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啞了

平心而論，聯想并不等于真實，但同樣的，人心是最難測的，誰又能确定和你對話的那個人沒有戴着面具呢。

暫且不提真或者假，既然是朋友，那就得有朋友的界限，無論是對方是有心還是無意。

所以，喬黛西覺得自己有必要認清這個界限。

……

而對肖戰來講，對人際關系一向敏感的他自然感覺到了對方的冷淡，最直白的就是她回微信的頻率，以及微信的內容。

變得冷淡了，變得疏遠了，可――為什麽呢？

但無論肖戰怎麽審查自己的種種，都沒能找到這個理由，他倍感郁悶不說，還有些無措。左思右想後，他得去見一見她，至少要知道一個理由吧，為什麽……疏遠的理由。

到了回北京的那天，肖戰帶着肖媽媽的複查資料前往喬黛西所在的協和醫院。

與此同時，和同事們吃完午飯的曹護士給喬醫生帶了一份盒飯回來。

一樓的電梯剛開，正好碰上三樓的程護士。

程護士看到曹護士手上的打包盒，不用想也知道這是給誰的，說：“你們喬醫生今天又在加班啊？”

曹護士嘆嘆氣，說：“唉，可不是嗎，連着三四天了，汪主任都看不下去了，讓喬醫生下午就回去休息。”

程護士也就感慨感慨，說：“勞模就是勞模，太拼了，我先走了哈。”

“嗯嗯，拜拜。”曹護士說完走進電梯，并沒有注意到電梯裏有道視線落在她身上。

肖戰在聽到“喬醫生”三個字的時候就擡起視線了，他不确定是不是同一個人，但卻下意識地看向那個護士，以及她手上的打包盒。

很快，三樓到了，那個護士走出了電梯，肖戰也跟着走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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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咚咚――”

“進來。”喬黛西咬着手指，沒擡頭。

“喬醫生，”曹護士把午飯放到桌上，還有一瓶乳酸菌，“今天是小炒牛肉。”

喬黛西看完這一段，才擡起頭來看向她，微微一笑：“麻煩你多跑一趟了，曹護士，謝謝你。”

“那喬醫生你先忙，還有，”曹護士露出一個笑容來，“今天也辛苦了！”

“嗯。”喬黛西朝她點了點頭。

曹護士轉身離開了辦公室，卻在門口碰到了一個戴着口罩帽子的男人，她看到了男人手上的CT片，剛想問他來找哪個醫生，又聽見身後傳來喬醫生的聲音。

“――是找我的，進來吧，曹護士你也去忙吧。”

“好的！”

肖戰朝那個護士點了點頭，然後走進辦公室。

喬黛西拉開抽屜，翻了一瓶眼藥水出來，對着兩眼各滴了一點，又眨巴眨巴眼，感覺一下子精神了不少。

肖戰摘下口罩坐到她的對面，看到她桌上還沒有打開的飯盒，對她說：“你先吃飯吧，不然等會兒涼了，我可以等你。”

“沒事，把記錄本給我吧，”喬黛西搖搖頭，表情很公式化，“出院之後只要多注意休息就可以了，周主任說你媽媽恢複得挺好的。”

“那你……邊吃邊看？”肖戰卻不想就這麽公事公辦。

“我現在不餓，”喬黛西還是搖頭，“記錄本給我吧。”

“……那好吧。”肖戰感覺有些尴尬，但是又不知道該從哪講起。

大概過了五分鐘。

喬黛西握着筆，筆端有節奏地敲着桌面，好似全部檢查了一遍，才擡頭對他說：“嗯……恢複得很好，按時去複查就可以了。”

“嗯好，謝謝，”肖戰看着她依舊冷淡的臉，揚起一個微笑說，“對了，晚上要一起去看脫口秀嗎？今天不是有你很喜歡的那個演員嗎？”

喬黛西停下了筆，略略擡起眼皮子，從他那張微笑着的臉上，她看到了些許僵硬，那個瞬間她腦海裏卻只有一個念頭――這會是演技嗎？

“……當然，你要是很忙很累的話，就算了。”肖戰笑着笑着就收斂了笑意。

喬黛西揉了下眉間，她覺得有些事情還是親自說清楚比較合适。

“肖戰。”她說。

肖戰看向她。

喬黛西抿着唇笑了一下，說：“有人白首如新，有人傾蓋如故。我這人挺相信緣分的，雖然認識不久，但是我覺得我們還是挺談得來的，在很多方面都有共同話題，我也很高興能認識你這個朋友……”

肖戰仔細聽着沒應聲，眉頭卻越發地蹙了起來，‘朋友’這個詞怎麽就那麽刺耳呢。

“但是――”喬黛西又說，“我不希望，我們之間的朋友關系被誤會。”

肖戰沉默了會兒，然後才擡頭看她，說：“……就只是，朋友嗎？”

喬黛西對上他的眼，唇角倔強地抿成了一道線。她點頭，說：“嗯，朋友。”

朋友……

肖戰很想對她說些什麽，可那一刻，他發現，他的嗓子啞了。

作者有話要說： 晚上九點或者零點。

火葬場不會持續太久，安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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