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如何偷純陽內褲?急

照理說, 這年頭誰沒有一兩個愛慕者?偏偏這公子的來頭不小,是以二道販子起家的隴西李氏嫡子。李氏在仙門世家中排行第二,掌握修真界與人間界的消息。各大主城的《今日頭條》報社就是他們開的。任何風吹草動, 都逃不過李氏探子的火眼金睛。

那麽問題來了, 當李氏嫡子看上唐門三少爺,會采取什麽舉動?

——成天盯梢, 尾随、偷拍。

不負修真界第一狗仔的美譽。

葉策看着唐三少這出水芙蓉的漂亮模樣, 心裏癢的很, 嘴上想調戲幾句, 爪子也不安分地伸出去。糾結該膜拜一下他的腹肌還是鎖骨時, 房門哐哐地被敲響了。

“來了,來了。什麽事兒啊?”葉策收回手去開門。

“唐兄,冒昧打擾了,我……哎,你是?”

門外站着一個清秀的公子哥,穿着紫色華服,神色不情不願的,好像被逼上花轎的大姑娘。

葉策挑眉:“你又是誰?”

那公子哥施禮道:“在下隴西李淩。”

“你就是那個跟蹤狂啊!百聞不如一見, 你好你好!”葉策和他拉拉手, 想和他打好關系。李淩變态是變态, 但腦子不靈光, 很容易上當,阿貓阿狗随便說兩句都能和他做朋友——葉策是想從他口中套消息的。

李淩被他幾句話臊得滿臉通紅,“嗯……你好。請問你是?”

不能告訴他叫江曦, 系統說給他整過容了,那就實話實說吧。反正葉策這名字普通,全華夏能挑出一萬個。

“我叫葉策。柳葉的葉,孫策的策。”

哪知李淩像是被雷劈到似的,睜大了眼睛,不敢置信地打量他,随後低聲說了一句現代杭州方言:“旁友,氣(去)風雲之巅的車子上伐?”

葉策也被shock到了,忙說,“氣!”他回頭往裏瞅,唐三在床上打坐,沒注意這裏,于是馬上關門溜了出去。

他和李淩走到無人的角落裏,問:“你是哪個童鞋?”

李淩無奈地說:“我是李君。剛煮了一碗面,還沒開吃,就被時空卷軸拉進來了!”

葉策對他深表同情。

李君說:“我有個支線任務,希望你能幫我一把。”

“什麽?”

李君羞得無地自容,聲音細若蚊吶,“偷唐三的內褲……”

“……蛤?”

他索性破罐子破摔了,“李淩是個愛慕唐三的死斷袖。我接到的任務看似不走原著劇情,實際脫離不了原著影響,和我所扮演的角色是息息相關的。”

葉策問:“幫你我有什麽好處?”

“李氏是什麽都賣的二道販子,包括消息。我們有全世界最完善的情報系統。我可以告訴你任何你想要知道的消息。”

“那你知道屠城黑金在哪裏?”

李君看了眼四下,湊到他身邊,放低聲音說:“昆侖山洗練池!”

“這是蕭離剛占蔔出來的。估計再過幾天,其餘世家就都知道了!你現在和唐三動身去,還能搶占先機!”

看來最危險的地方,往往最安全。洗練池裏百鬼肆虐,千妖橫行,黑金放在那裏,衆人有命去,沒命取。

葉策點點頭,“我明天偷出來給你。”

李君千恩萬謝地去了。

葉策回到房裏,把門合上。唐三還在打坐,腰板挺得筆直,神色一絲不茍。

要怎麽哄他脫下內褲?

他邊思考,邊洗漱。用的還是唐淮星的水,他沒有潔癖,懶得再換,況且唐三幹淨得像個雪人,水裏還有一股淡淡的櫻花香。原著中唐門仙居有一片缤紛飄渺的櫻花林。唐三最喜歡在林中練劍,看來是那時候沾上的。

葉策掬了一把水,将臉洗幹淨,扭頭正好可以看見梳妝臺上的銅鏡。鏡子裏的人柳眉鳳眼,瓜子兒臉,眼若明月,色如牡丹,明豔得不可方物。柳嫣是修真界第一美人,江曦繼承了她的容貌,果然名不虛傳。

“哎嘛。我都要愛上這個小姐姐了。”他對着銅鏡自戀了一番。等到洗澡水涼透了,剛想站起,心裏一個壞主意就蹦了出來。

“道長,我沒拿衣服,你幫我取一下。在屏風上挂着。”

這個要求對瞎子很不友好。但唐淮星沒拒絕,放下腿,拿起床鋪上擱着的劍,慢慢地點地走過來。他記得屏風所在的位置,取下挂着的衣服,靠近葉策。

“麻煩你啦。”葉策從浴桶裏跨出來,踩到地上時忽然腳底打滑,驚呼一聲,向後倒去。

唐淮星的耳朵動了動,身影一閃,瞬間來到他身側接住他。兩人貼得很近,能聽見彼此呼吸的聲音。

葉策視線裏滿是唐淮星俊美的臉,玉額秀颌,鼻梁高挺,唇薄而優美,蒙着眼睛有一種禁欲的性感。

自己身上未擦幹的水漬全部打濕了他的衣服。嫌不夠似地勾住他的腿蹭了蹭,随後舔舔嘴唇,輕輕地說:“褲子濕了,換一件吧。”

“……嗯。”

唐淮星慢半拍地應了,将他扶正,尋着記憶來到衣櫃前,摸出行囊後動作停了下來。伸手捂住自己的胸口,微微蹙起眉頭:心跳得這麽快,生病了嗎?

葉策見他不動,戲谑地問:“要不我幫你換?”

“不必。”他神色坦蕩地脫褲子。

男人上澡堂坦誠相見是稀松尋常的事,彼此還會攀比一番。比如肌肉,比如……

靠!

葉策瞟了一眼,頓時不平起來:小樣兒長得這麽可愛,居然有一座人間巨炮!反正原著裏唐淮星到死都是童子雞,這兇器永無用武之地,幹脆切了泡酒吧!

嫉妒使他陰險起來,閹人不成,悄悄地藏了唐淮星換下的亵褲,裝作若無其事地上床。見唐淮星從衣櫃裏抱出被褥,拍拍床鋪說:“擠擠睡呗。我又不要你負責。”

唐淮星微微颔首,将被子放回原位,慢慢走回了床邊。他摸索着,手臂突然被人抓住,猛的一拉,就被拽到了床上。

他能感覺到葉策撐在他上方,炙熱的呼吸拂過他的臉頰,登時熱了起來,心裏也像揣了只兔子似的,撲通撲通跳個不停。

眼布被解了下來,微涼的手指輕輕撫摸他受創的眼尾,清脆的聲音在耳畔響起:“你當初怎麽下得去手?”

“那時只想着練劍,沒想太多。等回過神來,已經瞎了。”

“痛嗎?”

“嗯。”

葉策“啧”一聲,“你對自己真夠狠的。”

唐淮星:“我聽見心裏的聲音:花紅柳綠是阻礙證道的絆腳石。該踢開它們。”

葉策不置可否,“你這是入魔了吧?”

他神色堅定:“心不亂,就不會入魔。”

葉策又摸了摸他緊閉的眼,似乎這樣就能減輕多年前所受的痛楚。随後在他身側躺下,單手擱在腦後,翹起二郎腿說:“我覺得你很像我認識的一個人。對自己夠狠,對別人心軟。不過他很矛盾,明明是為我好,偏偏要裝出一副兇巴巴的樣子,把劍架在我脖子上逼我背書。”

唐淮星:“我不會拿劍指着你。”

“為什麽?”

“你不會武。唐門從不恃強淩弱。”

葉策:“不會武不一定是弱者。弱者也不一定有理。近水知魚性,近世知人心。你弄瞎自己,的确遠離了紅塵,但也喪失了洞察人心的能力。人心之善變,妖魔鬼怪也無法企及,絕世劍道也無法堪破。”

唐淮星:“為什麽要變心?”他伸手扯過被子,給兩人都蓋上,“我的心一直很堅定。它告訴我該如何做。握緊劍,守着唐門,不能倒下。早點睡吧。明日還要趕路。”

本想提醒他小心枕邊人的葉策反而被他輕描淡寫的一番話弄得無話可說。

唐淮星的赤子之心難能可貴。而江曦是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的人。無論唐三有多好,對他有多仁義,他都無動于衷。

但葉策不是冷心冷情的人。

他垂眸看着兩人交握的手。自己天生體寒,而唐淮星以為他害怕,路上一直給他輸送靈力安撫他,即使睡覺也不間斷。

遇到一個體貼入微的純陽該怎麽辦?急,在線等。

惡棍系統當然不會好心地告訴他。想了三分鐘無解後,他就眼睛一閉會周公去了。

次日天明。

葉策特地等到唐淮星和小弟子下樓吃早飯才起床,将藏在桌子底下的亵褲摸出來。一夜過後已經自然風幹了,折疊幾下塞進袖子,正大光明地出門。

李君早在大堂裏守株待兔,等他下樓後,立刻迎了上去,放低聲音問:到手了嗎?”

葉策點頭,偷偷摸摸地将褲子拿出來。

殊不知,因為李淩的光輝事跡(跟蹤唐三鬧得姑蘇滿城風雨),他已經上了唐門黑名單。自他出現在客棧,就成了劍宗弟子們的頭號盯梢目标。

唐寶見兩人鬼鬼祟祟,立馬從角落裏竄出來,猛的抓住他胳膊,大義凜然地叫道:“你們在幹什麽?!”

李君是文化人,偷內褲這種不知廉恥的事放在平日是絕對不會做的,如今迫不得已下海卻被抓了個現行,一個手抖沒拿穩,亵褲掉在地上,褲腳上露出繡工精致的“三”字。

因為唐淮星看不見,所以他的衣物上都繡了一個“三”。方便摸到時分清。

唐寶又氣又羞,瞪大了眼睛,像兩顆銅鈴,怪吓人的,兇巴巴地問:“說!誰是主謀?”

“他!”李君和葉策立刻伸出手指,指向對方。

這時候,唐淮星聽見動靜慢慢走過來了,問:“什麽事?”

李君似乎特別怕他,一溜煙兒地躲進角落瑟瑟發抖。

唐寶義憤填膺地叫道:“師兄,有人偷你亵褲!”

人聲鼎沸的客棧頓時鴉雀無聲。

唐三神色不解:“拿我亵褲做什麽?”

葉策看一眼李君,後者哭喪着臉對他躬身一揖,因此全攬了下來,說:“留個紀念。”

龌龊!唐寶心裏氣憤,嘴上說:“別以為你長得好看就可以犯法!”

圍觀的人多了起來,估計又要上杭州城今日頭條。唐心彎腰将褲子撿了起來,交給唐淮星。

唐淮星對葉策道:“跟我上樓。”

吃瓜群衆看着兩人離去的背影,議論紛紛:“上樓做什麽?”

“關起門算賬呗!”

“這年頭飛賊都長得這麽水靈嗎?那我現在就回家把亵褲都曬出來!嘿嘿嘿。”

“想得美呢!等你有唐三少那副好皮相再做夢吧!”

葉策以為唐淮星要關門教育他。哪知對方走到衣櫃前,将行囊打開,抽出一條新褲子遞給他。

“這個沒穿過。”

“……謝謝。”

唐淮星:“你要什麽和我說就好。”

“……”

葉策一時不知該笑還是該哭。小瞎子天真得可愛,也慷慨得可愛。他下樓後将褲子交給李君,

後者已被他的仗義感動得淚眼朦胧。拉着他的手不肯放開,“你和我回家吧。唐門不安全。”

葉策:“李氏和蕭家關系匪淺。萬一蕭離又占蔔什麽出來,你會難做。”

李君嗚嗚咽咽,送給他一串銀鈴,“口令是:嘟嘟嚕嘟噠噠噠,我在晉江玩泥巴。以後,我們就通過這個聯絡器交流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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