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小白兔計劃┃如何隐藏我的戰鬥力

他這是在……懷疑他的性能力麽?

李成蹊的臉紅了又黑。

胡綏回到自己房間, 籲了一口氣。

荷葉雞沒吃成, 不過好在将了李小酒一軍。想到李小酒吓得雞腿都掉在地上的樣子, 他就忍不住笑了出來。

因為今日睡的遲了,他又貪睡,結果第二天就又起晚了, 他聽見晨鐘聲的時候又眯了一會,等到百花堂的時候,大家的早讀已經快到尾聲了, 宋行之拿着操行本站在廊下, 幽幽地說:“胡綏同學,五分沒有了哦。”

“昨天的事怎麽樣了, 搞定了麽?”曾文小聲問。

“搞定了,”胡綏比了個YES的手勢, “李小酒還被關了小黑屋。”

“啊?”曾文很是吃驚,想要再問, 卻見宋行之朝他們這邊看了過來,只好作罷。

早讀課鬧哄哄的,最容易讓人打瞌睡。胡綏托着下巴讀了一會, 困意就上來了, 不停地打盹,這種想睡又不能睡的感覺實在難受的很,他最後實在撐不住了,就趴在桌子上睡着了。剛睡着,後腦勺就被人敲了一下, 他猛地擡起頭來,看見宋行之正拿着一本書看他。

“胡綏同學,”宋行之捋了捋袖子說:“你又只剩下二十九分了,怎麽樣,想不想賺回來。”

胡綏迷迷糊糊站起來,就聽宋行之問:“考你一個道家常識。我聽說你們上次下山拜祖師爺,三清觀給你們準備的是一字巾,你知道道家為什麽會有一字巾麽,又為什麽叫一字巾?”

這個胡綏還真不知道。

宋行之便問其他學員:“有人知道麽?”

曾文很興奮地舉手了。

宋行之點名:“曾文。”

曾文站起來,說:“因為一這個字的含義最接近于道,《韓非子》裏說,道無雙,故曰一,莊子在《南華真經》也說,太初有無,無有無名。一之所起,有一而未形。”

Advertisement

宋行之點點頭,看向胡綏:“怎麽,也有你不知道的?”

胡綏讪讪地笑了笑,說:“這個老師你沒講過啊……”

宋行之先讓曾文坐下,說:“曾文,加一分,”然後看向胡綏,“你,只剩二十八分了。”

看來宋行之不把他攆出去不罷手了。

吃早飯的時候,李成蹊坐到了宋行之身邊,說:“宋老師對胡綏是不是太嚴苛了?”

宋行之扭頭看了他一眼,說:“這孩子聰慧,如果能扶正,将來肯定在業界是個人物,可恨他就是整天不思進取,來這完全是混日子的。”

“那我就把他交給宋老師了,不急,慢慢來。”

宋行之扭頭又看了李成蹊一眼,笑了笑,說:“我知道你,想讓我唱白臉,你唱紅臉。也罷,難得見你如此上心,幫你一次。”

李成蹊說:“多謝。”

大家都已經知道胡綏有後臺,對他扣分這件事已經不放心上了:“反正你的分數就是個形式,怎麽着最後都會留下來的。”

胡綏說:“那也不行,我得賺回來。”

下午他們第一次學格殺術,教導他們的,是人帥話不多的任東南。百花洲的格殺術糅合了跆拳道和武術,追求穩準狠,更要求基本功,所以他們都是從最基本的開始學的。彭程興奮地告訴他們,聽說他們後面還能摸到槍呢。

“是真槍實彈。”

胡綏對射擊不大感興趣,倒是對跆拳道和武術什麽的很感興趣。他覺得他在這上面能把分數給賺回來。

為什麽呢,因為這些大部分他都學過。

得益于妖精的壽命,長的比人類緩慢,胡綏在修成人形之後的這些年裏,為了讓漫長的生命不無聊,胡慧娘給他報過很多班,他學過幾年的跆拳道,學過幾年的柔道,學過幾年少林棍,還學過幾年太極,總之耍槍弄棒揮拳頭,他全學過。

其實他剛來的時候就觀察過,他覺得論文科類的東西,他可能比不過其他人,但要論體育課,他真的很牛逼!

“現在先來測試一下大家的體能,”任東南面無表情地說,“兩千米,繞着操場跑四圈,前十名加一分,後十名扣一分,中間的不加不減。預備……”

任東南拿起口哨,都不給他們活動筋骨的時間:“跑!”

然後就看見有個人“咻”地一聲蹿了出去。

是胡綏。

胡綏簡直腳下生風,蹭蹭蹭就跑到最前頭去了。這一批人裏頭唯一能追的上他的只有彭程,彭程一邊跑一邊喊:“你跑的不慢啊?”

胡綏也不說話,憋紅了臉跑,彭程就在他身後不到一米的地方追。

“動如脫兔,這是只瘋兔子啊。”淩塵宇在旁邊對李成蹊他們說。

李成蹊他們惬意的很,坐在操場旁邊的椅子上翹着二郎腿看。宋行之抿了一口茶,說:“我就知道這小子也就格殺術能學精。”

胡綏和彭程兩個人遙遙領先,落在最後面的是梅青和曾文。

曾文氣喘籲籲的,又氣又臊:“我……我我就知道我會最後一名……”

梅青掐着腰喘着氣,對旁邊的任東南說:“讓老娘跟他們一群男生比,也太不公平了吧!”

彭程到底身體素質好,最後半圈的時候突然發力反超了胡綏,胡綏臉都憋紅了,奈何勁用個差不多了,有心無力,眼睜睜地看着彭程把他給反超了,就聽旁邊坐着的李成蹊很端莊沉靜地說:“第一次跑,不要太沖了。”

他扭頭看了一眼,見李成蹊正在優哉游哉地喝茶,姿态優美娴靜活像古代的千金小姐。旁邊的淩塵宇站起來說:“胡綏加油,第二哦。”

胡綏最後跑了個第二,遙遙領先第三名。剛出了小黑屋的李小酒坐在操場的一棵歪把子樹上,看的直揪光禿禿的樹枝。

一直屬于墊底的胡綏,在格殺術上開始露出了點領先的态勢,宋行之說,他和彭程,很像是上一屆的任家兄弟。

任家兄弟,自然指的是任東南和他哥哥任西北,任東南如今都留下來教他們格殺術了,可見資質之出挑。

“任東南,任西北,”胡綏喝了一口水,擦嘴說,“任東南都留在百花洲當老師了,那他哥呢?”

曾文躺在地上喘着氣說:“肯定去分局了呗。”

“沒有哦,”八卦王洪琛琛靠過來,低聲說,“我聽說,任東南的哥哥任西北,已經死啦。”

胡綏和曾文都愣了一下,問說:“你怎麽知道的?”

“從食堂大媽那裏打聽出來的呗,”洪琛琛說,“關于上一屆的情況,我摸的一清二楚。”

上一屆最傑出的幾個學員,文數病弱美男池清明,武數任家兩兄弟。據說他們三個,是近五十年資質最高,也最為刻苦的三個學員,這三人關系也好,池清明還和任家兩兄弟拜了把子,大家都認為若幹年後宗俗民調局的一把手,遲早會是這三個人的囊中之物,結果在一次出任務的時候,他們遇到了一個很難纏的怪物,任西北不幸犧牲,池清明也受了傷,被接回家去了,只留下一個任東南。

“任東南和他哥哥都是孤兒院出身呢,兄弟倆一直相依為命,後來一起參了軍,還是李部從軍隊裏挑出來的,據說李部一見他們兄弟倆就看出他們筋骨奇佳,就把他們招進來專攻格殺。以前他性子雖然冷,但也沒有這麽冷,就是他哥哥死了,他才變成這樣了。”

任東南雖然不茍言笑,但業務素質确實高,身手了得,絕對超過一般的特種兵。他就跟胡綏以前在上學的時候遇到的軍訓教官一樣,完全軍事化管理,軍事化表情,倒很符合他那清冷寡言的性格。大家都有些怕他。

“你別看他看着瘦削,你看他胳膊那肌肉多結實,一拳頭恐怕能捶碎你的頭蓋骨。”

大家都尊稱他“任教官”,梅青說:“可惜我心裏已經有了李部,不然這個任教官,其實也挺帥挺MAN的。”

大家都很佩服梅青的毅力,李成蹊和胡綏的關系都快人盡皆知了,她還不死心,每當休息的時候,只要李成蹊來,她就一定會湊上去,嬌滴滴說自己胳膊痛腿痛,說李成蹊“都不知道關愛女生”。

李成蹊好像拿梅青沒辦法,梅青雖然有點浪浪的,但她天生善于占蔔,占蔔能力奇佳,連宋行之都誇她是占蔔奇才,這種人才肯定是要留用的。

胡綏見梅青不死心,真是對她大大的同情,休息的時候坐到她身邊,說:“梅姐姐,你這麽會占蔔,有沒有占蔔一下你和李部的緣分?”

梅青穿的少,衣服緊貼着身體,前凸後翹火辣辣,白了他一眼說:“你不知道占蔔最忌諱的就是替自己占蔔麽?”

“那你能不能替我占蔔占蔔,我跟李部有沒有機會?”

梅青沒好氣地說:“我也不會替李部占蔔。”

這簡直是掩耳盜鈴啊。

胡綏笑了笑,忽然看見李小酒朝他走了過來,在遠處站住,朝他勾了勾手。

大家都在,胡綏很放心地爬起來,走到他身邊。

“你還真把自己關小黑屋裏啦,關這麽久。”

“你要敢告訴第三個人,看我怎麽收拾你。”

“你是說你當初埋骨哭的事?還是說你偷吃雞肉的事?”

李小酒一聽就炸了:“誰哭了?!誰吃雞肉了?再說,把你嘴給縫上!”

胡綏想了想說:“我不說也行,你以後不準欺負我……你要是不同意,我嘴上一向沒個把門的,要是我說出去,你可別怪我。”

李小酒細眉倒立,看了看不遠處的李成蹊,小聲指了指胡綏:“你給我等着!”

胡綏算是發現了,有他叔叔李成蹊在,李小酒就光會發嘴炮,沒什麽實際危害。

小孩子還是年紀輕啊,光想着在長輩面前樹立一個乖孩子的好形象,牙打碎了也只能往肚子裏咽,他都覺得李小酒沒有那麽讨厭了,不過是孩子氣,他一個幾百歲的妖精,宰相肚裏撐一下船啦。

因為每天下午都要學格殺術,極其消耗力氣,早晨胡綏就更起不來了,他每天下午賺的分,基本上第二天早晨就會因為遲到被扣回去。曾文說:“我看李部每天雷打不動都起的很早,他怎麽也不喊你?”

洪琛琛說:“這你都猜不出來,李部肯定是不舍得呗,想讓他多睡會,反正扣分不扣分的,對綏綏來說又無所謂。”

真是這樣麽?胡綏還真有些心動了。

“當然啦,你沒發現咱們每次在操場上訓練的時候,李部都盯着你看麽?”

胡綏又不傻,當然看見了。

其實他這幾天過的壓力很大,他事先沒有想到裝小白兔也那麽累。

他來這的目的他是知道的,臨行前他大姐二姐的教導也還在耳邊回蕩。他要走的是愛看書的文藝美男子路線,不笑的時候比笑的時候有氣質,好看。但是格殺術這種東西吧,又講究穩準狠,這一用力吧,表情就容易猙獰,要做的好,能賺分數,還要盡量保持住儀态,他真的很!累!壓力很!大!

李成蹊有着十分規律的作息時間,睡得早,起的也很早。

胡綏原本有着很不規律的作息時間,起得晚,睡得也晚,來到百花洲之後,因為每天要早起,所以睡的也就慢慢變早了,尤其每天下午練完格殺術,他累成狗,趴在床上就能睡着。

李成蹊每天晚上都要在院子裏站一會,梅花開的正好,院子裏都是梅花香氣,要等到胡綏房間裏一點光亮都沒有了,他才會回房睡覺。第二天早晨起來,也會在胡綏房門口坐一會,在清晨薄薄的霧氣裏聽到裏頭胡綏殺豬似的叫一聲:“啊啊啊,我擦,又遲到啦!”

然後他就回房去,隔着窗戶看着胡綏一邊穿衣服一邊朝外跑。

活蹦亂跳的胡綏,真是……百看不厭。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