉茉的頭發沒有說話。
周茉茉目光轉了一圈，看到她爸爸媽媽坐在沙發那正抱着孩子哄着，老兩口腦袋湊在一塊兒，一臉的慈愛。
周茉茉收回目光問臣煜道：“男孩女孩啊？”
“男孩。”
聽到他們說話周媽媽抱着小外孫過來，把睡着的小奶娃輕手輕腳的放在周茉茉身邊輕聲和她說：“你看看多乖，小鼻子長得和你一樣。”
周茉茉轉頭看着身邊的小兒，心裏面柔柔軟軟的，可是，她沒有忍住可憐兮兮的和臣煜道：“怎麽這麽醜啊？”
臣煜安慰她：“沒關系，男孩子長得醜點怕什麽？”
周茉茉：“……”
周茉茉更難受了，她知道剛出生的小孩都不好看，可她完全沒有想過自己的孩子會這麽難看，周茉茉心想：孩子，爸爸媽媽對不起你，這刷臉的世界把你生的這麽醜，可她也委屈，你說你這是遺傳了誰啊！
他們兩個這番對話把周媽媽給惹惱了，她瞪了兩人一眼：“你們這是說什麽呢！我這小外孫長得多俊，哪裏醜了，你們看看這小眉毛小眼睛，這小鼻子這小嘴兒……哎呦喲真是俊啊。”
周媽媽又擡眼訓斥兩個大人道：“不是我說，你們這是怎麽當爹媽的，當着孩子的面，這說的什麽話？還說孩子醜！孩子若是真醜你說說也就算了，可你看，我這小外孫哪裏醜？明明長得這麽俊！看看，和爹媽多想，說他醜，怎麽不說你們自己醜呢！”
周茉茉：“……”
臣煜：“……”
——
小寶寶的出生讓臣煜和周茉茉生出了另一種心境，忽然為人父母從心裏面發生了變化，好像整個人都不一樣了，真有點那種小說裏面修煉進階的感覺。
出院回家後，白天周媽媽過來照顧，晚上寶寶的嬰兒床就放在周茉茉他們的大床旁邊，更多的時候臣煜會把他放在他們的大床上，放在他們兩個人的中間，然後兩個大人趴在床上盯着小不點兒看。
小寶寶真的是一天一個模樣，出生後沒多久就已經變得白白胖胖軟軟糯糯，完全沒了剛出生時的小醜八怪的痕跡。
周茉茉總是忍不住盯着他看，忍不住親他，都舍不得挪開視線，她每次看到臣煜要親小寶寶的時候，總會先擡起手摸摸臣煜的下巴，摸不到查人的胡茬才批準他親一下。
次數多了弄得臣煜都條件反射了，這天早上起床第一件事就是去看寶寶，見到寶寶已經醒了，卻沒有吵鬧，一個人乖巧的躺在那裏吐着泡泡。
臣煜心裏柔柔軟軟的，俯下身去正想親親他，忽然就頓住了，擡手摸了摸自己的下巴，就沒有親下去，只是用手摸了摸小寶寶肉呼呼，滑嫩嫩的臉頰。
小家夥圓溜溜的眼睛轉向臣煜給了他一個無齒的笑容，臣煜也回了他一個慈父的笑容，可是下家夥不知道是不是誠心和他作對，笑的好好的忽然就哭了起來。
哭聲把周茉茉吵醒了，她聽得心疼，和臣煜道：“臣煜，一大早的，你又怎麽他了？你不要老是招他他還小呢！”
臣煜黑着臉手忙腳亂的給小家夥換尿布，口中還和周茉茉解釋道：“我沒招他啊，是他自己尿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