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唐清自覺轉身,提醒道:“你輕點。”
白濯活動手腕,笑嘻嘻道:“放心,我摸骨技術很好的。”
唐清哼了聲,沒說信或不信。
白濯特意等了兩秒,見他沒動就知道是相信,美滋滋的伸手……結果某道眼神如影随形,針紮似的戳在手背上,距離越近戳的越狠。
白濯:“……”
不是吧大哥,治病都不行?我可是醫生啊!
他轉頭看過去,就見宿天煜還在盯着他的手,唇角帶笑,目光深意,仿佛正在琢磨從哪裏下手比較好。
大有治療完就剁手的意思。
白濯:“……”
早就聽說過這位爺的摳門程度,結果沒想到放在感情裏會這麽變-态,碰一下都不行。
他服氣,為了自己的手只能退後一步示意‘您老請’。
宿天煜還真就沒客氣,直接伸手掌住青年的腰,動作特別自然。
白濯克制着翻白眼的沖動,面無表情的配合:“是這裏疼嗎?”
唐清說:“往下點。”
大手沿着脊背往下滑了滑。
唐清說:“對,就是這。”
白濯覺得自己有點多餘,但是被宿總一瞪只能配合的繼續問:“按這裏什麽感覺?”
唐清嘶了聲:“疼。”
白濯:“這裏也疼?”
唐清:“嗯。”
兩人一問一答,宿天煜的手指也配合的移動按揉,毫無破綻。
夏天溫度高,唐清只穿了一件白色半袖,舒适貼身的材質勾勒出青年姣好的脊背弧度,看似單薄,其實入手精瘦緊實、薄而有力,是标準的穿衣顯瘦脫衣有肉身材。
宿天煜發誓他最初不讓白濯碰,只是覺得自己的小太陽被蹭走一點點光他也不高興——沒錯他就是這麽吝啬!
但是現在揉着揉着,這份心思突然就變了。
他抛卻小太陽的金光,試圖想象白濯觸碰貓崽兒的腰、還這樣按來按去……呵,他找死!
宿天煜的眼神都變了,盯着白濯的手笑的特別滲人。
白濯有些悚然,下意識揣起手手眼神詢問自己說錯什麽了?
“疼疼疼。”大約是因為宿總走神手上沒了分寸,唐清立刻呼痛,轉身道:“你能不能輕點!”
被一秒踹過來的白濯只能咬着牙根幹笑:“你現在試試,還疼嗎?”
唐清動了動腰:“好多了。”
白濯道:“那就好。你這腰估計就是動作太大抻到了,沒什麽大問題,平時注意點好好休息就行。”
唐清哦了聲,知道自己又不能變成貓崽兒睡覺了。
畢竟他現在變回原形的時間太短,壓抑狠了特別容易撒歡——就跟昨天晚上一樣,又是打滾又是踹被子的,晚上睡姿還特別豪邁直接滾進床底——依他現在的情況,再來一晚腰就真的報廢了。
所以最近只能保持人形老老實實躺平休息。
特別凄涼。
唐清嘆口氣,蔫頭聳腦的。
宿天煜用完就丢,示意權黎将白濯送走,自己坐在貓崽兒旁安慰他:“白濯說沒事肯定沒事,今天休息一天說不定明天就好了,別擔心。”
唐清嗯了聲,又猛地反應過來:“我休息一天?那你呢?”
宿天煜說:“公司的事情已經告一段落,正好我也在家裏養傷休息幾天。”
養傷!唐清瞬間提起精神。黴運剛剛發生變動,要是這個檔口養好傷絕對是距離解放又進了一步,他立刻表示贊同,點頭道:“對,休息幾天挺好的,身體最重要。”
宿天煜知道他在想什麽,調侃道:“是啊,也多虧了唐先生,我才能正大光明的翹班休息。”
唐清不跟他計較,起身道:“既然都翹班了就不要浪費,我回屋躺會,宿總也要注意休息才是。”
宿天煜道:“好,要是腰難受了記得說一聲,不要忍着。”
唐清頭也不回的揮揮手,跨出門檻走了。
宿天煜收回視線,端着茶盞安靜片刻,突然捏了捏杯口。
就在剛剛,他的注意力第一次從貓瞳分散落在了青年的腰上。
偏瘦的腰身、隐約的肌肉線條、入手的感覺似乎還在指間,不需要摩挲便沿着血液一路攀爬進心裏,微微泛癢。
他突然就覺得手中茶盞不香了,随便放在桌子上起身離開。
他決定再找白濯聊聊。
于是,等唐清午睡醒來,正好看到白濯發的消息。
白濯:“我還有藥酒你用嗎?多按摩幾次應該好的更快。”
唐清回複:“用,找人送過來吧。”
白濯發了個OK的表情包,緊接着就沒音了。
唐清等了會,再次戳他:“你還沒說多少錢,難道是□□?”
白濯暗搓搓的提示:“宿總都給結了。”
唐清反應一秒明白了:“這藥酒是宿天煜讓你送的?”
白濯:“我什麽都不知道.jpg”
那就是了。
唐清幾乎瞬間就明白了宿天煜的想法,他這是上條路走不通,想通過其他方法繼續拉近關系。
想想藥酒過來他自己按摩肯定不方便、權黎精明的很,找他估計也不會幫忙、那就只有宿天煜在家裏養傷了……
唐清特別硬氣:“我不要了!”
白濯:“別啊,我可是收了錢的,已經送過去了。”
唐清:“你就不能一起過來按摩嗎?”
白濯:“寶貝兒,你這是覺得我活的太久了嗎?”
唐清:“……”
行吧。
白濯又道:“藥酒二十分鐘後送達,記得起來簽收。”
唐清:“知道了。”
唐清設了提前五分鐘的鬧鐘,繼續躺在床上,将他和宿天煜的相識相知全部回憶一遍,琢磨接下來該怎麽辦。
總的來說,宿天煜對他沒有多少感情,就是感興趣,或許是因為來歷不明、或許是因為玄學、總之他越是遮掩神秘就越容易吸引對方的注意力。
所以解決方案就是一大大方方任他接近破除感興趣的點、二就是死撐着等還恩結束趕緊離開。
唐清在兩者之間權衡很久,最終決定成年人當然是不做選擇!他可以挨個測試……比如要是破除不了感興趣的點,那他就卷鋪蓋盡早走人。
簡直完美。
唐清思來想去差點再度睡着,直到鬧鐘響起才慢吞吞的爬起來去門口接快遞。
時間剛剛好,他走到門口快遞員也剛到,簽收後揣着小盒子進門結果迎面撞上宿天煜。
宿總正坐在院子裏喂魚,聽見聲音看過來,唇角勾笑,愉悅道:“藥酒到了?有需要可以喊我。”
唐清:“……”
這貨的臉皮是真厚啊。
他是不是從一開始就沒沒打算遮掩??
唐清甘拜下風,特別服氣,應了聲揣着小盒子徑直進屋。
兩人雖說在家裏養傷,但是相處時間并不多。唐清腰疼不想坐着就躺了一天,宿天煜倒是移動正常,只可惜貓崽兒不出來他也就懶得動彈。
唯一碰面時間只有吃飯的時候。而且老板一休息,特助忙飛天,權黎整天奔波在外最多回來睡覺,所以吃飯時只有他們兩個人。
宿天煜特別滿意,又問了句:“藥酒擦了嗎?需要幫忙嗎?”
唐清大大方方道:“需要,正好我不方便,吃過飯就擦。”
宿天煜眯了下眼睛,笑容不變:“好。”
飯後兩人進入唐清的房間,藥酒就擺在床頭櫃上,瓶身很小,大概兩指寬,裏面裝滿了無色液體,拔開瓶塞只能聞到淡淡的酒香味,意外的不難聞。
唐清原本拿的很遠,後來又湊近聞了聞,發現的确不難聞後眉頭瞬間松開,直接遞給宿天煜。
宿天煜看了眼藥酒,又看了眼自覺躺平的唐清,心思轉了又轉,勾着笑坐在床邊:“疼就告訴我,我盡量輕點。”
唐清:“嗯。”
宿天煜掀開衣擺被白皙的皮膚紮了下眼,不動聲色的挪開視線往自己手上倒酒。
藥酒微涼,但是在掌心的按揉下逐漸發熱,慢慢發揮作用。
淡淡的酒香圍繞在床間,時間久了似乎也會醉人。
宿天煜就覺得自己不太清醒,否則怎麽會越看貓崽兒的腰越想咬一口呢……
他強迫自己移開視線,試圖以聊天轉移注意力:“疼不疼?”
埋在枕頭上的小腦袋動了一下,悶聲道:“不疼,很舒服。”
大約是困了,聲音軟乎乎的,沒了往日的冷淡。
就像平時的白開水喝到底端才發現糖沒攪勻,一口下去甜的要命。
宿天煜:“……”
他現在覺得,這藥酒就是他自己折騰自己的。
想逗貓結果把自己搭了進去也真是沒誰了。
宿天煜只能加快速度,按摩完将藥酒塞好蓋子放回去,順便拽好貓崽兒的衣服,低聲道:“困了就睡吧,我先走了。”
小腦袋又動了動,勉強從枕頭裏發出一個類似嗯的音節。
宿天煜起身,又彎腰給他蓋上被子,轉身走了。
推開門就見權黎坐在院子裏賞月,見他出來吹了聲口哨:“速戰速決啊。”
宿天煜:“……”
他去三間院的腳步頓住,轉頭看向權黎,突然就覺得自己找到了比冷水澡更适合洩火的方法。
他對權黎勾了勾手指:“走,出去打一架。”
權黎:“???”
作者有話要說:
權黎:發生了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