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中
床上的荀佑勾着頭看着胡朋從他房間離開,路過客廳的時候還罵罵咧咧地撿起了地上的易拉罐跟髒衣服,接着就去了廚房。
荀佑的意識開始渙散,隐隐約約還聽到家裏傳來叮叮咚咚的聲音。
這感覺,居然有點舒服?
一直以來都是自己一個人住這屋子,還是頭一次有人幫他收拾。
感冒生病的感覺不要太好。
不知道睡了多久,荀佑聽到有人叫他的名字,迷迷糊糊睜開眼睛,看到的是胡朋正用手探着他的腦門。
“我怎麽感覺比剛剛還要燙?你先把藥給喝了,我在你家就找到了這些。”胡朋沖了感冒靈,找到了頭孢膠囊,一起放到了床頭櫃上,等着荀佑吃。
在荀佑喝完的時候,又收起了杯子,轉身出了房門。
躺在床上的荀佑想,胡朋等會兒肯定會走吧。不行,腦袋好疼,臉頰也疼,口腔更疼,居然會有點舍不得,肯定是矯情了,哎……
“喂,荀佑,醒醒。”
“嗯?”荀佑感覺受傷的臉頰更疼了,眼睛基本上徹底睜不開。
但意識告訴他,胡朋在“扇”他巴掌。
“你好像更嚴重的,我送你去醫院。”
“沒事……不用去,折騰……睡……睡一覺就好了。”荀佑覺得沒那麽麻煩,除了渾身沒力氣之外,就是想睡覺。
但胡朋卻覺得很糟糕,因為此時的荀佑已經嘴唇泛白渾身冒虛汗了。
胡朋連忙從垃圾桶裏翻出來剛剛給荀佑喝的藥的外包裝醉木犀。
Advertisement
保質期已經過了一個月了……這……
“走,去醫院!”胡朋連忙把荀佑從被窩裏給“刨”出來,連拖帶拽,出了門,下了樓。
不過最終沒能到達醫院,因為荀佑已經癱成了一團,胡朋實在是沒勁扛得住他,只能塞到小區對面的診所中挂水。
還好有好心的門衛老大爺指路,不然胡朋很有可能會直接把人給扔到馬路牙子上。
診所是一位中年大叔坐診,給荀佑做了皮試,确認不過敏之後,便給人紮了針,挂上了水。
胡朋糾結了半天,才把挂水的一百多塊錢先給付了。
接着就坐到了一旁,因為大叔說他不能走,得看着荀佑,萬一燒糊塗了還有搶救的機會送去醫院。
胡朋覺得,要是他自己生病肯定連診所都不用來,這矯情逼。
看了下手表上時間,都快九點了,等荀佑這水挂完估計得接近十一點,那他回去還備個幾把課?
胡朋煩躁地揪了把自己的頭發,給廖知秋發了條短信,“抱歉,明天早上廖平凡的輔導課可能沒時間去了。”
胡朋本來準備解釋一番,但手一滑,消息都發了出去。
剛準備編輯下一條,廖知秋的電話就打了過來。
“喂?”
“胡老師,你是在提示我工資給的太少了嗎?”
“我不是那個意思,你理解錯了……”有錢人都這種操作嗎?
他要是覺得工資少的話一開始就不會接這個活好嘛!他就是怕被“開掉”才發信息解釋的。
“你要是覺得少的話,我可以加,所以能告訴我到底是發生什麽了嗎?”廖知秋講話不急不慢,讓胡朋聽了怪不好意思的。
“真不是你想的那樣,我就是一朋友感冒很嚴重,我陪他挂水,所以明天可能來不及去,麻煩你跟廖平凡說一聲,後天我再過去好嗎?”胡朋覺得自己已經解釋得夠詳細的了。
那頭的廖知秋這才嗯了聲挂掉了電話。
胡朋松了口氣,他可不想功課都沒備就過去,廖平凡底子跟悟性都不錯,只需要好好引導就行。
胡朋想要不要定個鬧鐘然後在這邊趴會兒,結果手機一閃,一看,微信消息,來自于——廖平凡。
廖平凡那灌籃高手的頭像甚是紮眼,上來就氣勢洶洶地問他,“為什麽不來上課?是對我不滿意嗎?你有什麽不滿可以當面說!背後說算什麽男人。”
“……”胡朋懶得跟小孩計較,直接發過去一串省略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