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側顏
“那個小宮女告訴我，她跟雪兒同屋的小宮女是同鄉，因而走得比較近，她聽那個小宮女的意思，雪兒這是無故被打。”
“無故?”柳安寧頓足：“一個最低等級的妃嫔，這麽草菅人命?”
“大人！”采菊一驚：“慎言啊。”
姜采女這邊也得到了雪兒被送往杏林館得到救治的消息。
“真的沒死?”姜采女不甘的确認。
來報信的人說：“奴婢親耳聽到她們說這個雪兒的小命保住了。”
“怎麽可能！那麽重的傷，晚上又不能去看病，怎麽可能能治好！”姜采女紅了眼睛：“你不是說她是在天亮後才被擡起杏林館的嗎？”
“是啊，娘娘，奴婢也沒有想到她那條賤命那麽……”那人剛說到這，就被姜采女摔茶杯的聲音吓的止了聲。
柳安寧想了又想，還是覺得不對，就算是姜采女再目中無人，也不可能就這麽整一個小宮女，她覺得肯定還是哪裏有問題，只是她還沒有發現。
“采菊，咱們春晖院裏，除了雪兒，好有其它人在姜采女那裏伺候嗎？”柳安寧想要找清楚到底怎麽回事，還是把采菊叫了過來。
“其他人，有。不過我得去看下名單。”采菊肯定的說。
“那好，你去把那個名單拿來，咱們一起看。”
采菊知道柳安寧急着要，沒敢耽擱：“大人，就是這個了。”
她翻到記錄侍奉姜采女的宮女的那一頁，遞給柳安寧。
“這幾個人你有印象嗎？”柳安寧看了一下，發現自己對着幾個人并沒有什麽印象。
“有的，大人是想?”采菊詢問柳安寧的意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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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安寧考慮了一下：“你去把在姜采女那可以接觸姜采女和雪兒的人都找來。我親自問問。”
采菊領命退下，過了一段時間才領了幾個小宮女過來。
她們看起來都有些害怕，完全沒有了往日的活潑勁。
其實，說起來她們害怕也是可以理解的，不說今天這是萬一被姜采女知道了，怕自己會重蹈雪兒的覆轍，就光說之前柳安寧詢問雪兒挨打真相的時候她們沒有一個人站出來，就夠柳安寧整治她們的了。
“你們不用緊張，”柳安寧也明白她們的顧慮：“之前的事我概不追究，今天你們在這兒說了什麽，我也能保證絕對不傳出去。”柳安寧示意采菊去關了門：“怎麽樣?”
那幾個人雖然不相信柳安寧說的今天的事不傳出去，但是之前的事能既往不咎就已經很好了。
而且，到了現在，萬一要是傳出去了，自己就算什麽都沒有說也是洗不幹淨的，反而在掌事這也落不了好，便都紛紛表示願意配合。
柳安寧滿意點頭：“之前雪兒可有得罪過姜采女?”
那幾個小宮女互相看了看，都搖了搖頭。
“沒有?”柳安寧不解：“那你們有什麽猜測嗎？”
那幾個小宮女無聲的交流了一下，最後推出了一個人，讓她去回答問題。
“雖然姜采女她們打人時給出的理由是沖撞了姜采女，”那個小宮女緊張的咬了咬唇：“也就是所謂的欲加之罪，可是，我們都覺得雪兒挨打其實是有其它原因的，只是，只是不敢說。”
果然如此！
“沒事，你說，放心，我既說了今天的事不會傳出去就絕對不會傳出去。”
“有天皇上去了姜采女那，盯着看了雪兒多看了幾眼。”那個小宮女眼睛一閉，一口氣說完了。
“皇上?”柳安寧似乎明白了，這是嫉妒?還是争寵?
“好，我明白了，”柳安寧看了看那幾個沒有說話的小宮女：“我之前說的話你們記得嗎？”
小宮女們一起擡頭看柳安寧，點頭：“記得。”
“記得就好，我的保證管不管用其實都在你們身上，”柳安寧指了指采菊：“之前采菊叫你們進來的時候都是避開了人的，如果今天這事兒傳出去，肯定就是咱們幾個人當中的。”
那幾個小宮女臉上似乎有了喜意：“你們也別高興太早，這件事沒全部解決你們都當心點，誰知道姜采女會不會再拿你們出氣。”
柳安寧敲打好了她們，才說：“好了，都回去吧！只一點，今天的事再有另外一個人知道了，我不管是什麽知道了，是誰洩露去，又是怎麽洩露的，查到了一律嚴格處理，明白?”
衆宮女點頭如搗蒜的出去了。
采菊給柳安寧遞了杯茶：“大人，這事兒您怎麽看?”
“還得看雪兒啊！”柳安寧嘆了口氣：“要是雪兒确實有那個心思，那這個事兒咱們就不能再管了。”
采菊聽柳安寧這樣說才放下了心，她只怕柳安寧會不管不顧的護短，可這涉及到後宮裏面的東西，不是她們小小女官和宮女能碰的了的。
“好了，既然拿定了主意，你就跟我一起去看看雪兒吧。”
她們兩個到杏林館的時候，幾個小宮女正對剛剛醒來的雪兒虛寒問暖的。
靈兒之前去辦事了，回來後聽說雪兒受了重傷，就忙趕了過來看看。
她眼睛最尖，柳安寧不過剛邁進屋子裏，她就發現了：“大人！您來了。”
“嗯，”柳安寧走到雪兒病床前：“怎麽樣了?好點了嗎？”
雪兒剛醒的時候就從照顧她的小宮女嘴裏知道自己這條命就是柳安寧和大家救的，柳安寧一來，她就急着要起身行禮。
柳安寧上前輕按住她：“你還重傷在身，不要多禮了。”
雪兒被柳安寧制止住，沒能起身：“大人恩情，雪兒沒齒難忘。”
“你不要激動，救你的可不是我，而是我們院子裏的所有人，還有你自己。”柳安寧認真的說。
“可，大人……”
“好了，要不是你生命力頑強，沒能撐過那一夜，我就是想幫也無能為力。”柳安寧打斷她的話，又看了看滿屋子的人：“你們都先出去一下，我有事要問下雪兒。”
衆人面面相觑，不知大人要問什麽還要屏蔽衆人，不過，還是在采菊的帶領下散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