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心尖寵
在我和梁家珏分開的第二天清晨,猛地睜開眼,才發現今天已經是暑假了,不用上課了,頓時覺得一陣陣的輕松,連骨頭都跟着輕了幾兩。伸出胳膊,撩開窗簾,有刺眼的晨光灑進室內,順勢把目光瞄向牆上的挂鐘,天哪,現在竟然十點半了。
睡着的時候,不覺得無聊,大腦時而一片空白,時而在古現代穿梭,有時我在暮霭沉沉的鄉間,聽枯藤老樹昏鴉,看小橋流水人家,騎古道西風瘦馬,嘆斷腸的人兒在天涯;有時,我又在沙場秋點兵的現場,看醉裏挑燈撫劍,和衆厮殺的戰士一起吹角連營,骁戰塞外……總之,我的夢沒有說是狠普通的,全部都帶有傳奇的色彩。現在醒了,竟然覺得無聊透頂,要刷微博嗎?沒意思,很多都在潛水狀态,都寧肯點個贊,也不願去回複;要放碟聽歌嗎?那些老歌,一遍遍的,次數多了,也就膩了……
據說,我們班的有些女生說自己聽某某歌曲,越聽越上瘾,以至于後來大腦中沒日沒夜回蕩着那首歌的旋律,讓她寝不安席,食不知味,最後像是去了精神病院。由此可見,堅決不能對一件事情過于癡迷,因為癡迷的最高境界就是瘋子。
我不癡迷任何的東西,因為不論是什麽,總會有過時的。
這樣想着,我就再次墜入了夢裏,睡意來的毫不客氣,一點都不羞澀,我竟然又睡得沉沉的,死死的,這一次夢裏,竟然是梁家珏,醉眼中,我們看着彼此,他摸我的鼻頭,說着暧昧不明的話,我頭腦暈乎乎的,這些話,聽的模模糊糊的,只是覺得眼前的這張臉更加的俊了,更迷人了……
夢裏都是酒氣,連白色惘惘的大霧都帶了一層醉意,霧氣吹上他的臉,形成一層白,覆在眉毛,我幫他去吹,他一動不動,從嘴裏呵出來的熱氣,暖化了眉宇處的冰花,成了水,沿着眉角,落在鬓角處,滑了下來,我剛好接住,也趁機倒在了他的懷裏……
“啊……”我尖叫着醒來,下午四點半,回想着剛才的夢,我覺得自己真的好無恥。我怎麽可以貪戀小姐妹的男友哪,我怎麽可以允許梁家珏就這樣堂而皇之的走進我的夢裏,誰給他的特權,讓他在我夢裏如此的撒野,不可以,不可以。
我從床上跳下來,跑到衛生間裏,對着鏡子,整張臉的紅還未消缺,呼吸也還未平複,我和他夢裏又沒做什麽,我緊張什麽。打開水龍頭,迎着水,狠了的,拼了的,往臉上澆,只有這樣,我才能清醒點。看着滿臉的水珠,我再次伸出手,一點點的刮過臉,我這是在做什麽啊?我有點恨我自己。
大拇指嵌在手心裏,握成拳頭,眼淚在掙紮着,撕裂的,逼出眼眶。我看着鏡子中漸漸哭濕了自己,摸着鏡子中的一張臉,我慢慢的坐在地板上,把頭埋進膝蓋間,無助的哭成了個淚人。
誰知道我為誰而哭泣,誰曉得這時的眼淚值幾斤幾兩,不管了,不管了,哭吧,哭吧,眼淚才是最好的宣洩,我現在急需宣洩。
昨晚,我和梁家珏暢懷對飲,後來呢,後來呢?後來,我只記得倒在他的懷裏,哭累了,哭的睡着了,之後呢,之後呢?
發生了什麽?我怎麽一點印象也沒有。只是記得醒來時,自己已經在床上了。
他不會對自己做了什麽吧,不可能,堅決不可能的。
可以确定的是,昨晚的那些記憶,現在已經斷章了,我不論如何努力,使勁兒的去想,也想不出分毫。
母親聽到了水聲,推開浴室的門,對我說,“醒了?”
我擡起頭,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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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親說,“餓了嗎?媽給你做飯吃。”
我搖了搖頭。
母親又說,“昨晚送你回來的那個男孩,是誰啊?”
我一驚,站起來,“哦……他啊,一個同學。昨晚我們同學聚會。”
母親很自然地就笑了,“我懂,我懂,我女兒成大姑娘了,也該考慮自己的事兒了。現在的好男孩少的很,遇見不錯的,要抓住。”
我的臉又紅了,推開母親,“淨瞎說,我們只是普通的同學關系,沒有其他。”
母親遞過來一個折疊的白色信箋,“喏,給你。還說是普通的同學關系,都給你鴻雁傳情了。”
我接過來,又羞又惱,“媽,真不是你想的那樣子,你女兒要陪你一輩子的。”
母親拍拍我的肩膀,“別說傻話了,趕快去看看吧。”
我走進卧室,心,騰騰在跳,幾乎要從喉嚨裏飛出來了,拆開信紙,是他的筆跡,方正小楷,平和簡淨,質樸自然。
怡梵:
沒有想到你會有這麽深的故事,可不管怎樣,發生了,我們還是要面對的,不是嗎?
你的酒量很好,我差點都先醉了,女孩子還是要少喝點酒,經常喝酒的女孩會長喉結和胡子的。哈哈……騙你呢?你,多好一姑娘啊,好好學習,努力加油。我在大學等你!
暑假,好好出去玩玩,再開學就是高三了,要抓緊高中時代的尾巴,談一場戀愛吧,戀愛只是找個伴兒,不孤單,找個可以說故事的人,故事說出來就不是故事了,再苦的心事,說出來,也就那回事兒。
還有啊,女孩子不能憋屈着自己,說出來,大聲的說出來,你記住,我是你永永遠遠,唯唯一一的聽衆,你說什麽,我都喜歡聽。
好了,頭,有點疼。我把你送回家了,你家住的好偏僻啊,害的我找了好久。
合上信紙,我小心翼翼的折成一個千紙鶴,放在陽臺上的風鈴上,只要有風來過,風鈴就會響,紙鶴就會動,那麽他說的那些話就會如風鈴聲一點點的飄過來。
梁家珏說,女孩子少喝酒,所以,我要戒酒。
梁家珏說,他在大學等我,所以,我要努力學習。
梁家珏說,再苦的事兒,過去了,也就是往事,再不堪的往事,說出來也就不是事兒,所以,我根本就沒事兒,一點事兒都沒有。
梁家珏說,讓我好好談一場戀愛,所以,我要抓緊時間遇一個男人。
梁家珏說,梁家珏說,他說什麽就是什麽,不管是對,還是錯,我都義無反顧的去執行,去遵從。
梁家珏還說,王羽蘿是他的心,我是他的心尖寵,這句話,他是盜用古人的吧,是說給我耳朵好聽的吧,是不經意随口一說吧,還是說着無意,聽着有心?
梁家珏,我記住你了,一輩子。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