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因前一晚還算早睡,翌日汪苡甄很早便醒來,見另一張床的黃莉雯仍在熟睡,不知對方昨晚幾點回來,睡太沈的她完全沒感覺。
她盥洗完,換妥衣服,化完妝,叫了叫隔壁床的人,差不多該起來了。
“苡甄姊……你先去吃早餐,我再睡一會,有調手機鬧鐘……”淩晨三、四點才睡的黃莉雯,困得張不開眼,只喃喃回應她的叫喚。
汪苡甄于是先前往一樓餐廳用早餐,今天時間很充裕,她可以悠閑的吃。
她從自助吧拿些餐食,端了杯咖啡,找張沒人的桌子落坐,才喝一口咖啡,她就被眼前出現的人吓得瞠眸,差點嗆到。
自助吧那方出現一抹熟悉的高壯身影,男人身穿墨綠色短T、墨黑色牛仔褲和休閑鞋,一手端餐盤,炯亮的目光看向這,落在她身上。
她心慌了下,但很快恢複鎮定。這次沒逃避和他對視,細眉一攏,麗容帶怒,心底有種忍無可忍的火氣。
她思忖着,如果他不來跟她同桌,她也要上前找他問個明白,他究竟想做什麽!
拿完餐的範剛,也端了杯咖啡,直朝她所坐的位置走去。
他并不是一早起來偷偷觀察隔壁她房間的動靜,他只是向服務生交代一聲,看見她出現餐廳時,向他通報一聲。
接獲通報時,他有些意外,她算早到餐廳用餐了,此刻餐廳裏只有三三兩兩的用餐客人。
他朝一雙美目直瞅着他的女人走過去,欣喜她不再回避他的視線,盡管那雙美眸明顯帶怒。
“早安,不介意我坐這裏吧?”他用英文問道。
汪苡甄還沒開口同意,他已将餐盤及咖啡擺上桌,徑自落坐了。
“你、究竟想做什麽?”她就算再遲鈍也清楚他在跟蹤她。
雖身在異國,但她是跟團而來并非單獨一人旅行,倒也不會因遇到個跟蹤狂就感到害怕,反倒是對他的糾纏莫名惱怒。
一看見他,她腦中便會浮現前晚的荒淫,只想盡快遺忘那件錯事。
“我說了,對你一見鐘情,會對前晚的事負責,我想娶你。”範剛再次強調對她的心意。
她聞言,一臉不可思議。“你瘋了?”不禁脫口罵人。
什麽一見鐘情?怎麽可能因一夜情就想娶對方?又不是古代。
她昨天早上就是被他這些話吓得連忙逃離,不料會被他一路跟随,還再次強調要對一夜情負責。
“我沒瘋。不過就某種解釋,也許算瘋了。”範剛叉起一片培根送進嘴裏咀嚼,說得平靜。
他确實輕易為她瘋狂,否則不會如此緊迫盯人,為了等她願意跟他說話,無所不用其極。
“你——”汪苡甄一時語塞,想着該繼續罵人或立刻起身離開。
“抱歉,還沒自我介紹,我叫範剛。亞爾。當然全名不僅這兩個單字,不過你記得名字跟家族姓氏就可以了。”他徑白說着,邊掏出一張名片要遞給她。
“我的頭銜不少,主要是葡萄酒莊的負責人。”他遞上最常用的一張名片,雖然上面是意大利文。
“葡萄酒莊負責人?”汪苡甄楞了下,低頭看一眼他擺在桌上的名片,懷疑他所言。“不是猛男、船夫?”
“猛男秀是打賭輸了,上場客串演出;至于船夫,只是想替你服務。”他擡眸,朝她淡勾唇角。
她心無預警地漏跳一拍。低頭,試圖平靜地用餐。
“我有正當職業,沒有不良前科。”他強調。
不想讓她以為是被個不學無術的變态糾纏,他只得先表明身分,卻沒打算詳細介紹家世,現在說那些對她也許不其意義。
“難不成你說要負責,是怕我真對你提告?”忽地想到什麽,汪苡甄不免訝然低呼。
該不會他是在意她昨天早上說想告他的威脅,又因為他是有頭有臉的人,不想惹上緋聞争議,才纏着她以示負責?
範剛微楞了下,早忘了她曾出口的威脅。
見他微楞的神情,以為被她說中,她只好解釋道:“那個……我不可能真的告你,那件事是你情我願,沒有暴力或強迫。”她不覺說得耳熱,垂低視線。
原本對那一晚的事記憶模糊,卻因他一再出現,她腦中跟着不斷蹦出片段畫面,因此清楚他沒強迫她,反而還是她大膽索愛,熱情相應。
她記得他大掌盈握她胸脯的溫熱,她雙臂緊攀他債起的肩頭,指尖掐入他結實的肌肉,他強悍的沖刺令她顫栗尖叫……
那些畫面她愈回想愈清晰,愈感羞愧,醉酒失态的她,完全成了另一種女人。
她因此更不願再面對他,他的臉只會令她一再提醒自己做過什麽荒唐事。
“你情我願?”範剛咀嚼她的話,唇角淡勾,眸光透過一抹歡喜。
她承認那一夜兩人确實歷經一場歡愉情愛!
“不是。”汪苡甄忙否認。就算她身體真得到愉悅,那也是因她醉酒神志不清,清醒後的她只覺內心無比空虛與懊悔。
“那只是一場錯誤。”她強調。“我不想再提,也不想再看到你,就當我們從沒見過,什麽也沒發生過。”說完,她端起桌上餐盤及咖啡杯站起身,只想離他遠遠的。
“我不承認是錯誤,更不可能當作沒發生過。”範剛說得果決。
他跟她的相遇可是命中注定,絕不會是一場錯誤。
見她搬到離他最遠的另一餐桌用餐,範剛也沒打算再追過去,不過他不會讓她從此擺脫他。
汪苡甄以為已經跟那個叫範剛的男人說得清楚明白了,不料在下一處景點,她依舊又看見那張臉。
不僅如此,之後每一天,她總能看到他一、兩回。
有時他就置身在人群中,只與她打個照面;有時他會在她需要幫忙時,突地出現,也許替她擡行李或替她開口殺價。
剛開始,她對他的糾纏不清非常惱火,卻又不想讓其他團員知道他的存在,而他似乎知道她的想法也盡量避免再被黃莉雯她們三個女孩所看到。
之後她試着将他當背景一角,不再因他出沒周遭而影響心緒,她只努力和團員旅游拍照,反正她待在這裏也沒幾天。
很快地,意大利之行将結束,逛完羅馬市區後,游覽車載着旅行團前往機場,準備返回臺北。
在機場處,汪苡甄不時左右張望,猜想那男人是否又會出現在她視線裏。
“苡甄姊,怎麽了?在找什麽?”黃莉雯等三個女孩,見她自到機場後有些魂不守舍,進海關時還不時四處張望,逛免稅店也頻頻回頭左顧右盼,不禁關心她。
“沒,沒有。”汪苡甄忙回神,唇角牽起一抹笑。
怎麽一回事?被那男人纏了數天,她竟有些神經質了。一看到高大身影,視線便會追尋過去,猜想是不是他出沒。
“是不是很依依不舍?”楊怡婷問道,她也很不想回去啊!。
“我們不是都在許願池許願了,将來一定還有機會重回羅馬。”陳佩栅笑說。
她們三個女孩已相約待工作幾年後,要再來一趟意大利之旅。
“沒什麽。”汪苡甄淡道,往登機門走去。
她沒想再回羅馬,在許願池許願,只是陪大家同樂,她不會再來意大利了。
不遠處,一抹高壯身影,默默地目送她的背影,直到她踏進登機門,才收回一路暗中緊鎖的目光。
拿下鼻梁上的墨鏡,脫下西裝外套,範剛仍是平時慣穿的輕便打扮。
他當然不會錯過護送她離開意大利這一程,在她們結束羅馬市區參觀後,他也驅車跟着游覽車随後抵達機場。
原打算像之前一樣,跟她在人群中打個照面,讓她知道他的存在就好。
只是他突地發現,她似在人群中搜尋他,為确認這個揣測,他稍微改變一下裝扮,戴上墨鏡還套件西裝外套,刻意躲藏并暗中跟随察看,結果令他大感欣喜。
她确實在找他,不斷四處張望,甚至有些魂不守舍,看樣子她的心不如她口中所言,不将他當一回事,也不是為找到他後,用利眸狠狠怒瞪他最後一回。
這些天他一路跟着她走行程,一再出沒她身邊的行為,其實已跟跟蹤狂沒兩樣了,原以為她可能做出什麽反彈之舉,她卻只當他是空氣,也不再對他怒目相向。
能得到這種“溫和”響應,對他而言已是一大好事,未料她在離開前,似對他真有些牽絆了。
而他糾纏她的計劃,當然不可能這樣就結束,他會讓她真正習慣他的存在,對他真的産生羁絆。
掏出手機,按下電話。“我人在機場,要去臺灣一個月,有重大事件請你幫我核批一下,其他事都交給特助代理,就這樣,再聯絡。”他打給堂哥齊格非。
堂哥在去年夏天前往臺灣出差時,意外撞見其命天女,兩人相識一年後結婚,婚姻甜蜜又幸福。
不待電話那頭齊格非一頭霧水的追問,他徑自結束通話,關機。
邁步走往另一邊登機門,他将搭乘稍晚的航班,随後前往臺灣,追妻去了。
汪苡甄返回臺灣,整理行李箱,不意看見塞在衣物間的一個小紙袋,一時想不起是什麽,她納悶地打開檢查,按理說她買的紀念品都放在同一處。
紙袋內倒出一長方形紙盒,盒裏裝的竟是一瓶解酒液!
她楞了下才想起這是當初範剛以為她宿醉,透過司機交給她的東西,她事後随意便往行李箱塞,也忘了要丢掉。
這瓶超過100ml的液 體竟沒被海關從行李箱搜出來,不知要抱怨意大利海關散漫,或該慶幸她的好運。
她搖搖頭,莫名失笑。
原要将這東西丢垃圾桶,走到垃圾桶邊她卻有些遲疑了。它沒被海關搜出棄置,千裏迢迢飄洋過海而來,現下直接将它扔了,竟覺有些對不起它。
對自己因一瓶酒解液産生拟人化情感,她不免又覺好笑。
算了,就留着吧!也許哪天宿醉能派上用場。
将解酒液連同紙盒往抽屜置放,她繼續整理行李,思緒不免有些飄忽,回想起這趟旅行的點點滴滴。
範剛的臉,也一而再地占據她腦海,她抿抿唇,有些惱意。
都結束了。明天開始她又要全心投入工作中,沒時間回味旅程,尤其是錯誤的事件,也不想再浪費時間療情傷。
休息一晚,翌日一旱,在鬧鐘響起那刻,汪苡甄便已蘇醒。
盡管結束長途旅行身體感到倦累,可她沒賴床,很快便下床鹽洗,穿上套裝,化妥妝容,提着公文包步出租屋公寓。
擡眸迎視臺北熟悉的豔陽,她開始一天的工作生活。
忙碌工作一整天,汪苡甄在晚上七點半,提着順路買的便當返回住處公寓。
搭電梯上五樓,走往自家門口,她不禁楞了下,只因對面的銅門開啓着。
外面那道鑽空鐵門雖掩上,但第二扇銅門是半敞開,而她記得對面已空屋兩三個月了。
她住的這棟公寓僅有七層樓,每個樓層有兩戶,每戶面積僅十來坪,這裏的建物規劃原就是供人承租的獨立套房,擁有三房一廳一衛,加上一個小陽臺。
她在這裏住了近兩年,非常滿意這裏的環境及交通便利性,雖說房租不算便宜,但在大集團公司擔任總經理機要秘書的她,待遇還算優渥,給自己住個比一般小套房大幾坪的空間并不為過。
原本,她為結婚也存了一筆積蓄,現在倒無用武之地,那筆錢就拿來每年一次的海外旅游犒賞自己好了。
想想不久前,她才因失戀被抛棄,痛苦不已,甚至對自己喪失信心,在出國遠行一趟,重新回到現實環境後,竟感覺那件曾令她椎心刺骨的情傷,似不再那麽沈甸甸地壓着她,令她窒悶喘不過氣。
今天重回工作崗位,面對堆積如山的工作,她沒覺煩悶,反倒充滿幹勁,在工作上重新拾回自信。
原本對請長假出國、跟團旅行的決定,曾心生懷疑及後悔,不過事實證明,還是有達到散心效果,她後來也能抛開孤單感,融入旅行中,和團員相處融洽。
如果沒有那件事、那個人,害她的旅行添上一抹不堪回憶、罩上一層隐憂,應該就是圓滿的散心之旅。
今天忙了一天,腦袋心思全被工作所充斥,現下竟無端又想起那個男人,令她對自己不免有些氣惱。
從公文包掏鑰匙要開鐵門,忽地聽到身後的鐵門被開獻。
她心想也該跟新來的住戶禮貌地打個招呼,于是轉過頭。
猛地,她心一震,有如看到鬼魅般,急後退一步,背部就直接撞上自家鐵門。
砰一聲,令她背脊一陣痛楚。
“Are you ok?”範剛才想對再次相遇的她展開笑容問候,不料她見到他卻似十分驚駭,還硬生生撞上後面鐵門,他忙跨步上前表關心。
“你、你、你——”她瞠目結舌,一手撫着疼痛的背脊,一手直指着他,宛如撞到鬼般驚駭。
怎麽可能?他怎麽會出現在這裏?還從她住處對面的門走出來!
“嘿,不用這麽驚訝,我說過會讓你習慣我的存在。”他神情認真地強調,認為他已向她預告過了。
來臺灣前他便先查出她的住所,邊找尋在她住處附近是否有空屋能承租,方便日後能跟她培養感情。
非常幸運地,她租屋處的對面就是空屋,他立即派人去跟臺灣的屋主聯絡,直接辦理承租手續,簽下一年租約。
他在淩晨三點才到達這裏,早上也沒機會跟她碰到面,一整天他先去買家具、整頓環境,雖說屋裏空間對他而言太過狹小,但能住在她對面,已是最完美的選擇。
現在屋裏床鋪、沙發、櫃子等大型家具都備妥,廚房家電也買了,就剩一些碗盤及日用品欠缺,他明天得再出門采購一趟。
“你、你為什麽會在這裏?你究竟想做什麽?”驚吓過後,汪苡甄試圖挺直腰杆,仰視高她超過一顆頭的他。
身高166公分的她,加上慣穿三寸高跟鞋,也有将近174公分的高挑身形,可一面對這個應該有192、193公分的高壯男人,她顯得嬌小纖弱,然而她完全沒被他魁梧的身形所壓迫,麗容滿是怒火地迎視他。
之前在意大利,他愛跟蹤她,她索性由着他,畢竟那是他的國家,加上他也沒真的對她有任何不當行為,可現在不同,這裏是她的地盤,她生活的地方,她無法忍受被他入侵。
“我說過我要對你負責,要娶你為妻。”無視她的怒火,範剛凝視着她,神情認真的再次宣告他的決定。
盡管這話她難以接受與認同,但他只想誠實無僞地表明意圖,他的目的确實是将來要娶她為妻。
汪苡甄緊擰眉頭,再次懷疑他不正常,若非跟蹤狂就是個結婚狂。
先前對他的糾纏,她沒真的感到厭惡,甚至還因離去前在機場沒看到他最後一面,心裏有些怪異,可那并不代表她對他有一分好感情憬。
現在的她,對他千裏迢迢追來臺灣,且打算在她對面長住,只感到恐怖且非常不能接受。
“你最好打消那個鬼念頭,現在就離開,否則我就報警,告你意圖跟蹤騷擾!”她不情把話說重了
她只想一個人重新好好生活,不要再被任何男人所幹擾。
“嘿,不用這麽激動,我保證不會對你亂來,更不可能傷害你。”範剛舉高雙手,面容誠懇地強調。
他知道如此積極又沖動的行動會惹她反感,但過去面對感情可以慢慢來,對于這唯一的靈魂伴侶,他只想緊緊盯牢。
尤其得知她差點就訂婚、結婚,他更怕她又選了別的對象嫁作人婦,那他恐怕就得單身一輩子。
既然讓他遇到她,他說什麽也不會錯失她!
盡管現在的作為會惹她不悅,他仍有信心将來定能贏得她的芳、心,只要他有機會待在她身邊,他相信命定的兩人,終将相互真心愛上對方。
“你若不離開,我就報警!”汪苡甄不給他商量餘地,真的從公文包掏出手機要撥打。
“等等!我纏着你是有理由的!”範剛見狀,不免心慌了下。
這裏不是他的地盤,若被捉去警局盤問,雖不至于被定罪,但肯定麻煩不少,他日後也會被家族其他人笑話的。
“什麽理由?”汪苡甄一雙美眸瞠視他。
他若再說一次要為一夜情負責才執意想跟她結婚,她就将當他精神病患,通報警察來捉人。
“因為……”範剛這下心急了。
可若再次強調她是他一見鐘情的對象,向她告知她是他今生命定的靈魂伴侶,她恐怕不僅不會相信,還會當他精神異常,而他也無法向外人解釋亞爾家族的人對一見鐘情的強力信念。
“因為,我那晚沒避孕……”靈光一閃,他掰出執意賴在她身邊的理由。“我擔心你可能懷孕,我的家族不能允許私生子流落在外……”他說得有些吞吐,也有點掰不下去了,臨時編出的蹩腳理由,也許反讓她更以為他腦筋不正常。
不料卻見汪苡甄神情驚詫不已,“你真的……沒避孕?”她顫聲問道,內心一陣惶恐。
意外她會相信這說辭,他決定再增加點可信度。“抱歉,我一時沖動,忘了……”面露一抹愧色。
他再怎麽沖動也不可能不做安全措施,在結婚前他不會讓女人擁有他的孩子。
“如果,你不小心懷孕了,我願意娶你,若你不想嫁給我,就必須将孩子交給我……”他繼續撒謊,邊觀察她的反應。
“你怎麽可以……忘了……”她細眉擰緊,緊抿唇瓣,霎時心慌無措。
萬……。她真的懷孕怎麽辦?
她以為可以把一夜荒唐在日後徹底遺忘,卻沒想過可能有的後遺症。
她有些失神地轉身開門,徑自進屋,随即掩上兩道門,不理會身後他的叫喚。
範剛見她焦慮心慌的模樣,心一緊,差點向她澄清剛才所言全是謊言,卻見她很快掩上門板,将他完全阻隔。
雖覺良心不安,可那也表示她不會打電話報警告他騷擾。這一想,他不禁稍感放心。
盡管這個謊言沒多久便會不攻自破,她不可能在那一夜懷上他的孩子,但眼前至少能以這理由,理直氣壯地賴在她身邊一段時間,他相信到時兩人關系一定會有所改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