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我不願意
喬金把貓咪都哄進盒子裏，僵屍似的跳過來，揚着手臂在坐在床沿的梁月陽面前晃，點頭：“喂完了，它們長得差不多，我也不知道都喝到沒。”
“我看着你能掙脫啊。”梁月陽只拿眼盯着他，剛才明顯一使勁迸出了氣勁。
“咦？”喬金歪歪頭，“萬一你好這口呢，讓你過過瘾。”
梁月陽捏過他的手腕，像脫手镯一樣，撸到指尖。喬金擡起頭，亮晶晶的眼睛中散發着野性的光，一個猛撲就想把他壓在床上。
遲疑了一下，沒有反抗的梁月陽直挺挺的躺在了某人的身下。
喬金壓住他的雙臂，狠狠頂了一下，咬牙：“你搞這群小貓，舔的我有感覺了。”
他本就穿的清涼，這一下貼的極近。
“你太沒人性了。”梁月陽忍住笑冷淡的回應，掙了一下手臂，發現按的有點緊。
“艹！”喬金真想一口咬上眼中的人兒，目光惡狠狠的，“想的是你，別打岔。”
“婚內強-奸還犯法呢，別說我們現在。”梁月陽扭一下脖子，換了個舒适的姿勢，看到了喬金滲汗的額角冒着青筋，眉眼出奇的好看。
眸中含着無限的情意，喬金笑了笑：“好，那我願意，你願意嗎？”
“這……”
喬金猛的俯下身，嘴唇貼着他的耳朵，聲音低沉：“想出來這麽個懲罰的法子，別說你當時什麽都沒想。”
耳邊的聲音潮濕而暧昧，梁月陽眼角一彎，側過頭躲開。
“你也不是什麽好人嘛。”喬金哼笑着，嘴唇追着他的耳朵，貼在耳根上，“陽陽，我們戀愛吧。”
梁月陽眼尾發紅，他不安的挪挪肩膀：“你下巴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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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會兒咯的地方多呢。”喬金含着笑，很不客氣的手肘戳他的腰，胯骨磨了一下他的大腿。
“我不願意。”梁月陽挑下眉毛，聲音含上笑意。
“哎，你不能這樣。”喬金扳回他的臉頰，正蹙着眉，梁月陽一個翻身，将他壓在身下，聲音低的幾乎聽不見，“騙你的。”
“喵~”盒子中的小貓睜着圓溜溜的眼睛，一個踩着一個往上爬。
“哥！！！！”雲茂站在門外，凄涼無比。
翌日的太陽早早的打進房間，梁月陽揉揉腦袋，兩人昨天竟然沒有拉窗簾啊……
他頂着黑眼圈起床，洗漱完想起什麽打開門，就見雲茂弱小又無助的坐在樓梯上，聽見門響，可憐兮兮的擡頭。
“你不是有鑰匙嗎？”梁月陽思考一下，自己沒沒收啊。
雲茂扁嘴：“你拍了符。”克妖的。
是嗎？梁月陽搖搖頭，示意他進來。
喬金同樣黑着眼圈坐在沙發上，一臉絕望。
“你倆昨晚上幹啥了？”就算主人一夜不睡，也不會出來這麽明顯的黑眼圈啊。
喬金磨着後槽牙：“憋的，然後我倆打了一架，接着跟一群髒東西打了一架。”
後兩條聽得懂，昨晚上也聽到亂七八糟的聲音，看來這眼睛不止是沒睡搞的，可能還帶着傷。但是第一個詞……
“憋的？”雲茂揉揉後腦勺。
可不是憋的，倆人在床上你壓我我壓你滾得沒完沒了，無法協調就拉開架子打，氣息不知道怎麽卷的，招來一堆東西。
雲茂遙遙的望一眼主卧，床上卷的亂七八糟，他怔怔的：“你倆，睡了？”
“茂茂你怎麽重影了？”喬金眨眼睛。
“沒事沒事。”雲茂順順胸口，“吓得我毛都炸了。”
“把屋子整理好了。”梁月陽沖喬金撂一句，然後冷冷看眼雲茂，“把貓處理好，那魚吃穢氣，補上。”
“不是……”雲茂眨眨眼，沖喬金瞪眼，“這事兒不是你全權背鍋了嗎？”
“但是那兩條小金魚，只要不是傻子，都知道不是我吃的。”喬金瞪着黑眼睛，眼睛裏滿是不甘心。
可就馬上回劇組了。事實就是，回劇組的這天，喬金還是沒能如願，他望着梁月陽的目光充滿垂涎，現在是允許吃了只是沒想好吃的方式。
“工作順利。”梁月陽微微笑。
送走了兩人，梁月陽手捂上胸口，跳動越來越劇烈，力量也在逐漸下降，現在即便曬太陽也沒有太多用。
“你在激動什麽，煩人。”梁月陽低聲說，開始聯系巧巧。
巧巧很快就接了電話，只是聲音冷淡又有些虛弱：“我在x市。”
那是喬金的老家位置。
“你在忙嗎？”梁月陽皺皺眉，這聲音明顯不對勁，“注意安全，不行就挂了。”
“別，你也來吧，我知道你急需算一下，我短時間走不了。”舒巧巧雙唇發白，望着窗外，眸中有些悲傷。
梁月陽沉吟了一下：“我可能幫不了太多忙，我的力量在急劇下降。”
“所以快來啊。”舒巧巧強笑一下，“給你算算，不然你一廢，我找誰幫忙啊？那個死禿驢我可不求他。”
她一定是遇上了什麽困難。梁月陽一張票到了地方，還給喬金報了下行程。
咖啡館很大很空，梁月陽很快看到其中一張桌上的舒巧巧，她不複平日的飛揚跋扈，甚至說安靜的坐在那裏，輕輕托着腮。
“來了。”舒巧巧一笑，臉色糟糕。
梁月陽皺眉：“你怎麽回事？很久沒睡一樣。”
“哎，醫者不自醫，蔔者不自蔔。”舒巧巧托着腮，不耐一笑，“蔔了一卦。”
梁月陽等她繼續，她卻轉了話頭，浮腫的眼睛泛着八卦：“你跟那個叫喬金的在一起了嗎？”
“嗯。”梁月陽輕聲應答。
“看這。”舒巧巧指指窗外，“這條路，是喬舜別墅往外的必經之路。”
“喬、舜？”梁月陽緩慢吐出這兩個字。
把手邊的雜志推過去，舒巧巧也不解釋。
雜志封面上是一個很有魅力的中年男子。喬舜，商人，x省首富，在全球華人財富榜中也是能排上數的。
“喬金他爹。”舒巧巧揉揉眉尖。
“你在守他？為什麽？”梁月陽不解。
舒巧巧端起咖啡，眸子深處滿是傷痛：“我被逐出師門很久了，再也回不去了，師門一大恥辱你知道的。”
“得術者未必得道。”梁月陽輕嘆。舒巧巧一身奇絕本事，初時走偏了路，離終點越來越遠。
“我為了術法丢了大道。”舒巧巧眸光含淚，聲音哽咽，“這一步走錯，一輩子都回不去了。”
梁月陽眸子發沉：“大道三千。”
“那都是放屁！”舒巧巧一口反駁，淚水滴落，“法門三千，大道獨一，一步錯，步步錯。”
“沒了師門，我一直在尋找生父母。”舒巧巧抹把淚，臉色堅毅起來，“之前找到了線索。”
每個人的心都有該有歸處。
“喬舜？”梁月陽再次念出這個名字，“你之前分析過，他不是好人。”
“當然不是什麽好人。”舒巧巧攥緊陶瓷杯，“外面包的人兒能繞你家三圈。”
“……”那他腎還好嗎。
“他是不是真好色不知道。”舒巧巧擡起頭，“但是真懂奇門。他的孩子，大多都是我這個年齡。”
這是什麽意思？梁月陽皺眉：“他在算機運。”
“不錯。”舒巧巧目露憎恨，“他算好時間，往前推□□個月讓二奶們懷孕，然後出生時間一到，都用剖腹産。”
“人造地仙。”梁月陽握緊拳頭，這種天機，算出來也得付出極大的代價吧。
“對啊。”舒巧巧自嘲的一笑，“喬金就是最成功的那一個，所以母子上了位，而其他的，都沒什麽好命了。”
“……你是其中一個？”梁月陽蹙眉，“你們是姐弟？”
“可能是，卦走完我也掉了半條命。”舒巧巧哼一聲，“誰知道呢，那個時間可是個好時候，我自小聰明伶俐，招鬼納垢，全拜之所賜。”
因着一直體質招鬼，對術的癡迷超過了正常功課，破了戒。最終只能在那個自己守了多少年的世界之外，每日彷徨焦躁。
“你到底是來認親還是尋仇？”梁月陽摸不準她的目的。
“這個問題我自問很多遍了。”舒巧巧自嘲的笑，“都快入魔了。我剛知道的時候，滿心都是仇恨，等真的到了地方，又怯懦了。”
一個被世界抛棄的人兒，對心的歸宿有種迫切的追求。當初一時好奇，主動破戒，對着師祖師長不能說謊，她甚至不能掩飾說是無意的。
年少輕狂，不知輕重，被懲罰後更是肆意妄為，等一朝清醒，就發現，身邊什麽都沒有了，獨留她一人踱步，得到了規則之外的自由，最恐怖的自由。
逐出師門乃門中極惡，不會再有道門收納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