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心系人間，同生共死
話沒說完，隊長大手一揮“走！”
秦熠狠狠瞪着那個走在最前面的混蛋，吳為峰走到他身邊無比欽佩的看着陸隊長偉岸的背影，眼睛激動的發亮“看到沒？那才是真男人！我要成為像他一樣的戰士！”
秦熠“……”
峰哥，你是指那厮樂此不疲的調戲在下呢？還是指他翻雲覆雨化解戰局呢？應該是後者吧？是的，是後者！
………………
他們唱的的确是夜場。
在埋伏了近五個小時後，火焱出動了，采用他們最擅長的戰術，夜襲……
目标是前方一百米開外的一棟高腳竹木樓。
公共頻道裏響起樓鳳蕭的聲音“地面正南方兩人，東方八點鐘方向兩人，豬棚前一人，武器M16、AK74m、sg550、G22、二樓左一窗口一挺機槍，看不清型號，又一窗口兩人，武器AK47”
陸炎卓低聲道“收到”看看手表對準喉麥“雷，吳踩點，二組三組左右，行動”
耳機裏傳來一聲聲明白，陸炎卓回頭對秦熠打手語，秦熠點點頭，側向沖進叢林……
陸炎卓抽出軍刀，附身一步步走向村口的兩個警戒哨
無聲無息的走到一人身後，左手捂住嘴巴向上擡高，右手隔斷他暴露的喉管，血噴出來的聲音驚動了另一個人，那人轉身就要開槍，陸炎卓比他速度更快！飛起一腳把機器踢到一邊，同時軍刀已經紮進他張開的嘴巴中，刀尖穿破腦後。
陸炎卓拔出軍刀在死屍身上擦掉血跡，走向竹樓……
一路上明哨暗哨都倒在地上，有幾人就倒在他腳邊，新鮮的屍體還在流淌着鮮血，流散着餘溫，陸炎卓腳步不停，走在屍體鮮血當中就像漫步在花園一樣閑庭信步，戰場代表着死亡，帶去死亡是他的職責，他沒有立場也沒有資格去同情任何人，去憐憫任何敵人，當他們端起槍的那一刻就注定要踩着對方的屍體前進，總要一人倒下，他陸炎卓只是運氣好，在地獄邊緣徘徊了這麽久始終活着……
秦熠爬到二樓，雙手扒着窗戶探頭向房間裏看，忽然強烈的危險直覺讓他下意識的把頭縮回去，與此同時一柄鋼刀閃着白光掃過他的頭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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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熠雙手猛一用力把自己甩進房間，右腿踢向那人的脖子，堅硬的軍靴撞擊骨骼的聲音在寂靜的黑夜裏格外的清晰，
秦熠還沒來得及喘口氣，又一個只穿着一條籠基的男人揮着鋼刀撲上來，秦熠靈活的躲避他瘋狂的攻擊，一步步後退，男人用高棉語不停的叫罵，秦熠聽懂一半，剩下那一半也肯定不是什麽感謝辭，退到窗口拔出前人留下的鋼刀忍無可忍的用國語回罵“我操你大爺！”反攻過去，甩向他的脖子，拼白刃小少在火焱裏可是數一數二，奈何這比馬刀還詭異的鋼刀太不随手，對方則舞的虎虎生風，秦熠漸漸招架不住，籠基男又是側僻沖過來，秦熠豎起刀身硬擋！冰刃相接發出刺耳的聲音，火星四冒 這人蠻力太大，秦熠擡腿踹他膝蓋，企料籠基男後退一步躲過，同時反身砍向他脖子！秦熠被他剛才那招震的手腳發麻，剛想掏出配槍就掃到一道白光直沖自己而來！速度之快根本無法躲避，秦熠本能的向後仰倒，近乎絕望的閉上眼睛……
利刃割破皮肉的感覺沒有如預料一樣傳來，而是聽到“砰！”的一聲重物倒地的聲音。
秦熠快速掏槍朝地上的人射擊！
目光渙散的看着地上的死屍，心中驚慌難定，就在剛才他真的以為他就要死了，而且還是做一個無頭鬼……
陸炎卓走近他“秦熠？”
秦熠征征看着他，辨認了好一會兒“隊長？”
陸炎卓靠近他，把手貼在他頸側，聲音有些顫抖“沒事了，沒事”
回想剛才他踏進來看到的那一幕，只差幾厘米，只差零點零幾秒，秦熠就會倒在那把刀下，那一幕竟然使他後怕……
“隊長”秦熠很快恢複正常，退開撿起地上的槍“人質在地下菜窖裏”
陸炎卓目光複雜的看着他，這時雷神的聲音傳過來“戰鬥結束，目标全部消滅”
陸炎卓轉身往回走“全活着？”
秦熠跟上他“有幾個傷的很重，沒有死亡”
陸炎卓翻身從近五米高的窗口跳了下去，秦熠瞥瞥嘴，老老實實走樓梯。
院子裏黑乎乎的人影站了一堆，雷申打開手電照自己的臉不斷的重複，我們是東玥人，是東玥政府派我們來解救你們。
年輕的男女着實受到了折磨和驚吓，這才放聲痛苦，不少人被用邢受了皮肉之苦也在哀嚎，幾個隊員在給傷勢嚴重者做簡單包紮，場面混亂。
陸炎卓冷着臉端起消音槍朝水槽裏放了一梭子子彈！所有聲音嘎然而止，陸炎卓扔了槍，歷聲道“想活着回國還是想把敵人引過來，好讓老子找輛運屍車把你們運回去！”
雷申聽的皺眉，讓隊員把身上的幹糧分給衆人，然後呈半圓形把他們圍在中間走向密林……
陸炎卓在前面開路，再次神不知鬼不覺的帶着他們越鏡，把衛星電話遞給雷申“聯系基地”又喊了聲“秦熠！”
秦熠跑上來“隊長”
陸炎卓看他一眼“統計傷員情況，哄也行轟也行，讓他們走快點”
秦熠見看臉色陰沉處于狂燥邊緣，偷偷瞥向雷申，雷申只是皺眉
“聾了嗎？”陸炎卓冷笑“還是裝沒聽到”
“是！”秦熠端正敬禮，又跑了回去。
等秦熠走遠，雷申壓着聲音怒道“你想幹什麽！那些人剛逃離狼窩，心理還很偏激很脆弱，萬一激起他們的抵抗情緒怎麽辦！你怎麽會犯這麽低級的錯誤！”
陸炎卓面無表情“狼窩？那咱們算什麽？虎？呵！他媽的虎毒不食子，我這隊長在那自己人的命換別人的命！我算什麽？”
陸炎卓目光狠戾，咬着牙龈笑“禽獸不如”
雷申心裏一驚“你怎麽了？我剛才查過沒有人受重傷”
陸炎卓再不說話，完全把自己隐藏在黑暗中……
………………
返回基地時已經是第二天中午。
秦熠跳下直升機，沒洗幹淨的油彩暈染在漂亮的臉上，滑稽的很。
吳為峰右臂受了傷，小傑陪他去了基地醫院，秦熠站在原地踢着碎石子。
陸炎卓最後從直升機上下來，視如無睹的越過秦熠……
秦熠連忙跟上去，小跑着跟上他腳步“隊長”
陸炎卓目不斜視，無動于衷，冷硬的側臉輪廓像是一把利刃，劈開了迎面而來的空氣。
秦熠被這氣勢駭的心裏有些打鼓，又實在覺的自己有必要說些什麽
“謝謝您讓我參加這次行動”
陸炎卓勾起一絲冷笑“不客氣，有命回來謝我就行”
秦熠哦了一聲，覺得此時此刻還是少說話的好，只是跟着他疾步走。
陸炎卓忽然停下腳步，秦熠向前沖了好幾步才反應過來，連忙跑回來，标準的軍姿。
陸炎卓深如幽潭的目光盯着他“秦熠，如果那把刀砍在你的脖子上，你還會謝我？”
秦熠分析了一下這句話，發現這是個病句，一時不知道怎麽回答，只好牛頭不對馬嘴“報告隊長，那是我的職責”
陸炎卓沉默着，臉上的表情看不出任何情緒。
秦熠松懈下來，臉上輕淺的笑“也是我的選擇”
秦熠明亮的眼中閃爍着流光“我選擇留在火焱，選擇與你同路。我說過，如果需要下地獄還有我和你同路，身前身後我與你同路，我說到就會做到，我想和你同路去跟随你的腳步，無論什麽樣的結果我都能接受，而且”秦熠頓了頓，看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道“我想盡自己的力量去守護你的生命，陸炎卓，你對我來說是特別的”
陸炎卓一言不發的看着他，許久，伸出手貼在他頸側，掌心下這具生命體有規律的跳動着，想把他拉近些，餘光掃到自己一身血衣……
秦熠總能看透他的思想，張開雙臂緊緊擁抱着他，在他耳邊輕聲說“我和你是一樣的，隊長，我身上也有血”
一抹笑意染上雙眸，秦熠說“嗟餘只影系人間，如何同生不共死”
“秦熠...”陸炎卓喉嚨漲的發疼，只是反複重複着兩個字“秦熠”
陸炎卓擡起手緊緊抓住他背上的衣料，剛才秦熠背對着陽光，臉上很溫暖的笑容，張開雙臂傾身向前的畫面不斷在他眼前回放，就像一個天使打開了潔白的翅膀，帶來了淨化與救贖……
陸炎卓輕輕推開他，像踩在雲裏一樣，每一步都走的很虛浮。
陸炎卓不記得他是怎麽回到宿舍，只記得在那一路上，在他腳下似乎開滿了花。
一地綻放的白色薔薇，絕望而美麗……
…………
後來據陸大隊回憶，就在那一刻秦小少完全俘獲了他的芳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