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郡王,小的知錯了。”楊深跪在地上,臉色垂敗。

李砀面無表情,命人給楊深十下鞭刑,這是平日裏沒事,他尚可原諒,倘若在軍營,便是壞了大忌,給主帥下藥,不管因為什麽一律處死。

“出了這樣的事,我已經不能留你了,我這裏不需要一個自作主張的人服侍,你走吧。”

楊深臉色一白,不顧身上的傷痛直接爬到李砀跟前,“郡王,小的真的知道錯了,請您在原諒小的一次。”

自打他被郡王帶回來起,這郡王府就是他的家,除了這裏他哪裏都去不了。

“郡王,小的一時糊塗,只想着郡王喜歡邵寧,誤以為郡王礙于性子不好說出口,所以才出此下策,做出這種極端的事,郡王,請您原諒小的一次,小的保證日後再也不插手郡王的私事。”

李砀閉上眼睛,他現在一點也不想聽見楊深的聲音,與其怪他不如怪自己,事有私心,他的心裏若是真的沒有一丁點想要占有她,根本不會借着藥勁主動親她,一個試探換了一巴掌,也算打醒了他那點龌龊的心思。

“你退下吧。”

“郡王……。”

李砀揮了揮手,楊深不敢繼續追問,只能默默退了出去。

————

昨天邵寧回來,便一直躲在房裏,坐在床邊,被子蓋住半身,單手放在胸前,另外一只手則摸了摸嘴唇,心緒繁雜,在繼續在這裏待下去,郡王會不會跟世子一樣,用那種方式對她……,直到門外傳來敲門聲,邵寧才驚覺回神。

起身走到門口将門打開,“杏兒。”

“寧姐姐,這樣,剛剛……。”杏兒面色緊張,與邵寧耳語了幾句,只見邵寧點了點頭轉身關上門走了出去。

邵寧跟着杏兒急匆匆的走出郡王府外,心裏想着到底是誰找她,她在這裏根本沒有聯系過一個熟人,要找也是去清風苑,怎麽可能來這,心裏越想越覺得不對勁,不得不跟着上前一步問道,“杏兒,你說有人找我,那人到底長什麽樣啊,是男是女。”

“外面來的是個女的,她說是您家親戚,說是家裏好像發生了什麽變故,看樣子急的很,她還特意強調我,一定快點讓您出去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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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的。”邵寧第一反應是她唯一的親人姨母,可是她離家多年,姨母從未尋過她,除非是……。

邵寧心裏打了個寒顫,腳步本能的向後退了一步。

“寧姐姐,你怎麽了?”杏兒察覺對方面色不對,詫異的問了句。

“沒,沒什麽……。”邵寧伸手摸了一下臉,只感覺臉上布滿陣陣寒意,卻瞧不見此時她的臉色有多慘白。

“先出去看看。”

——

李砀在邵寧房前一直徘徊,昨日沖動之事他要怎麽與她解釋,告訴她是楊深的錯,給他送來大補的吃食,才造成昨日那種局面,還是跟她說自己對她早有了心思,所以心底借着藥勁親薄她。

在深情款款的告訴她,自己不介意她嫁過人,還是與人有過孩子,他願意接受她的一切過往。

單手敲擊在廊柱上,怎麽想都覺得這只是一個,為自己卑劣行徑而尋出厚顏無恥的借口,不知怎麽去面對房內的人,他的那副模樣,定是将她吓壞了。

旁邊走來兩名小丫頭,端着托盤從廊中走過,瞧見李砀施了一禮,李砀見狀面色微微羞報,假裝自己只是路過這裏。

兩個小丫頭并不知對方在做什麽,行了禮後便轉身離開,李砀面露尴尬,與其在這裏被人看着,不如直接進去說個明白的好。

鼓起一點勇氣,上前一步,敲了敲門,許久門內半點聲響沒有。

李砀心下一沉,她莫不是還在生氣,随手一揚,門自行開了一個縫隙,李砀愣了愣,語氣有些發虛道,

“寶兒,你在嗎?”

門越開越大,李砀深吸一口氣擡腳邁了進去。

屋內空無一人,李砀愣了下,她出去了,站在屋內四處看了看,桌子上一張張寫滿字的宣紙映入眼簾,走過去随手拾起一張,上面寫着‘秦獸’倆字,心頭一驚,這是在說他,在她心裏自己已經是禽獸了。

李砀身形一晃,無力感油然而生,他在邵寧心中留下這等形象,日後該如何面對她。

——

邵寧走出郡王府大門外,外面空無一人,邵寧詫異的看向杏兒。

“真的有人找我嗎?”

杏兒點頭,“有,我親自接的,不信你問問他們。”杏兒轉身招呼門衛。

“是的,邵姑娘,确實有人來找您,只不過剛剛人還在這,這麽一會兒的功夫人就不見了。”

邵寧眉頭緊蹙,到底是誰在找她……。

王府對面,一輛普通馬車內,陳氏撩開車窗簾子一角,看着郡王府門口的人,邵寧穿着青色淺衣,打扮一身素淨,楊柳細腰看起來靈氣十足,哪裏還有當初在李戡身邊做小厮時低眉順眼的模樣。

“王妃,真的是她。”趙媽媽也認出對方的樣貌。

陳氏一把甩開簾子,面露冷意。

一個被李戡玩爛了的人,也配在她兒子跟前賣弄。

“去把她叫來。”

“王妃。”趙媽媽一驚,“咱們先回去再說吧。”這個時候絕不能讓王妃這樣做。

陳氏垂眸,心裏已經有了想法,她這輩子想要的也算得到了,就連仇恨的人也早已變成了一堆白骨,可以說沒什麽渴求的了,唯有砀兒是她的底線,不管是昱王的位置,還是他未來的妻子,都要最好的,一條臭魚爛蝦也敢阻撓她砀兒的前程。

李戡故意将他用過的女人安排到砀兒身邊,這番好意她怎麽能拒絕,她要讓李戡那些龌龊的心思公之于衆,讓衆人看清他的真面目。

——

“寧姐姐,都怪我,早知道這樣就不過來叫你了,害的你白跑這一趟。”杏兒跟着邵寧回來,一臉不安,剛剛門外那個人真是讨厭,連名字都不留就走了。

邵寧輕笑,“怎麽能怪你呢,你也是為了我好。”

“那我回去了,有事你叫我。”

邵寧颔首,杏兒離開後,邵寧心裏有些不安,杏兒不會說謊,門衛更沒有說謊的理由,外面有人找她,到底是誰,為什麽會知道她在郡王府,還有她的名字,自打來到這她一直都叫邵寧寶,而不是邵寧,可見不是清風苑的人。

唯一能想到的,便是那個久未見面的親戚。

邵寧面色難看的回到自己院落,心裏有事,連門被開了一個縫隙都沒有察覺到,推門走了進去,頭隐隐作痛,這兩天想的事太多,有點累,走了幾步爬到床上,鞋子一脫翻身上了床,随手扯過被子将身子蓋了一半。

閉上眼睛,準備好好休息一下,然察覺空氣中的不對勁,邵寧慢慢睜開眼。

李砀手裏拿着邵寧寫字的宣紙,站在窗戶邊。

邵寧眨了眨眼。

李砀呆愣的站在窗口下,心裏組織着自己為何出現在這的解釋。

“那個,我……你……禽獸兩個字,寫錯……了。”

“啊……。”

房內傳出一聲尖叫,李砀快速走出房門,門外瞬間吸引一些下人的目光。

李砀眉頭緊蹙,“都退下。”

下人瞧見立即散開。

李砀轉身看了一眼門房,心裏有種預感,這事解釋不清了。

————

陳氏回府後,将房中的下人都退了出去。

趙媽媽上前勸慰到,“王妃,這事決不能讓王爺知道。”

陳氏蹙眉,“憑什麽,李戡做出這樣卑鄙的事,怎麽可以不讓王爺知道,王爺若是知道了此事,李戡的世子之位也就完了。”她已想好,今日跟王爺說個明白,讓王爺知道他的長子在背後都做了些什麽。

趙媽媽微微搖頭,“正是如此,所以才不能讓王爺現在知道。”

“你什麽意思。”

“王妃,您該知道世子背後的靠山可是皇上和皇後倆人,就算知道了世子背地裏做了什麽也不會多加斥責,可是王爺不同,王爺心裏會對世子芥蒂,卻撼動不了世子的地位。”

“那怎麽辦。”皇後那個賤人,自以為對郁容仗義,便将她兒子收在羽翼之下護着,豈不知郁容念不念她這個人情。

趙媽媽站到陳氏身邊,“依奴婢的意思,将那姑娘的事告訴郡王,讓郡王知曉世子是個怎樣的人,咱家王爺一直偏心郡王,若是王爺親眼見到愛子受了傷,那結果……。”

必定事半功倍,陳氏眼前一亮。

“好,就按你說的辦,但是辦之前先讓把那女的從砀兒身邊弄走,我可不想讓砀兒沾染那種女人。”

“是。”

趙媽媽眼神閃了閃,有些事不能讓王妃自己做主,那性子直,想到什麽做什麽,完全不計後果,若是因為這事得罪了皇後那邊,王爺雖處處讓着王妃,不代表會一次次繼續袒護她,若某一日王妃真的釀成大禍,她真怕自己這條老命熬不到養老退休就被處死了,更何況世子爺不是省油的燈,怎麽會輕易的就讓一個婦人給扳倒。

——

邵寧早早起身,換上一身小厮的衣服,守在李砀門前準備伺候。

昨日挨了鞭刑的楊深,同樣早早的過來,只是走路一瘸一拐樣子難看的很。

“你……。”見到邵寧,楊深欲言又止。

邵寧眨了眨眼,“你怎麽了,身子不舒服。”楊深被罰,對此邵寧一無所知。

“我……沒事,倒是你,這麽早怎麽在這。”楊深不敢看邵寧的眼睛,生怕對方說出一句責怪他的話。

“我來服侍郡王。”

楊深看了一眼邵寧,“你前天……。”

“恩?我前天怎麽了?”

“沒事。”她這副樣子,是不是郡王根本就沒對邵寧出手。

“來人……。”房間內傳出李砀的叫喊聲。

邵寧第一反應推門而入,楊深見狀立即跟了進去。

李砀起身,衣服如常濕了一些,眉頭緊蹙,暗罵自己沒出息。

換下衣服扔在床邊,語氣不悅吩咐道,“将衣服拿起燒掉。”

邵寧見狀,立即上前,“是。”

聽着熟悉的聲音,李砀怔楞,擡眼瞧見邵寧正準備去床邊拿他的舊衣。

“等一下,你怎麽在這。”

邵寧回神,“我來服侍您。”

李砀快速走到床邊,用身子擋在床前,“不用,你回去吧。”

楊深從後跟過來,見到李砀一臉緊張,立即明白其中意思,于是一瘸一拐的小跑到李砀跟前,“郡王,讓小的來吧。”

瞧見來人,李砀松了一口氣,将身後的衣服,團了團塞給楊深。

邵寧看着空蕩蕩的手,退後一步站在一側。

楊深帶着髒了的衣物離開,李砀這才松了一口氣。

瞧見邵寧面露尴尬,“你……。”

邵寧垂眸,“郡王,小的鬥膽,向您借郡王府的令牌。”

李砀詫異,“你借令牌做什麽。”那令牌是郡王府的标志,輕易不能外借,更何況邵寧還是一個什麽不懂的小丫頭。

邵寧兩只手緊握,看得出現在她很緊張,“小的想買些東西,害怕被人騙,所以想借着王府的名聲,吓唬對方一二,以免對方欺騙自己,小的保證,買好東西後,立即将令牌送回來。”

聽邵寧說辭,李砀笑出聲,“你想買什麽東西,會需要令牌這麽嚴重,本王可以親自陪你一起。”有他在誰還看令牌。

“不,不,不用,女子用的東西,郡王不方便。”邵寧連連擺手,她想買房子的事,暫時不能讓對方知道。

“那好,你去尋楊深,令牌在他那。”

邵寧沒想到李砀這般痛快就應下了,“謝郡王。”

“切記,本王的令牌不能做壞事。”

邵寧颔首。

————

令牌在手,邵寧心裏有了計較,随手将銀子全部帶上,直接出了門。

李砀書房內,聽着下人報備,心裏有些好奇,邵寧到底要做什麽,需要動用王府腰牌。随即命人跟了出去。

邵寧再次來到一年輕她看中的房子,因為慢了人家一步,房子沒買成,可惜這個地段,房子又符合她的心意,站在院落對面看了不屬于她的房子許久,才戀戀不舍的離開。

隔壁院落房門被打開,李信從家裏出來,因身體發寒,在家休整了兩日,站在門口,做了個伸展動作,擺動了兩下腰身,忽然看見自家對面走過一抹熟悉的身影,李信愣了愣,那人是誰啊,怎麽這般眼熟。

——

“你說什麽,邵寧用本王的名義買了一民宅。”李砀面露驚訝,這就是邵寧所說的,女子用的東西,他不方便參與。

“位置在哪?”

“在西口河邊,是個普通民宅。”

好端端的,她買房做什麽。

“知道了,你退下吧。”

李砀站在窗前,看着外面的天色,微風陣陣吹進房內,邵寧之前說過,她并沒有什麽可以投靠的人,可以說離開這裏無處安身,今天突然買了房子,莫不是因為他的緣故,她準備離開王府。

“笨啊,女子孤身一人,沒了男子支撐,怎麽可以在外獨自生活,也不怕遭來賊人。”

——

邵寧回府,将令牌送了回去。

李砀看着令牌,不動聲色道,“要買的東西都買好了。”

邵寧含笑,“沒,沒買到,老板說等到有新貨的時候在通知我。”

李砀颔首,收起令牌,“知道了,下次你若在用,無需與我報備,直接跟楊深要就好。”

“謝謝郡王。”邵寧退了房門,李砀臉色立即沉了下來,已經買好房子卻稱什麽都沒買,她在府中這一年,他都沒看出來,一向單純視人的人,竟然有了這樣深的心思。

邵寧回到自己的房間,悄悄的開始整理自己的衣物,她來郡王府前只有一個小包袱,如今她的東西多的兩口大木箱子也裝不下,絕大部分都是郡王給她添置的。

将所有物件拿出,邵寧在裏面簡單的挑選幾件自己常用的,其他看似值錢的東西均已放好在原位,不動半分。

房子已經買好,很便宜,才用了四十兩就買下一處住處,雖然沒有在街區內的房子好,好在獨門獨院,位置人流也多,算是安全之地。

就是房子空了一段時間,裏面髒得很,需要收拾,在添置一些家具被褥,就可以長期住下去了。

這兩日,她就尋個機會與郡王說一聲,家中親戚尋來,希望她能回去,這也要感謝那日不知是誰來尋她,給了她這個機會。

邵寧将整理好的衣物擱置在一旁,待與郡王說明,就可以直接離開。

————

“郡王,郡王。”邵寧瞧見李砀一直看着她,好像她身上有什麽似的。

李砀盯着邵寧,心裏早已明白邵寧的意圖,可聽着她一本正經的編瞎話騙他,心裏極其不舒服,要不是他派人跟着邵寧,真不曉得這單純的外表還有這樣玲珑的心思。

“既然你家親戚親自來尋你,本王也不能強留你,你在府中一年也算照顧過本王,這些錢你拿着。”

李砀起身走到邵寧跟前,居高臨下的看着她。

邵寧怔楞,本能的向後退了一步,緊跟其上,眼見倆人越靠越近,邵寧下意識伸出手抵擋在李砀胸前,“郡王,你做什麽?”

“邵寧,本王若是承諾娶你,你可願意嫁給本王。”

邵寧擡眸,一雙明亮的眼睛與李砀對視。

沉默片刻邵寧搖了搖頭。

李砀蹙眉,“為什麽,是本王不夠好,還是,你心裏有了別人,不管你過去有什麽,本王都不介意,這樣你也不願意跟着本王。”

“我……。”她要怎麽講,自己已經跟過世子,還有過他的孩子,若是她什麽都不懂,一直保持茫然無知的時候也就算了,可是她已經知道,郡王與世子是一家人,若是世子知道她從清風苑跑出來,跑到郡王這裏,會不會派人打死她。

“我該走了,多謝郡王一年的照顧。”

邵寧轉身匆匆離開,李砀看着對方的背影,心頭一涼。

楊深見邵寧離開,轉身進入屋內。

“郡王,這是這幾日校軍處送來的公文。”

“放着吧,你去派人跟着邵寧,暗中保護她。”

楊深微楞,跟着邵寧,她要去哪?

邵寧帶着自己為數不多的行禮,來到自己的新家,這裏雖然破舊,不比那豪華氣派的王府,确實完完整整屬于她的地方。

打開大門的鎖鏈,将行禮帶了進去,滿心雀躍往了往袖子,拿起一根雞毛撣子開始撣屋內灰塵。

外面的太陽懸挂在空中,直至西沉,邵寧如陀螺似的在屋內屋外走來走去,從早上折騰到晚,光是鎖門就鎖了好幾次。

屋內清掃一空,家的樣子已經初具模樣。

邵寧滿心歡喜,将大門鎖好,轉身進屋關上門窗,獨自一人坐在房間內,拿着自己買回來的幹糧就着水也吃的很香。

衛生收拾好,一會将炕席鋪上,嶄新的被褥也鋪好,她可以毫無顧忌的在自己家中睡上一覺,明日起來整理院落。

吃過晚飯,累了一天的邵寧便來了随意,熄了屋內的燈,脫下鞋子爬上炕頭,将整個人窩在被子裏,舒服的找個位置好生歇着。

門外,夜深人靜,一瞬間竄出幾道身影出來,直接翻身進入院落中。

這邊楊深派來兩名護衛守在院落外,瞧見有人闖入,瞬間沖了出來。

“誰?”

“你們是誰?”

郡王府護衛,一身戎裝,沒有做任何掩飾,而眼前的四人,個個戴了黑色面罩,生怕被人認出他們的樣子來。

“屋裏的人我們要定了,不想死的就躲遠點。”

“大言不慚。”郡王府護衛,冷笑一聲,随手抽出刀劍,擋在四人跟前。

一瞬間刀光四射,六人打做一團。

房子內,邵寧睡的正酣,偶爾間好似聽見外面的聲響,不疑有他,伸手抓過被角,一把将自己的頭蒙上。

許久後,門從外被打開,黑衣人站在邵寧頭前,視線冷冷的盯着。

睡夢中越發不安的邵寧,迷糊中睜開雙眼,對上那冷眸心下睡意全無,嘴裏剛要發出大喊聲,只覺脖頸一痛,邵寧直接暈了過去。

随即黑衣人将人打橫扛起,走出房外。

單手放在嘴邊,發出一聲哨向。

其他三人瞧見,立即分散開。

郡王府侍衛瞧見心道不好,轉身去追被帶走的邵寧。

郡王府內。

楊深用力的敲響李砀的房門。

“郡王,出事了,邵寧被人帶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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