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13.

剛在一起就吵架了。

今晚到底該怎麽睡完全取決于那對剛确定關系的大阪夫婦，工藤新一有些擔憂地往對面緊閉的房門看了一眼。

民宿只有兩間房，而服部平次和遠山和葉被手铐拴着不可能用菜刀切斷。

這除了意味着房間的分配別無選擇之外，還有更多的麻煩。

遠山和葉想倒杯水喝的時候，服部平次起身想單手從衣櫃裏扯出布団鋪在榻榻米上，兩個人張開手臂距離拉到最遠。

水杯已經碰到嘴唇了，平次為了躲避雪崩一般傾瀉而下的被子牽動了右手，無意間把遠山和葉拉了過來，杯子裏的水撒了她一身。

毛利蘭一出浴室就聽到了和葉的尖叫聲，工藤新一差點以為又發生什麽殺人事件了，偵探的本能讓他推開房門闖進去。

“你就不能跟我保持一致嗎？”

“你就不能跟我保持一致嗎？一點默契也沒有。害我衣服都濕了，振袖和服很貴的诶。”

“你是笨蛋嗎，為什麽要在家裏拖着這麽長的袖子，還不快點換下來。”

“跟你綁在一起要我怎麽換！”

兩人默契地瞥了一眼門口的工藤新一，停止了鬥嘴，但很顯然戰争還沒有結束，他感受到氣氛的不對勁，打算當作什麽也沒發生就這麽默默退出去。

“把門帶上。”兩個人異口同聲，在這種情況下倒是意外地默契。

工藤新一走後，服部平次背靠着門，一只手把門鎖好，另一只手把和葉拉向自己，和葉拼死反抗誓死不從，抓着桌子不肯服命，最終凄美而壯烈地一頭栽進服部平次懷裏。

他舉起手的右手牽着遠山和葉的左手，擡到自己的可視範圍內，看得見剛才留下觸目驚心的紅痕，她的手腕那麽細，自己這樣對她……服部平次開始後悔自己的表白方式，當時不該沖動地把她铐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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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沒有注意到，比起她埋在自己胸口紅得快要滴血的臉，手腕上的紅痕真的不算什麽了。

“我幫你換吧。”

服部平次發誓，他這句話真沒別的意思，只是單純因心疼而情不自禁脫口而出的善意，可是遠山和葉不感動就算了，為什麽還要打他？真搞不懂女人。

和服一個人還真不好換，本來想尋求毛利蘭的協助，可是她一想到小蘭是怎麽脫下來的，又不好意思拉着平次跑出去打擾工藤夫婦，最後和葉把腰帶拆下來，在服部平次頭上綁了一圈讓他遮住眼睛幫她，費了九牛二虎之力終于換上了平常的衣服，過程她真的不想再回憶了。

至于上廁所和洗澡，她更不願回憶，唯一能确定的是服部平次真的一點也不為所動。

兩個人都洗漱完畢已經是夜裏十一點。

他只留下一盞小燈跟她道晚安。

和葉跪坐在鋪了被子的榻榻米上咬住嘴唇看着枕着左手睡着的服部平次，搖了搖他。

“你就這麽睡了嗎？那我呢？”

服部平次眯着眼睛瞧了她一眼拍了拍被子，“當然是一起睡啊，不然呢。”

“喂……對你來說，青梅竹馬和女朋友到底有什麽不一樣？”

服部平次再一次睜開眼睛，仔細思考了起來。

“青梅竹馬是你，女朋友也是你，好像沒什麽不一樣吧。”

遠山和葉無言以對，但總覺得哪裏不對。

“我不是說這個啦，那你的……那個，之前來京都見的初戀情人呢？”

“她啊，她有男朋友了。”

“所以你才跟我表白？”

服部平次突然認真起來，他緩緩坐起，一雙眼眸在昏暗的燈光下顯得很亮，遠山和葉看着他突然一肚子火。

“我不表白，她怎麽有男朋友？”

遠山和葉猛然醒悟，他居然同時跟她和他的初戀交往，她勸自己冷靜，可是身體已經撲上去把他摁倒在地了。

“服部平次你個渣男你腳踏兩條船！我不打死你個小兔崽子靜華阿姨怎麽教的你！”

服部平次動彈不得，忍着不笑，看着騎在自己身上的怒發沖冠的和葉，莫名感到無比自豪。不愧是我的女人，這勁可真大。

男孩子一手按着她的後腦勺把她壓向自己，輕輕烙下了他們的第一個吻。

“我的初戀是你啊，傻子。”

這聲傻子叫完遠山和葉就真的傻掉了，呆楞着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上次在京都駅我才發現，你唱錯丸竹夷的歌詞，那個在山能寺櫻花樹下拍皮球的女孩唱錯的地方跟你一樣，把姐姐六角唱成新娘六角。”

“所以呢？”

“是因為不想做姐姐，想成為我的新娘吧？”

被戳中心思的遠山和葉捂着他的眼睛，賭氣般低頭用回吻堵住他的嘴，淺嘗辄止，而後蜻蜓點水般撤離，她居高臨下地看着驚呆了的服部平次嘴角閃過一絲狡黠的笑。

她本來只是想逗他，可是服部平次的反應除了臉紅好像也沒有下一步動作，她還是情不自禁有些失望，敗下陣來癟癟嘴，默默坐到一邊。

“你真的是男生嗎，怎麽在女朋友面前一點反應也沒有啊。”

一個血氣方剛的正常十八歲男生，怎麽可能沒有反應好嗎，只是有原則如服部平次覺得再怎麽樣也要等結婚以後。

然而……她吻自己的時候真的有種頭腦爆炸的感覺，全身的血液都往一個地方流去。

服部平次甩掉腦子裏的念頭，掀開被子再次拍了拍身旁給她暖過留下的空位，用認真的眼神看着她說，“不行，先蓋着棉被純聊天。”

兩個人嘀嘀咕咕地鑽進被子裏。

青梅竹馬是你，女朋友是你，初戀還是你，真的是賺到了。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