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曲易近來用青銅小號在打游戲。她也不願意打排位,每天都在匹配賽還有無限亂鬥瞎晃悠。然後,身為青銅的她,沒有想到打單排,也能遇到這麽多奇葩的隊友。
曲易是比較擅長玩法師的。但是打青銅局,她專門挑自己沒怎麽玩過的英雄玩。于是,當她還在那琢磨着戰士亞瑟的技能的時候,隊友說:發起進攻。
亞瑟後退。啊,沒血了啊,不敢上。
隊友死。
亞瑟回城中。
隊友生氣了,怒怼:“亞瑟你幹嘛啊?”
曲易打字回複:沒血了。
下一次,隊友團戰。亞瑟逃了。
隊友發:???亞瑟幹嘛呢!
曲易便捷回複:技能不全,撤退!
隊友估計受不了了!開始罵人了,“亞瑟你就是個演員吧!”
曲易想了下,知道這是罵人的話呢!說她是演員,實際上就是說她打得很渣。
曲易心态很好地回複:我青銅。
隊友估計是被曲易氣死了。點了【全部】開始發信息:我們隊的亞瑟就是個演員,對面的誰來殺死他,誰就是老大!
曲易愣了下,看清之後,無語至極。還能再幼稚點嗎!
于是曲易更是躲着不出門了。
然後等雙方團戰都死了之後,就剩她一個人慢悠悠地推塔,把對面敵人的水晶給推了。
游戲贏了。
曲易卻不想再玩亞瑟了。
她的亞瑟簡直就不是肉,脆弱地跟什麽似的。
曲易改去玩射手。射手裏最容易上手的英雄就是後裔和魯班了。這兩個英雄操作系數低。但是,曲易發現,太容易死了。
對面打野英雄或者戰士過來,打她兩下,她走不掉,還立馬挂了。
心好累。以至于後來對線,她都不敢出遠門了。
她玩魯班的時候,死的過于壯烈。隊友說她:“魯班你還是別出門了,專門送人頭。”
千裏送人頭,禮輕情意重。曲易也不想啊。
好不容易玩了幾天射手,曲易才稍微熟練了一下。
可是等周末和周廷他們幾個打無限亂鬥的時候,她的射手,死的慘不忍睹。周廷怼她:“大姐,你這輸出太弱了吧!”
曲易回:“沒辦法,菜。”
周廷:“菜還菜的這麽理所當然的,沒見過。”
和周廷一起玩無限亂鬥,那還好,等她和景若遠一起玩時,才發現那是天差地別。
景若遠已經是最強王者了,然後匹配到的,除了王者,還有星耀。
曲易一個小小的青銅,瑟瑟發抖。
游戲開始前,曲易說:“大哥,我等會會被對方毆死的。”
“怎麽會?”景若遠問。
曲易提醒他:“有王者和星耀。”
景若遠淡淡說:“那等會我給你報仇。”
于是,曲易被誰打死一次,景若遠就幫她報仇一次。
曲易想:為何要如此自虐,還是自己玩吧,安全點。
景若遠陪她打了一局游戲,第二局發現她人跑了。他去微信找她,“不玩了?”
“你王者段位,惹不起惹不起。”
景若遠笑話她,“我記得讀書的時候,你是個很大膽的人。”
“讀書那會兒是人少無知。”
景若遠沉思着看着她這話,問:“什麽時候有空,請你吃個飯?”
曲易納悶:“為什麽要請我吃飯?”
“謝禮啊。”
“謝什麽?”
“上次你不是幫了我個大忙嗎?”
曲易回道:“但是上一次吃過飯了啊。”
“不一樣。”
曲易自言自語:哪裏不一樣了?
她推辭着說:“不用這麽客氣的,小忙而已。”
景若遠卻道:“不行,該謝的。”
曲易也不知他這麽堅持做什麽。她說:“那先欠着的,有空再說。”
景若遠雖然回她一個“好”字,可是臉色卻沉了下來——果然,約她吃個飯都這麽難。
讀書那會,曲易人緣很好,男女生裏都挺多人喜歡她的。中學正是情窦初開的時候,他知道,學校裏暗戀或者明戀她的男生很多。
他見識過曲易拒絕人的手法,很幹淨利落。不可能就是不可能,甚至連一點希望都不給你。那時候,她只對一個人特別。
景若遠讀高中開始,雖然從沒有和曲易聯系過。可是,曲易的初戀,他是知道的。只是為什麽,他們沒有走到最後呢?
景若遠一直以為,按曲易還有牧平都是那種認準了一個目标就勇往直前的個性,兩人會白頭偕老。沒想到,結果卻是那樣。
不過,也好。不然他哪裏還有機會?
曲易在家裏打打游戲,寫寫小說。很快,就要到元旦了。
元旦那天,曲易不得不回趟家。
曲父見她終于回家了,先是“哼”了聲,然後裝作沒有看見她一樣,拿起報紙擋住了所有的視線。頗有那種眼不見為淨的感覺。
曲易忍住笑,放下包包,也不脫下那胖乎乎的外套,就直接往曲父的身上靠過去,“爸!你一點兒都不歡迎我!我好難過!”
曲父拿下報紙,盯着她,明明她眸裏都是笑意,哪裏難過了。他又哼了一聲,“我都差點忘記了我還有個女兒呢!”
“爸!我可沒忘記我還有個老爸!您不知道,我是天天都在想您……”
曲父揮揮手,“別在這裏甜言蜜語,我可不上當。”
“爸!你太傷我心了!我不管你了,我要找媽哭一下。”
“去!趕緊的,廚房裏。”
“好咧!”曲易立馬蹦起身子。
曲父提醒她,“趕緊把外套脫了,家裏暖氣開那麽高。”
“哦,好。”
曲父才不會說,因為知道她要回來,他特地将暖氣的度數來來回回調整了三次。他是知道曲易冬天裏最怕冷的。
曲易走進廚房的時候,見她媽媽和鄭嫂正在張羅着午餐。看食材,大部分都還是自己愛吃的。她喊了聲:“媽,鄭嫂。”
鄭嫂立刻在臉上堆出笑容,“小姐回來了!”
曲易點點頭,“鄭嫂,辛苦您啦!”
“沒事沒事,不辛苦。”
曲母看她兩眼,見她雙頰白裏透紅,精神也好,這才稍微放心,只是端起了臉,故意埋汰道:“你還知道回來啊。”
曲易立馬撲上去抱住自家老媽,“媽,我可想死你了。”
曲母雖然很受用,但還是板着臉,“鬼才信你!”
曲易立刻道:“天地可鑒啊媽!”
曲裴從公司回來的時候,就聽到客廳裏說話聲、嬉笑聲不停。不用想,也知道一定是曲易回來了。
曲裴就想不明白了,明明她在家,這家才有了些活力,可為什麽她那麽執着要一人住呢?
他進屋,看了眼曲易,她正窩在曲母身邊,叽裏呱啦地說着什麽,逗着兩人眉開眼笑的。
曲裴輕咳了一聲,“爸媽,我回來了。”
曲易一見到他,笑問:“哥,這大元旦的,別說公司還剝削勞動人民沒有讓他們放假啊!”
曲裴覺得自己才是被剝削的那一個,“他們休假,我加班。”酸溜溜地說完,他又問了一句,“滿意了沒?”
曲易笑着點頭,“挺滿意的。”
曲裴瞪她。
吃過飯,曲母說要去逛街。曲易自然得陪着。司機當然抓了曲裴湊數。
曲裴不樂意,“爸呢?他也可以當司機。”
曲父站起身,裝模作樣地打了個哈欠,“老了,困了,需要睡午覺。”
曲裴:“……”
曲母卻道:“趕緊去睡。曲裴,曲易,我們走。”
曲裴:“……”
曲易偷偷笑。
曲裴拿手肘撞她,壓低聲音和她竊竊私語,“我就不信你也想去!”
曲易笑呵呵的,“想啊,有免費司機,等會還有人付賬,我怎麽不想去。”
曲裴:“……”對啊,他陪逛街,肯定是負責拎包包、拎東西、刷卡買單的命。
曲裴覺得自己整個人有些不好。可奈何,母女倆逛得特別開心。
兩人在那裏挑挑選選,試了又試。曲裴自己一個人坐在外面的沙發喝咖啡,看無聊透頂的雜志。
曲易走過來的時候,見他似乎一臉生無可戀,她故意逗他:“別這樣,等會給你買衣服。賞你的。”
曲裴白她一眼,“那還真是多謝你了。”
“不客氣不客氣,咱倆誰跟誰。”曲易正說着,手機響了。她看了眼來電顯示,接起:“你好。”
曲裴聽了兩句,眸中略有深意地看她。
曲易坦蕩蕩地回視。
景若遠和她說:“元旦快樂。”
曲易:“同樂同樂。”
景若遠聽她語調輕快,問道:“心情很好?”
“還不錯啊!畢竟元旦嘛,新的一年,新的開始。”
景若遠又問:“那新的一年裏,你有新的願望嗎?”
這個曲易倒是沒有想過,比如:祝新的一年,自己的文紅紅火火?
但這個自然不能和景若遠提。
她說:“那你呢?你有嗎?”
他問:“你要幫我實現嗎?”
曲易沒想那麽多,只是笑,“我哪裏有那麽厲害。”
景若遠正想說什麽,服務員走了過來,說是曲母換好衣服了,讓曲易過去看一下。曲易忙應下,“好,我這就過去。”
景若遠聽到了只言片語,問:“你在忙?”
“陪我媽逛街。”
景若遠也識趣,“那去吧,改天再聊。”
“好。”曲易挂了電話,後知後覺,所以他打這通電話是要幹嘛的?
曲裴在一旁,意味深長地看着她。
曲易挂了電話,才發覺他眼神不對勁,她問:“你幹什麽這麽看我?”
曲裴微微眯了眯眼,“你同學?”
曲易點頭,“對啊。”
曲裴卻是沉默了。
這同學還是男同學,而且,似乎是想對自己的妹妹圖謀不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