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淩媽媽是臨時趕回來的,聽說她出車禍,急的不行,這會到了看到木綿,又聽說她要出院了,便放心了,吩咐家裏的保姆天天炖湯送去公司,還拉着木綿說了一大堆奇怪的話。

木綿解釋了很多次她跟淩樾然的關系,但是這位阿姨總是應知道知道,轉頭又當她是自己女兒女朋友似的噓寒問暖,說着淩樾然的事情。

好不容易把她送走了,淩樾然累的比生了場病還痛苦。

“你要不要再觀察幾天啊,醫生說最好不要戴耳機。”木綿終于有時間跟她談正事了,明天淩樾然就要回去上班了,她怎麽想都覺得不太行。

“早點錄完給你放假。”淩樾然疲憊嘟囔了聲,就打算回房間,木綿一聽,立馬放下手上的碗筷,跑到她面前。“你為了我錄歌不住院了?”

“你小點聲,吵得我頭疼。”淩樾然虛弱開口。

木綿一聽更不高興了,“不行,你這樣怎麽回去,我去聯系醫生。”

“沒事的。”淩樾然一把抓住她的手,嘆口氣道:“我不喜歡住醫院,我回公司讓何竟帶你,我在旁邊看着,我不放心他,你放心吧,我沒那麽自殘。”

“你沒必要,何總也沒有那麽弱的,他也很厲害的。”

淩樾然笑了起來,開始臭屁道:“有我厲害啊?”

木綿無語看她。

“行行行,你最厲害,你不在我好怕怕哦。”

淩樾然神在在點頭,木綿回去洗碗,沒一會聽到淩樾然抱着睡衣進浴室,很快大聲道:“幫我放下水,這玩意擰不開啊,生鏽了?”

木綿無奈擡頭看天,“你小點聲,一會又震到腦子了,你家開關好着呢,你反手檸換個方向啊。”

她沉默了會,過了會,應了句‘哦’很快消失在水聲中。

“要我幫忙脫衣服嗎?”木綿問,淩樾然立馬回答:“不用,我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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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綿沒再說話了,等收拾好衛生,再等一會,淩樾然這才慢吞吞出來,她看着她,“你還洗頭了?”

“不舒服啊,好幾天了。”淩樾然被紗布包了幾天,自己都要嫌棄自己了,木綿大呼道:“誰讓你洗頭的,醫生說了不要洗頭的,你怎麽不聽話啊,不疼嗎?”

淩樾然想了想,“沒感覺啊,多大點事。”

“被你氣死了。”木綿恨不得撓死她,找了塊幹淨的毛巾過來,給她擦頭發,“你過來,我幫你把頭發擦幹,不能用吹風機。”

“搞得跟坐月子似的。”淩樾然咯咯笑,對上木綿一臉嚴肅,聲音戛然為止,乖乖在沙發上坐好。

木綿盤腿坐在她旁邊,捏了下她濕漉漉的頭發,又是生氣嘆息,淩樾然半眯眼低下腦袋,木綿沒好氣扳過她腦袋,開始擦了起來。

兩個人坐在沙發上,燈光很亮,天氣很熱,空調也開着,但還是有點熱。

“你……”許是覺得氣氛古怪,兩個人都不說話有點尴尬,木綿先開口,“你從小就開始留長發嗎?”

“小的時候剪短發,男孩子罵我醜,不像女孩子,以後沒男人要,我就留了長頭發。”淩樾然低頭說着,木綿詫異挑眉,“想不到你那時候那麽內斂啊?”

淩樾然哼了聲,像是聽到什麽笑話,“我還沒說完呢。”

木綿‘哦’了聲,“你繼續。”

“後來,我把他打了頓,脫了他的褲子,威脅要切了小弟弟,讓他以後沒女孩子要。”

木綿一愣,怪異抽了抽嘴角,“好……好吧。”

果然一個人什麽性格,小的時候就知道了。

“你呢?你從小就留短發?”

“沒有,以前讀書的時候是長頭發,後來,嫌麻煩撿了。”木綿黯下神色,緊抿唇,淩樾然奇怪蹙眉,“麻煩?”

木綿沒應。

“被人欺負啊?”她大大方方問,木綿臉色一囧,“你沒必要說的這麽清楚吧,顯擺自己聰明啊?”

淩樾然笑了起來,“這沒必要猜,你這性格一目了然,是我就揍回去了。”

“你不是我,我也不是你。”木綿聲音有些低落,淩樾然沒再說這個了。

“我以前剛在國外的時候,挺孤獨的,雖然沒有人欺負我,但一個人都不在身邊,就特別想要個朋友,在國外能碰到同一個國家的人很開心,也格外珍惜的。”

“後來碰到了嗎?”木綿随意一問,卻似乎難住了她,她愣了半天才回答:“恩,但是她去世了。”

木綿手下一頓,看着她的頭頂發愣,“不好意思啊,我……不是故意的。”

“沒事,有幾年了,也是下雨天車禍,我那天情緒有點失控。”

“原來……是這樣啊。”木綿舔了舔唇,繼續給她擦頭發,“應該是個很好的朋友吧?”

“恩,很傻的女孩子,大概因為是朋友吧,比起愛人缺了點,但依舊很開心。”淩樾然第一次說起這些事情,很隐私的事情,木綿心裏怪異,說不出來的感覺,像是封閉的窗戶,突然有人照了一縷陽光進來,她也忍不住要開窗了。

“差不多了,坐會吧,還有點潮,一會睡着會頭疼的。”

木綿抖了抖毛巾,淩樾然擡頭起身看向她,頭發還很亂,下去進卧室梳頭。

兩個人結束話題,各回各房。

轉日一早,老板車子報廢,作為助理的張璐終于有了點小說裏霸道總裁特助的意思了,一大早就買了豐盛早餐開車來接淩樾然。

也許是最近吃藥的緣故,淩樾然睡得沉,沒聽見電話和門鈴聲,反而吵醒了準備起床的木綿。

她迷迷糊糊過去開門,對上一臉開心的張璐,很快又變成一臉驚恐的人,木綿問道:“你怎麽來了。”

張璐上下看着她,驚慌不已,退後兩步,看眼大門,“是然姐家啊,木小姐你……你……”

木綿聞言頓時大驚,一下子把睡意吓沒了,連忙道:“你別誤會啊,我是暫時住在淩總家的,過幾天就搬走了。”

張璐還是一臉驚恐,難以置信看着她。

木綿頭疼不已,讓她進來,淩樾然沒一會也起來了,戴着眼鏡一臉茫然靠在沙發晃神。

“都吃飯吧,我正好買了不少。”張璐尴尬笑着,将早餐擺在桌上,心裏翻湧着,就說怪不得淩樾然住院期間,木綿天天送飯呢,還以為是關系好,原來兩個人都……

“我跟她真的沒什麽。”木綿幽幽開口,張璐笑了笑,不語,一切盡在不言中。

木綿氣結,說的心累,昨天跟淩樾然媽媽說了一天,這會又來個張璐。

不過張璐保證不亂說,木綿花了好一番力氣警告她,她才答應,淩樾然跟看好戲似的坐在車上笑,半殘障人士。

到了公司,張璐這才正經起來,跟淩樾然彙報這幾天的事情。

“‘旁邊的城’今天要來看你,說之前在醫院沒時間來,今天你會公司打算來看看你。”

“哦。”淩樾然微微蹙眉,“不是錄歌吧?”

“不是,我說你身體不便,他們答應了。”

淩樾然點頭,繼續往前走,張璐突然又道:“還有個人送了東西過來,說是送到公司不方便。”

“什麽?”她奇怪,張璐看眼木綿,看的木綿莫名其妙,張璐說:“是許栖。”

淩樾然臉色僵了下,最後自嘲又不屑笑,“真是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裏啊。”

木綿一聽,覺得古怪,她到現在都沒弄清楚淩樾然和許栖到底是什麽矛盾,這會許栖積極送東西給生病的淩樾然,是好意還是壞意?

“都是無關緊要的事情,不管了,我們上去吧。”淩樾然後半句朝木綿,木綿立馬跟了上去。

何竟這幾天也拆石膏了,就是不宜長時間站立,比淩樾然嚴重不少,但是恢複的不錯。

此時坐在錄音棚打瞌睡,淩樾然兩個人進來都沒醒。

“醒醒,口水都流到我桌上了。”淩樾然嫌棄推推他,他慢悠悠起身,“祖宗你終于來了。”

淩樾然另一只手還吊着呢,睨了他一眼,“趕緊工作。”

“說的輕巧,我這幾天過的哪裏像個人啊,不分晝夜的工作啊。”何竟哭訴着,淩樾然笑了起來,“合着你之前在醫院,我就不忙了?我家灰都比你體重重了。”

何竟嘆了口氣,看向木綿,“木小姐準備下吧。”

木綿點頭,進去了。

開了外放,淩樾然坐在何竟身後聽着,在本子上做筆記,不太方便。

木綿應淩樾然第二遍要求重唱的時候,那對彈唱組合過來了,淩樾然笑着起身,木綿站在玻璃裏遙遙看了眼兩個人。

長相也許不出衆,但歌聲是聽不出一個人的長相的。

“在錄歌嗎?”組合男孩子笑了起來,朝木綿看過去,友好的笑,木綿回之一笑,淩樾然看了眼她,起身出去。

淩樾然和他們聊了一會,快下午了才送客。

“被他們聽到了應該沒事吧?”何竟又犯了警惕毛病了。

淩樾然搖頭,“沒事,他們不敢。”

“行吧,我怕又是下一個許……”何竟話頭一頓,淩樾然警告看向他,何竟這才發覺後面還有個木綿。

木綿耳尖聽得清楚,心下咯噔了下,許?許什麽?許……栖?

作者有話要說:

說啥呢,明天記得吃早飯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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