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獸血沸騰
黃昏些的時候,我在學校外面的大操場裏,閑溜達,突然看見一個穿着紅色連衣裙子的女孩,坐在一輛摩托側後座上,風吹起她的裙擺,裙子的紅色像是火,随着風,肆意飄揚,和着女孩捂住耳朵的尖叫,以及臉上可以想象到的紅暈,簡直就是一場火紅火紅的烈焰,讓每一個人得以側目,特別是一些男生們更是獸血沸騰,恨不得把眼睛瞪大目龇決裂才肯罷休。
近了,近了,我才看的清楚,開摩托車的正是梁家珏,而在後座上則是王羽蘿。
她穿了一條大紅色裙子,像新娘紅蓋頭的那種紅,紅的絢爛,紅的招展,像是一面旗幟,奪目而精彩;而穿在美女的身上,那紅色一點點的在風中,如紅色的薔薇,在風中慢慢的綻放,她美極了,像是一朵花,一朵可以醉國傾城的花兒啊,她——分明就是仙女下凡啊。而此時,她沒有學夢露那樣去下遮,而是任裙裾飄揚,在她的身後形成一道紅色的河流,若許紅色的的碎花,噗噗的開放,一朵,一朵,一朵,很多的朵朵……
王羽蘿笑的很大聲,“怡梵,快,坐上來,我們一起體會飛翔的感覺。”
我擺了擺手,可是當我看到梁家珏摘下偷窺,短短的碎發被風抹亂,更顯得不拘形象卻別有一種倜傥分流時,有那麽一秒的猶豫,然後我坐在了王羽蘿的後面,我承認我看不得帥哥,因為我完全是沒有一點免疫力的。
“坐好了……”梁家珏對着風,大喊一聲,有點像京劇裏面的唱腔,我想,他唱歌一定很好聽吧。
挂擋,發動引擎,排氣管裏蹿出了幾縷青煙,是柴油的氣味,然後我覺得往後猛地的一趔,摩托車就跑了起來。
梁家珏對我說,“抱住羽蘿的腰,聽見沒,待會兒等我加速的時候,怕給你甩下去。”
我正在想要不要抱,怎麽抱王羽蘿的時候,前視鏡裏,梁家珏去掉頭盔眼罩的一雙帶笑的眼睛,像是無數的桃花小箭,還是說是桃花雨,射中了我的心,淋濕粉嫩了我的心,我竟然又有點不自覺的害羞了起來。
繞着操場,我們跑了三圈,然後往學校後面的盤山公路,蜿蜒而去,上坡的時候,我就有種長了翅膀的感覺,等到下山的時候,一會兒一個拐兒,一會兒一個曲兒,可越是這樣委蛇的山路,他越是加速了馬達,我感覺鼻孔間的柴油氣味愈加濃烈了,而王羽蘿的尖叫聲也更加的大膽,幾乎是吼破了喉嚨,而我卻始終淡淡的,不為聲色。
我在想,那些喜歡飙車的,是不是就是在這種瘋狂到如上雲霄的感覺,然後出了車禍,死了,也死的瞑目,死的其所,死的幸福。
王羽蘿手攀上梁家珏的脖子,插在他的脖子裏,然後又抽了出來,在他的後背上寫字,“梁家珏,我問你,我剛才寫了什麽?”
我看的很清楚,雖然很潦草,但是一個少女的心事兒,簡單卻凸顯的淋漓盡致。
梁家珏像是在對天告白一樣,“我——愛——你。”
王羽蘿笑的更歡了,她的笑容如泉水叮咚,嘩嘩流着,奔騰咆哮;如煦陽一瓣,暖暖瀉着,普照萬物,我想任何一個人都可以被她的笑所感覺,清純,明媚,不嬌柔,不造作,不虛僞,不做作。
青春就是需要這樣的一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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盡情,狂狷極了,嚣張極了,猖獗極了,狂暴極了……
而我不知何時,已經松開了王羽蘿的腰,我的雙手緊緊的撅抓住摩托後座的把手,而王羽蘿早已經把臉給埋進了梁家珏的後背上,像是安睡的小白兔,閉上眼長長的睫毛,白如冰雪的膚色,又是那靜止在水面的白天鵝,只不過她是一只另類的紅天鵝。
等到梁家珏停下來的時候,王羽蘿直接如小蛇一樣的滑入對方的懷裏,仰起頭,癡情的嗲道,“家珏,答應我,每周都帶我一次這樣兜風好嗎?”
梁家珏一直微笑着,他的笑容說不上有多陽光,但是正是這笑,卻能潛入心腹,小心的撬開閉着的心殼。還是說每一個女孩的內心都是一把鎖,都是一片樟木樹下的小苗,只有屬于自己的那米光芒才能穿過薄雲,透過樟葉,給自己帶來溫暖,帶來喜悅。
“好,我答應你。”又是蜜糖一樣音質,帶着一種溺愛的音色,“對了,怡梵,你還好嗎?”
我有點慌亂,剛才一直沉浸在他的眼波柔光中,腦子中一直是這種目光潋滟如波,閃閃熠熠,所以就胡亂了點了點頭。
其實,我很不适應,我差點就吐了,可我到底為什麽說謊話,還是說,我喜歡和他在一起的感覺。
等我上晚自習之前回到宿舍的時候,就躲到洗手間裏,吐了個天翻地覆……
而王羽蘿自然不會發現什麽,因為她的眼中只有她的驕傲,她的幸福,她的家珏。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