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顏兒,真想要?!
這份苦澀還沒來得及咽下去,她沙啞的呼叫聲随着涼風灌入耳,“姐夫!”
可能是因為生病,她的聲音沒了以往的清脆悅耳,反而透着一股與年齡不和的壓抑沉緩,他聽着,有些心疼。
她看起來聽話乖巧,實則骨子裏有一股不服輸的倔強,而這份倔強有時候連雲墨辰都沒辦法。
“嗯!”
濃濃的鼻音像是從喉嚨深處發出來的,雲墨辰明白,這丫頭有話要對他講,他只需靜靜的站着,等着,陪着她就好。
沈雅顏側目,微弱的光線下,雲墨辰的輪廓隐晦不明,無時無刻都彌漫着一股無聲的冰冷。
她只看了一眼趕緊垂下頭,卷長的睫毛無措的顫了顫,似是有些難以啓齒。
“有事就說!”他冷喝一聲,似是不耐。
天知道,他有多不想這樣對她,他沒有辦法,只能這樣繼續和她保持關系,否則太過于靠近這丫頭肯定會懷疑他的動機。
畢竟他們已經有了那層關系,顏兒再單純也肯定會有所懷疑,如若表現的太明顯就有很可能穿幫。
沈雅顏睜着黑漆漆的眸子再次看向他,男人的身軀與微弱的光線背道而馳,隐藏在黑暗中的他,渾身上下透着她未曾見過的陰冷邪肆。
“本來我是想把你送我的那串項鏈給姐姐戴上的,可前天晚上參加晚宴前,我找了好半天也沒找到,那條項鏈像是憑空消失了……姐夫,我,我好像把它給弄丢了,還,還一直不敢對你說。”
在宴會上她就想對雲墨辰說了,苦于沒有機會。
她已經做好了挨罵的準備!心裏因為這件事而愧疚不已,那是姐夫曾經準備送給姐姐的東西,要是讓姐姐知道她弄丢了,該有多傷心?
雲墨辰聽後,銳利的雙眸閃過一抹精光,眉峰輕挑,冷聲開口,“那是我給你的,丢了是你的事。”
陸明浩把那條項鏈還給他的時候,他還想過找個機會再塞給這丫頭,現在看來是不能給她了,等她愛上他的那天再給吧,否則那麽貴重的東西放在墓前,被人偷去怎麽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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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該慶幸陸明浩把那條項鏈給了他!
那東西何等重要,這輩子除了顏兒誰也休想戴上,即便他經常拿沈雅芙做幌子誘導顏兒,他也絕不能把項鏈戴在沈雅芙身上。
沈雅顏睨着身旁的這個男人,像是在思慮他這句話的含義,按理說那條項鏈對姐夫意義非凡,難道她弄丢了不該生氣麽?
收回目光的同時,沈雅顏不經意間掃向墓碑上的女人,雖然看得還是不太清晰,卻在黑暗中想到了姐姐陽光般的笑。
沈雅顏忘不了姐姐的笑,明明生着病還可以笑得那麽燦爛,她現在出這點事就變得這般狼狽不堪,姐姐知道了肯定會難過的。
想起往事也就開始沒完沒了。
只見她妖媚的雙眸微眯,在夜色中,她盯着墓碑緩緩啓聲,“姐夫,你知道麽,姐姐的命是我救的。”
雲墨辰身形一顫,不語,墨色的眸子一閃,視線聚焦在墓碑上,看不太清,他卻覺得墓碑上的女人在看他!
一句姐姐的命是我救的,讓雲墨辰高大的身軀仿若跌入一個走不出的深淵。他有一種很不好的預感,在不遠的将來,沈雅芙的死因一旦曝光,這丫頭可能會……
後面的事,他不敢想也不願意去想。
不,不會,他是誰?怎麽可能讓這種事情發生?杞人憂天那種事從來不會發生在他雲墨辰身上。
“沒有我就沒有姐姐,沒有姐姐也可能就沒有我。”沈雅顏并未注意到男人僵硬的神色,只管訴說着往事,埋葬在心裏的傷感和痛楚一湧而出。
“可是她還是走了,丢下了我。”說這話時,她的聲音帶着哭腔。
她站在那裏,小腦袋無精打采的垂着,微微抖動的雙肩那麽無力,夜色很黑,可雲墨辰還是看見了她落淚的瞬間。
那一顆顆晶瑩的淚珠像是一記重錘砸在他心上,痛不欲生。
雲墨辰還是站在沒動,他知道這個時候不宜插話,更不能去安慰,有些情緒藏在心裏反而更憋屈。
他該給她發洩的空間和對象。
雲墨辰在等她的真相,四年前,沈雅芙的一切他都未曾上心過,四年後,他很想知道沈雅芙究竟藏着什麽秘密,而這種想要了解僅僅因為身旁的這個女人,她是沈雅芙的妹妹,那麽,他便可以從沈雅芙的身上找出她的過往,她的喜好,還有他遺失的那十四年。
雲墨辰恨不得從沈雅顏出生就認識她,那麽陸明浩就沒有機會走進她心裏,她的生命裏也只有他。
猶記得,他收養顏兒的時候她才十四歲,而之前的十四年一片空白,他太想知道那十四年她是怎麽過的,小時候是不是很調皮,是不是也那麽讨人喜愛?
在這種等待的過程中,沈雅顏卻沒有繼續那個話題,而是将問題轉移到了雲墨辰身上。
“姐夫,其實我一直想問你。”她小心翼翼的開口,暗自觀察着他的神色,“你沒有覺得沈雯珊和姐姐有七分的相似度麽?”
雲墨辰閉了閉眼,臉色轉冷,這句話說出來他已經意識到她要問什麽。
“那你為什麽不喜歡她啊?”
問出來了,沈雅顏感覺一身輕松!
這話一出,雲墨辰終于不再沉默,他扭頭看她,沉聲低喝,言語裏帶着磅礴的怒氣,“你以為喜歡一個人,是因為他的外貌麽,你對陸明浩也是?”
他不答反問,很想知道她對陸明浩究竟有多愛,只有知道了他才好找下手的時機。
可話一出他又後悔了,覆水難收,他又不能把話收回來。
雲墨辰發現,只有遇到沈雅顏的事,他就時不時的腦抽,這麽好的氣氛,他提陸明浩那個禽獸做什麽?
沈雅顏努了努嘴,“當然不是,算起來我和他認識十一年,相戀十年了。”
曾經漫長的路都是陸明浩陪她走過的,這份情這麽濃,該怎麽舍?
僅僅是相戀兩個字已經讓雲墨辰聽不下去了,狗屁,有這麽相戀的麽?十年,十年前她才多大啊,知道什麽是愛麽?
沈雅顏,我就當你腦抽好了!
雲墨辰決定還是不要知道的好,刺痛自己又何必呢,反正她将來是他的,過去他不在乎,也不想知道!
只因他有信心,在以後的日子裏,她的生命中只有他一個男人,回憶那東西算個屁啊,誰能守着回憶過一輩子!
所以,在沈雅顏欲意開口的時,雲墨辰一句惡劣冰冷的話将她藏在心底的那份執念堵了回去,“我從來不相信可笑的童話愛情,所以你這番話還是咽下去吧。”
這都哪跟哪兒啊,不是說她和沈雅芙的姐妹情麽?或許沈雅顏沒感覺到,空氣中彌漫着濃濃的醋味,而這種味道偏偏還被某人給遮掩了起來。
“呃……”她有些尴尬,竟然不知道該如何接話了。
姐夫也太不給面子了!
見她小腦袋慢慢拉聳下去,雲墨辰于心不忍,間接性的轉移話題,“你和沈雅芙的姐妹感情很好?”
“那是當然,姐夫不知道,我和姐姐就像一個人,好得不得了。”她說,很快從剛才的那抹窘迫中走出來,剩下的只有對沈雅芙的懷戀。
她的這番話不輕不重,不急不緩,一字一句清晰的傳入雲墨辰耳中,也就在這種語速中,他感覺自己的心髒開始狂跳起來,那是一種名叫心虛的東西。
心,猛的鈍痛,像是她即将要離他而去。
我這輩子誰也不欠,唯獨欠顏兒一條命,雲墨辰,你一定要幫我照顧好她,這是你欠我的!
沈雅芙臨終前的囑咐,他終于明白那句話的含義,原來她真的欠了顏兒一條命!
雲墨辰特別想知道,她們姐妹小時候到底發生了何事,那麽小竟然要承受命運的威脅。
“姐夫,你知道麽?”
雲墨辰冷然,沒吭聲,确切的說他沉浸在四年前的回憶裏無法自拔,揣測着該如何隐藏四年前的真相。
“姐夫,你在聽麽?”她又問,總覺得雲墨辰有些不對勁。
這一次,他總算吱聲了,“嗯?”
“我從小就沒母親,媽媽生下我後由于失血過多喪生了。”沈雅顏的臉色一點一點的暗下去,涼風襲來掀起她散落的發絲,那模樣說不出的柔和動人。
這種美看在雲墨辰眼裏只會令他心碎。
“我媽媽身體不好,生下姐姐後是沒打算要第二個孩子的,因為姐姐的病,她和爸爸沒辦法。”
言下之意就是說,如果不是因為沈雅芙有病,沈氏夫夫就不會生下顏兒,這便是她說的,沒有沈雅芙就沒有她。
話說到這裏,沈雅顏哽咽兩聲,似是說不下去了,她轉頭看向如冰一樣冷的男人,抽咽着,“姐夫,姐姐有病你知道麽?”
雲墨辰仿若未聞,傲然挺立的身影在黑暗中宛如雕塑,只是,那雙仿若星辰般閃亮的眸子透着一抹令人無法看清的愧疚與痛心。
而在接下來的言語中,他的态度卻冷得不行,“不是很清楚!”
他只知沈雅芙不能生育,并不清楚什麽病,天生的靈敏讓雲墨辰認為,沈雅芙不能生育肯定和她的病有關,而沈雅芙能活下來都是他的寶貝顏兒。
想來,姐妹之間的感情是深厚的,這也是雲墨辰最害怕的地方,她們的姐妹情越深,就意外着将來,事情一旦被沈雅顏知曉,他想要挽回她必定不是那麽容易的。
她的悲傷還在繼續,飄在空氣中無法散去,“媽媽生下我是為了給姐姐做骨髓移植手術,好在我的能和姐姐的匹配,你說這是不是天意?”
骨髓多難找啊,未必直系親屬能匹配,這些他是清楚的。
他明白了,沈雅芙得的是白血病,需要适合的骨髓移植,而這種骨髓很難找,幾率最大的也只有自己的至親,想必沈氏夫夫是沒辦法了,不得已才讓身體狀況不好的妻子懷上沈雅顏來拯救沈雅芙的命。
“但是,因為我媽媽身體不好,所以我一生下來就貧血,醫生說做這種手術可能會……”她哽咽的話噎在喉間,好一會兒才緩過來,“一個骨髓移植差點要了我命。”越說她越抽泣得厲害,甚至言語有些不清不楚了。
雲墨辰不知道用什麽來形容此刻的心境,全身上下仿佛注入了麻醉劑,讓他連安慰都忘了,只是站在那裏聽着,痛着。
他既要忍受這種事實的痛心,還要忍受愧疚和不安的折磨,像是一根針懸在心上,反反複複刺入,折磨得他痛不欲生。
他什麽沒經歷過,一個女人而已,他卻怕成這樣!
“沒有媽媽,姐姐對我很好,她一直說生命來之不易,對人對事心存善念,或許覺得好人有好報吧,因為這個病,她看透了很多東西。”
沈雅芙給雲墨辰的印象是模糊的,唯一記得的,他知道沈雅芙是一個很聰明的女人,如果她不死,他就不會掉入愛情的漩渦,沈雅芙也會是一個很好的女主人,而這份情僅僅是他對沈雅芙的尊重,和愛無關。
沉默中,他最終忍受不了心裏的那抹悸動,喉結輕顫兩下,低低的開口,“顏兒,生命來之不易,你懂麽?”
在這種折磨中,雲墨辰又放心了些許,沈雅顏能對他敞開心扉就說明她已經想得差不多了,悲傷過後,他們以後的生活還是要繼續。
“姐夫放心,我還不至于要死要活的。”她拭去臉上的淚水,抽了抽氣,這番話說出來像是淡然了,聲音也提高了些許。
“哼,難說,你現在不就是麽?”雲墨辰也随着她輕快的語氣而松了口氣,忍不住調侃起來,順着她的情緒漸漸轉移話題,不想讓她在繼續沉浸在憂傷的過往。
只是,雲墨辰有一點想不明白,既然沈雅顏的父親在顏兒的母親死去之後,知道骨髓移植很可能要了顏兒的命,為什麽還要繼續手術?
難道他就不怕兩個都不保麽,還是生命本身就是一種賭博,手心手背都是肉,沈雅顏的父親痛失了妻子,不想再失去任何一個女兒,所以他才抱着這種心态去嘗試?
如果這件事換成是雲墨辰,未必都有這種勇氣,保一個總比冒着兩個都失去的危險好!
雲墨辰向來慣着她,但這種寵溺僅僅是為了讓她依附自己,可不是用來她對別人投懷送抱的。
沈雅顏這會兒的堅強只會讓他更心疼,原來她的命真的來之不易。除了震驚之外,更多的卻是自責。
就因為他的那份醋意,他逼着自己不去了解她的過去,繼而照顧她四年,既然連她嚴重貧血都不知道。
他疼進心裏的女人,沒想到會有這般不堪的往事。
涼風襲來,雲墨辰拿開手裏的外套披在她瘦弱的肩上,順便攬過她的身子,像往常一樣,只是一個長輩對小輩的關心。
“看也看了,說也說了,是不是該回去了?”他傾過身軀,不知是故意還是無意,說這話時雲墨辰垂下頭,灼熱的氣息噴灑在她略微有些涼意的頸間。
沈雅顏的身體僵了一下,昨晚和雲墨辰纏綿的畫面冷不丁的湧進大腦,雖然她當時不是很清醒,但沈雅顏記得,當時的她卻是極為享受的,可想而知那種藥有多厲害。
黑暗中,她的臉如同火燒,連涼風撲在她臉上都未能将那股燒熱感消散。
有些事情一旦發生了,不是說忘記就能忘記的。
她和雲墨辰有了那層關系之後,盡管他現在還像以前一樣關心她,沈雅顏依然覺得很別扭,怎麽說雲墨辰也是個男人,兩個人這樣會不會太親密了些?
而此時,雲墨辰摟着她,沈雅顏連說不的權利都沒有。
一旦拒絕了,那麽只能說明她在矯情。
人家姐夫剛才也說了,昨晚只是個意外,她還在別扭什麽?
說實話,沈雅顏是不想回去雲家的,這些話她也不敢對雲墨辰說,否則雲墨辰定會說她是一個養不熟的白眼狼。
她還不想回去,至少這裏沒有那種令人窒息的困惑。
雲墨辰不用看都在知道懷裏的女人在想些什麽,她身體緊繃他能感覺出來,這一次他沒有像之前那樣放過她,而是以她生病的理由将她摟得更緊。
笑話,他為什麽要放過?
在他心裏,她已經是他的女人,即便這丫頭還不願意,但在他心裏早已認定,他現在只不過在履行自己的所有權。
“想過來看你姐姐随時都可以,現在回去!”他聲音突然一沉,沒有任何商量的餘地。他以前倒是沒發現這丫頭膽子挺大的,半夜三更敢一個人來墓地?
這才是她心目中的姐夫!向來這麽霸道,沈雅顏還是習慣雲墨辰這樣對她,只因這樣的他會讓她覺得他們真的什麽也沒發生過。
不知哪裏來的勇氣,沈雅顏沒像之前那樣怕他了,反而有了和他作對的心思。
“我不要!”三個字從她蒼白的唇中溢出,帶着少有的堅定。
雲墨辰挑眉,邪肆的低笑一聲,大手情不自禁的在她腰間掐了一把,聲音沙啞低沉,“不要?”
這種氣氛和動作完全像一對情侶在*。
沈雅顏一愣,臉龐頓時緊繃,腰間傳來他觸碰過的溫潤感,不痛,卻實實在在存在過,為他這種暧昧的動作,她想逃了!
爾後,雲墨辰後半句話傳來,那般冰冷無情才打消她心裏的惶恐,“那好,你就睡在這裏吧!”
她又差點誤會了,姐夫是在威脅她呢!
“……”
話落,雲墨辰果真放開了她,為自己剛才的情不自禁,他應該買單!
真是邪門了,難道見鬼了不成,他就那麽想靠近她?咳咳,掐了腰還不算,竟然還想往下……幸好,他及時把手收了回來,否則他該怎麽解釋自己這般沒節操的行為?
雲少,知道裝逼遭雷劈麽?
這麽能裝,雲墨辰還真有些佩服自己起來。
這女人一旦碰了,還真是像上了瘾的毒藥,無時無刻不想啊,還是他很多年沒碰過女人,昨晚他破了戒,就如狼似虎了?
雲墨辰在心裏狠狠的低咒,為自己的不争氣而煩躁不已!
狠話說出口了,如若不實行只會讓這丫頭心生疑慮,他在賭,賭這丫頭會和他一起回去,畢竟一個女孩子待在墓地确實需要些膽量。
如果說之前的沈雅顏是渾渾噩噩來到墓地,那時她根本不知道害怕是什麽,只想來看看姐姐,這會兒雲墨辰的到來已經将她心裏的負擔減輕了,心裏也寬慰不好,人一旦清晰,就會反映過來自己幹了些什麽驚天動地的事。
她竟然一個人來到墓地?雲墨辰才邁開第一步,沈雅顏慌亂的眸光掃向陰森森的四周,這才發覺晚上的墓地究竟有多可怕。
“姐夫!”她懊惱的驚呼,想邁步跟上他,卻發現自己有點無力。
“走還是不走?”他狠下心逼問,掌心卻噙了一把汗。
他故意吓她,就怕她的倔脾氣上來真的不肯跟他走,顯然他是了解她的,哪怕當時的心情再不好,這陣一過心裏的怨氣也消失了。
一旦反映過來,墓地的陰森氣息她不害怕才怪。
“我走不動了。”沈雅顏雙腿發軟,蹲下身子顯得有幾分無奈。
這倒是實話!
昨晚被姐夫折騰個半死,今晚又生了一場大病,先前步行到墓地已經用了她的半條命,這會兒哪裏還有力氣行走!
她的話正中雲墨辰下懷,為了不讓她心生疑慮,他故意嘀咕一聲,“沈雅顏,你究竟要煩我到什麽時候?”
“活該!”他怒罵,心卻一抽一抽的疼。
他不耐的語氣反而讓沈雅顏暗自竊喜,她拖着疲憊的身軀緩緩上前,抿了抿有些幹枯的唇,主動的挽起男人的胳膊,很不客氣的開口,“姐夫,你背我吧!”
她剛才是故意試探,雲墨辰冷漠的态度确實讓沈雅顏放心下來。
只因他們在酒店纏綿過後,沈雅顏對上雲墨辰深情的視線,她懷疑過,姐夫好像對她有點不一樣,她在他眼中看到了野獸般的*,那是男人對女人的渴望,她是不願這種事發生在自己身上的。
顯然是她想多了,姐夫可能只是很久沒碰過女人了,應該不會對她産生那種情愫,她似乎忘了,昨晚的一切,他們只是被人算計而已,姐夫要了她也是逼不得已。
真好,只要她和姐夫能回到從前,她心裏也會好受些,這樣最起碼她覺得自己還沒被整個世界抛棄。
雲墨辰蹲下尊貴的身軀,等着她靠近。
“姐夫,我想過了。”她趴在他結實的背上,喃喃低語。
“我想回去沈家,二叔不會太絕情的。”
這是沈雅顏想到的最好解決辦法,她沒有臉面對陸明浩,更沒法和雲墨辰再繼續這樣下去,久了只會更加尴尬。
雲墨辰沒好氣的在她腿上捏了把,暗暗咬牙,“我送你的結婚禮物是用來好看的麽,你可以想做什麽就做什麽,沒人逼你做不願做的事,到那裏好好給我養病。”
沒良心的,敢走?做夢吧你!
好吧,她不要他負責,但他需要她負責,成麽?
“結婚禮物?”沈雅顏嘀咕,“這婚怕是一時半會兒結不了,姐夫還是留着給自己吧。”
“你确定不要?”雲墨辰狠狠啐了一口,恨不得拿膠布堵上這女人的嘴,就喜歡往他的痛楚戳。
“不要!”她拒絕得很幹脆。
“那個地方是我之前想送給你姐姐的,既然你……”
這男人無時無刻都想着怎樣黑小顏顏,不管何時都準備好陷阱讓小顏顏往裏跳,他終而相信,離他想要的生活僅一步之遙。
果然,話才說道一半,沈雅顏改變了主意,趕緊叫到,“姐夫,要,我要!”
這話聽在人耳裏怎麽那麽奇怪呢?最起碼,雲墨辰聽後體內湧起一股難以自持的火焰,還別說,他真的想要她了!
随後,雲墨辰的大腦再次抽風,背着她冷不丁的來一句,“真想要?”
她胸前的柔軟貼着他的後背就像是兩團灼熱的火焰,燙傷他的肌膚,惹人遐想。
“嗯,要!”某女也跟着他腦抽,完全沒注意到男人臉上賊賊的笑意。
可現在行麽?不行,他必須想個辦法,把她騙到手,心甘情願的和他做那事。
不僅如此,這丫頭說話就說話呗,手抱着他的脖子都快勒得他斷氣了……
——
照顧了她一整夜,一大早來公司難免覺得疲倦,坐在辦公桌前翻看手裏的文件,雲墨辰第一次在工作的時候有些心不在焉。
“哥,你還在等什麽,顏兒被霍宇那王八蛋欺負了!”一聲怒喝炸響,辦公室如同被人丢了炸彈。
雲墨辰單手扶額,合上手裏的文件,淡淡道,“你看到的?”
他這個弟弟什麽時候能收斂收斂火爆的性子,這麽沉不住氣,還敢和他搶顏兒?
雲墨辰似乎看到了結局,雲淩以後肯定會輸得很慘,愛情,往往不是光付出就行的,就顏兒這種死腦筋的女人,必須拿點手段出來哄騙,而他這個所謂的弟弟是根直腸子,只知道面上讨好。
這種明面上的讨好和告白,只會讓沈雅顏故意躲避。
也正是因為雲淩的個性,他們兄弟間的關系才沒有像其他家族那樣為家産争個你死我活,總得來說,他們兄弟之間的關系還算融洽。
雲淩眼裏閃過一抹罕見的陰狠,平日裏那張堪稱溫和的臉瞬間轉青,“嗯,昨天看到他對顏兒用強呢,如果不是我及時趕到,顏兒都被他拖走了,這王八蛋一定要給他點教訓。”
管他是市長的兒子還是外甥,他雲淩不怕任何人,只不過霍宇的父親在南水市的聲望擺在那兒,他一個人解決不了,這事兒還得依附雲墨辰。
他的這種語氣聽在雲墨辰心裏是極為不适的,顏兒的事除了他,不需要任何人摻和。
“先出去吧,我還有事要忙!”他冷漠的吩咐,低頭開始埋頭苦幹起來,似乎真的很忙。
只是在雲淩關上門的那一刻,雲墨辰垂下的頭緩緩擡起,略加思索之後,冷笑一聲,墨色的眸子仿若叢林中兇猛殘暴的野獸,全身的嗜血因子都在叫嚣。
他手指輕輕敲打在桌面上,很快拿起一旁的電話撥通,聲音冰冷而嚴肅,“秦濤,幫我做件事!”
敢動他的寶貝?找死!
這次,雲墨辰不會忍讓半分,既然用明的難以扳倒霍宇,那麽他就用暗的!
姐夫,其實你誤會了,那個對小顏顏用強的禽獸是你自己,人家霍宇只不過碰巧讓雲淩撞見那一幕,替你背了黑鍋。
寧靜被一陣敲門聲打斷。
“請進!”過了許久,他毫無溫度的聲音傳出。
“總裁,這是翻譯好的文件。”女人在他面前站定,将手裏的文件遞到他眼前。
雲墨辰連頭也沒擡,依然埋頭閱覽手裏的文件,開口便是,“放好,出去!”
聞言,面前的那道身影并未離去,似乎把他的話當做了耳旁風,雲墨辰不耐的擰眉,依然沒擡頭。
“還有事?”他問,手指撥動着指縫間的金筆,已經有了些怒意。
他讨厭這種工作方式,如果有什麽事進來的時候就該立即彙報,而不是像現在這樣站在他面前礙眼。
女人還是未曾言語,站在他面前沒動。
雲墨辰扔下手裏的筆,眸光如冷箭般刺來,幾乎讓她承受不住。
“墨辰,我,我……剛回來肯定要找份工作的,挑來挑去除了雲中好像……”夏心萍暗自咬牙,她也沒想到自己這樣的舉動會惹怒雲墨辰。
這種爛理由沒有半點說服力。
雲墨辰從座椅上起身,整個人透着一股說不出的冷酷,他邁着尊貴的步伐緩步來到她身前,往日的柔情在這個男人身上找不到半點影子,只聽他殘酷而冷冽的聲線在偌大的辦公室響起,“夏心萍,你剛回國難道不想回去看看麽?”
這話算是間接的驅趕了,他不希望她留在南水市,她在只會多一個人知道當年的真相,他就多一份危險。
夏心萍沒敢擡頭,相隔四年,他還是和往常一樣冷漠,只是這種冷漠不該對她啊!
“你知道的,我已經沒有家人了,看誰呢?”她艱難的啓聲,掀起眼簾偷偷睨了他一眼。
他站在她面前,很近的距離,觸手可得,修長的手指還捏着剛才的未浏覽完的文件,俊朗的容顏透着冰一樣的冷意,威懾逼人,那種如王者般的氣勢,壓得她胸口發悶。
兩人視線交錯,他的眼底沒有丁點波動,仿佛他們從來沒有認識過,薄唇吐出的話更是雲淡風輕,“随你吧。”
他是沒有資格命令她離開的,既然她不肯走,雲墨辰也只有另想辦法隐藏當年的那件事。
“謝謝你……”夏心萍原以為他會霸道到底,沒想到松了口,心下一喜,朝着他靠近了些。
雲墨辰瞧向她,冷冷道,“我不喜歡工作的時間談私事,出去!”
“呃,那我下班過來找你。”顯然,夏心萍沒料到他這般不留情面,杵在原地有些小尴尬。
“下班以後我約了客戶,還有,夏小姐,請記住這裏是公司,不是談情說愛的場所,想找意中人。”
說完,他轉身走向辦公椅準備繼續工作。
然而,就在他轉身的瞬間,夏心萍不經意間掃到他手上的文件,她忍不住低呼,“沈雅顏?”
“我說了出去!”雲墨辰拿着文件的手漸漸緊縮,單手指着辦公室的門暴喝。
夏心萍瞪大雙眸,不可思議的瞧着他,這種情況從來沒有發生過啊!
雲墨辰怎麽會對她發這麽大的火,以前,他雖然不會刻意哄着她,但也不會如此啊!
這一刻,夏心萍的臉上有些挂不住,眼眶很快盈滿淚水,幾乎是哭着跑出了辦公室。
莫名的煩躁感弄得雲墨辰沒了工作的心思,他擡手迅速撥通電話。
“嗯,貧血很嚴重,除了藥補之外還有什麽別的法子麽?”他一手拿着文件一手握着電話,眉峰緊皺,像是遇到了什麽極為棘手的事。
“雲少,這個病是要自己注意的,也不是一天兩天能好的,我建議最好先吃兩年藥看看,不然以後懷孕可能會導致孩子也跟着貧血,對母體會造成很大的傷害。”
懷孕?兩個字如同一道悶雷炸響,那天晚上他們好像沒做措施……
顏兒這個時候會不會有了他們的小寶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