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教訓
向暖将剛買好的衣物放在楊遠的腳邊,然後對他平靜地回答道:“下午你在電視臺有個訪談直播節目,時間不多了,你現在快去洗澡換衣服。”
“為什麽來的人是你?你聽不懂我剛剛問話的意思嗎?”楊遠的語氣漸漸變得不好,焦躁的情緒顯而易見。
果然如袁恒所料,要說服此刻的他,看來着實是個比登天還難的事。不過沒辦法,自己誇口接下的活,即使是跪着,她也要完成。
“公司都忙着處理你的新聞,抽不出人手,導演派我來陪同你上節目。”向暖邊說邊觀察着楊遠的表情,他依然坐在地上,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她終于忍不住有點火了,“這是我進公司後的第一份工作,拜托你能不能配合一點?今天不是世界末日,生活還要照常過下去。”
楊遠終于有了點反應,可出口的話卻讓人如此無奈,“事到如今,還需要我去嗎?”
“當然,這個訪談就是為你做的,剛剛電視臺還不斷跟公司确認,務必要你準時出境。所以,你別在這裏浪費時間,還是快些準備……”
“他們是務必要我去,好滿足全國觀衆看我笑話,是吧?”
向暖的話,被楊遠突然插.入的話給打斷了。他這個自暴自棄的樣子,真的讓向暖受不了。時間在一分一秒地過去,向暖不得不重新換道勸說,她覺得對付這樣倔強不谙世事的小孩,一味哄着是沒用的,就該适時地給他來點硬的。
于是,向暖毫不客氣地拽住他的衣領,有些氣憤地教訓他,說:“你自己接下的工作,不管在任何情況下,都要敬業的完成。為了你的事,公司的大家都在盡力忙碌着,而作為當事人的你,卻在這裏任性,你怎麽連點做藝人的覺悟都沒有?只不過遇到一點小挫折就讓你洩氣成這樣,這麽脆弱,還怎麽在娛樂圈生存?”
“我怎麽在這個圈生存,還輪不到你一個新人來教我。何況你又懂什麽?在這個圈子,一個醜聞,就能輕易地毀掉一個人。”他撥開向暖的手,由于過于憤怒,沒有掌控好力道,向暖便被這股怨憤的力量狠狠地推開,整個人直接跌到了酒店的床上。
向暖的話,終于起到了效果,至少楊遠不再是剛才那副好像陷入異次元的死樣子。接着,她繼續故意激将他說:“或許确實如此。可在全部工作人員為了維護你的形象忙進忙出的時候,你不調整情緒與媒體奮力一戰,卻躲在這裏自暴自棄,你這樣的逃避行為,不要說不配做藝人,你連個男人都不是。”
向暖決定趁熱打鐵,直接激将到他不服氣,最後只好負氣出境為止,可是會這麽順利嗎?最後的這番話,向暖似乎有些用力過猛……
這回向暖算是徹底把他激怒了,效果很明顯,卻也很危險。此刻,向暖被憤怒的楊遠壓在了身下,在她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楊遠就撲倒在了她的身上,雙手壓着她的兩個手臂,眼神裏帶着藏不住的怒火,一字一句地看着向暖說:“我是不是男人,你要不要現在就檢視一下。”
向暖不敢看他,眼神不自然地飄向別處,可即使不看,她也能感覺到他注視着自己的灼熱目光以及兩人之間近乎咫尺的距離。楊遠的鼻息在她的額上撺掇,口中的酒氣和煙草味混合在一起,直竄入向暖的鼻尖。
這時候,向暖才開始意識到害怕,心中暗想,他不會是來真的吧,今天我才剛剛成年,他會對這樣青澀的小姑娘感興趣?而且他不是一向讨厭我來着?也許只是想借此機會吓吓我吧,剛才自己确實是有點得意忘形,說了太多激怒他的話。他會生氣,想要趁機教訓一下我,也是理所當然。不過,我不認為他真的會這麽做,畢竟以後大家同公司,還要一起拍廣告,他不會連給自己留後路的理智都沒有的。
前面向暖已經理直氣壯地訓了他好久,她不想在這時候半途而廢,抱着他只是想吓自己的僥幸心理,向暖嘴硬地說道:“好啊…我正好可以幫你澄清你是同志的不實新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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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遠聽完向暖的話,明顯愣了一下,然後抓着向暖的兩只手松開了,壓在向暖身上的重量也消失了。
向暖閉上眼睛,長呼了一口氣,果然如她所想,他不會傻到真的對她做什麽。她安心地從床上坐起來,準備繼續完成勸說的收尾工作。可在她直起身子,睜開眼睛的那一秒,楊遠的行為,卻徹底讓向暖傻了眼。
他站在床前,開始脫自己的上衣。
向暖一下慌了神,聲調也提高了好幾度,“你要幹什麽?”
楊遠只是平靜地望着她,一句話也不說,繼續解着一粒粒的扣子。
“不是來真的吧?”向暖驚慌失措地看着他說,此刻,她的大腦已經處于當機狀态,怎麽跟預想的不一樣?
“謝謝你剛剛對我的一頓教誨,為了感謝你,我決定也教你些重要的東西作為回報。我會親自教你個明白,讓你知道一個女孩子單獨跑到一個男人房間,又不合時宜地激怒他,是件多麽危險的事。”
楊遠赤.裸着上身,步步朝向暖逼近。當向暖的手臂再次被楊遠抓住,雙腿也被他的身體重重地壓在下面,絲毫動彈不得的時候,她只覺得眼前一黑。還是自己天真了,現在想來,這種會發生在十幾歲無知小女孩身上的事情,不該發生在她這個心理年齡奔三,又過了兩輩子人生的自己身上啊。
可如今說什麽都晚了,她認命地閉上了雙眼,在她感覺快完蛋的時候,卻感到手上的力道突然沒了,壓在自己身上的重量也消失了。然後,她緩慢地睜開眼,便看到楊遠離去的背影。
他冷笑了一聲,背對着向暖說:“我還以為你有多大膽子呢?”
向暖被他這樣心驚肉跳的捉弄,搞得反應都要慢了半拍。直到他完全離開床周圍五米,她才總算敢安心下來。這兩次的虛驚,已經搞得她有些疑神疑鬼了。
當他看到楊遠拿起她帶來的衣物,向門外走的時候,她才突然反應過來,立即跑到他面前去阻止,“你要幹什麽?你現在還不能出去,被人拍到你宿醉的樣子就慘了。”
楊遠盯着向暖看了半晌,然後指了指旁邊的浴室說:“洗澡。”
向暖不好意思地低下頭,在心裏不停地怨憤着自己,在他面前,自己怎麽總是這樣驚惶無措的。
看着低頭懊悔的向暖,楊遠突然覺得這個小姑娘有點好笑,看看剛剛自己給她吃的苦頭還不夠,然後,他将身體前傾,整個人附在向暖身上,在她耳邊,輕聲說道:“你杵在這兒幹什麽?想進去一起?”
“趕快進去,自己洗你的去吧!”向暖立即擡起雙手,将楊遠推開,動作快得像個炸毛的小獸。手掌在接觸到楊遠胸前的肌膚時,她又下意識地迅速抽回了手,順滑和冰冷的觸感,讓向暖的整個身體突然燒了起來。
看到滿臉漲紅的向暖,楊遠滿足地走進了浴室。洗澡的時候,楊遠的腦海中,總是浮現出向暖剛剛被他欺負時,反應在臉上的各種表情。他在獨自一人的浴室裏,輕輕地笑出聲來,情緒在不知不覺間,開懷了起來。
而呆在房間內的向暖,情緒卻開始不斷焦躁起來。她望着鏡子裏的向暖,在心中不斷催眠着自己,我一定是太久沒接觸過男人了,所以身體才會出現這種反應,而他又長得跟元揚一模一樣,說起來,他覆在身上,用手觸碰到自己的時候,那感覺真的很像元揚。當她發現自己,不自覺地又回想起了剛才的情形時,她立即在腦中打了個大紅叉,不能再這麽陷入進去。
此時,楊遠已經穿戴整潔,從浴室裏走出來。向暖看到他的氣色已經好了很多,完全沒有了宿醉的樣子。當向暖發現楊遠在看着她的時候,便下意識地迅速将頭扭開了。這個時候,她想要避免與他四目相對的情況。
他們一路無言,去往電視臺。其實楊遠在路途中,試圖幾次挑起話題與向暖對話的,之所以會呈現無言的狀态,主要是因為向暖的沉默,她不想剛剛平複好的心情,再次被他打亂。
趕到電視臺的時候,果不其然,它的正門口、側門口、停車場入口,全部擠滿了八卦周刊的記者,不知是誰放出了楊遠會來這裏錄節目的消息。
挑個隐蔽的地方停好車後,向暖為楊遠戴上事先準備好的帽子,二人下車後,向暖發現附近有幾個記者在踱步徘徊,她本能地擋在楊遠的身前,趁他們沒有發現的時候,她下意識地拉着楊遠的手,飛速地奔跑起來。
向暖這一連串的動作,連貫得讓楊遠心驚,他望着奔跑在自己身前的女孩背影,胸中有種異樣的情感,開始慢慢升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