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在一系列的污染——治理——污染——治理之後，柳粲然把“永動受”喬叆弄回了卧室裏。
“來一瓶兒功能性飲料，我還能狗。”喬叆說。
“不，你不能。”柳粲然說。
“你竟然對自己的男人說出這三個字，是不是太無情了一點？”喬叆幹哭着說。
“我愛你。”柳粲然說。
“這三個字怎麽樣？”
柳粲然等了一會兒，不見後援會會長的彩虹屁，低頭一看，喬叆已經幸福的昏了過去。
柳粲然伸手拍了拍喬叆的臉，聽到他撲哧兒撲哧兒的小呼嚕，才放了心，然後也跟着換了家居服，跟喬叆躺在一起，看起了經紀人給他發過來的劇本兒。
他半躺在有着柔軟床頭的國王大床上，身邊睡着自己的愛人。
柳粲然一度以為這種畫面只會在電視裏出現，不想如今卻輕而易舉地在自己的身上實現了。
美好的東西總是會吸引人的，這是人之常情，柳粲然當然也不能避免。
從小到大，追求他的人很多，有死纏爛打的，有自我感動的，當然也有通過正常手段追求，并不令他非常厭煩的類型。
不過他雖然不讨厭他們，但也無法産生喜歡的情緒，出于社交禮儀，也就敬而遠之。
好在相比于其他引人觊觎的美人來說，柳粲然名下大概有無數個杜十娘的百寶箱那麽多的含量，因為家庭教育的關系身手不錯，也算得倒拔垂楊柳全挂子的本事，所以想要擺脫各種糾纏倒也不難。
沒想到會落在這小子的手上，柳粲然伸手戳了戳喬叆的臉頰，看着他在被窩裏縮成了一團兒的樣子，忍着笑意這樣想到。
這個人是用自己的人生為代價來追求他的，柳粲然心想，他忽然想起喬叆的一句話。
他不想得到他，他想要陪伴他。
這就是他與別人不同的地方。
當然他還有很多吸引柳粲然的地方，比如說那什麽，那什麽，還有那什麽。
柳粲然想着想着，心中一動。
不過他還是放過了永動受喬叆，動作很輕地關了最後一盞小夜燈，将自己的手臂壓在了喬叆的被子上，這樣睡去了。
——
過了一段日子，柳粲然就開始自己白天上課，空閑時間拍戲的趕場生活，而喬叆則自告奮勇地當上了他的助理。
一般的流程都是柳粲然事先把自己的時間表給了喬叆，喬叆全程充當司機送他到處趕場，在路上還會讓柳粲然在他的車裏吃一口他自己親手做的熱乎乎的飯菜。
“這個待遇，別說是我這個十八線了，就是影帝視帝只怕也不是人人都有的吧。”
柳粲然這會兒坐在豪車裏，吃着喬叆給他做的鳗魚蓋飯，一面發出了這樣的感嘆。
“那當然了，也不看看什麽人在給你當助理。”喬叆說。
“我經紀人還說呢，我自己什麽時候招了個這麽壕的助理，比他壕多了，導致他一直都怕我随時辭職跟你跑了。”
“已經跑了，擔心也沒有用。”喬叆接茬兒說道。
兩個人一路歡聲笑語，很快就到了趕場的地方。
“別緊張，要不要我過去陪你？”喬叆說。
“不用，你晚上不是還要加班嗎？快去吧，我這兒還不一定什麽時候能收工呢。”柳粲然說。
他們在車裏說了幾句小話兒，就分開了。
柳粲然到了片場的時候，其他的大佬都還沒有到，只有工作人員在忙忙碌碌。
柳粲然閑着沒事兒，就幫忙搭了把手兒，過了一會兒，導演來了。
“來了老弟？”導演說。
他跟柳粲然混的半熟臉兒，算是個忘年交了，雖然相差了兩三輪的樣子，卻還是願意跟他稱兄道弟的，不說別的，他就覺得這小夥子人品貴重，雖然年紀輕輕的，卻給人一種穩重幹練的感覺，頗有古風，有裏兒有面兒叫人敬服。
“導演，我過來了。”柳粲然笑道。
“得了，估計咱老哥兒倆還得等一會兒才能開工咯。”導演很随意地往自己的坐席上一攤，讓柳粲然也随便坐，然後這樣說道。
柳粲然只是笑笑不說話。
他心裏明白導演是不滿意雙男主之中的另外一個，也就是資方塞進來的那個男演員，口無遮攔地跟自己發發牢騷，可是這話茬兒不好亂接，自己既然決定走了這條路，沒必要的敵意也不需要随便樹立起來。
導演是個心直口快的人，發完牢騷之後也就丢開了，沒有繼續等着柳粲然表态，于是這一頁也就算是揭過去了。
不過很快，吹毛求疵的老爺子導演又發現了新的不太順眼的地方。
“這個室內布景是怎麽回事？”老爺子眉頭一皺，周圍的工作人員發現事情并不單純，都暗搓搓地替道具捏了一把汗。
“那個大學男生宿舍你給我布置得跟五星級賓館似的啊？這真實嗎？”導演說。
真實，柳粲然心想，小喬就是這麽拾掇我的宿舍的。
布景道具這會兒都過來了，站在那裏乖巧.jpg地聽訓。
“小老弟，你不就是當代大學生嗎？你給展示一下自己的宿舍什麽樣子啊？”導演看了看柳粲然，這樣說道。
柳粲然：“……”
我宿舍比教皇寝宮還豪華你敢信？柳粲然心想，但是表面上還是笑着說：“學校要求也不一樣的，有的學校對內務确實要求的嚴一點兒，而且每個宿舍的風格也不一樣，有的學生确實是愛幹淨的。”
柳粲然幫布景道具他們把鍋甩給了物種的多樣性，贏得了工作人員感激的眼神。
“嗯，那倒是。”導演稍微消了消氣，點頭道，“這樣，你就按照你們宿舍的平均水平布置一下看看。”
柳粲然知道導演要求嚴格，這次是躲不過去的，于是就稍微弄亂了一點兒內景的陳設，布置得終于有了點兒煙火氣，瞧着不像是酒店的标準間了。
“布置好了嗎？”導演見柳粲然停下了手上的活計，于是問道。
“嗯”，柳粲然點頭笑道，“就差幾只襪子了，總不能現脫吧。”
“哈哈哈哈。”劇組的工作人員都被他逗笑了，氣氛也輕松了起來。
“行”，導演也跟着笑了笑，轉頭又看向了布景道具他們，“老王，你說你幹這一行時間也不短了，還不如個孩子呢。”
老王垂下了頭，弱弱地說：“現在電視劇都是這麽個路子的。”
“你咋不學點兒好的呢？”導演翻了個白眼說道。
柳粲然覺得這導演不愧是業界裏有名的老小孩兒，說話真是心直口快，這麽口沒遮攔的誇他，直接把他的十八線咖位都給無視了，回頭這老哥兒過了嘴瘾，萬一自己給同事造成了不愉快……
于是柳粲然語氣很和軟地稍微幫了個腔。
“其實……”他稍微拉長了一點點的語調，見導演把注意力放在了自己的身上，而且并沒有生氣的跡象，于是接着說道，“現在很多年輕人在網上看電視劇，手機屏幕比較小，如果布局過于細致的話，有可能會造成畫面比較淩亂的感覺。”
“這只是我的一點糊塗想法，也不專業，不知道說的對不對，我想，這跟電影不一樣，大屏幕，分辨率高，必須要扣內景的細節才顯得真實好看，電視劇的話，這方面的要求可能就會弱一點。”
導演：“……”
老王：“……”
電影出身的導演馬上就被柳粲然的說法搔到了癢處，連連點頭道：“這個路子說的靠譜兒，也是，現在年輕人都拿個手機低頭看劇，布景應該簡單一點兒。”
導演說了句軟話，老王他們也就算是放了心有了面子，一面又覺得這個初出茅廬的小夥子心真是夠細的，看問題那叫一個穩準狠。
“不過太五星級标準了也不合适，你倆取個中間值吧，再稍微拾掇得幹淨一點兒就差不多了。”導演又放緩了語氣，給自己找了個臺階兒下去了。
老王他們一面重新整理布景，一面咬着耳朵。
“這小孩兒是科班兒出身？專業素質洞察力都不錯啊。”
“不是藝術類專業的，聽說還是Y大的高材生呢。”
“小孩兒還挺會做人的，一會兒跟他說個謝吧。”
“他是幫襯了咱們一把，可是自己也在導演跟前露了個臉啊。”
“怎麽說？”
“你沒看提了電影兒嗎？誰不知道咱導演是大銀幕出身拿獎拿到手抽筋的，現在都稱兄道弟的了，再有事兒沒事兒稍微露一小手兒專業素質，沒幾年功夫沒準兒就能摘個影帝回來，你以為他真是單純幫咱們遮羞臉兒呢？”
老王：“……”
“這還是個人？怕不是個人精吧。”老王看着柳粲然的背影，一聲嘆息道。
“都是人類，差距怎麽這麽大呢？”老王說。
“雙商好說了，畢竟人家寒窗苦讀那麽多年，顏值和身高的差距才更令人絕望。”同事絕望地說。
論人類物種的多樣性，幾個人不約而同地在心裏想到。
布景都完成了好一會兒了，還是不見另外一個男主過來，導演氣的血壓都高了，吃了藥之後在坐席上挺屍，也沒人敢過去搭碴兒。
大家接到了原地待命的消息之後，紛紛找地方窩着玩兒着手機。
柳粲然就拿出了手機戳喬叆，第一下還沒戳活，估計他是在開會。
于是柳粲然就把之前拍廣告的時候要求他在社交媒體上提一句的任務完成了，發了一條動态。
感謝品牌方爸爸的贊助，粉絲抽獎福利之類的那種。
他發了動态沒有一會兒，喬叆就延遲戳活了，冒了出來，私信他道：“工作結束了嗎？”
“還沒開始呢。”柳粲然苦笑道，“在原地待命。”
“看到你發的動态了，我也抽獎了，給個黑箱嗎？”喬叆開玩笑道。
“還黑屋呢。”柳粲然發了個魔鬼的表情給他。
“此話當真？”喬叆順杆兒爬的本事越來越高了，直接這樣說道。
柳粲然：“……”
“不過你的這條動态看久了覺得畫風還蠻清奇的。”開過了玩笑之後，喬叆又随意地閑聊道。
“此話怎講？”柳粲然好奇地問道。
“你看你的動态下面的評論。”喬叆說着，随手截了幾條發給了柳粲然。
“哎嘿小柳這個niubility的選手也會叫品牌方爸爸嗎？”
“對啊我感覺小柳自己就屬于爸爸級別的了。”
柳粲然笑了起來。
“其實我也覺得挺違和的。”喬叆說。
“是嗎？覺得我應該是那種富貴不能淫的人？”
“怎麽講，感覺你聽清高的吧，很少會這麽說話。”
“這條沒問題的”，柳粲然說，“因為品牌方就是我的爸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