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初擁定情
當我意識恢複清明,我發現自己躺在一片平面的磚地上。身下是一大灘汪洋般的水,這些水無窮無盡地為我提供康複治療,我身上的火傷不斷地在被這些水治愈着。
在我身邊的,是兩只眼已經哭得通紅通腫的漪藍。
“漪藍,我醒了。”我勉強地坐起來,伸出手去搭上他的肩膀。
他在我發出聲音的那一剎那驚慌地轉過頭來看向我,在我的手搭上他肩膀的那一剎那直接地抱上了我的脖子,頭靠在我的肩膀上,瘋了一樣地嚎啕大哭。
“嗚嗚嗚……”他的哭聲令我感覺他的靈魂都被掏空了。
我伸手撫摸了一下他的後腦勺,“沒事了,沒事了。不要擔心,我沒事。”我知道是我的傷勢害得他這麽傷心。
“雪軒,你知不知道,我差點就跟你一起去了?”他用顫抖的哭腔說着。
“什麽?”我震驚。
“如果你死了,我立刻就化成一灘泡沫。”黑影遮着了他的臉龐,他在我肩膀上低聲說。
“漪藍……”我心中又是感動又是心疼。
“雪軒,做我的愛人好嗎?”他頭退了回去,重新坐好,雙眼滿是痛苦地牢牢看着我,眼睛紅腫得可怕,眼窩裏面全是淚水,“我已經什麽都無所謂了。如果将來你背叛我,那麽到時我的确會化成泡沫不假,但如果現在你不在我身邊遇到什麽危險被人殺了,我現在立刻就化成一灘泡沫。既然如此,那我還不如現在就和你做/愛人呢,至少我可以在身邊看着你不被人殺。我死就死吧,我無所謂了。求求你,你不要再離開我了。”
“好好好。”我激動地抱住了他,摸着他的頭低聲安撫,“好。我做你的愛人。你不要哭了,我看着堵心,真的不要再哭了。”我心痛地道。
雖然你現在身體怎麽樣,他,戰戰兢兢地問我
“好多了。”被他的魔法治療之後,我感覺雙手雙腿都能動了,再也沒有那種即将要變成殘廢的感覺,那些傷口的痛感亦消失不見了。“放心,我已經康複了很多,雙手雙腿全都無礙。”
“那就好。”他抹了抹眼淚。
“別擔心。”我摸了摸他的頭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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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七天七夜我都泡在漪藍的魔法水坑裏,每天每夜被這些水滴治療着。過了整整七天七夜,我的傷才終于完全康複了。大傷初愈,我欣喜難以自持,試着蹦跳行走,發現沒有任何問題,我确定了我完全恢複了正常,這才放下心來。倒是漪藍,這七天七夜的治愈魔法将他的魔力全都消耗竭盡,此後他飽睡了幾天的覺,才把魔力恢複了過來。
等到我們倆都完全恢複好,終于可以開始談“正事”了。
咳咳。
在殿堂裏,我們正一左一右面對面地站着。“吶,”我說,“做了愛人和之前我們的相處具體有什麽不同?”我有點怪不好意思地笑笑,“根據上次的談話,現在我們是愛人吧。”
“在說權利之前,還是先說義務吧。在說能做什麽事之前,還是先說能為這做什麽事吧。”漪藍調皮地沖我笑了一下,伸手摸了摸我的額發,“對于做人魚的愛人,你已經有覺悟了嗎?”
“有了。”我認真點了點頭。
“能說說嗎?”
我有些難為情,但還是執起他的手,将他的手握在手心裏,微笑說道:“從今以後,你就是我一生的伴侶,一切緊密相關,一心照顧對待,苦樂齊享,福禍同當。”
“答得好。”
漪藍抽出手,他雙手捧起我的兩邊臉頰,用很認真的眼神定定看着我,“我亦一樣。”
說罷,他用左手很輕力很輕力地撫摸我的臉頰。這不是他第一次摸我的臉,但這次和以往每一次都不一樣,這一次的撫摸是一個非常帶有愛憐意味的動作,這在以前從來沒有過。
這誓言啊,雖然狗血俗套,卻偏偏甜得像蜜糖說起來最動人。從前,我一向都以為我會将這樣的承諾給予一個善良的人類女孩,誰知道我竟然會将這樣的承諾給予一條男人魚尼?真是一場奇妙而特別的緣分。
“結果,我們終于真的在一起了。”我忽然很感概。
他施了個魔法,天花板瞬間以某個圓點為中心降下一個巨型的帳幕,帳幕由白色的網紗制成,純潔而神聖,看起來我們就像身處女性婚紗的裙底。同一時間,他手上變出一個白色的戒指,然後他突然在我面前單膝下跪,雙手舉起戒指,擡頭看我道:“雪軒,你是我的愛人,請你收下這個吧。”
在我接過戒指的一剎那,他就自動站了起來。我很逗地笑了一下,一邊拉起了他左手一邊向下單膝跪去,“我不是女的啊!哪有只有你向我跪的道理?”
話音一落,我信手爽快地将戒指往他的無名指上套去。
他也笑了,馬上拉了我起來,他将戒指從手指上脫下,“這個還是你收着吧,哪有送給別人的禮物自己收回的道理?”他随即很認真地将戒指戴在了我的右手無名指上。
“哦……好吧。”我伸直了手,放松手指,放任他給我戴上戒指。
“戴好了。”笑着,他松開了我的手。
我握起他的手,“那做了愛人,我們可以做什麽?”我看着他問,“什麽以前不可以做的?”
“嗯……接吻吧。”漪藍轉頭手托着下巴,想了想笑道,“母王教導,接吻是只有愛人才可以做的行為。”
“哦哦,”我傻愣愣地表示明白,“那就接吻吧。”
他臉上随即浮現奇怪的紅暈,但臉還是一點一點地湊近我,我沒有躲,最後嘴唇互相碰到了。
哇,好近好近,緊張死了,我的心跳聲吵得像打雷一樣。唇碰唇的感覺,實在是很奇妙,那柔軟的觸感教人心都融化了。我雙手抱上他的腰,主動加深了這個親吻,這麽忘情地去吻一個人,真的是一件很甜蜜的事。
親完,我們都臉紅紅地後退,我卻故作鎮定,開口調侃:“又不是第一次親,怕啥啊?”
“那一次不是親啊!那是為了救你!”漪藍氣鼓鼓地反駁。
“反正兩次都是你親的我。”我得瑟地笑着說。
說完,我們又在那親親親,親了很久才結束。
接下來的三天,我們都處于這種甜蜜蜜地談戀愛的狀态。比較有趣的是有一次,漪藍正在浴室裏洗澡。我想起當初他讓我吃過的癟,我警告他說:“不是和任何人都能親密接觸的!除了我,不準再摸其他人!不然扭你耳朵!”
他畏縮地回答我:“知道了,知道了,雪軒放過我。”可憐巴巴的樣子特別萌。我自然地萌生了調戲他的心思,于是摸了一把他的人魚尾巴。我發現,原來他被摸尾巴會敏感得臉紅。
今天,我坐在典雅的圓木椅上,在鋪有深紅色桌布的桌子邊。白色的陽光從橫闊的長方形窗戶照射進來,十分地迷幻。我起身去找了一件白色的花紋襯衣來穿,在這件V領襯衣中間有三顆精致的紐扣。
漪藍剛好來到這邊。我聽到他的腳步聲,他在背後朝我走來,“雪軒?”他聲音清澈。
在轉身的一剎那,我露出詭異的微笑,雙手同時一拼解開胸前的三顆白色紐扣。
“诶?”他傻眼了,失神地望我。
“不要走,不要放手,解開一切枷鎖吧。”我回以他一個大笑臉,維持着這個回過頭的姿勢看着他。我露着一整大片白皙的脖子和肩膀,嘴角露出一絲恐怖的奸笑,“寶貝,沒關系,今晚你會認識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