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只想喜歡你

文/歲見

隆冬深夜,馬路上一陣接一陣急促而尖銳地鳴笛聲打破了這個尋常冬夜的阒寂。

幾分鐘後,市第一人民醫院急診大廳的門口接連剎停幾輛急救車。

車後門車停即開,救護人員将躺在移動病床上的傷員擡下車,随車的醫生和護士緊跟其後,“快!直接送搶救室!另外再通知骨科過來會診!”

“明白!”

車輪匆匆滾過急診大廳的地面,留下一道摻着血跡的污痕,負責清潔的阿姨還沒來得及處理,又一道新的污痕交錯着印在上邊,不消一會,原先光潔幹淨的地面便髒得不像樣子。

市環內的高架上發生特大連環車禍,離車禍點最近的市第一人民醫院接到交通部門的通知,醫院內部各科室一早做好接收病人的各項準備,作為傷員入院治療必經之路的急診科自然是一馬當先。

随着傷員的增加,急診大廳裏各種哀嚎叫嚷聲也跟着此起彼伏,搶救室的紅燈久久未熄,分診臺前的護士們像是被擰上發條的陀螺,轉來轉去忙個不停。

淩晨四點多,忙了一夜的醫護人員剛歇了一口氣,猝不及防又一個新的傷員被推了進來。

其他人還未來得及有所動作,一旁的孟儒川先一步迎了上去,簡單檢查了下傷員的生命體征後,聲音不似之前那麽緊繃,“傷口不大,出血量也很小,先去把傷口處理一下,然後送去照個腦CT,防止腦出血。”

說完,孟儒川折頭看了眼跟在自己身後的年輕醫生,“聞槳,這個病人交給你負責。”

孟儒川是急診科的正主任,聞槳從畢業到現在一直跟在他手下實習,聽了他的安排,點頭說好。

等到忙完,外邊天也将明,東邊的雲層泛出淡淡的光暈,朝起夕落的太陽藏在層疊的雲朵背後露出一星影子。

早前髒亂的地面被清掃幹淨,空氣裏彌漫着淡淡的消毒水味,細聞似乎還殘留星點血腥味和一些其他未明的氣味,摻雜一起形成了醫院特有的那股味,沉悶壓抑,卻又充滿希望。

聞槳接了杯熱水站在走廊盡頭窗前,杯口熱氣氤氲,将這朝氣的晨曦模糊,急診廳裏不算安靜,但比起之前的混亂嘈雜,已經讓人心平許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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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槳也沒在窗前停留多久,僅僅是喝完一杯水的時間,轉眼人又回了急診室裏。

急診病人在接收處理完畢之後,後續還有很多瑣碎的事項,光是病人的大病歷這一項就足夠讓人頭疼。

孟儒川對這些一向嚴格,聞槳沒敢耽擱,回辦公室之前,先去了趟病房。

病房內熟識的值班護士方澄和她搭話,“怎麽還沒回去,你今天不是休班嗎?”

聞槳晃了下手裏的本子,語氣有些無奈,“病歷還沒寫出來哪敢回去啊。”

孟儒川帶實習生的規矩在整個急診科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聞言方澄也只能給聞槳一個同情的目光。

好在聞槳還是實習醫生,手下單獨負責的病人不多,情況也都不是多麽複雜,挨個檢查完之後,聞槳合上本子,伸手捏了捏泛酸的肩頸,緩步往外走。

早晨的急診走廊人跡稀少,凜冬的陽光從消防通道門上的玻璃處落了進來,薄薄的一層,沒什麽暖意。

聞槳垂眸想事情,沒注意旁邊擦身而過的男人,走到半路,身後忽然竄出來一聲動靜:“三哥,這邊!”

聞槳腳步一停,回過神,扭頭往聲源處看了眼,卻只瞥見個修長挺闊的背影輪廓在病房門口一閃而過。

她也沒在意,徑直往前走回了辦公室。

另一邊,池淵前腳剛踏進病房,後腳像是想起什麽,又側身回頭往走廊外看了眼。

一條長廊徑直到頭,什麽也沒有。

向寧琛順着他的視線往外看,也是什麽都沒看到,一臉疑惑的縮回腦袋,“三哥,你剛看什麽呢?”

池淵擡眸瞥他眼,語氣腔調懶洋洋,分不出真假,“看鬼啊。”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聽了池淵的話,向寧琛總感覺後背涼飕飕的,他忍不住縮了縮脖子,有些無奈地抱怨着,“三哥,你開玩笑好歹也注意下場合,這在醫院呢。”

指不定你就真見鬼了。

這後半句話就算是借向寧琛十個膽子,他也不敢當着池淵的面說出來。

池淵昨晚在朋友新開的酒吧玩了一個通宵,天剛亮正困着的時候被向寧琛一個電話叫到了醫院,這會精神不佳,人也有點說不出的燥,沒什麽耐心去照顧向寧琛脆弱的心靈,“屁話那麽多,成渝呢?”

“在那兒。”向寧琛指了個方向,池淵順着看過去,對上向成渝來不及撤回的目光。

池淵哼笑一聲,收回視線看着向寧琛,“你們兩什麽情況?”

說完,他低頭靠近向寧琛,在他身上聞見一點淡淡的酒氣,語調一瞬就冷了下來,“酒駕?”

“不是!”向寧琛剛要辯駁,餘光瞥見護士看過來的視線,推着池淵出了病房。

兩人站在走廊,向寧琛伸手抓了抓下巴,“沒酒駕,我是喝酒了,但開車的是成渝,他沒喝酒。”

池淵沒接話,等着他下文。

向寧琛支支吾吾,半天才冒出幾個字,“……但是成渝還沒拿駕照。”

“……”池淵一而再再而三的忍了又忍,最終還是沒忍住,擡手往向寧琛腦後掄了一巴掌,“沒駕照你還敢讓他開車上高架?”

向寧琛這會就算是有一百個理由也不敢再開口。

池淵三言兩語訓完罪魁禍首,心裏火還沒過完,又把躺着那位給拉出來罵了一頓,“向成渝都二十歲了,怎麽到現在連個破駕照還沒考下來?”

“在考在考。”向寧琛戰戰兢兢開口,“前幾天剛去考的科目二,挂了,這兩天在等補考呢。”

“……”

池淵只覺得腦仁直突突疼。

他們三從小在一家屬院長大,向寧琛和向成渝是差兩歲的親兄弟,池淵比向寧琛大兩歲,本來按着池淵的年齡,向家這兩兄弟應該叫他一聲大哥,但是向寧琛本家裏還有兩位哥哥,池向兩家又是世交,怕叫重了,他們兄弟幾個索性自己按年齡排了個序,池淵排行第三。

打小這兩小孩就愛跟在他屁股後面玩,興許是他作為兄長的責任光輝過于耀眼,他們兩這遇到事情誰都不找只認池淵的習慣到現在還沒改過來,哪怕是池淵去國外讀書那幾年也是一樣,經常半夜給他來了一個氣死人不償命的越洋求助電話。

池淵不說話,向寧琛也不敢開口,只乖巧的垂着頭,餘光卻忍不住偷偷打量着他。

男人的眉頭緊蹙,神情有些不耐煩,漆黑的眼眸裏都是不悅,就差沒在臉上寫着“我現在很不爽很想打人你最好離我遠點”幾個字了。

向寧琛忍不住想往後退一退,于是身體就下意識往後退了一步。

動作不大不小,池淵擡眸淡淡的觑了眼,向寧琛想死的心都有了,哭喪着臉讨饒,“三哥……”

池淵擡手,拇指抵着太陽穴揉了兩圈,終于松口,“這件事我會處理,但是下不為例。”

得到這句準話,向寧琛高提了一晚上的心這會才算是回歸原位,三言兩語和池淵說明了今晚的意外。

說來也是不湊巧,向成渝無證駕駛有段時間,今天頭一回上高架,還沒走太遠就遇上了連環車禍,本來沒什麽大事,止不住他人做賊心虛,一緊張,錯把油門當剎車,一猛子撞上了前車的車屁股,連着前面幾輛車都有些輕微的磕碰。

當時前邊車禍的情況危急,他們這點小追尾根本來不及仔細處理,交警了解完情況後,記錄了兩人的照片身份信息留證,然後便安排醫護人員把兩人拉到了醫院,等着後續追責。

向家的家規一向嚴厲,時至今日向父依然崇尚棍棒教育,向寧琛不敢把這事透給家裏人知道,等清醒過來第一時間就給池淵打了電話。

“三哥,我保證這是頭一回也是最後一回了。”向寧琛這會人放松了不少,眼看着也到了吃早餐的時間,開口道,“三哥,你餓不餓,要不要下去吃點東西?”

本來沒覺得,經他這麽一提,池淵雖然困得難受但還真有些餓,困不壓餓,他點了點頭,“走吧。”

走到樓下的時候,池淵摸出錢包,從裏拿出幾張紅票子遞給等在車旁的代駕,“辛苦了,你先去吃點東西吧,半個小時後再過來接我。”

代駕接過明顯多于實付工資的小費,道聲謝,把車鑰匙還給池淵,轉身走向一旁的小道。

醫院對面就有一家老字號的粥府,向寧琛點了兩份招牌套餐堂食,又另外打包了一份。

等餐的時候,向寧琛想起前段時間聽來的小道消息,擡眸看了眼坐在對面玩手機的池淵,忍不住打聽道,“三哥,聽說池伯父準備給你聯姻啊?”

聞言,池淵擡起頭,手機往桌上一擱,語氣有些煩悶,“你怎麽知道?”

一聽這話,向寧琛就知道這小道消息十有八九是真的,“我前兩天聽我媽随口提了句,還真是啊?”

池淵沒接話,視線随意往窗外一瞥。

粥館建在馬路旁,和市醫院大門遙遙相對,路上車來車往,人流不斷。

向寧琛心裏的八卦因子扛不住,叨叨個不停,“哪家的姑娘,你見過嗎?長什麽樣啊?好看嗎?”

窗外一道身影越過馬路,愈來愈近,近到快要和池淵不久前在照片上見過的人影重合。

“什麽樣……”他收回視線,下巴往窗外一揚,不着調地開口道,“她那樣的。”

作者有話要說:  -聞槳:實不相瞞,以後你媳婦就是我這樣的(。)

-這大概就是一個渾身都是戲的少爺作天作地把媳婦給作跑了,完了還得自己去追的故事(?)

-特別注意:有關于女主職業設定,有參考現實,但大多內含私設,所以與現實有所出入,望各位醫療朋友見諒,也請非醫療的朋友勿模仿,具體急診內容,以現實為主。

-我來啦!溫馨短文,陪您過冬!

-日更,每天早上九點更新。

-專欄預收!拜托戳專欄收藏!也順便求個作收!>3<

1.《沉溺》

圈內盛傳,新晉影帝季淮安和人氣導演褚寧脾氣不和,在劇組時常發生争執,一部戲拍下來兩個人幾乎到了老死不相往來的地步。

傳聞愈演愈烈,兩個當事人對此卻未作任何回應。

直到不久後,季淮安在錄制一檔綜藝節目時,被節目組突襲家中采訪,卻意外拍到了穿着男士襯衫、光着雙腿前來開門的褚寧。

節目組:“……”

褚寧:“……”

就在節目組衆人不知所措之際,面前的門“嘭”地一聲被重新關上,緊接着從裏傳來一道惱羞成怒的女聲,“季淮安你不是人!去你媽的外賣來了!”

下一秒,屋裏又傳來季影帝帶着笑意的輕哄,“好了好了,是我錯了,別生氣。”

節目組:“???”

新晉影帝季淮安在錄制一檔綜藝節目時,抽中大冒險,要求給女朋友撥電話,并說出我愛你三個字。

季淮安随即撥出電話,當着全網,說了句:“我愛你。”

電話安靜一瞬,突然傳出一道氣急敗壞的女聲。

“愛你媽愛!”

季淮安:“……”

主持人:我尋思着這節目要火(?

「我曾沉溺于你的溫柔,如今亦然。」

◎表裏不一腹黑影帝x美不自知暴躁導演

◎久別重逢/單向救贖/

2.《肆意占有》

文/歲見

家破人亡的第二年,為生活奔波勞碌的明昭接到了一個大單,有人花了五萬元雇她去追七中的程聿。

彼時十七歲的程聿出生名門,清俊內斂,是出了名的天之驕子,也是衆所周知的不易近人。

明昭花了三個月的時間為他做了一場局,不想最後入局的卻不止一人。

後來事情敗露,內心有愧的明昭只能匆匆丢下一句“對不起”後遠走他鄉。

幾年後,明昭成了掙紮在溫飽線上的十八線小明星,而程聿則接手程氏,在平城商界聲名鵲起,成了低調淡漠、高不可攀的程總。

兩人重逢于一場慶功宴,程聿一身得體西裝,模樣英俊斯文,談吐不俗,很快便成為在場女性的話題。

唯有明昭對其避之不及。

直到晚宴結束,孤身一人的明昭猝不及防被人拽入停在暗處的豪車之中。掙紮之間,她被男人困于一隅,捏着下巴被迫對上他淡漠而嘲弄的神情。

明昭猶如被扼住呼吸。

程聿卻緩緩低頭朝她靠近,掠過唇,停留在她耳畔,語氣低沉危險,“明昭,我沒喊停,你沒資格提前結束游戲。”

「開不了口的占有欲,僅你可見」

*落魄叛逆大小姐x清冷內斂小少爺(校園)

*慵懶貌美十八線x淡漠禁欲貴公子(都市)

*久別重逢/破鏡重圓/合約戀愛/強取豪奪/

感謝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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