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下

這句話信息量太大,胡朋覺得腦子有點暈,以至于說出了句标準的髒話。

“不,不是,你知道你在說什麽嗎?喝多了沒醒?跟我開玩笑?還是傷心過度産生幻覺了?”胡朋差點都想搖一搖許洲,把他從幻境中給搖醒。

但是許洲卻認真地回道:

“我在大學的時候跟闫鳴做過,在他租的地方做的。”

“……我……我該說什麽是好……”胡朋已經組織不好語言了,媽了個逼的,他真的要仰天長罵了,這狗日的闫鳴,“他脅迫你了?給你下藥了?還是抓住你把柄了?你反抗了沒有?之後報警了嗎?”胡朋甚至在思考,能不能找到證據之類的把闫鳴給抓起來。

然後許洲就打斷了胡朋的話,認真道:

“我是自願的。”

胡朋沉默了,他還能說啥?

說許洲隐藏的太深了嗎?

這……這事擱誰誰都想不明白吧?所以許洲的腦子是進屎了嗎?

兩人沉默良久,胡朋覺得今晚這晚飯是吃不下去了,放下筷子,“所以,你們誰才是做女方的那個?”

“我……”

“我他媽……”

“少說髒話,有益身心健康。”

“你以為我想說髒話啊!狗日的,生活所迫!我真是……真是……媽耶,就闫鳴那白蓮花的樣,也能把你壓了?你是有多心甘情願……對不起……我不該這麽說你……”胡朋意識到自己話說重了,長嘆一口氣,低頭拿起筷子又默默吃他的涼皮了。

許洲倒沒有太傷心的樣子,只是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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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關系,确實是我心甘情願的。”

“……”

“我本來也沒準備說這事你知道吧,但總覺得瞞着你不大好。”

“你已經瞞好幾年了。”胡朋翻了個白眼。

“我不是那個意思……”

“我懂。有什麽想說的就說吧,我聽着,不會跟外人講。你要不想說,那就不說了。畢竟也沒啥好的回憶。”胡朋覺得人家許洲再怎樣,都是許洲自己的事情,他作為朋友不應該幹預太多。

其實許洲現在都覺得有點不真實。

上大學的時候,闫鳴是高他兩屆的一個系的學長,闫鳴人長得好看,成績好,家境又好,還會玩。

大家幾乎都認識他。

許洲幾乎是一眼就喜歡上了闫鳴,但他存在感低,只敢小心翼翼地暗戀。

偷偷跟他去食堂,偷偷跟他去圖書館,偷偷跟他去酒吧(雖然是躲在外面沒敢進去),偷偷跟蹤他到他租的地方。

在“跟蹤”闫鳴的那段時間,許洲就發現闫鳴私生活很混亂,同時跟好幾個女生不清不楚不明不白。

他本來都快放棄了,結果那晚讓他撞上闫鳴跟另外一個男生在巷子裏接吻的畫面。

那個男生跟小鹿一樣被驚到叫出了聲,闫鳴卻滿不在意,簡單打發了那個男生,轉而過來問已經吓到呆滞的他,要不要代替那個男生來玩玩。

許洲看着喜歡的人近在眼前,想都沒想就點了頭。

然後闫鳴在昏暗的巷子裏與他接了吻。

後來,再在學校遇到闫鳴,有時闫鳴會朝他笑。

在食堂遇到還會喊他一起吃飯,空閑時間還拉着他去了酒吧。

許洲覺得,他大概是戀愛了。

第一次被闫鳴“騙”去闫鳴租的地方做的時候,許洲是心甘情願的。

闫鳴弄得他有點疼,他都沒敢吭聲。

只不過事後他“嬌羞”地送給闫鳴他用打工的錢買的情侶戒指的時候,闫鳴直接笑了,問他,“你該不會以為我們在一起了吧?”

“難道……不是嗎?”

“我有說過我們在一起的話嗎?”闫鳴的語氣聽起來并不像是在開玩笑。

許洲忘記自己是怎麽回去的,他原本準備送給闫鳴的戒指也掉落在了地上。

後來,闫鳴就畢業了。

他渾渾噩噩上完大學,卻在找工作的時候陰差陽錯進了闫鳴的公司。

“這闫鳴真他媽的不是個東西!”胡朋發出了義憤填膺的措辭。

許洲卻覺得無所謂了,“明天去辭職吧,我也看開了。我跟他無緣無分,強求不來。是我太賤,不怪他。”

“這還不怪他?比起他來,你更聖母。服!”胡朋無力吐槽,又或者說不知道該從哪吐槽。

簡單安慰了許洲兩句,看了眼手表時間就嚷嚷着要走。

把胡朋送走之後,許洲早就忘了胡朋說的垃圾一定要收拾,就任由沒吃完的西瓜放在客廳裏。

自己一個人回到房間癱倒在了床上。

摸了摸脖子項鏈上套着的那枚戒指,許洲長嘆一口氣,伸手解了下來,随手放到床頭櫃裏,明天,一切都該做個了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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