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木綿一覺起來,探頭看向窗外,頓時暈眩,一片漆黑,海水的聲音在翻湧着,她迷迷糊糊又靠了回去。
安靜聽了一會,外面似乎只有海水的聲音,木綿微微奇怪,這才反應過來一些不對勁的意思。
摸索着下床開燈,打開房門,走廊一個人都沒有,先前外面嘈雜的音樂聲也沒有了。
她奇怪着,慢慢出去,腳上還是漂浮的感覺。
走到外面甲板了,終于聽到了一點隐約的聲音了,都在說話,人還不少。
“……要不就算了吧,改天我請您喝酒怎麽樣?”
男人低聲下氣開口,木綿聽着覺得耳熟,想了一會,頓時記起來了,可不就是剛上船的時候看到的那個男人嗎?
好像是許栖的朋友,這個游輪聚會就是他的宴。
似乎有人應了他的話,木綿沒聽清,只聽那男人接着說:“不是,您別為難我們啊,都是誤會啊。”
人群騷動了一下,木綿推開虛掩的門出去,大家都圍成一圈,不知道是誰在裏面。
木綿四下看着,沒有看到許栖的身影,齊羽也不見了,不會在人群裏面吧?
“誤會?”突然有人拔高了聲音,人群立馬安靜了起來,木綿也愣住了,這個聲音可熟悉了。
她可是天天聽到的!
不就是淩樾然嘛!她怎麽來了?
木綿掃了掃四周,天黑的沉悶,她不确定現在的時間,但肯定也很晚了。
“怎麽了?發生什麽了?怎麽停下來了?”木綿找了個人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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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孩子看到她努努嘴朝裏面,說道:“還能是什麽,來客人了呗,這人狂得很,不知道什麽什麽事情就惹毛了她,這會算賬呢。”
“算賬?誰惹了她?”木綿問,女孩子撓頭,“我也不知道啊,就他們在那吵。”
木綿點頭,道了聲謝就往裏面擠。
許栖從岸邊上來,提着東西,正好看到木綿,神色緊繃了一下,呼出口氣,慢慢走進去。
“木棉,你怎麽出來了?”她先一步拉住木綿,木棉驚了下,點頭道:“剛剛醒了,我好像聽到淩樾然的聲音了。”
許栖笑了下,将手裏的東西遞給她,“給你買的暈船藥,還有清涼油。”
木綿心不在焉接過,目光往裏面瞅。
許栖看在眼裏,“淩樾然剛才靠岸的時候上來了,應該還沒有走。”
“好啊,謝謝你的藥。”木綿立馬往裏面竄,許栖嘆了口氣,跟着她過去。
淩樾然倒是坐的舒坦,一個人坐一張椅子,旁邊人都站着說話,語氣讨好,一臉無奈又不好發火。
許栖朋友還在旁邊賠笑,也虧得他有耐心,“不是,淩總你講講理啊,這也不能全怪我們了,是吧?”
旁邊人的好言好語與淩樾然的冷臉形成鮮明的對比,淩樾然就這麽坐在椅子上一句話也不說了,似乎懶得說,木棉注意到她胸口還挂着寰志的員工牌,上面的字木綿能倒背如流。
“淩總,你看是不是這個理?”見她不說話,男人又開口了。
淩樾然懶懶掀起眼皮看他一眼,幽藍的海水在她身後,岸邊有點點光亮,像是濃稠的水墨畫。
“我看不是。”淩樾然完全不給面子,一句話嗆死,那人一愣,頓時語塞。
木綿上前叫了一聲淩樾然,“你怎麽來了?”
淩樾然看到她,眼睛一亮,似乎比剛才冷臉多了點什麽,剛才的不耐煩也消失殆盡了。
“你去哪了?”淩樾然起身反問她,木綿奇怪道:“我有點暈船去睡了會,你什麽時候過來了?你們在吵什麽?”
淩樾然淡淡道:“沒什麽事情,一點小事,你……要回家嗎?”
“我……”
“怎麽了?不好玩嗎?來的都是客人,怎麽這麽快就要走了?這樣不是顯得我們待客不周嗎?”許栖突然上前插了句話,淩樾然臉色一變,木綿偷偷看着她們倆的神色,這還是第一次她看到兩個人同框呢。
傳說中仇人相見風外眼紅。
好像并沒有,就是氣氛有點冷。
“不必了,我可沒福氣做你的客人。”淩樾然淡淡一笑,拉着木綿就要走,旁邊的男人急了,立馬上前攔住,說道:“淩總,別啊,這事還是有的商量的不是,您先坐,快,上酒啊,坐半天了。”
他催促了下服務員,舔着臉笑。
淩樾然深深看眼他,決然道:“我來這是找你要個交代,不是來聽你扯皮條的,怎麽?跟某人做了幾天朋友就開始學習人家的做派。”
這話似有似無是在諷刺許栖了,木綿立馬看向許栖,很快自知不對低下了頭,但還是看到許栖轉頭看她的眼神,那種驚訝和了然。
“淩樾然,有事說事,一碼歸一碼。”許栖開口,語氣冷然。
淩樾然哼了聲,不再看她。
男人悶出一頭汗,“行,淩總,我給你交代,我一會就給你交代,如果這事沒商量……”
“沒得商量。”淩樾然直接了當開口。
男人點頭,直接應好,淩樾然深深看着他,最後看向木綿,“你臉色不太好。”
木綿摸了摸臉龐,“有嗎?睡了一覺,可能是浮腫。”
“先進去休息吧,把藥吃了。”許栖開口,還惦記着藥的事情,木綿果斷點頭,拉着淩樾然進去。
淩樾然猶豫了下,跟着她進去,“怎麽了?”
“問你事情啊,你為什麽來船上?你現在不應該在家裏吃飯睡覺嗎?淩總?”
木綿沒好氣看她。
淩樾然無奈道:“我也不想,結果跟許栖公司鬧了點別扭,那個人就是許栖公司最近的新人,這個破公司,什麽貨色都有。”提起這些,淩樾然就是一臉不屑,甚至是嫌惡。
木綿抿唇,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你暈船?”淩樾然拿起她手上的袋子,問她,看着幾盒藥。
“有點,可能是低血糖吧。”木綿洩氣說。
淩樾然點頭,“吃點藥吧,我帶了點巧克力,你第一次坐游輪,難免不習慣。”
“你……”淩樾然看着她掌心三四塊巧克力,散裝的,天氣不算涼爽,難免有點融化了,都擠變形了。
木綿心裏像是吃了巧克力一樣甜膩,擡頭看她,淩樾然站在昏暗的走廊,不知道是哪裏來的燈光,那麽一縷縷的照亮她的雙眸和側臉。
淩樾然不吃甜食,她是知道的,巧克力除了弟弟在車上會帶點,平時是沒有的,但是現在大半夜的,在陌生的游輪上,她卻帶着巧克力看着自己。
“淩樾然,你給我帶的?”她眼巴巴看着她,似乎想要得到點不一樣的東西。
“嗯,我給你帶的,聽說那個人今天會開游輪聚會,許栖又在,我就稍微打聽下,知道你也在。”
淩樾然淡淡,目光微微閃躲。
木綿微微勾唇,沒有笑出聲,“你說我們是朋友?”
“我不是……我不是這個意思。”她立馬辯解,木綿看着她問,“那你是什麽意思?”
淩樾然微微啓唇,忽的不知道說什麽了。
“嗯?”木綿催了下。
“我想和你……”
“什麽?”木綿緊張看她,她深吸口氣,“我想和你升華一下我們之間的塑料友誼,你要不要給它鑲層金?”
木綿呼吸一窒,慢條斯理剝開巧克力紙,“你要鑲什麽金啊?”
淩樾然笑了下,“愛情?”
木綿輕輕咬開巧克力,苦澀的巧克力打開,濃郁的果醬沁甜,甜的發膩,卻不讨厭。
“你怎麽看?”她問。
“什麽怎麽看?”木綿偷偷低頭,想擋住臉上的紅暈。
“要不要找個女朋友?面前這個?”
“這個……”木綿看眼她,又迅速低下頭,“我頭暈,你等我緩過神來再說。”
淩樾然笑看她,眼睛發亮,卻說起了別的,“巧克力好吃嗎?”
“挺甜的,你嘗嘗?”木綿伸出手,淩樾然看着她,忽然推開她的手,捧起她的臉,木綿立馬推了下她的胸口,淩樾然笑道:“我嘗嘗?”
眼角微勾,輕輕挑起一抹笑,木綿呆愣住了,一時沒有反應過來,她就湊近,找了個合适位置親了下去。
“淩……唔……”木綿想說話,卻說不出完整的話,她很害羞。
淩樾然一點都不,很放肆的一點點加深,輕輕勾着她的舌尖,細細啃噬,每一個動作每一個聲音,都帶着濃郁的氣息。
“別……這裏有人……”木綿得了個空子推她,淩樾然親着她的嘴角,一把摟住她推開門,“那我們進去。”
木綿還沒有反應過來換了地方,就又被她勾住了唇。
許栖站在走廊盡頭,目光幽深看着關閉上的房門,也看到了淩樾然關門前那一種眼神。
就像十幾歲的淩樾然,帶着無所畏懼的狠勁,張揚放肆,又像宣誓一般的告訴她一個事實。
這個人歸她,你如要,便死。
作者有話要說:
好晚啊,在魏瑩家,兩個人坐在床上碼字,我還有chuanxi沒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