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邵寧沐浴後,吃了午飯,準備回去當差,來到清風苑門前,便瞧見石榴從裏面走出來。
見到邵寧,石榴先是一愣,轉頭看了一眼屋內,地拎起裙擺跑下樓梯,抓着邵寧的手腕躲到一邊。
“你回來了,私事已經辦妥了。”
邵寧點了點頭,“辦成一半,怎麽了?”見石榴神色不對。
石榴小聲道,“今天世子的臉色特別不好,也不知怎麽了,早上見他的時候就感覺氣不順,後來也不知去哪了,回來後臉色更難看了,待會兒你進去的時候可得小心點。”
石榴離開後,邵寧看了一眼那房門,石榴沒說之前,她還能感覺好一些,可現在心莫名的有些發毛。
依照世子的性子,他應該不會是那種有氣,就往無辜的人身上撒才對。
深吸一口氣跨入門檻直接進了去。
李戡坐在書房內,手裏如同以往一般,端着一本手靜靜在那看着。
邵寧進門後見狀松了一口氣,與往常一樣,應該沒什麽事,嘴角揚起一抹淡淡笑意,小心站在一邊,一點多餘的聲音都沒有。
李戡翻動手中書頁,随手搭在書案上,邵寧見狀立即将茶水奉上,李戡很自然的将水端起,溫熱的茶水送進嘴裏,不知是不是因為外面天色陰涼,身體被溫熱的茶水滋潤後心情愉悅,還是端茶的人變了,緊閉的眉頭漸漸舒展,嘴角微微動了動。
邵寧小心翼翼的站在一旁,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她剛剛好像看見世子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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昱王府的事才過,不知是誰将府中那場鬧劇傳入宮中。
長春宮內。
陳氏坐在下首,等待許久也不見皇後娘娘出現,心頭隐隐不安,今兒一早,就感覺右眼皮兒不停的跳,剛撕下一塊白紙剛貼在眼皮上,宮中便傳下懿旨宣她入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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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算起來,她年輕的時候與皇後也算是一同長大,可偏得皇後與郁容關系最好,最後一個入宮成為太子妃,一個成為世子妃,而她只能眼睜睜的看着自己心儀的人迎娶她人。
多年不曾聯系的人突然宣旨意讓她入宮,可見因為什麽,換上朝服随着宮人前往宮內,坐在這長春宮內足足等了一個時辰,也不見皇後半個身影。
陳氏嘴角勾起,眼神充滿惡意,明鏡兒似的因為府中那點茍且,所以打算替郁容那個賤人的兒子出頭找她清算。
見宮人端來茶水,來來回回送來幾次,她雖然被叫到宮內除了不見皇後的影子,宮人對她還不算怠慢,只是……。
伸出塗着鮮紅蔻丹的手指,輕輕撫摸在茶杯,茶水杯外散發着溫度,指頭在杯外敲了敲,随即端起茶杯,用蓋子撥了撥茶水,飲了一口,然茶水還未等進肚,陳氏面色突然扭曲,十分痛苦,茶杯轟然落在地上摔個粉碎,陳氏手捂着肚子發出痛苦聲音,幾聲落下,當即摔倒在地。
宮人見此,立即迎了過去。
長春宮偏院內,“什麽,你說陳菀暈倒了。”
舒嬷嬷回應,“是,也不知因為何故,下人說昱王妃喝了茶後,便感覺腹部不适,随後就暈厥了。”
皇後手裏握着剪刀,剪下盆栽中枯竭不能繼續生長的枝葉,鼻子發出冷哼,“多少年了,她竟然還用這一手。”
年輕的時候,只要她感覺自己被人忽略,就會弄出一些動靜來吸引旁人的注意,什麽胸口痛,腦袋沉,腳崴了,手臂疼,也就郁容會相信她,不論做什麽都帶着她,卻不知她在背後觊觎着什麽。
“暈了就派人将她送回去,告訴她自己有病不知道?還敢入宮來,是想傳染誰?”手微微用力,一枝長得頗好的枝幹被剪下。
額……,舒嬷嬷愣了愣,娘娘什麽時候變得這麽任性不講理了,明明是叫人家來的,不見面就算了,人家昏倒了,還能反過來怪對方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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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了三天,今天那趙家人差不多該回來了,等李信來當差的時候問一下,她好希望今天就能将事辦成,她就有個屬于自己的地方了。
李戡叫了一聲茶,也不見茶水送上,心覺奇怪,擡眼就見邵寧嘴角含笑,雙眼看向門外,那眼神好像在期待什麽。
伸手在桌面敲了敲,“邵寧。”
邵寧回神,随口應下,走到李戡身邊,“世子,有何吩咐?”
“本世子嘴裏有些苦澀,想吃點甜點。”
邵寧會意,按照李戡的習慣,這甜點八成是指李記的甜湯。
“世子稍等,小的這就去準備。”
邵寧前腳剛走,後腳李戡便叫來了侍衛趙武。
“去看看邵寧都在做什麽。”這幾天他總有一種不對勁的感覺,這種超出他掌控範圍的感覺太差了。
邵寧去買了甜湯,途中沒有半點拖拉,按時按點去,按時按點回。
李戡得知後心生詫異,出趟門她竟然什麽都沒做,那一副望眼欲穿的模樣做什麽。
服侍李戡用完午膳,邵寧收拾後退出書房,剛出門便瞧見李信對着他招手,邵寧眼眸一亮,小跑着過去。
“李哥,怎麽樣,趙家的人兒回來了。”
李信擡手搭在邵寧的肩膀上,“看你急的,回來了,我這前腳剛得信,後腳就來告訴你,人我都給你約好了,明天一早在趙家兒見面,到時我同你一起去,看在我們兩家多年鄰居的份上,他絕對不會欺詐你的。”
“真的,太好了。”邵寧雙眼放光,一顆懸着的心總算落了地。
“等你這事成了,回頭請記得請我喝酒。”
邵寧笑着點頭,離遠看倆人關系似乎很親近。
站在書房門口的李戡,就是這麽認為的,這已經是第二次見了,之前還望眼欲穿看着外面,現在臉上的笑都能堆出一朵花來,原來她一直看的竟然是李信。
轉身回到書案前,從衆多信伐中挑出一張壓在最底層的貼子,上面寫着秦農釜。
“這幾日李信在做什麽?我怎麽好像很長時間沒見到他了。”
趙武外貌粗犷,性子卻腼腆,又不善于交際,說話直來直往。
“回世子,前幾日李信同您一同回的昱王府,回來後這幾天除了當值沒做其他事。”
李戡好似沒聽見趙武所說,前幾日一同與他去了昱王府,聽見的只有這幾日沒做其他事,看來确實是閑着了,所以才有時間與人勾肩搭背。
“讓他立刻馬上過來,有個差事需要他去做。”
趙武颔首,“是。”其實他也很久沒做事了,李信最起碼還與世子去了昱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