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難得北上參加完李正宇的婚禮,馬玉欣沒有馬上回屏東,反而找出吳心亞和顏如意三個人,一同聚在啤酒屋。
“你們吵架了嗎?”看出好友心不在焉,她猜道。
“沒有。”心情煩悶的喝着啤酒,顏如意否認他們在吵架,“我們只是在冷戰而已。”而且她也因此沒去李正宇的婚禮,雖然因為玉欣知道了日期時間,但她覺得還是不要惹在氣頭上的金承風好了,而且她後來想想,去了也許她更無法平靜下來處理亂糟糟的情緒,還是算了。
“呿!那有什麽不一樣?”馬玉欣白她一眼,轉頭看向吳心亞,“怎麽連你也在喝悶酒?你有什麽心事?”
“在想喜歡和愛情有什麽差別?”重操舊業當特助,被操得半死,她累到都快将臉埋進酒懷中了。
“如果你能解釋為什麽會喜歡一個人,那麽這就不是愛情了,真正的愛情沒有任何的原因,你愛他卻會不知道為什麽。”馬玉欣來回盯着她們兩個瞧,總感覺她們兩人失常得彷佛在為情所困。
“喜歡一個人就是在一起很開心,愛一個人即使不開心也想在一起。”
顏如意最近的新領悟,“愛就這麽一回事,死不了人,卻會在心髒最疼的地方插上一針。”
她一直認為自己是個堅強的人,但現實中的她并沒有她想象中那麽堅強。
她習慣把眼淚藏在心底裏,不讓任何人看見,因為她心須微笑着去面對周遭所有的人。
她不哭,不代表她不傷心,她堅強,不代表她真的堅強。
堅強的人一旦膽弱,就會變得不像自己。
“該忘記的要忘記,該面對的要面對,讓該結束的結束,這樣才能讓該開始的開始。”馬玉欣繞口令似的,語重心長的對顏如意說,“真正對你好的男人一輩子不會遇到幾個,重要的不是他有多好,而是他對你有多好。”
女人就是這麽奇怪,有人看你一眼,你就再也忘不掉,有人一直在你身邊對你好,你卻沒發現。
真的不知道嗎?不,她知道,她一直都知道,只是假裝不知道。
跟他在一起時,她會莫名其妙的開心,莫名其妙的安心,莫名其妙的幸福,那種莫名其妙的感覺就像是……戀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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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曾說過愛情就像一輛車,不去主動啓動它,它永遠只能停留在原點?”
她不想再愛了,不想再受傷了,不想再心痛了,可就是很舍不得。
為什麽她的生活總是充滿了選擇和矛盾?
明明很愛他,卻不敢靠近他。
“沒錯。”馬玉欣始料未及,這趟回來臺北會當起心理咨詢師,“女人最大的幸福,就是有個懂她的男人,這個男人不一定要十全十美,但要能讀懂你,能走進你的心靈深處,能看懂你所想要的一切。”
“最懂你的男人總是不坦率的注視你,靜靜的待在你身邊,默默的守護你,不讓你受到半點委屈。”
吳心亞突然有感而發,“真正愛你的男人不會說許多愛你的話,卻會做許多愛你的事。”
美麗的愛情不過如此。
馬玉欣訝異的瞅着吳心亞瞧,确定她真的是在為情所困沒錯。
“是啊!讓你哭的人是你最愛的人,讓你笑的人,是最愛你的人。”顏如意看着手機想起了他的關心,他的安慰,他的陪伴,“據說手機二十四小時從不關機的人,心中都有一個放不下的人?”
感情一旦付出了,往往覆水難收,想保持距離又無法走遠。
“當你看着手機照片,心裏想到某個人,那麽不用懷疑,你已經愛上他了。”
馬玉欣是過來人的經驗談,“相信我,最後會一起長相厮守的,一定是你想象不到的人。”
愛情是什麽?
一點點的動心?
一點點的沖動?
一個擁抱?
一個吻?不,不對,生活才是愛情的目的,不是一個人好好的活,而是兩個人如何一起好好的過。
愛情其實是一種習慣,你習慣生活中有他,他習慣生活中有你,擁有的時候不覺得有什麽,一旦失去,所有的一切都會消失不見。
“朋友啊……”顏如意有點醉了,“朋友這兩個字真的非常深奧,為什麽有些人能當好朋友,有些人能當男女朋友,有些人卻連朋友都不能當?”
“相處不來,個性不合,怎麽當?”不勝酒力的吳心亞已經快喝挂了。
“趁你們還清醒,手機通通都給我交出來。”不想送她們回去,馬玉欣開始聯絡她們的負責人。
“不曉得有沒有那麽一個人,無論我躲在哪他都能找到我?”
馬玉欣翻了翻白眼,吳心亞醉倒的前兆--開始胡言亂語。
“有,我幫你找。”如意的負責人是承風,那麽心亞的負責人是誰?馬玉欣靈機一動,去找近期聯絡人,“嗯,就是這個人!沒錯!”
協理金承浩?姓金?又是承字輩?
馬玉欣愣了下,她記得承風應該沒有兄弟,他該不會與承風是堂兄弟吧?
“人生最遺憾的,莫過于輕易的放棄了不該放棄的,固執的堅持了不該堅持的。”吳心亞像是在說給自己聽,又像是在說給顏如意聽。
“是啊!”馬玉欣把手機還給她們,“你們兩個,對自己好一點,因為一輩子不長,也對身邊的人好一點,因為下輩子不一定能再見,遇見不錯的男人要把握住機會,不要等到錯過了才來後悔,到時候一切都來不及了。”
“好……”随口致衍着,吳心亞終于陣亡,趴在桌上睡着了。
“唉……”輕嘆了口氣,顏如意苦惱的抱着頭。
接到通知先趕到的是金承浩。
“又喝醉了?”他火大的站在吳心亞身側,瞪着她。
晚到的是金承風沒什麽表情的來到顏如意身邊。
“喝醉了?”他盯着她,像是在問她又像是在問馬玉欣。
“你們總算來了。”馬玉欣等了很久,“我要回屏東了,沒辦法再幫你們照顧她們,你們各自領回吧!”
算算時間古進軒也快到了,她起身先去結賬。
兩堂兄弟對望了眼,沒交談半句,金承浩抱起吳心亞先行離開了。
“要回去了嗎?”金承風沈聲問。
“好。”垂放下雙手,顏如意搖搖晃晃的站了起來,“走吧。”
氣歸氣,見她站不穩,怕她撞到桌角,他仍冷着臉,一手拎着她的皮包,一手攙扶着她走出啤酒屋。
“為什麽要喝這麽多酒?”他口氣不是很好的質問她。
“不想想事情。”她想學人家一醉解千愁,無奈酒量大好,不會那麽容易就醉倒。
“在煩惱什麽?需要喝酒解悶?”他真的很氣她,氣到明明都怒焰高張火氣從毛細孔散發出來了,但表面還是平靜的看着她。
“突然發現……假裝也不是件容易的事。”她有努力的想僞裝,可面具總是戴不上的往下掉。
有時候僞裝就是那麽的困難。
“走好!”見她差點跌倒,金承風實時拉住她。
顏如意無聲的輕嘆了口氣,盡管他語氣冷淡,仍難掩對她的關心。
他就是做不到不在乎她。
“如果……”如果她能早一點遇到他,不要遇到李正宇就好了。
“如果什麽?”他注視着她,察覺她似乎有話要對他說。
“沒什麽。”有些話适合放在心裏,不适合講出來,她腦筋現在有點不清楚,得再好好想一想才行。
“不要每次話都講一半,你以為我都聽得懂嗎?”雖然他很了解她,但他也不見得都知道她在想什麽。
“覺得很煩。”她的心情很絮亂,完全理不出頭緒來。
他扶她上車。
“煩什麽?”他擺着酷臉,仍在生氣中。
“你呀!”她僞裝得好累,快被他搞瘋了,沒事為何要向她表白心意,害她從此方寸大亂,無法坦然的面對他。
金承風有些呆住,很錯愕她會酒後吐真言。
“我讓你感到壓力很大?”他站在副駕駛座旁,兩眼直視着她,似乎明白什麽了。
“對!”她單手輕托腦袋,覺得頭好暈。
關上車門,他坐上駕駛座,輕抿雙唇,靜靜的看着她。
沉默了片刻之後,金承風才開口問她,“要假裝一切都沒發生嗎?”他的臉色很陰沈,聲音很冰冷。
“怎麽可能?”她腦袋昏沉沉的,已分不清什麽話該說,什麽話不該說,“發生過的事要怎麽假裝沒發生過?又不是寫錯字,可以擦得掉。”
記憶如果能像計算器數據那樣,可以删個精光就好了。
金承風凝視着她,像是在隐忍什麽,喉結滾動了下。
愛慕他的女人何其多,偏偏他愛上的這個特別難搞定?
他不會像李正宇那樣,為了其他而丢下她,一旦抓住她的手,他就會牢牢的緊握住不放。
“我會等。”他為她系上安全帶,俯身在她耳旁說了這句話。
愛情就像汽球,放手了就不再是你的了。
顏如意下意識別過臉,心虛加上太多複雜難解的情緒,令她無法直視他。
“等什麽?”頭痛得猶如刀在戳,她揉着額際,緩緩的閉上了眼。
看得出她很不舒服,金承風格開她的手,溫柔的替她按揉着。
“我會等你。”他深邃的黑眸不再掩飾情感的看着她。
“會等多久?”她舒服的呢喃了聲,很喜歡這種感覺,這種備受呵護令人安心的感覺。
她真的很喜歡和他在一起的感覺。
“我會一直等你。”他不是個會輕言放棄的人。
他會等她,因為她是他這輩子最想等待的人。
兩人的世界裏,需要的不是追趕,也不是超越,而是願意調整彼此的步伐,攜手一起走下去。
“好。”她無意識應了聲,陷入昏睡狀态中。
愛情最怕不敢開始,但開始永遠都不嫌晚。
她或許曾經愛錯,也或許曾經錯過,但這一次,她沒忘記身邊的那一個才是對的選擇。
喝太多酒,隔天一早醒來,顏如意有點宿醉。
“噢……”她頭痛的坐在床邊呻/吟,不是很想去上班。
迷迷糊糊的走出房間,看見金承風在廚房忙碌,她很自然的朝他走了過去。
“給我蜂蜜水。”拉開座椅,她坐了下來,發現他已經準備好早餐了。
一懷新鮮的果汁,一條酥脆的培根,一條美式香腸,一片炭烤蜂蜜火腿,兩個煎蛋以及烤吐司和美式松餅。
肚子餓扁了,她抓起烤吐司就吃。
“昨天……是你去接我回來的嗎?”她有一點點的印象,好像是玉欣打電話叫他來的。
“不是我去接你的話,喝醉酒的你是怎麽回來的?”他今天心情不錯,不再擺着一張冷酷的臉給她看。
“說的也對。”接過蜂蜜水,她記得他有問她一些問題,“那個……你……”
“想問什麽?”他看了她一眼,在她對面坐下。
“我……”她有點難以啓齒,不曉得該如何問才好,“咋天我有沒有,有沒有……”
“有沒有什麽?”他睐她一眼,垂眸吃着早餐。
“呃……”她尴尬的喝光蜂蜜水,不自在的摸了摸頭發,“我……有沒有說了什麽不該說的話?”她依稀記得,又不太記得。
“什麽叫不該說的話?”金承風繼續吃着早餐,頭擡也沒擡的反問她。
“就是……”她有答應他什麽嗎?好像有給出承諾,但她卻想不起來。
“是什麽?會造成誤會的話?”她支吾老半天,還是說不出來,他索性替她講了。
“真的有?”她兩眼大睜,差點噎到。
“你想不起來?”他擡頭看她,一雙黑眸深邃得彷佛能透視人心,光是凝視便帶給人相當大的壓迫感。
“有一點點模糊的印象。”她颦眉蹙額,仔細想了一下,依然想不起來,“是不是……什麽等待的話?”
她跟心亞相反,心亞容易醉,但會記得一切,她不容易醉,卻會忘光所有事。
“我有給你承諾嗎?”迎上他莫測高深的目光,她确定昨天一定說了不該說的話。
“是什麽?”
“我不會告訴你。”他要她自己想,想得起來是最好,想不起來也無所謂。
“應該……不會很重要吧?”她有點忐忑不安,總覺得好像是一生的承諾,她快被吓出一身冷汗來了。
“重要與否要看個人的認定。”他心情不受影響的吃着早餐、喝着果汁。
“不能稍微透露一下嗎?”她邊吃松餅,邊偷瞧他,愈瞧愈覺得很可疑,可又說不出哪裏不對勁,隐約曉得和昨天的事脫不了關系。
“我要出門了,你要吃到什麽時候?”他吃飽了,等着收拾桌面清洗餐具。
“知道了,知道了別催了。”要不是車子沒開回來,她才不想搭他的便車去上班。
沒見過比他更有原則的人了,簡直比時鐘還準時,一定要提早一個小時進辦公室,晚個幾分鐘都不行。
吃完早餐,金承風先載她去開車,又去順路買了四杯咖啡,由于浪費了一點時間,顏如意到公司的時候還沒看見他。
“如意。”打聽了近兩個月,何曉薇終于靠關系找到她了。
在公司門前被叫住,顏如意一點都不訝異見到她,畢竟自己在幸福室內設計公司工作的消息早在業界傳開了。
“有事嗎?”這時候才找到她,倒是挺懷疑她的消息管道似乎不太靈通。
“你在這上班?”何曉薇狗眼着人低,滿臉的輕蔑,聲音充滿鄙夷,完全瞧不起位于巷弄的小公司/
如意也未免太糟蹋自己了吧!居然窩在這種沒前途又沒“錢”途的地方?有必要如此自毀前程嗎?
何曉薇匪夷所思的望着她,懷疑她腦筋秀逗了。
“廢話少說,我很忙,沒空陪你在這閑聊。”公司有一人堆事要處理,顏如意要她快說出來意。
要不是有求于表姊,她根本連踏都不會踏到這裏來,這裏的商業圈不僅規模小且混雜,既粗俗又低級,她實在有點待不下去了。
“你知道我被調到乳品事業部了嗎?”面對顏如意,何曉薇非但一點羞恥心也沒有,甚至還目中無人的瞪她。
“知道。”聽心亞說了,她被降為一般職員。
“你知道最好!最近幾天公司會派人過來,要求你配合調查一些事情,我希望你能守口如瓶。”何曉薇不是低聲下氣的在拜托她,而是趾高氣揚的在命令她。
倘若再被公司發現她聯合外人陷害如意,她着實擔心自己真的會連小職員都不能當了。
能在天下集團任職是一件多麽風光的事,無論如何她都要想辦法留下來。
而唯一的辦法,就是如意心須攬下所有的過錯。
“你真的要我一肩扛起莫須有的罪名?”顏如意難以置信一個人的臉皮可以厚到這種程度,簡直不要臉了。
“為什麽不行?”嬌生慣養的何曉薇被寵壞了,做錯事非但不低頭認錯,反倒盛氣淩人的在指責她不肯伸出援手。
“我為什麽要替你背黑鍋?自己做錯事就要自己承擔,你心須自己扛起所有的責任!”自己還想在商業界生存,不會再任她予取予求了。
踢到鐵板讓何曉薇快氣炸了。
“你別不識好歹!”給她釘子碰?她不會善罷罷休的!
“回去吧!無論你說什麽,我都不會再幫你,你要自己學着去面對。”顏如意言盡于此。
“你真的不幫我?”拉下臉來求她還被拒絕,不堪受辱何曉薇眦目欲裂的瞪她,一副恨不得能殺掉她的模樣,面目猙獰得可怕。
她對她已經無話可說了,顏如意掉頭走人。
“你--”何曉薇抓狂了,沖上前拉住她,揚起手就要給她一巴掌。
被扳過身的顏如意沒料到她會動手打人,眼睜睜的看着她的手揚起,就在要落下之際,她的手在半空中被人抓住了。
“你憑什麽打人?”金承風正言厲色的斥喝她,并用力一把甩開她的手。
何曉薇踉跄的後退了好幾步才止住,錯愕的摸着被抓疼的手肘。
“你……”沒人敢這樣對她!她怒不可遏,“你是誰?這是我跟她之間的事,你最好不要插手幹涉!”
金承風橫在兩人中間,保護意味十分明顯,他不容許她傷害顏如意一根寒毛。
“很抱歉,她是我的員工,我無法坐視不管。”他天生有股不怒而威的氣勢,光是站着便能帶給人莫大的壓迫感。
英俊高大的帥哥人人愛,何曉薇自然也不例外。
被他這一阻止,她才稍微恢複理智,識到自己失态了,連忙擺出最優雅的姿态來。
“對不起,我大概是氣瘋了,我平常不是這個樣子的。”她自找臺階下,亡羊補牢的只為了給他好印象。
被金承風擋在背後的顏如意嗤之以鼻的輕哼一聲。
“最好是。”她吐槽的咕哝着。
他聽見了,附和的輕勾嘴角嘲諷的冷笑着。
“您好,我叫何曉薇,是顏如意的表妹,目前在天下集團任職。”她禮貌性的伸出手,“很高興認識你。”
金承風冷淡的掃了她一眼,站着不動,态度相當冷漠。
手僵在半空中,何曉薇尴尬極了。
“你有名片嗎?”她面子有些挂不住的放下了手。
雖然他有點難以親近,又不可原諒的使她出糗,但她還是想認識他。
不可否認,她被他完美的外表給吸引住目光了。
她喜歡成熟穩重的男人,而他正好符合她的條件,衣着品味也不錯,唯一可惜的是他不多金,少了雄厚的資産襯托,他出色又迷人的魅力硬生生的被破壞掉了大半。
“沒有。”他拒絕給她,擺明要她別自讨沒趣。
被打槍何曉薇也無所謂的聳聳肩。
“那就……算了。”她也不勉強,“你的條件并不符合我的需求。”
言下之意,她會放棄他的原因無他,她首要的條件是有錢,而他正好缺少這一項。
現實總是充滿殘酷與遺憾,萬分可惜的看了他一眼,再悻悻然的瞪了顏如意一眼,最後何曉薇才拂袖離去。
“沒眼光!”顏如意下意識嘀咕一聲。
“你就有?”金承風輕佻眉,微勾唇反諷的看着她。
顏如意怔愣了下。
這叫什麽?搬石頭砸自己的腳?
有比被自己反将一軍更白癡的人嗎?大概只有她一個人了。
“當然……有”她被迫要承認,否則豈不表示她識人不清,沒挑老板的眼光,也沒挑事業夥伴的眼光?
“是嗎?”他睨着她的眼神充滿懷疑,有眼光的話會漠視他的心意,拒他于千裏之外?
她立刻聽出他的弦外之音,那根本是兩碼子的事,不能混為一談。
“你不相信?”她裝胡塗,技巧性的轉移了話題,“不然這陣子公司的生意怎會蒸蒸日上?業績又怎會屢創新高?不就代表我很有眼光,選對了公司跟對了老板?”
“那不都是你的功勞?”轉移話題?不過這點他倒是不吝啬誇獎她。
“你知道就好。”她一個人身兼數職,既是業務、營銷、公關、財務,也是決策高層,簡直比他還像是公司的老板。
“對了,我有消息管道指出,南部某集團名下的博物館近期會公開空間規劃設計招标,你要參加嗎?”
她案子愈接愈大,不再局限于一般家庭式,循序漸進的将觸角延伸至上市上櫃公司董座私人招待所,繼而是頗具規模的飯店、百貨公司,目前計劃連大工程都不放過。
“你的人脈還真廣。”金承風勾唇道,佩服得五體投地,連這種商業機密都能獲得,她在業界果然不是浪得虛名。
“他們預計在下周大要舉辦一場公開說明會,假如你有意願要參加投稿競标,那麽從現在開始,就必須要收集相關的情報數據。”顏如意不在乎這個工程會讓公司賺到多少錢,她在乎的是這個工程會對公司産生多大的影響力。
能不能一戰成名,就要看他的實力了。
而她對他有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