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我寧願他劈腿
吃飯的時候喬黛西才想起一件很重要的事情,她的豬蹄落在醫院裏了!
露娜眨巴着眼睛,作為多年的好友,深知喬黛西對她那個保溫瓶的執念,想也沒想就提議道:“那我們吃完飯就回醫院?”
“……嗯。”喬黛西皺着眉應了下來,她就覺得自己走的時候漏掉了什麽,原來是豬蹄沒拿!
吃完飯,兩人直接去了重慶第一醫院,一踏入醫院,那熟悉而陌生的急躁感迎面而來。
各種各樣的聲音把原本寬闊的走廊硬生生擠窄了,病人的、家屬的、醫生和護士,以及各種錯亂的器械。
聞泉在大門處看到了她,問:“喬醫生?你怎麽來了?”
喬黛西回他,說:“回來拿點東西,出車禍事故了嗎?”
“是連環事故――”他的話還沒有說完,視線已經被剛推進來的平車給吸引住了。
“讓一下――”兩個護士推着平車匆匆跑來。
喬黛西轉過身,看到了目測至少17厘米的開放性傷口……
另一個主治醫生心平氣和地做完檢查,又說:“腹部17厘米開放性傷口,部分腸管、大網膜外露,活動性出血……抽靜脈血急查血常規,腎功能、血型、電解質……”
露娜隐約聽到了自己的手機鈴響,從包裏拿出來一看,是陳微打來的。
“……喬?對,我們在一起的,好的……”露娜說着把手機遞給了身邊的喬黛西,又說,“周主任的。”
喬黛西接過手機,說:“……我就在醫院,嗯,知道了。”
……
晚上十一點,手術室的燈依舊亮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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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放性傷口,食指、中指的屈肌腱斷裂,其中食指的深淺屈肌腱全部斷裂,較為複雜。”陳微說完。
喬黛西過了會兒才應聲,說:“開始吧――”
“嗯。”
手術正慢條斯理地進行着,這裏面最輕松的莫過于露娜了,甚至還哼起了他們俄羅斯的小調。
“……你已經哼三遍喀秋莎了。”喬黛西吐槽她。
“親愛的,你不覺得這個歌是最好聽的一首嗎?”露娜反問她。
喬黛西略微挑起眉梢,手上的動作不變,應她說:“可能吧,但是我建議你換一首。”
機械護士突然說:“……我個人比較喜歡山楂樹。”
只有一助的陳微嘆了口氣,說:“但我還是更喜歡聽相聲,來的太趕,都沒來得及帶。”
“那還真是可惜呢。”露娜嘴上說着可惜,可表情卻一點也看不出哪可惜了。
“等會兒記得我的豬蹄。”喬黛西又說。
“啊,你為什麽要提豬蹄啊,我都餓了!不僅僅豬蹄,我還想吃你鹵的雞翅!”
“那個,鹵豆腐……”拉鈎的劉澤同樣提出了自己的訴求。
“……等會兒完事了出去吃豬蹄。”喬黛西幹脆利落地結束掉這個話題。
“我可。”陳微說。
“我也可。”這是露娜。
手術就在幾人的閑聊之中結束了,歷時兩個小時,結果非常成功。
離開手術室,喬黛西直接走向淋浴房。
沖完熱水澡再出來時已經淩晨三點了,幾人在休息室裏吃起了喬黛西從北京意外跨省帶來的鹵豬蹄,打開蓋子甚至還是溫溫的。
“嗚嗚嗚感覺自己又活過來了!”
“握手握手!”
喬黛西聽着笑了笑,走到窗戶邊,望着這座漸漸安靜下來的城市。
從某種意義上來講,她并不喜歡熱鬧,因為熱鬧過後必然是冷清的,就像現在一樣,令她有了種恍然如夢的感覺。
“……哦對了。”這時,喬黛西突然想起一件事,她這段時間忙着趕手術都忘記了。
打開Facebook,喬黛西一眼看到了那條動态,是半個月前她和路易斯在沙灘上的合照――他的吻落在自己的臉上,而她笑得很開心,整個人都是明亮的。
可是……僅僅半個月的時間,她看似美好的人生卻有了天翻地覆的變化。
自尊心讓喬黛西果斷選擇了灑脫放手,可內心卻無法抑制地去回想關于這一年來和他的點點滴滴,她無法理解對方竟然能在說愛她的同時又對另外的女人動心,比肉/體出軌更可怕的是精神出軌。
她不明白,一個人的心又怎麽能裝進兩個人呢?
喬黛西自認為自己是個偏向理智的人,在她的人生規劃中愛情只占據了一部分的比例,親人、事業、朋友的存在注定她不會因為愛情而陷入自我束縛,但不可否認的是,這段糟糕而令人失望的戀愛讓她十分疲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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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黛西收起手機,轉身離開了。
***
第二天。
早上七點半不到,喬黛西就早早去了醫院,在離開重慶之前她得查一次房,對術後病人的情況進行一次了解。
“對了,黛西,我那天看見路易斯了,”露娜說着特八卦地碰了下她的肩膀,滿臉寫着八卦二字,“我都聽威廉說了,他這段時間總是一副神神秘秘的樣子,他,是不是……向你求婚了?啊?”
喬黛西一哽:“……求婚?”
電梯門開了,裏面陸陸續續出來好幾個人,只剩下最後一個沒動的人的時候,喬黛西走了進去。
“诶诶,路易斯那天是不是真的向你求婚了?”露娜追了進去。
喬黛西扭頭看她,臉上寫滿了無奈,回她:“拜托,你偶爾也看一下微信好嗎,他只是劈腿了而已,再說了,你不覺得求婚這個念頭實在是太可怕了嗎,我寧願他劈腿,還好只是虛驚一場。”
這是本來應該出去但是愣了一會兒沒出去的肖戰一臉懵,不是,你們喊這叫虛驚一場???
喬黛西按下三樓的電梯,視線一轉,看到了電梯裏唯一的陌生面孔。
就在她擡眼的瞬間,和那個陌生男人在空中對視了一眼。
喬黛西微微一愣。
因為對面的男人朝她笑了一下,而他笑起來的瞬間……像極了她家中的軟糖。
哦,軟糖是她養的一只貓,純白色的英短,脾氣很軟萌,特別好折騰。
“三樓到了――”冰冷的電子聲響起。
喬黛西朝他微微颔首,算是回應了剛才的對視,随後就收回視線走出電梯。
“哎你等等我啊!到底什麽情況啊?他……”露娜忙追了出去。
電梯裏的肖戰卻不由笑了一聲,連他都沒有意識到的好心情。
“電梯門即将關上――”
“诶诶――”他連忙按下去1樓的電梯。
……
半個小時後。
肖戰從醫院外面帶了早餐回來。
“爸――”肖戰把手上的早餐放在小桌上,聲音很小聲,“先吃點東西吧。”
肖爸爸說:“……本來是讓你不用回來的,等會兒又要趕回去,來來回回多麻煩啊。”
肖戰勾起一個笑容,很溫和,說:“哪麻煩了,而且我媽出車禍動手術那麽重要的事我怎麽能不回來,工作那邊沒事的,來得及。”
肖爸爸沒再說什麽了,只是拍了拍兒子的肩膀。
肖戰看向病床上還沉睡着的肖媽媽,好歹是放下心了,周叔叔說昨天的手術相當順利,只要休息一段時間就可以恢複正常生活了。
“對了爸,”肖戰想起一件事,“等我媽出院了,我們把周叔叔請來家裏吃頓飯吧,得好好感謝人家。”
肖爸爸這才笑了起來,說:“我已經和老周說了,等你媽出院了,我們就好好搞一番。”
“嗯。”肖戰點頭應下。
“順便呢,”肖爸爸又想起一件事,“你也和你周叔的外甥女見一見,模樣我看了,挺英氣的一個姑娘,你啊也別老顧着工作,個人生活也得多注意注意。”
“爸,我這,挺忙的……”肖戰現在聽到“相親”就頭痛。
肖爸爸還不了解他兒子嗎,只是這人年紀到了,是該考慮個人感情的,一句“忙”就搪塞了怎麽能行。
“你知道你媽的手術是誰做的嗎?你周叔叔從北京請來的醫生,人本來是給他外甥女專門請的,正好把你媽給順上了,可厲害了,據說手術後的恢複期都比一般人的短,你媽也能少受點罪……”
“……好吧,我曉得了。”肖戰勉強擠出一個笑臉。
兩人聊了會兒,肖戰借着打電話的理由,暫時出了病房。
正準備找一下洗手間,忽然聽到了大廳裏傳來一陣哭聲,特別撕心裂肺的那種。
“怎麽了這是?”
“不知道啊,好像是她老公去做手術了。”
“哦哦哦,看來是大手術啊……”
“大手術個p了,就是一個闌尾炎手術,搞得多嚴重一樣……”
肖戰看到他邊上的一個護士翻了個白眼。
“就算是百分之一失敗率的手術,病人家屬也會擔心的。”
就是。肖戰聽着這話漫不經心地轉過頭去,這一看,又是一愣――是之前電梯裏遇到的那個人。
不過和不一樣的是,她把頭發梳成了馬尾,身上也多了一件白袍,露出來的脖頸纖細而白皙,神情顯得有些冷淡,要不是他親耳聽到了,很難想象剛才那句話是從她口中說出來的。
她的視線落在臺前,并沒有看到他。
那個年輕的小護士已經羞得低下了頭,喬黛西也沒有繼續往下說,只是提一嘴而已。
喬黛西翻開最後一個病人的資料,又問向臺前的護士,說:“6房2號床病人的水腫消退了嗎?”
“……2號床的,嗯,已經消退了。”護士回答。
喬黛西低頭應了一聲,又對邊上的陳微說:“走吧,去看一下,做個檢查,這個病人的記錄由你來寫。”
“好的。”陳微點頭應下。
肖戰壓低帽子,想也沒想跟了上去,因為6房2號床的病人正是他媽。
喬黛西推門進去,看到裏面的2號床病人已經醒了過來。她上前,微笑說:“你好,我是給你做手術的醫生喬黛西,我給你檢查一下身體情況,看看恢複得怎麽樣了。”
“麻煩你了,喬醫生。”肖爸爸認出來了,畢竟這雙藍眼睛還是讓人很難忘記的。
喬黛西搖搖頭,示意沒什麽。
肖媽媽的精神狀态還可以,只是嘴唇顯得有些蒼白。她看到了醫生背後的兒子,就朝他笑了下。
“媽――”肖戰走到床邊。
聽到聲音,喬黛西下意識擡起眼來――看向他的時候正好對着光,那一束陽光就這麽打在青年的身後,他笑起來的時候眼睛是眯着的,雙眼彎成兩道好看的弧線,給人一種天然的親切感。
“你好,喬醫生。”肖戰回了一個笑容,很幹淨無害的那種笑容。
聲音,挺好聽的……
喬黛西腦海裏不由想起了家裏的軟糖君,瞬間又閃過了這個青年的笑臉――怎麽會那麽像呢?
“你們認識啊?”肖爸爸注意到兩人的表情。
“唔……剛剛見過一面。”肖戰笑了一下,認識倒談不上,不過印象很深就是。
“嗯……”喬黛西摸了下鼻子,沒有再看那個青年,繼而專注起眼前的檢查,對病床上的肖媽媽說:“請先坐起來。”
“哎好。”肖爸爸幫着把人扶坐了起來。
“……根據你的病歷,長期伏案工作,慢性的胃炎,”喬黛西輕輕擡着她的後腦勺,細心觀察了一下,“頭顱沒什麽問題,請再做一個深呼吸……”
“嗯……”肖媽媽根據醫囑一一做了。
“試着握一下拳,能握多少算多少……”喬黛西說。
肖媽媽做出一個很小的“C”,喬黛西看了露出一個滿意的笑容來,能動就是好的跡象,證明肌腱沒有斷裂。
“早期的活動能力越強,對手能的恢複效果越好,具體的話還是得看恢複程度,”喬黛西看看陳微的記錄,又對另外兩個人說,“簡單來講,複建很重要,醫囑一定要聽從。”
肖戰和他爸都非常認真地點着頭。
肖媽媽則有些擔心地問了句,說:“……喬醫生,我這個不會影響以後的生活吧?”
喬黛西想了想,換了個說辭,說:“您希望恢複到哪個程度呢?”
肖媽媽猶豫了會兒,說:“至少能做飯吧。”
“這個放心,做飯是沒有問題。”喬黛西的回答很肯定,不僅是為了病人安心,同樣也是對自己水平的肯定。
“啊啊,那就好。”肖媽媽這才安下心來。
喬黛西給了她一個安撫性的微笑,肖媽媽也回了一個感激的笑容來。
檢查得差不多了,喬黛西看了眼陳微寫完的記錄,點了點頭,正準備帶人離開,這時,周主任走了進來。
“喬醫生――”
作者有話要說: 醫生是我沒有涉及過的領域,所以參考了很多這方面的小說資料,主要是為了了解醫生的日常生活。
_(:з」∠)_專業內容不會涉及太多,畢竟我也不懂,考究黨如有不适,我建議棄文,謝謝。
下一章下午6點。
然後,随機抽十個幸運鵝發小紅包!(ID好聽的我多關注你!對我吹彩虹屁的也會多關注你!明示夠了嗎?!)
【要評論,謝謝!彎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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