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翌日,盛池遇刺受驚的消息,突然傳遍了整個陰月教,聽聞此消息的盛池,忍不住冷笑起來。

昨晚進入浴室的侍女,早就在他離開時,被全部控制起來,經過排查,能發現還有一人逃離。

雖全力去追捕,卻沒有任何蹤跡。無奈之下,盛池才安排侍女們忙進忙出,作出他受驚的假象。

果然如同他料想的那般,有人按捺不住,主動跳了進來,他遇刺的消息,能如此迅速傳播開來,說沒有貓膩他可不信。

處理完公事的盛池,坐在書房裏,靜靜品茗杯中紅茶,手時不時翻動桌面上的書。

不多時,銀質面具人提溜着一個賊眉鼠眼的男人,走進書房之中。

“教主,人已帶到。”

輕輕擡眼,看了下跪在地上瑟瑟發抖的男人,盛池抿嘴笑道:“罂二,就是他傳播謠言?”

罂二,也就是銀質面具人點頭回答:“趙六,來教衆三年,仗着自己姐夫是疾風堂主,對教中侍女多有糾纏,手腳不幹淨。

“今日天将明時,派人守在教主院落外,後傳出流言蜚語,敗壞教主名聲、圖謀不軌。”

對方每說一點,趙六臉色就白了一分,他不敢對盛池做什麽,便悄悄等着罂二。

“既然,這人和疾風堂主關系匪淺,那就讓疾風堂主說說,這人究竟該怎麽辦吧!”盛池說着,沖罂二揮手,讓其把人帶下去。

得到命令,罂二将人提走,他一點也不擔心,這人會有什麽好下場。

疾風堂主那人,雖說好色了點,但對于教主忠心耿耿,趙六做了這樣的事,疾風堂主絕對不會再容忍。

後續的事情,盛池便沒有再關注,他信任朱雀益,也相信專業的事,該交給專業的人去做。

就如同,他安排以罂二為首的罂衛,保護燕天河不死、調查流言的源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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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比如,他安排以粟一為首的粟衛,去守護村子裏的人。

他只要最後等待結果就行。

也許是敲山震虎起了效果,之後的日子裏,再無波瀾起伏。

而朱雀益也在教中平靜下來後,離開了陰月教。

就在這樣平淡的日子裏,罂二給盛池帶來了新的樂趣。

看着被強制跪在地上,一臉不敢的女子,盛池饒有興趣問罂二道:“這是怎麽回事?”

罂二恭敬回答:“屬下意外發現此人鬼鬼祟祟,似乎想要離開陰月教,故而将其抓住,請教主定奪。”

将注意力轉回女子身上,盛池眯起眼睛,似乎在思考着什麽。

“擡起頭來,讓本座看看。”盛池發話道。

那女子聽見這話,卻把頭埋得更深,似乎很害怕盛池看出什麽來。

“呵……姑娘當時威脅本座時,不是很有膽嗎?怎麽現在表現的……如此膽怯?”盛池又開口問道。

是的,盛池認出這女子,正是那日威脅他的女子。

想來也是,那天過後,教中的守衛更加密集,戒備森嚴,又因他敲山震虎,底下的人不敢輕舉妄動,可不就讓女子逃脫不得。

看這人狼狽樣子,恐怕被困多時。

也不知是否因被認出,所以才破罐子破摔,女子擡頭,惡狠狠瞪着盛池,大放厥詞道:

“早知你是魔教教主,我就該當場殺了你的,現在被你抓住,要殺要剮,悉聽尊便。”

盛池卻笑着說:“就算你再怎樣懊悔,現在拿捏住你小命的,可是我呀!”

“就是不知,姑娘你要找的東西,找着沒有。”盛池說罷,抿嘴笑了起來。

在女子看來,這就是活脫脫的小人得志,她不停告訴自己,不要沖動,人家勢強,現在想辦法脫困才是正經事。

可即便如此,她心中的憋屈,還是無法散去。

“我能放你安全離開陰月教,不過有個條件。”盛池的聲音,從上方傳來,卻也讓女子心中不安。

她心說:這個條件,絕對不會很容易,說不定,他們又想耍什麽陰謀。

“告訴我,是誰放你進陰月教的,你來陰月教的目的,究竟是什麽。”盛池繼續開口道。

聽見這話,女子冷哼一聲,并不想回答盛池這個問題。

“既然姑娘選擇了不回答,那麽罂二,将她拖下去吧!送給清風堂主刑訊。”盛池非常淡定道。

一聽要刑訊,罂二皺起眉頭,他看了眼明明害怕,卻佯裝鎮定的女子,忍不住開口:“清風堂的刑訊手段,太過血腥,恐怕這女子身體太過柔弱,堅持不住……”

聽見罂二這話,盛池卻眯起了眼睛,他還真不知道,自己這手下,竟然還有如此憐香惜玉的一面。

被盛池銳利的目光掃視,罂二額頭滲出汗珠,他知曉自己犯了大忌,卻仍舊想要賭一把。

半晌以後,盛池才緩緩開口:“只要這位姑娘,肯把知道的事說出來,自然不用受苦。”

聽見這話,罂二知曉,盛池這關過去了。

他迫不及待拉着女子離開,并且保證,會在一天之內,将所有事情問清楚。

跟着罂二離開的女子,顯得有些開心,她跟在罂二身邊,朝他道謝。

罂二卻态度冷淡的讓女子安分點,最好老實把事情交代清楚,若給不出滿意的答複,她還是要去清風堂的。

要說這兩個人的結緣,還得追溯到幾天前,罂二發現了躲在柴房裏的金錢兒。

原本罂二是想把這個可疑之人,帶到盛池身邊的,但他卻在看見金錢兒手上的傷疤時,突然心軟。

他第一次接任務時,遇見過一個小姑娘,對方雖然騙了他一兩銀子,害的他沒錢買東西吃,但是卻意外很合他眼緣。

任務完成後,他又和小姑娘遇見,這一次,小姑娘差點被一群歹徒殺死,他救下小姑娘。

兩人相處一陣後,最終分道揚镳,罂二沒想到,竟然會在這裏遇見當年的小姑娘。

他們認出了彼此。

金錢兒求罂二別抓她,罂二只能把金錢兒藏在自己住處,直到實在藏不住了,罂二才帶着金錢兒去見盛池。

他知道,主動帶着金錢兒去見盛池,總比被人發現後,帶着人脫離陰月教要好得多。

金錢兒并非不識好歹的人,她明白自己給罂二帶來麻煩,原本也計劃好了,老實配合罂二。

可她還是沒忍住自己的脾氣,一時沖動,差點把自己弄進清風堂,她懊惱的朝罂二道歉,随後将自己知道的一切,全部說出來。

得知全部的罂二,安頓好金錢兒後,便急匆匆去給盛池彙報。

待在書房裏的盛池,見罂二那麽快回來,不由得挑眉:“看來結果已經出來了。”

罂二跪在地上,将事情始末說出來。

起因是浪跡江湖的金錢兒,意外收到了一樁生意,來陰月教偷《邪天寶典》,金錢兒想要錢就來冒險了。

來之前,金錢兒又貪心接下了另一個任務,躲在浴室裏吓人。

這本來是兩個分開的任務,而且雇主也指定了不許一個人接。

憑借易容功夫闖江湖的金錢兒,就琢磨着易容成兩個完全不同的人,把這個任務接下來了。

順利進入陰月教,第一個任務完美完成的金錢兒,還沒來得及去執行第二個任務,陰月教戒備森嚴起來,她想逃也逃不掉。

聽完罂二的彙報,盛池讓罂二自己安排金錢兒去處後,就陷入了沉思。

金錢兒的目的是《邪天寶典》,這倒是讓盛池有些措手不及,他本來以為,背後之人只是想恐吓他,現在看來,恐吓是假,轉移注意力才是真的。

起身離開書房,盛池來到陰月教庫房,庫房分為三層,一二兩層擺放着各色奇珍異寶,三樓則是密密麻麻的武功秘籍。

而庫房的鑰匙,除了教主有一把,就只有左、右護法知道另一把在哪裏。

庫房裏以夜明珠作為光照,常年明亮。盛池目不斜視,仿佛身邊的璀璨奪目的金銀財寶,并不存在一般。

走上三樓,是以五行八卦排列的書櫃,進入書陣之中,一步踏錯步步錯,能出來的幾率基本為零。

甚至,為了防止闖陣之人,将書櫃砍燒,這裏的一切都是特制,不僅書櫃不懼水火,連書櫃上的書,也同樣不怕水火。

畢竟,能用天蠶絲做書的,還是那麽多書的,除了財大氣粗的陰月教,也沒人會這樣暴殄天物。

以正确步驟進入陣法之中,很快就來到了陣法中央,半徑兩米的水池正中,還有一個方臺。

方臺不大,僅能容納一人站立,若眼力足夠,站在水池外的人,甚至能夠看出方臺上方,似乎挂着什麽東西。

将鑰匙.插.進鎖孔,輕輕一轉,藏在水中的石橋緩慢浮現,他取下鑰匙,順着石橋往方臺走去。

別看這水池平平無奇,掉下去,可就成了池中之物的食物。

打開方臺上的機關,平臺打開,一個木盒緩慢從方臺內部升起。

打開裝有《邪天寶典》的盒子,裏邊的秘籍果然沒有下落,盛池臉色陰沉,将一切恢複原位後,離開了庫房。

回到書房,盛池命人把詭玄冥帶來問話,現在可以判斷,《邪天寶典》,一定在金錢兒接任務之前,就被人盜走。

而知曉鑰匙的人,除了盛池自己,也就只有兩個護法知曉,這樣看來,兩個護法的嫌疑非常大。

被傳喚的詭玄冥,進入書房,就看見盛池臉色沉重,他笑容肆意盯着盛池:“教主愁眉苦臉,莫不是教務上,有什麽不懂的地方?”

作者有話要說: 換名字了,感覺原來的名字不太貼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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