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肖客離開的非常痛快,這讓得知消息的張嬷嬷不滿:就算王爺請旨和離,王妃也不用走的那麽快吧!之前那些行為,難道都是做戲而已?

扶暢心裏其實也有些小情緒,他以為肖客至少會和他告別,誰知道竟然如此迫不及待。

王府有了一位王妃,似乎和以往并沒有什麽不同,侍從依舊盡心盡力照顧扶暢,而扶暢,除了偶爾會不習慣以外,和以前一樣。

看看書,偶爾推開窗戶看看外邊的景色,又或者看着天上的鳥兒沉思。

這就是扶暢一天的生活,平淡而枯燥。

終于,在京都下起第一場雪的時候,肖客出發了,出發的那一天,他騎着馬停在城門口很久,卻始終沒有等到那個想等來的人。

最終,帶着些許遺憾,他策馬奔馳,追趕早已出發的大軍。

與此同時,王府來了一位不速之客。

“你怎麽在這兒?私自出宮,你不要命了嗎?”扶暢冷臉看着面前那個男人,質問道。

穿着得體的輕衣坐在了椅子上,環顧四周,發現房間與他進宮前并無改變,露出了滿意的笑容。

“難道阿暢不歡迎我來,”輕衣蹙眉嘆息道,“還在責怪我入宮,忘記你我的約定嗎?”

“不是,你現在已經是皇兄的人了,我們再單獨相見,于理不合,還請自重。”扶暢扭頭不看輕衣,冷淡道。

聽見扶暢這樣不留情面,輕衣暗暗握緊了拳頭,他深呼吸一口氣,平複內心的洶湧澎湃,随後才道:“你怨我也是應該的,可我也是逼不得已的,我……還愛着你啊!”

扶暢閉起了眼睛,他不想去辨認輕衣這話是真是假,他不想再和輕衣這樣糾纏下去。

“側君,您該走了,萬一被人看見,你我根本解釋不清。”

“你當真要這樣無情,”輕衣眉頭緊鎖,眼中流露出哀傷的神色,“你難道就不想,和我光明正大,永遠在一起嗎?你這個懦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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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在以往的情分上,我不會将今天你說的話說出去,輕衣,離開吧!好好當你的側君,享受榮華富貴。”扶暢面無表情看着輕衣道。

“以往的情分?”輕衣沒想到扶暢會這麽說,他覺得事态有些超出自己的掌握,“你愛上了肖客,是嗎?所以你會和皇上吵架,甚至為了他的名譽自請和離,他就那麽好?”

“或許吧……”扶暢喃喃道。

“既然如此,那你還把我的東西留着做什麽?你佩戴着我的玉佩,難道不是你還愛我的證明嗎?”輕衣咄咄逼人,直指扶暢腰間的那塊玉佩。

這塊玉佩是去明華寺之前,輕衣托人給扶暢的那塊,當時扶暢并沒在意,随手放在了內室桌子上。

卻沒想到第二天,被不知內情的侍女給他佩戴上。

然後,去明華寺的路上,扶暢發現自己口不對心的毛病消失了,但從明華寺回來,他發現這個毛病并沒有消失。

經過實驗,他發現只要不拿玉佩,他依舊口不對心,佩戴好這塊玉佩,這毛病就會消失。

也因此,扶暢雖然認為佩戴這個玉佩,會帶來麻煩,但考慮到口不對心帶來的不便,他還是捏着鼻子戴上了。

沒想到,這玉佩還是讓人誤會了,扶暢想要解釋自己佩戴玉佩的緣由,卻又聽見輕衣說:

“你不用騙我了,你是不是怕你無法給我幸福,所以才把我推給別人?”

“送客。”扶暢嘆了口氣,對侍女說罷,直徑離去。

如此不客氣的扶暢,讓輕衣不安,他想,當初那個會溫柔擁抱他的岚王殿下,已經在不知不覺間消失了。

明明,明明我還在為我們的未來努力,你為什麽獨自抛下我?輕衣深呼吸一口氣,将眼眶中的濕潤抹去。

随後,不用侍女多說,輕衣主動告辭,他可是要幹大事的人,不能在這裏浪費時間。

再說扶暢那邊,他現在,非常頭疼的看着手中的玉佩,今天這事給他提了個醒,他不能再繼續佩戴這個玉佩了,若是正巧有人識得這枚玉佩的來歷,恐怕他也落不到好。

可是如果更改了這個玉佩的樣式,也不知還能不能有現在的效果。

思來想去,他還是決定将玉佩的樣式改變,然後才能明目張膽的佩戴在身上。

将這件事情交托給張嬷嬷去辦,他信任張嬷嬷,只是接下來的一段時間內,他又要過上口不能言的日子了。

張嬷嬷很快就去辦理了此事,等玉佩這次拿到的時候,已經是2月份的時候。

年節将至,原本就繁華熱鬧的京都,更加的忙碌起來。

扶暢萬萬沒有想到,太後竟然會選擇在年宴的時候,對皇帝下手。

年宴時,他只是出面一會兒,便告退回到了王府,皇帝雖然遺憾扶暢缺席,但也體諒他體弱多病,故而準許他提前離開。

等第二天清晨,他就突然接到了傳喚,具體發生了什麽來的太監并沒有告訴他,只是快請他進宮一趟。

扶暢心中一沉,想到大事不妙,但這太監虎視眈眈監視着他,他一露出不去的意思,太監就上前催促,若非他身份擺在那裏,恐怕這太監是要将他強擄去。

來者不善,扶暢也只能順水推舟,裝作什麽都不知道似的,跟着太監進了宮。

這正如他所料想的一樣,太監并沒有把他帶到皇帝的寝宮,而是将他帶到了太後住處。

裝作并不知情的扶暢,疑惑的看着神色嚴肅太後:“母後這是怎麽了?皇兄不是說召喚我嗎?怎麽把我帶到這兒來了?”

“暢兒,母後對你好吧!你皇兄就快不行了,為了你皇兄,也為了我們皇室的血脈正統,我想讓你登上那個位置。”太後冷冷地說。

聽見太後這麽說,扶暢心中非常想要吐槽:你這說的也太直白了吧,我在王府裏面究竟錯過了什麽?怎麽突然一下就要登位了?

“母後,你在說什麽胡話,皇兄不是好好的嗎?怎麽突然重病?”扶暢傻白甜似的詢問道。

太後嘆了口氣,她撫摸着扶暢的頭,非常憐愛地看着他說:“暢兒,我知道你心有疑惑這一切都是輕衣那個賤人幹的,他夥同了丞相,想要對你皇兄不利,你皇兄還未識破了他的詭計,就遭到了他的毒手,現在我們要揭穿他的陰謀!”

扶暢的第一反應就是,太後和輕衣鬧崩了,但是面上他還是露出不可置信的樣子,他說:“母後你肯定是誤會了,親,那麽好的人,他怎麽可能做出,如此大逆不道的事情!”

扶暢話剛說完,就聽見門外,傳來了幾位重臣的勸說聲:“岚王殿下求您一定要清君側啊!丞相那個老奸巨猾的家夥,村民鐵了心要自己坐上皇位,這是何等的大逆不道!”

“不可能,你們騙我!”扶暢情緒激動吼道。

此刻他多想自己能夠暈過去,然後接下來的事就和他沒有關系了,可是他就是暈不過去,甚至比以往都要清醒。

“你混賬,為了一個狐媚子,竟然想要将整個王朝都拱手讓人嗎?我已經将宮內的禁軍都完全的掌控,以确保不會出現叛亂,暢兒你只要根據我的安排走就行。”太後說。

聽見這話,扶暢更加堅定了太後和輕衣,合作破裂狗咬狗的想法,也許是輕衣向皇帝透露了太後的想法,而太後知道了輕衣的背叛,想着先下手為強,不僅對皇帝下手,而且也誣陷輕衣。

而輕衣也不差,他找到了其他的幫手來幫自己,甚至皇帝出事,也在他的意料之中,只有這樣,他才能進行接下來的步驟。

這個幫手是誰呢?現在整個朝廷,基本上都在太後的控制之中,所以太後才敢如此明目張膽,讓扶暢上位。

顯然,丞相并不是太後這一派,但丞相沒有兵權,整個皇宮的禁軍都在太後的掌握之中。

答案呼之欲出,只是扶暢想不通,肖客為什麽同意幫輕衣?是皇帝出事前交代輕衣的嗎?這似乎也不是不能說通,肖客那個人,看起來忠君愛國,皇帝的命令他肯定不會不聽。

可是,這樣一來,就和他的原本猜想大相徑庭,他以為,肖客心裏其實對朝廷早就不滿了,在肖客嫁給他以後,就暗搓搓計劃着如何恢複身份,圖謀颠覆王朝。

難道是他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嗎?

或者換一個思路,肖客和輕衣合作,等太後殺死皇帝,他上位後,肖客和輕衣突然出現,拿出太後謀逆的證據,絆倒了他後自己登位?

思考了一下,扶暢覺得後面這個猜測,更有可能,他要阻止這一切,雖然對太後沒情感,但……他不能把自己搭進去。

這麽說雖然冷血,可扶暢從來都是利己主義,如果太後能聽他的話,放棄自己的成算,他們自然不會出事。

可太後一意孤行,想要謀反,他不傻,不會看着坑往下跳。

扶暢勸說太後不要動武,現在皇帝生死不明,這樣魯莽,會引起誤會的。

太後卻當做沒聽見,她領着扶暢,帶着人往皇帝住處而去,揚言要清君側,路上有人反抗,就會被太後身後的禁軍殺死。

作者有話要說: 這幾天的瓜真的好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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