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一本《你所不知道的前輩》,将原本半隐居的盛池,塑造成了一位來歷神秘,人脈廣,寶藏秘笈全知道的隐士高人。
作者文筆極佳,若非盛池知道自個兒的實力,光看這書,恐怕也非常被容易誤導。
為了洗清自己的名聲,盛池采用了多種方法,但是效果都不佳,反而随着書籍傳播越來越廣,來找他的人也越來越多。
無奈之下,盛池百般不忍下,舍棄了自己現在的據點。
對于自家教主,終于想要挪窩的想法,粟衛可是非常高興,他們巴不得立馬回到陰月教,從此再也不用在外邊風吹日曬,俗話說得好,金窩銀窩,不如自己的狗窩。
對于他們這些,在陰月教長大的人來說,自然還是陰月教好。
但是,粟衛千算萬算,萬萬沒有想到,盛池就算是離開了這個村子,也沒有要回陰月教的打算。
甚至由于迫不得已,盛池将一半的粟衛留在了村子,就怕他不在,村子又出了什麽意外,那可就白費之前的功夫了。
剩下一半粟衛,則面無表情的跟在盛池身後,往某個大俠所在而去。
早在幾天之前,燕天河就接到了,盛池求收留的信件,他自然不會不答應,對于盛池這邊發生的事,他也有所耳聞。
其實對于盛池現在的舉動,他是有些內疚的,因為著書的人,正是他的好朋友紅求扇。
雖然在江湖上引起這樣大的轟動,并非紅求扇的本意,但事實已經發生,多說也無益。
在這層關系之下,燕天河對于盛池的“投奔”,表現得更加熱情,甚至紅求扇見了,也少不了要打趣幾句。
“不知道的呀,還以為燕兄是有了心頭好,喜不自勝呢!”紅求扇搖曳竹扇,笑着打趣道。
聽見這話,燕天河往往是喃喃自語,憋了半天才憋出一句:“不是這樣的……好友莫要打趣我。”
“仔細算來,這位盛教主,也快要到了吧!”紅求扇算了算天數,詢問燕天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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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他說的确是這樣,”燕天河點了點頭說,“可能會晚一點到吧!”
有句話怎麽說來着?說曹操曹操就到。可不是嘛,這二人話音剛落,門就被敲響了。
兩人對視一眼,燕天河來到門口,将門打開,就見粟衛正抱着刀,冷漠看着他,而外邊,坐在牛車上的盛池,則朝他招了招手。
還別說,穿着短打的盛池看起來,還頗有些鄰家少年郎的樣子,尤其是臉上燦爛的笑容,雖然和以往看起來不一樣,違和感也很重。
“燕兄,你該不會臨時反悔,不願意收留我了吧!”盛池眯起眼睛,對愣在門口的燕天河說。
回過神來的燕天河,連忙擺頭說:“非也非也,天河自然歡迎教主莅臨,感覺萬分榮幸。”
“幾日不見,你倒是會說客套話了。”盛池說着,跳下馬車,來到燕天河面前。
而粟衛則将牛車,驅趕進燕天河莊子邊的,另一個莊子裏頭。
“這……”燕天河有些摸不着頭腦,“不是說好要來我家的嗎?怎麽教主的屬下卻……”
“哈哈,本座原本也是想要投奔燕兄的,奈何家中的兩個護法,覺得這樣太丢面子,就将燕兄隔壁的宅子買下來,讓我住下。”盛池解釋說。
聽了這個解釋,燕天河并未多做糾結,他邀請盛池進入自己的莊子,順便将莊子中的紅求扇,介紹給盛池認識。
跟在燕天河的身後,盛池發現,這個莊子裏邊的裝飾,莫名和清閑莊一樣,這讓他的心髒突然像是被人捏住一樣,感覺很難受。
敏銳發現,盛池的心情突然變得糟糕起來,燕天河有些不明所以,他想:是他哪裏做的不夠好,所以才惹怒了這位教主嗎?
不知道為什麽,看見盛池憂傷的表情,燕天河心裏也會覺得難過。
“你怎麽了?是天河哪裏做的不好嗎?”燕天河忍不住詢問。
眼中不知不覺蓄滿了淚水的盛池,沖燕天河搖搖頭,淚水決堤,打濕了他的衣襟:“不是,我只是有些感慨而已。”
“感慨?”燕天河疑惑不解,話說如此,他卻從懷裏掏出一方手帕,替盛池擦去了淚水。
盛池愣了下,随後半開玩笑道:“沒想到,堂堂的燕大俠,竟然還有如此癖好,随身攜帶粉色的小手帕?”
被提及的燕天河,身子一僵,拿在手裏的粉色手帕,突然變得炙手起來。
“不是你想的那樣……”燕天河連忙反駁道,“我只是随手,随手帶着而已。”
收拾好心情的盛池,笑眯眯說:“哦,随手嘛……放心吧燕兄,我一定不把這個小秘密,告訴別人。”
想要反複強調,自己真不是那種人的燕天河,最後無奈的放棄了辯駁。
看着重展笑容的盛池,燕天河也忍不住笑了起來,他說:“你還是微笑起來好看,所以以後不要再難過了。”
“對了燕兄,這莊子裏的一切,都是燕兄,你自己設計好的嗎?真的很不錯。”盛池問道。
他的心裏帶着隐秘的期盼,盼望着這個答案差強人意,就算答案不完美,也沒關系,他的要求并不高。
聽盛池這麽說,燕天河非常高興,雖然不是第一次有人誇贊他的莊子,但還是第一次,讓他覺得這麽開心。
“沒錯,這個莊子的每一處角落,都是我精心計劃設計好的,我希望以後能和自己愛的人一起,住在這裏,我們會非常幸福。”燕天河自豪的對盛池說。
“那可真厲害。”盛池這麽說着,臉上的笑容卻沒有斷過。
這個答案,簡直完美到了極點,他現在非常的開心,也非常的激動,他想要沖上去,擁抱住燕天河,但最終他忍了下來。
還不急,還不急,他們的關系還不熟悉,貿然暴露了,肯定會讓他們的友情破裂,他再想接近也就不可能了。
說話期間,兩人來到了花園之中,紅求扇正坐在水榭的飛來椅之上,似笑非笑的盯着兩人。
“兩位可有點久啊!”紅求扇這樣說着,目光卻緊盯着燕天河不放,似乎要從他的臉上,看出點什麽苗頭。
來到水榭中,盛池對紅求扇抱拳,然後說出自己的名字。
“陰月教教主之名,這下還是有所耳聞的,”紅求扇說着,笑容更加燦爛,“在下紅求扇,是天河的好友,以後還請你多多照顧天河。”
總覺得這人話裏有話,盛池面上卻不露聲色,他微笑道:“這是自然。既然你是燕兄的好友,那麽你也是我的朋友了。”
聽見盛池這麽說,紅求扇驚訝的将扇子合起來,臉上的笑容也終于被嚴肅替代:“教主就不怕,我會做出什麽,不利于陰月教的事情嗎?還是教主那麽相信在下?”
對于紅求扇的問題,盛池表現得非常自信,他說:
“與其說是信任你,還不如說是信任燕兄,更何況你要是有本事,就算我再怎麽阻止,你也一定會成功,不是嗎?更何況我這兩個護法,也不是吃素的。”
這樣的話,讓燕天河擔憂,這兩人的關系不好處理,他現在已經後悔,把兩個人湊在一起。
誰知下一秒,這兩人都哈哈大笑起來。
“那不知道在下有沒有榮幸,成為陰月教的朋友呢?”紅求扇笑着詢問盛池。
“這個問題你得去問我兩個護法,教中的大小事務,目前都是他們在處理,我就是個吃白飯的。”将吃白飯說的理直氣壯,盛池回答道。
“那就是有機會。”紅求扇說。
終于找到.插.嘴機會的燕天河,開口對兩個人說:“既然如此,不如我們進屋聊吧!”
“如此甚好。”盛池二人異口同聲。
雖然兩個人開頭并不美好,但盛池和紅求扇,最終還是縮在了一起,成為了知己。
真的沒想到,在這世界上除了蒲易輕外,還有人,能夠輕而易舉接上自己的話茬,盛池對紅求扇的感官更加高了。
而紅求扇則更加直白的表示,要和盛池不醉不歸,一同暢飲到天明。
發現江湖人都很愛不醉不歸的盛池,并沒有掃興,尤其在知道,上次驗天河帶的酒,竟然是紅求扇釀制的時候,盛池就更加興起了。
他軟磨硬泡,想要從紅求扇這裏求一壇酒。
燕天河覺得不妥,勸盛池,說他上一次的酒恐怕還沒喝完。
結果沒想到,紅求扇竟然直接大方的表示,送給盛池兩壇。
軟磨硬泡接近一年,才得了半壇子的燕天河,心中有些複雜。
最後,這兩人愣是将,紅求扇帶來的五壇酒全部喝光,醉醺醺的倒在燕天河家廳堂之中。
滴酒未沾的燕天河,看着堂中的一片狼籍,忍不住嘆了口氣。
将紅求扇送進客房後,他回到廳堂準備将盛池也送到客房,卻發現廳堂之中,并無盛池的蹤跡。
“莫非被他的屬下接走了?”燕天河做此猜想,“這樣也好,省得在我這裏得不到精心的照顧。”
這樣想着,燕天河忍不住打了個哈欠,他轉頭準備回房睡覺,突然被人抱住。
“嘿嘿……抓住你了……”是盛池。
被“偷襲”的燕天河,無奈的轉過身,将醉醺醺的盛池抱住,想将人扶進客房,但是,這一次的盛池,就像個活泥鳅,任憑燕天河怎麽抓都抓不住。
花了好大功夫,才終于将盛池抓住,燕天河心說:怎麽這人醉酒還分場合嗎?
明明上次醉酒,這人就安安靜靜,倒頭就睡,可乖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