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不管扶暢願不願意見易霄覃,他還是在夏家兄弟的注視下,“被迫”和易霄覃上車,前往易家宴會的現場。
位于市中心的溫和酒店三樓宴會廳裏,陸陸續續有客人進出,每個客人單拎出來,都是在本市赫赫有名的人物。
足可見易家的能量多麽驚人。
扶暢和易霄覃甫一進入宴會廳,就被易則熱情拉到了一邊,反而是易霄覃被忽視個徹底。
明知道易則來者不善,可易霄覃還是差點沒繃住,反倒是不知道什麽時候來到現場的夏家兄弟,按住了想要沖上去的他。
“別沖動,別忘了我們的計劃。”夏游何貼在易霄覃耳邊小聲吩咐,然後才若無其事地離開。
被提醒道易霄覃勉強冷靜下來,對易則的監視卻沒有放松。
這一邊,被拉到陽臺上的扶暢,不耐煩的看着笑容滿面的易則,他們兩個都很清楚,對方根本沒有什麽交情。
只不過,一個不願意虛以逶迤,一個沒眼色的沒話找話。
“說罷,找我做什麽?”扶暢看着外邊的燈紅酒綠,漫不經心詢問。
表情有些僵硬的易則,喝了口紅酒,聲音發澀道:“好歹我們也是戀人,我想找你說說話,難道還不行嗎?”
扶暢冷笑,他扭頭像是打量什麽稀奇物種一樣,打量着易則,毫不客氣開口:“你真是這麽想的?我覺得我們不太合适,要不咱們分手吧!”
好字差點脫口而出,易則關鍵時候還是閉上了嘴,他用溫柔寵溺的目光看着扶暢說:“說什麽胡話呢!咱們不是說好了,要一輩子在一起的嗎?”
說着,易則靠近扶暢,想要親吻扶暢,只可惜他眼中閃過的人屈辱,正好被扶暢看的一清二楚。
老實說,這樣拙劣的演技,真的讓人非常尴尬,偏偏這人自我感覺良好,竟然還以為自己的表情滴水不漏。
扶暢在易則靠近的瞬間,偏過了頭,他的手放進口袋裏,摸到那串被千叮咛萬囑咐,一定要好好帶着的琉璃串,心中的不安就這樣被抹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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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我想反悔了,怎麽辦?”扶暢盯着易則,似笑非笑。
“你是認真的?”易則聽後,并不生氣,反而露出一抹古怪的笑容。
看來,山羊胡他們肯定找到易則了,仔細觀察易則的神态,扶暢作出如此推測。
“當然,如果沒有什麽重要的事,我先離開了。”扶暢非常肯定地說道。
他看都不看易則一眼,扭頭就往易霄覃那邊走去,然後就是等待易則發大招了。
“怎樣?”易霄覃見扶暢過來,關切詢問,詢問的同時,他還不忘記給扶暢端點吃的。
拒絕了易霄覃手上的餐點,扶暢将手中的酒放下,小聲和易霄覃交流自己觀察到的情況。
“我在易則身上,的确發現了山羊胡的氣,我們的猜測是正确的,可是……我總覺得哪裏不對勁。”扶暢小聲說道。
“不對勁?”易霄覃追問。
扶暢卻沒有說出自己的猜測,他用一種易霄覃看不懂的眼神,看向正從陽臺進來的易則。
發現扶暢的目光,易則揚了揚手中的酒杯,隔空和他幹杯。
這在易霄覃看來,就好像一種挑釁,他将扶暢護在身後,為其擋住易則的目光。
宴會,正是開始。
易家掌權人露面後,參加宴會的客人紛紛道喜,路過易霄覃身邊時,他像是完全不認識易霄覃,刻意和扶暢寒暄。
易家掌權人的故意忽視,并沒有讓易霄覃有什麽情緒上的起伏,他的視線緊緊放在扶暢身上。
“夏溪啊!最近是不是和易則鬧別扭了?聽說你們最近都不來往了,要是他欺負你了,可得告訴叔叔啊!”易家掌權人笑眯眯看着扶暢,對他說道。
扶暢假笑着,對此并不表示自己的意見,他的注意力全部放在了易則那邊,只要易則有什麽風吹草動,就絕對逃不過他的眼。
“你們也相處了那麽多年,我相信你們是心裏有數的……”易家掌權人說着,從服務員那裏端一杯酒,遞給扶暢,“來,喝點東西,等會兒和易則說清楚,有什麽誤會啊,說清楚就得了。”
心不在焉的扶暢,接過易家掌權人手裏的酒,輕抿了一口,算是應付過去。
易家掌權人還在絮絮叨叨,看起來非常擔心扶暢和易則關系破裂,扶暢雖然覺得他哪裏怪怪的,但具體也說不出來哪裏古怪。
也許是對方催眠手段太強,扶暢竟然被絮絮叨叨的犯困,他忍不住打了個哈欠。
“夏溪你是太困了嗎?這樣,先去休息休息。”易家掌權人見狀,不等扶暢反應,便開口決定下來。
“這不太好吧!”在一邊的易霄覃,聽見易家掌權人這麽說,皺起眉頭,他對于這個男人,從始至終沒有好感。
“這裏還輪不到你說話!”易家掌權人聽見易霄覃如此說話,臉色立馬變得難看起來,他惡狠狠瞪着易霄覃。
對于易霄覃的出現,易家掌權人別提多憋悶了,他只要看見這個給他沒臉的兒子,心裏就憤怒。
當初易霄覃出人頭地,他纡尊降貴去認親,結果被諷刺當年買斷血緣關系不說,還被易霄覃當場說永遠不會認親,這樣他憤怒很久,也下定決心要打垮這個兒子。
只是沒想到,這個他一向看不起的孩子,背後竟然能量那麽大,易家不僅沒有得到好處,還差點出事。
兩方也是到了這兩年,才勉強恢複和睦,也難怪易家掌權人,看見易霄覃後臉色不好,甚至故意忽視易霄覃。
“我為什麽沒有說話的份?今天我可是他的男伴,這也沒資格嗎?”易霄覃冷笑道。
犯困的扶暢,腦子已經變得一片混沌,他暗暗用力掐了下自己,卻根本趕不跑突如其來的困意。
忽然知道了哪裏不對,他鎮定地沖易家掌權人笑笑,手卻不自覺偷偷背過去拉扯易霄覃。
那是他們早就商量好的暗號,意思是計劃有變,随時提高警惕。
得到暗號的易霄覃,看着扶暢明顯不正常的樣子,想到易家掌權人之前絮絮叨叨,很可能是為了轉移他們注意力,一個大膽的猜測浮上心頭。
也許,山羊胡他們,并不只是和易則有關系,甚至可能和易家掌權人也做了交易。
按耐不住的易霄覃,怎麽可能不擔憂,只是他不能破壞他們制定好的計劃。
“我的确有些困了,”扶暢已經困得眼睛都睜不開,他眯着眼睛看起來疲憊得很,“麻煩叔叔帶我去休息室休息一下吧!”
既然對方主動出招,扶暢也順勢而為,如果能借此機會一舉化解危機,就更好了。
易家掌權人聽後,讓服務員把扶暢帶走。
在無人看見的角落,易則也發現了這邊的情況,他又看了看時刻盯梢的夏家兄弟,熱情的上前打招呼。
易霄覃也同樣被易家掌權人纏住,他想要離開,卻根本無法離開。
再說扶暢這邊,接到命令的服務員,将扶暢帶到了休息室中,然後就按照易家掌權人之前的吩咐,把門鎖緊。
黑漆漆的房間裏,靜的過份,扶暢暈暈乎乎倒在床上,不一會兒,就傳來了低低的呼嚕聲。
早已等候多時的山羊胡,托着一盞黑蓮花造型的燈,出現在了床邊,若是此時有別人在,肯定會被陰測測的山羊胡吓到。
“大師,現在他已經睡死了,咱們速戰速決吧!”飄在山羊胡身邊的夏溪,盯着扶暢忍不住露出快意的笑容。
實際上,正如易霄覃猜測的那樣,他們不僅和易則取得聯系,甚至和易家掌權人達成合作共識。
畢竟,一個能夠掌握的夏家人,可以做的事情太多了,就算易家掌權人不是貪婪的人,也忍不住動心嘗試一二。
“當然。”山羊胡說罷,将蓮花燈放在床頭櫃上,幽藍的火焰将整個空間,暈染出不安的氛圍。
只見山羊胡用紅線在扶暢周圍擺了陣法,嘴裏念念有詞,不詳的紅光将扶暢籠罩,蓮花燈的光芒像是受到刺激,突然變得更加明亮。
兩者相輔相成,山羊胡見時機已到,命令夏溪快快進去這具肉身,一旦錯過時機就真的晚了。
等待多時的夏溪,自然不會逗留,他猛地撲向扶暢,本以為這具身體以後就完全屬于自己,沒想到,本該沉睡不醒的扶暢,卻在這時睜開了眼睛。
不僅如此,扶暢還立馬滾到一邊,避開了夏溪的動作。
“呵呵,我雖然喜歡男人,卻不喜歡你這樣長的難看的人,所以咱們還是保持點距離的好。”扶暢嘴上這麽說着,身體卻緊繃到了極點。
“我倒是小看了你!”山羊胡說着,随手召喚雷電攻擊扶暢,他給了夏溪一個眼神,暗示夏溪偷襲扶暢。
早已防備的扶暢,輕松躲過了雷電,也避開了夏溪的偷襲。
不僅如此,他将仙力聚集手中,一把樸華的劍緩慢形成,僅僅是凝聚成型,就差點讓夏溪魂體潰散。
山羊胡心中貪婪更盛,哪怕自己也受到了劍帶來的威脅,卻也還是忍不住想要将其據為己有。
強行凝聚本命仙器的扶暢,哪怕手中的仙器威力只有本來的十分之一,卻也讓他此刻臉色慘白如紙,饒是如此,他也沒有一絲要倒下的意思。
這個世界允許一些奇異力量,卻不允許高級別的仙器出現,故而扶暢現在被壓制的厲害。
他看山羊胡想要先下手為強,喊了一聲來的好,随後迎面直上。
仙器不愧是仙器,竟然直接将山羊胡的攻擊化解,不僅如此,還直接将山羊胡劈成了兩半。
夏溪已經被這變故吓得不敢動彈,他拼命将自己藏好,就怕扶暢秋後算賬。
剛斬下山羊胡的扶暢淡定得很,他很清楚,直面攻擊的山羊胡已經魂飛魄散,一個為惡的人,死了便死了。
倒是這夏溪……扶暢看了眼夏溪,最終還是沒有滅了這人魂魄,他到要看看,夏溪以後會怎樣。
“滾,趁我沒改變主意。”扶暢沖夏溪低喝。
屈辱的夏溪雖說心中憤懑不平,卻不敢在這時觸扶暢眉頭,他連滾帶爬離開了這個房間,生怕晚了,扶暢會宰了他。
将房間裏亂七八糟的東西消滅幹淨,扶暢緊繃的神經,總算放松下來,他收回仙器,身上的壓力徒然減輕。
倒在床上,扶暢終究抵不過困意,熟熟睡去。
這個時候,如果對扶暢下手,無疑是最好的時機,然而夏溪已經離開,而易則他們正在宴會上,拖延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