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我有一只小毛驢,我從來也不騎,有一天我心血來潮騎他去趕集…”
秦岳朝:“閉嘴。”
我嘿嘿一笑,勾着他的脖子十分安逸:“唱得很應景啊,你不覺得嗎?”
秦岳朝背着我上電梯:“摁17。”
我摁了,我們從負一樓上的,到了一樓進來一大堆人,男的女的老的少的應有盡有,塞了滿滿一電梯,他冷不丁掐我大腿根,我“嗷”的一聲慘叫,所有人就像看神經病一樣看着我,我尴尬得七竅生煙,狂拍秦岳朝的肩:“撒手撒手。”
秦岳朝這個狗比,人模狗樣,一本正經:“別鬧,回家吃藥。”
我腿根絕對掐紫了,怎麽會有這種哥?對弟弟下手這麽狠,太丢臉了,我埋頭在他肩窩,垂死掙紮:“變态,你才要吃藥…”我越來越肯定失憶之前跳樓是被他氣的。
一進家門靜悄悄。
我有種不好的預感,遂大聲喊:“周姨,我們回來了,你在嗎?”
秦岳朝背我到沙發淡定的放下:“別喊了,她走了。”
“去哪了?”我心裏說不出是什麽滋味,有點兒失望,又有點兒惶恐,我知道她走在秦岳朝的棋局裏,可她不知道。
秦岳朝脫了我的鞋子放到玄關,解了外套撸起袖子:“她會回來的。”
我:“啊?為什麽啊?”
秦岳朝沒回答我,徑直進了廚房,我單腳慢慢跳過去靠在門邊,看到電飯煲裏米飯已經煮好了,秦岳朝掀開湯鍋,是筍幹炖筒子骨,竈臺上炒鍋裏有芹菜炒臘肉,菜葉子還是生的,她沒炒完菜人就走了,秦岳朝洗了手點火繼續炒,我呆呆的盯着鍋底的火苗,一簇簇晃悠悠,晃得我眼睛發酸。
吃飯的時候秦岳朝是不說話的,以前周盼娣陪我吃飯,總有說不完的鄉野八卦,她沒什麽學問見識,說的也都是家長裏短,但我卻莫名覺得親近,好像曾經有一個人也像她一樣,吃飯的時候喜歡和我閑扯皮。
“她什麽時候回來啊?”我筷子戳着米飯,食不甘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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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岳朝擡了擡眼皮:“怎麽?不好吃?”
我:“嗯。”
“菜就在鍋裏,我炒熟了就不好吃了?”
我:“嗯。”
秦岳朝冷笑一聲:“餓了就好吃了。”
我:“……”你當個人吧。
秦岳朝擡手看表:“五分鐘收碗,你不吃我就當你飽了。”
我靠,又來這招,趕忙埋頭扒飯,我嘴裏塞得滿滿的,他好整以暇的看着我,我說:“你是不是坐過牢啊?吃飯還算時間。”
秦岳朝笑了笑:“猜錯了,減一分鐘,你還有兩分半,還有什麽要問的?”
我欲哭無淚,神經病啊。
秦岳朝起身收碗的時候我咽下最後一大口飯,噎得直翻白眼,他說:“以後吃飯不要說話,說話就五分鐘收碗,明白了嗎?”
我連連點頭。
深夜十一點我窩在沙發上看電影,是個恐怖片,但我因為害怕音效吓人就把聲音開得很低,不久就昏昏欲睡。
秦岳朝從書房出來,關了電視,我一下就醒了:“幹嘛?我在看呢。”
他架起我二話不說就往卧室去,扔床上,關燈,關門一氣呵成,氣得我捶床,拽過枕頭胡亂睡了,也不知睡了多久,被一陣急促的砸門聲吵醒。
因為房門是關着的,聽不太清楚,只是透過底部門縫看見客廳燈亮了,我下床開門,秦岳朝穿着一身黑色的棉質家居服,肩膀寬闊,背對着我站在玄關,大門開着。
“秦先生,求求你了…我是沒辦法才…”
聲音很耳熟,我瘸着腿急忙過去,跪在門口的人披頭散發,半邊臉又紅又腫,外面還在下雨,她渾身濕透,是周盼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