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小兔子(下)

“你怎麽突然想起來問這個?”對面的楊少澤直接放下了筷子,相比于何書安,他顯然對童景銘的興趣更大。

他怎麽就不能問這個了?童景銘被楊少澤反問得一愣一愣的,他本來還以為楊少澤會直接告訴他何書安是什麽樣的人。

“我就是好奇他是個什麽樣的人,再說了,作為你的現任未婚伴侶,我關心一下前任是個什麽樣的人,好有個競争壓力不是。”童景銘滿嘴鬼話,他就是想聽聽楊少澤是怎麽評價何書安的。

楊少澤仔細打量着童景銘,似乎在找他撒謊的證據,但童景銘面不改色,好像就是單純的好奇。

“他就是個孩子,沒什麽值得好奇的。”

“孩子?”何書安看着不小啊,是不是因為躺在那裏所以沒察覺出來?童景銘不理解了,“你是說年齡還是說心理?”

楊少澤自己不再吃,給童景銘夾了一筷子菜,說:

“他才十八歲,我覺得他太小了。況且我并沒有與他結婚的打算,這樁婚事從頭到尾都是他父親一個人的意思。”

“那你拒絕了就不後悔?”畢竟人何書安膚白貌美有教養,帶出去多長臉啊。只是沒想到何書安居然才十八,确實有點小,何晟那麽着急把他兒子嫁出去幹啥?

政治聯姻啊!

不,等等,或許真的有這個可能性。

但童景銘從來不管政治上的事情,他只管吃飽穿暖。

“我為什麽要後悔?還是你覺得你比不上何書安?”

“我……我……”他那是完全比不上好嘛,他覺得他自己要是楊少澤都得後悔,“算了,不說這個了,你知道何書安的精神體是什麽嗎?”

“是只白色的小兔子,我還是去年的時候看到的他,他精神體形成得比較晚,那小兔子膽子小,只見過一次,挺弱的。”

“噗……”楊少澤剛說完,童景銘就噴了,“什麽?兔子?”這麽軟唧唧的精神體也想壓倒哨兵?何書安到底在想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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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少澤不明白童景銘的反應為何會如此激烈,只抽了面紙伸出去幫他擦了擦嘴,問道:

“你對何書安挺在意的,要不哪天你們見面認識一下?”

“不不不不,不了,我暫時還不想見情敵。”童景銘低頭吃飯,他怕他會被何書安給認出來,那豈不是太尴尬了,至少也得過段時間吧。

昨天晚上那麽暗,也不知道何書安有沒有看清他的長相。

童景銘心裏盤算着小九九,在晚飯吃完,楊少俠去了書房的時候,童景銘跑去廚房拜托下人熱了杯牛奶,端着上樓去了書房門口。

“咳咳!”童景銘清了清嗓子,敲了下書房門,“你在忙嗎?我可以進來嗎?”

“請進。”

童景銘輕輕推開書房門,楊少澤對着電腦不知道在做什麽,旁邊的書桌上還放着之前的資料,童景銘瞥了一眼,他之前偷走又放回去的邀請函還保持之前的狀态,看來楊少澤并沒有翻閱查看。

“晚上喝牛奶身體好。”童景銘把牛奶放到楊少澤手邊,站在一旁盯着楊少澤看。

聚精會神忙工作的楊少澤沒太在意童景銘,等過了會兒發現童景銘還在的時候,忍不住問道

“有事?”

“你看我都這麽伺候你了,能拜托個事嗎?”童景銘做事從來都是有目的的,送個牛奶就敢提要求也是膽肥。

楊少澤端起牛奶喝了口,有一絲絲的甜味,他不是太喜歡,但還是放下牛奶杯,問童景銘“你說。”

“你看咱們都要結婚了,彩禮錢我也不要全部了,能先給個五十萬不?”童景銘小心地看着楊少澤,本以為楊少澤會問他要五十萬做什麽。

但楊少澤只笑了笑,“一杯牛奶就值五十萬?”

“……”他當然知道不值。

“你先回房暖一下被窩,五十萬等結婚當天,我會直接給你卡。”

“啊?哦,好……好的。”五十萬買他第一次?

楊少澤說的暖被窩是什麽意思?

童景銘暈暈乎乎從書房出來,稀裏糊塗回屋進了被窩,快半夜的時候楊少澤才一身寒氣地回來,但是,楊少澤什麽都沒做不說,連肌膚觸碰都沒有。

是他想多了還是楊少澤不行?這可這他娘的是一個哲學問題。

他都算好了,一杯牛奶加第一次等于五十萬,是穩賺不賠的生意。

但楊少澤一點作為都沒有,搞得他還怪不好意的,甚至于還有點內疚,覺得對不起楊少澤,一定是他瘋了!

婚禮日期越來越近,元帥府中甚至于有了過節的氛圍,該布置的都布置了。

婚房紅彤彤一片,童景銘還被安排到了客房去住。

婚禮的西裝是白色,楊少澤則穿的是軍裝。

童景銘其實別的都不怕,就怕結婚的時候何書安會來,那就賊雞兒尴尬了。

但童景銘偷偷翻了婚姻邀請名單,何書安并不在內。可是,他居然看到了另外一個熟悉的名字——徐小天!

他裏個去,那個倒黴催的哨兵,對不住了兄弟。

楊少澤的父親與母親是在結婚典禮的前一天一前一後回的元帥府。

楊寧義不茍言笑,連話都沒跟童景銘說,只瞥了他一眼,仿佛童景銘只是他兒子要招的一個仆從而不是伴侶。

但見面禮給得挺大,八萬八,童景銘差點接到手軟,瞬間改口,喊了聲“爸!”

搞得轉身都準備上樓的楊寧義身子一僵,還表情複雜地回頭瞅了他一眼。

他難道喊錯了嗎?

楊少澤跟楊寧義長得不像,跟楊少澤的母親長得比較像。

霍馨穿了一身淺綠繡着金色牡丹的旗袍,貴氣逼人不說,威懾力也挺大。

楊少澤的模樣八分是遺傳了他母親,這位女性向導即使快五十歲也保養得年輕漂亮。

童景銘是長這麽大第一次當面見到女性向導,驚奇得話都沒敢說。

他其實在好奇,楊寧義為什麽是跟霍馨一前一後進的元帥府?而且坐的還不是一輛車子。楊少澤并沒有在他面前提過他父親母親的事情,管他呢,有紅包拿就行。

他這未來公公婆婆又不跟他一起生活,八卦那麽多做什麽,嘴甜就行了。

“媽!”童景銘龇牙笑。

霍馨回了他一個微笑,安排下人把見面紅包送過去,還送了副翡翠手镯。

霍馨的目光從童景銘的手上移到臉上,道

“少澤都把戒指給你了,我這個做母親的沒什麽好送的,當年少澤奶奶給我的這副手镯就送給你吧。以後你跟少澤要是孕育出男孩就送給他伴侶,要是女孩就送給她當嫁妝。”

“哦哦,謝謝媽。”這想得還真是久遠,感情還是傳家寶。童景銘默默地收下手镯,這玩意可不能典當。

不過童景銘覺得楊少澤很快就會跟他離婚,因為他實在找不出楊少澤要娶他的理由。

童景銘這邊偷摸着翡翠镯子估量着價值大概是多少的時候,那邊霍馨轉身卻對楊少澤說

“我還以為你會跟你父親一樣,找個女性向導,為了更好地孕育下一代。”

楊少澤笑了一下,“我跟他不一樣。”

“是嗎,那就祝你們幸福。”霍馨氣質上成,說完話從童景銘身邊路過的時候,還朝他點了下頭。

童景銘傻呵呵的,發覺霍馨給的紅包居然有十萬的時候都驚呆了。

楊少澤卻一點都不吃驚,道

“他們從年輕的時候就喜歡比。”

“那個,冒昧地問一下,爸媽他們關系有點複雜?”拿錢嘴軟,童景銘改口改得比誰都快。

楊少澤攬着他腰上樓,說

“從我記事起,他們就分開住了,誰也不問誰,只有重要場合需要他們參加的時候才會一起出現。有人說我父親跟我母親結婚完全是為了孕育出一個優秀的後代,誰知道呢。”

雖然楊少澤說得輕輕松松,但童景銘卻默認為楊少澤童年很凄慘,但煞有其事地拍了拍他肩膀。

“對了,明天有個人,你少跟他接觸。”

“何晟?”印象裏嘴巴最臭最瞧不起人的就是他了。

“不是,是拉布諾星球的總統——姜乾。”

楊少澤沒說為什麽要防着這位姜乾,就只警告他最好遠離。

他又不主動找別人,別人能主動找他嗎?

可是,事情跟童景銘想得不太一樣。

婚禮當天,來得人并不是很多,畢竟元帥府地也不大,前一天還互相看不順眼的楊寧義與霍馨,今天依舊能站在一起其樂融融地跟來賓敬酒。

童景銘偷偷喝了口今天的酒,發現并沒有什麽酒味,問了管家還知道楊少澤把婚禮上所有的酒都換成了低酒精度的果酒,即使是酒量差的人喝也不會醉。

不知道是不是上次訂婚宴上何晟怼他他沒反應還是怎麽的,這次何晟見到他只甩了個白眼就走了。

童景銘還朝何晟的背影做了個鬼臉,轉身就被人搭讪了。

“你是少澤的伴侶吧。”

童景銘皺眉看向這人,大腦迅速過了一遍今晚賓客的資料圖片,差點轉身走人。

因為這人不是別人,正是姜乾。

靠了,楊少澤人呢?為什麽獨留他一人在這裏?

“哦,你可能不認識我,我是拉布諾星球的總統,我叫姜乾。”那人伸出手來想要與他握,童景銘偷偷瞄了眼他身後跟着的倆保镖殺人的眼神,只能伸出手握了握,扯出微笑道

“你好,我叫童景銘。”

姜乾的手勁很大,童景銘想縮回手卻動彈不得。

這人差不多五十歲的樣子,胡子有點花白,眼睛彎着笑到瘆人。

“我聽說你的精神體是黑曼巴蛇,向導中很少會有毒蛇作為精神體的。我上一個遇到的還是楊少澤的母親。”

“是嗎。”童景銘不知道這人話裏的意思到底是什麽,他現在只想讓這人松開抓住他的手。

“我的精神體也是帶毒的,不知道你有沒有興趣跟我切磋一下呢?”

姜乾說着周圍精神力瞬間增大,一只黑色的蠍子順着姜乾的手臂迅速爬到童景銘這邊。

什麽叫姜還是老的辣,尤其這人還是位經歷過戰争的哨兵。

在童景銘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他就被那只蠍子蟄了下手腕。

酸痛的感覺一下子麻痹了半截手臂,小黑都沒從精神領域反應過來。

就在童景銘準備發飙的時候,不知道因為什麽事情耽擱找過來的楊少澤喊了他名字,“景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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