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小失落
王羽蘿說了好多好多,戀愛來的時候,就如發了一場高燒,淨說胡話,滿嘴的碎碎念。
一句話要重複N遍,明明已經表達的很清楚,還怕詞不達意,要一遍遍的去解釋。
看了牆上的挂鐘,已經是深夜11點,可王羽蘿還兩眼如貓,忽閃出水晶一樣的光芒,閃灼的如狼的眼,那種戀愛到極致,有種撲上去,勢必愛的死去活來。
我沒有愛過,但是她臉上不正寫着這一切嗎?
四周都安寧無聲,只有王羽蘿的聲線暖暖的,如羽毛領翊一樣輕輕的撫弄在耳畔;我睡眠很淺,潛意識要疏于這些,可寝不安席,大腦一直處于驚恐的狀态。
不知道,我自己在恐懼什麽,還是說,這是一種戀愛孤獨症。
到了一定的年紀,如果還不經歷一場戀愛,就會內心懼怕,變得擔心,成了一個膽小鬼,特別在深夜漆黑之際。看來,這一切都是真的。
夢裏,仍是王羽蘿幸福的絮語,我聽在心裏,如一聲聲的琴音,撩弄着我的神經。
原來,聽別人口述幸福,也是感同身受,同樣是幸福滿足的。
早上七點,我醒來的時候,看到王羽蘿靠在我被子的一角,嘴邊挂着心滿意足的笑意,在睡着。
我動了一下腿,晃醒了她,于是關切的問,“你怎麽不上床睡啊?”
“沒,沒事兒……阿嚏……”王羽蘿邊說邊從口袋裏掏出濕巾,去擦流在嘴角的清水涕,“你知道嗎?這包濕巾是他送我的,我一直不舍得用哪。”說着,還放在鼻尖深呼吸一口,做沉醉狀。
我起床去給她拿感冒藥,還倒了一杯熱水,叮囑道,“趕緊吃藥,要不然,就病了。現在流感十分拖人,會把人身體給拖垮的。”
王羽蘿接過藥,“瞧,把你給緊張的,沒事兒的……阿嚏。”說着拿出手機,給我看他們倆昨天拍的很多照片,我随意浏覽着,心卻微微的泛着苦澀。
都是戀愛的心事兒,如青草泛綠,是春天,可誰曉得,暗戀的心事兒卻如落葉凋零,是秋季,透着一股子的蕭瑟。
因為今天是周日,所以我們要盡快趕回學校,要在周一給更新出最新一期的黑板報內容,所以,我走進廚房,可母親已經在忙碌了,她現在整宿整宿睡不着,早上卻又起的這麽早,她的身體如何捱得住,可我又深知,不能規勸,因為每次我還沒開口,母親的眼淚就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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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男人抛棄的女人,真真正正是水做的。
母親做了煎蛋,還溫了牛奶,看到她,我的心卻是黃連加苦參,各種苦,讓我覺得膽寒。
看到我,母親還微笑着說,“快叫羽蘿出來吃飯。”
我應了一聲,轉過身,背過臉,卻忍不住,眼淚啪嗒啪嗒落了下來。
王羽蘿看到我的時候,我對她做了個噤聲的手勢,坐在客廳,我們安靜吃飯,很快,風卷殘雲般,母親做的全部被我們兩個給消滅幹淨。
抹着嘴,我拉着王羽蘿匆匆的下了樓,因為我真的不敢在這個叫家的地方多呆一分一秒,因為我怕自己情緒會失控,會變成一個瘋子。我曾經說,在我媽瘋了之前,她肯定會有一個瘋了的女兒,因為我是被折磨成瘋的。
趕到學校,我去找了拖把、黑板擦,把黑板報的內容先擦去,之後用拖把拖,直到黑色的黑板呈現出锃亮,我才放下拖把,搬了一把小椅子,看王羽蘿書寫黑板報。
王羽蘿人美,字寫的也很美,誰能想到一個文靜的女生寫出的十分飄逸的柳體,看她寫字,着實是一種享受,每一個字不管是筆畫多的,還是少的,都能衡瘦均勻,爽利挺秀,筆法骨力遒勁,遠看就像是一朵朵的字畫,十分的爽心悅目,而在她的身下,紛紛揚揚的粉筆末呼啦啦的落着,像是下了一場彩色的粉筆雨,怎麽看怎麽聯想都是一副美不勝收的畫面。可今天,她明顯不在狀态,一會兒停下來,擦了重寫,來來回回都七八次了,我問,“心神不寧,怎麽了?”
“你看好我的手機,他說了,今天周日會來找我玩的。”王羽蘿說的很小聲,可我卻聽得很仔細。
我拍着胸脯做保證,“放一百二十個心吧。”
王羽蘿這才重新開始書寫板報,一直寫到下午五點,才算是徹底收工,矢口否認,王羽蘿如果要一旦投入到某件事情上來,就專注的令人可怕。本就2000多字,卻整整寫了8個小時,而且不時問我,那個字看的不順眼,她就會擦了重寫。
我笑她,有強迫症,她不予回應,眼神卻一直瞟向學校大門口的方向。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