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13
在短短一周之內便成功地研制出了據說是難住了組織全體科研人員的Sakura-III的解藥的事實，讓柯南無比清晰地意識到——灰原哀不愧是琴酒口中的“天才研究員”。
“托那家夥的福，對于APTX4869的解藥，我又有了新的思路，”灰原哀一邊在電腦上解析着分子式，一邊不緊不慢地跟柯南唠嗑，“而且我有預感，這個思路将會取得重大進展。”
“那可真是太棒了。”離恢複身體又近了一步，柯南不由得期待地握住了拳頭。
灰原哀抽空斜了他一眼：“我還以為這幾天你和Gin的愉快相處已經讓你樂不思蜀了呢。”
“哪裏樂不思蜀了啊魂淡，”柯南立刻憤憤不平地反駁，“明明是他每次都把我往死裏虐吧？”
“知道自己是個游戲廢卻還趕着上去找虐，真是個有自我犧牲精神的偉大偵探啊……”灰原哀語氣平淡地感慨，配合着她的面癱臉成功地達到了“嘲諷X2”的效果。
“我還不是為了監視他随便找的理由嘛，誰讓那家夥是個宅男呢？只有扯到游戲上我才有接近那家夥的理由吧？”柯南回給灰原哀一雙死魚眼，“身為游戲廢真是對不起啊。”
“那麽，晚飯你是在這裏吃還是回去吃？Gin不在，沒有人請吃外賣了。”灰原哀突然換了個話題。
“在這兒吃，”柯南道，“蘭最近在忙學園祭的事，回去也是和毛利叔叔一起吃外賣。”
“那你來點餐吧，”灰原哀随手将手機丢給小孩，“上次Gin選的那家日料味道不錯。”
“……太貴了吃不起，”柯南找到那家餐館，被菜單上的價格吓了一跳，“一碗拉面就夠我大半月的零花錢了……”
原來這半個月他們吃的外賣居然這麽貴嗎？
可惡的有錢人啊……
灰原哀聞言有些沮喪：“可是以前點過的外賣真的好難吃……”
“……你的口味已經被養刁了嗎？”柯南抽了抽嘴角。
“敢說你不是？”灰原哀斜了柯南一眼，“上次那個抱怨說毛利大叔點的外賣超難吃的家夥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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柯南：“……”
“好想Gin那個家夥啊……”灰原哀惆悵地嘆了口氣。
“……我說，你應該已經離開組織了吧？”柯南眼角抽搐着問道，“你這樣很容易讓我産生你依舊跟組織藕斷絲連的懷疑的啊……”
灰原哀回給柯南一個“白癡麽你”的眼神：“心口不一的家夥，敢說你沒有一丁點想念那個人嗎？尤其在你捧着口味粗糙的外賣的時候？”
柯南：“……”
好吧，還真有點……
“就算這樣，你也要弄清楚自己的立場啊，”柯南稍微心虛了一下，立刻又态度堅決起來，“我們可是站在組織的對立面的，別那家夥幾頓飯就把你收買了。”
“你有那家夥的‘誠意’在手不是嗎？”灰原哀挑眉，幹脆停下了手中的動作，“代替我跟Gin達成交易的，不就是你嗎？”
“那是兩回事啦！”柯南辯解，“而且你已經完成那家夥的要求了不是嗎？就算他對我們的态度比較友好，但是也不能喪失警惕，畢竟那家夥可是組織的人啊……”
“我說你啊……”灰原哀終于察覺到了小孩有些不太對勁的地方，“前天還跟那家夥坐在博士的沙發上一起打游戲來着，怎麽只隔了一天，态度就變成了這樣？”
“我的态度很正常啊……”柯南低聲反駁道。
“不，你今天提到Gin的時候，很明顯态度不對，”灰原哀探究地打量着垂着頭的小孩，“語氣疏離了不少不說，還把早就被丢到哪裏去了的警惕撿了回來……你跟Gin發生了什麽事了嗎？難道是你删了他游戲的存檔？可是那樣的話生氣的該是那家夥吧？”
柯南幹脆閉着嘴一言不發。
……畢竟，通過共感看到琴酒跟他的女朋友親密互動這種事情……怎麽說得出口嘛……
而且更加讓他心煩不已的是，透過琴酒的眼睛耳朵看到他和他的那個長相明豔的女朋友如此親密的舉動，除了讓他感覺到有些尴尬之外，盤亘在心頭的更多的則是毫無理由的不開心。
意識到這點的柯南心情瞬間更加不好了。
回想起當時那個叫做貝爾摩德的女人熟門熟路地走進琴酒的卧室，突然毫無預兆地伸手将那個正埋頭打游戲的人一把推倒在身後的床上，一只手還摁着男人的胸口制止住他想要坐起來的動作，還沉迷于游戲無法自拔的男人包括通過共感正看着琴酒打游戲的柯南兩個人都是懵的。
“你幹嘛？”反應過來的琴酒立刻要坐起來，“我要挂了啊！”
“那就先挂了再說。”貝爾摩德伸手将電源插頭拔掉，然後回過頭，保持着壓在琴酒身上的姿勢，由上而下地俯視着男人：“現在，我需要确認一件事情。”
說着，在琴酒詫異的目光中，貝爾摩德動作麻利地扒下了男人肩頭的衣服。
“……喂，”鉑金色頭發的男人抽搐着嘴角，“你這樣很容易……”
“給我閉嘴。”容貌昳麗的女明星毫不客氣地打斷了琴酒，看着男人肩頭才堪堪長好的傷口，眉頭擰得死緊，一向魅惑的聲線被壓低，明顯是在忍着怒火：“那個家夥呢？死了嗎？”
“當然，被我一槍爆頭了，”琴酒依舊不能适應被壓制的感覺，“我說你這樣真的很容易……”
“大哥我把飯買——”推門進來的伏特加在看清楚床上兩人的狀态時瞬間僵化成了一塊石頭。
“出去。”貝爾摩德微微眯了下眼睛，保持着一手壓在琴酒胸前，一只膝蓋跪在琴酒腿邊的、在伏特加眼中就是要強上了他大哥的姿勢，頭也不回地命令着。
“可是你……”伏特加最怕的除了他的大哥之外，就是這種類型的女人，忍不住一縮脖子。
“我說，出——去——”貝爾摩德的聲音壓得更低了。
“……打擾你們了真是不好意思。”伏特加立刻退了回去。
無幹人等清理幹淨之後，貝爾摩德居高臨下地看向身下的男人：“現在，讓我們來好好讨論下Sakura-III的事情。”
他和男人的共感到這裏就結束了，但是就這短短的幾分鐘，也能夠讓他清楚地看到琴酒對那個叫貝爾摩德的女人的熟稔甚至縱容。
畢竟那個家夥可是個因為伏特加問他待會兒吃什麽打斷了他的游戲就狠狠地揍了他小弟好幾頓的暴躁男人。
就連他在跟這個男人聯機打游戲時，因為組隊拖了後腿也會被這個毒舌的家夥冷嘲熱諷好一頓，然後把他攆到一邊自己打怪。
可是就是這麽一個暴脾氣的家夥，卻并沒有對這個拔了他電腦電源的女人發火，哪怕連一絲生氣的跡象也沒有。
這種感覺，就好像班級裏新轉來一個看起來就十分不好相處的人，在自己努力了好幾天之後，終于跟他親近了不少，可以在放學後一起肩并肩走在回家的路上。結果突然又有一個家夥冒了出來，而且還是那人的青梅竹馬，他們的關系明顯更加親密，甚至能在課堂上偷偷分享彼此從家裏帶來的零食……
雖然這個比喻确實很差勁，但是，但是，人與人之間的差距怎麽能如此明顯啊喂……
柯南癟癟嘴，壓下了心中的不爽。
将柯南的表情盡收眼底，灰原哀思考了一會兒，看了眼時間，拿着手機撥了個電話。
她實在好奇一向沉穩鎮定的家夥怎麽突然間會露出一副小孩子一樣像是什麽寶貝被別人搶走了的委屈表情，既然這個人不願意說，那她就問問另一個當事人好了。
電話響了幾聲，随即被接通了。
“什麽事？”那邊那人問道。
……是清冷的、屬于小孩子的有些稚嫩的嗓音。
灰原哀眨眨眼，覺得自己應該是幻聽了。于是她挂斷了電話，随即再一次撥了過去。
“到底什麽事？”那邊依然是一個小孩子的聲音，因為有些不耐煩，語氣不太好，“沒啥事我就挂了，正忙着PK呢。”
是那個家夥的語氣沒錯。
灰原哀看了眼號碼，是那家夥的電話沒錯。
這樣想着，她對着話筒，有些不太确定地開口：“你是……Gin？”
“不是我難道是鬼嗎？別讓我分心，這會兒正——What the hell——Shit！這該死的小孩子身體……先挂了，有事一會兒說！”
“嘟嘟嘟——”
聽着電話那邊在挂斷前傳來的“噼裏啪啦”的鍵盤音效，以及這些天經常在博士的客廳中聽到的明顯屬于男人語氣的低聲咒罵，灰原哀眨眨眼，又眨眨眼，突然生出一個大膽的猜測。
冰藍色眼睛的小女孩緩緩轉過頭，對自己明顯在神游天外的小夥伴慢慢開口：“我覺得……我應該發現了一件不得了的大事。”
只知道灰原在打電話但因為剛剛的愣神并不清楚她在跟誰打電話的柯南一臉茫然：“……啥？”
就在灰原哀準備将她發現的“不得了的大事”告訴柯南的時候，阿笠博士從外面走了進來：“小哀，新一，這周末有個相當好玩的活動要不要去玩？”
“好玩的活動？”柯南其實并沒有太大的興趣，“不會又是滑雪吧？現在還只是秋天哦博士，不要太心急了。”
“不是滑雪，”圓滾滾的老頭搖了搖食指否認，随即用一種中了大獎一樣誇張的語氣道，“是一款全息游戲的發布會！還有小孩子可以現場體驗哦！怎麽樣？要不要去？”
“全息游戲啊……”
柯南腦海中立刻浮現出某個鉑金色長發男人的身影——那個家夥要是知道的話，一定也會去的吧？
小孩子可以現場體驗？
灰原哀在一旁若有所思。
她好像有些清楚那家夥是怎麽回事了。
……真是的，只能說真不愧是個游戲宅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