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舊識
向暖在聽到“謀殺”的瞬間，提着包包的右手一松，整個包掉落在地上，包內的物品散落一地。
她不可置信地問淩蕭：“被人謀殺是怎麽回事？我一直聽說是意外……”
“外界都以為是意外，攝制組當然更希望用意外來搪塞外界了事，可那根本就不是意外，我姐姐是被人謀殺的。”
不要說外界都認為那是意外，就連向暖自己也以為是意外。但她看淩蕭斬釘截鐵的樣子，也不像是在胡說。于是，向暖繼續追問道：“你怎麽确定是謀殺？”
“我一直不相信，姐姐拍戲這麽多年，會犯這種低級錯誤。事故之後，我找到姐姐的助理和經紀人一一詢問，了解她當時的拍攝狀态。她的助理親口對我說，姐姐在拍攝前認真謹慎地沿着爆破路線走位了一遍又一遍，還一直念叨着自己不能挂彩，因為下周她就要舉行結婚典禮。”說到這裏，淩蕭停了下來，滿臉都是痛苦的表情。
向暖知道，回憶親人的死，是件十分痛苦的事。可話題已經進行到這裏，她沒辦法不再追問下去，“然後呢？”
“然後……”淩蕭眉頭緊鎖，臉上呈現出一種複雜的神态，他停頓了半晌，才又艱難地開口，說：“然後，我背着母親，拜托曾經醫學院的同窗，将姐姐的屍體解剖了……”
向暖聽後，一陣眩暈，差點癱倒在地上。她勉強保持着站姿，再次低聲問道：“結果發現到了什麽，是不是？”
淩蕭點點頭，“我們在她的體內，發現了一種麻痹性的藥物，我想就是這種藥物，致使她在拍攝中，行動遲鈍，所以才會發生那個所謂的意外。”
怪不得她一點都想不起來，原來是這個麻痹藥物的作用。可這種藥，她又是以什麽方式，什麽時間攝入到體內的呢？最重要的是，害她的人究竟是誰？有什麽企圖？
太多的問號，充斥着向暖的大腦，她不得而解。但當下，她最想要問淩蕭的是：“既然你已經知道淩菲姐姐是被人謀殺的，也有證據，為什麽時至今日，大家還是将這件事當作意外？兇手呢？抓到了嗎？”
從前，她自己也以為那是意外，所以從沒做多想。如今細細回想起來，她想不出，她在娛樂圈曾經得罪過誰，在圈外自己好像也沒有什麽仇家，誰會這樣心狠，非要置她于死地呢？
淩蕭搖搖頭，無可奈何地說：“如果能抓到兇手，我當然會公之于衆。”
“不是掌握了證據嗎？已經過去這麽久了，怎麽會還沒抓到？”向暖情緒有些激情地說。
“我們只是掌握了她被毒害的證據，可是兇手下毒的方式，我們卻是一點頭緒都沒有。況且當時在場的人都以為是意外，并沒有第一時間封鎖現場，也沒有叫警察來采集證據，只是慌亂地在處理姐姐受傷的事情。一個有預謀的兇手，當然會趁着這個騷亂，毀滅一切證據。等我們發現的時候，早已為時已晚。”
“那也不能任由兇手逍遙法外，這樣淩菲前輩死得不是太冤枉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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淩蕭絕望地說：“我試過了，可是什麽也做不到。在警局那裏立了案，可是他們搜集不到任何線索，時間越久就越沒希望。法院那裏，也不接受控告，因為我們連兇手都不知道是誰，如何上訴？”
向暖咬緊牙關，握緊拳頭說：“總會有辦法的。”
“你要做什麽？”淩蕭看着向暖，有點困惑，有點擔心地問道。
她望着面前這個可靠的男人，只是微笑着淡淡地回答他：“做我力所能及的事。”
第二天，向暖提早來到廣告的拍攝地。她想，淩菲在日常生活中，接觸到的人，除了母親、弟弟就是元揚，她幾乎和其他人沒有往來，更談不上結仇，而且既然是她在娛樂圈時發生的謀殺，那麽她自然要去娛樂圈尋找答案。她一定要查清楚，到底是誰害她做了上輩子的冤死鬼。
向暖拿到廣告腳本後，坐在角落裏安靜地讀着。此時，她突然想起，要打電話告訴淩蕭，牙刷被放在了旅行包的暗格裏，結果她找遍整個包包，都不見自己的手機。
向暖撓着頭，自己丢三落四的毛病又犯了，想來應該是落在寝室裏了。從她知道自己沒帶手機後，整個人開始坐立不安不起，這就是現代人普遍患有的手機不離身綜合症，她也嚴重地患上了，只要手機不在身邊，她就嚴重缺乏安全感。她害怕淩媽在醫院無聊，打電話找不到她，會擔心；也害怕淩蕭找不到她整理好的東西，讓淩媽在醫院的生活起居不方便。
躊躇了半天，她還是向旁邊工作人員借來電話，迅速撥通了蘭卉的號碼。幸虧她有這點好記性，記住身邊幾個重要人的電話號碼不在話下。
向暖狂撥了十幾個電話給蘭卉，都不見她接聽。她猜測，這個懶鬼一定為了睡懶覺，将手機調成了靜音。于是，她轉道開始給自己的手機撥電話。
此時，蘭卉果然在宿舍的床上與周公約會，可奈何實在忍受不了向暖的奪命call，她不得不掙紮着起床，尋找着噪音的來源。
她帶着滿滿的起床氣，接起了向暖的手機，“我是她的室友，向暖的手機落在宿舍裏了，請你別再打來了，OK？”
向暖聽到蘭卉的聲音，在電話那端一陣欣喜，“太好了，手機和你都在。”
向暖的聲音再加上這句意義不明的話，徹底讓蘭卉暴怒了，“你這死孩子，是逗我呢不？沒事往自己手機上打什麽電話，吵得我連覺都睡不好，你趕緊回來，看我怎麽收拾你。”
面對帶着起床氣的蘭卉，向暖趕緊求饒道：“女俠，饒命！我本來是打你手機的，誰讓你又把手機設置成靜音，不接我電話呢？”
“我設置靜音，還不是為了對付你們這種奪命連環call的。”蘭卉對着向暖的手機咆哮着。
“呵呵”，向暖尴尬地笑着，接着她弱弱地開口求蘭卉：“好姐姐，你能不能幫我送一下手機，我現在有事走不開，可今天我還有個很重要的電話要接。等我回去，要殺要剮，再任由你處置，好不好？”
“額，你現在在哪裏？”蘭卉真是服了這孩子了，總是丢三落四的，可她一旦求到自己了，她也不忍心不管。
她順着向暖發來的地址，到了這個地方。可她怎麽看怎麽都覺得不對勁，高清攝像機、電動搖臂、燈光組以及進進出出的工作人員，這裏不是拍攝片場嗎？向暖在這裏做什麽，她前兩天不還信誓旦旦地說自己不想進入演藝圈嗎？
頂着一腦袋的疑問，她在繁忙的工作人員中尋找向暖的身影。可是向暖沒找到，她卻在片場裏看到了另一個讓她意外的人。蘭卉在看到他的瞬間，本能地躲起來了。
她在心裏暗罵向暖，試鏡失敗的人，怎麽又跑這裏來拍廣告了？
正在這時，耳邊突然響起向暖若無其事的聲音，“你來啦？幹嘛躲在這裏？”
看着她天真無知的笑容，蘭卉真想上去掐住她的脖子，但是不知者無罪，看在她确實無知的份上，蘭卉只是洩氣地質問她：“你什麽時候通過的試鏡？來之前也不告訴我一聲。”
“我沒說嗎？”她摸着下巴，努力做思考狀，“我也記不得了，這個不重要吧。”說着，她便拉着蘭卉向片場裏面走，“這是個難得的見習機會，你以後要當編劇，今天正好有機會可以在片場感受一下。”
“不用了，不用了……”蘭卉全身都在用力地拒絕着，整個人在本能地向後退。
向暖以為蘭卉是在怕生，一邊用力地拉着她前進，一邊輕松地說着，“別害羞嘛，一回生，二回……”
向暖的後半句話還沒有說完，她的頭便撞在了一個人身上。向暖擡頭定睛一看，真是冤家路窄，撞到她的不是別人，正是楊遠。
楊遠定在那裏，看了向暖一眼，向暖沒好氣地回瞪了他一眼，然後在她準備拉着蘭卉離開的時候，楊遠卻突然開口說話了，“你怎麽在這裏？”
向暖震驚地回過身來，看到楊遠正注視着蘭卉，一臉吃驚地問道。
蘭卉指了一下向暖，對楊遠說：“給室友送手機。”
“你哥知道你來嗎？”楊遠這句突如其來的轉折，讓向暖徹底迷糊了，二人對談的語氣，像是很熟悉的朋友。
“這麽小的事，他還用知道嗎？我這就要回去了。”蘭卉說完，轉身就要離開。
可她還沒走出幾步，楊遠的話卻已搶先出口：“袁恒，你妹妹來了。”他朝着身後的方向喊了一聲。
“別……”蘭卉要制止時，已經晚了。
袁恒聞訊便走過來，對蘭卉說：“來了怎麽也不告訴我一聲？”
蘭卉低下頭，輕聲說：“我就要走了。”
此時，工作人員正喊導演過去，要開始準備拍攝了。袁恒在離開之前，對蘭卉說：“你留下來等我一下，結束後我們一起吃個飯。向暖也一起吧，吃完飯我正好一起送你們回學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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