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上
“謝謝。”許洲接過海岩遞過來的咖啡,朝海岩禮貌性地笑了笑。
昨晚因為荀佑打電話過來問胡朋的事情,搞得他神經高度緊張,甚至于還出去在他以前跟胡朋一起經常吃飯的地方找了一圈,搞得晚上失眠沒睡好。
正打着呵欠,海岩的咖啡就送了過來。
最近這海岩對他的照顧有點過頭,許洲希望自己不是想太多。
結果下班的時候,許洲因為手頭工作出了個bug所以稍微比其他人走晚了一點,當他收拾東西準備離開的時候,海岩居然站了起來?
他怎麽還沒走?
“許洲,回去嗎?”海岩先跟他搭了讪。
許洲只好回道:
“嗯,時間不早了。你這麽晚回去沒事嗎?你女兒不會……想你嗎?”他這是問的什麽爛問題,許洲覺得自己太不會聊天了,簡直丢人。
但海岩笑了下,禮貌地回了他的話,“我媽這段時間過來了,所以沒什麽顧慮。你呢,等會怎麽回去?”
“啊,我打車。”之前海岩就送過他一次,許洲可不想還讓他送,怪怪的。
但這次海岩并沒有主動提出要送他,而是說:
“那一起下樓吧。”
“好。”
緊跟海岩一起下了樓,許洲用手機軟件打了個車。
“晚上冷了,以後記得穿多點,我就先回去了。”海岩把握的這個度剛剛好,許洲點了下頭,目送海岩的背影離開。
Advertisement
接着長舒一口氣,氣氛有點尴尬啊。不是說海岩不好,只是他,算了,他要再想闫鳴,被胡朋知道能用口水噴死他。
許洲拍了拍臉,醒醒腦,接着一輛白色的車就停到了自己面前,車開的位置剛剛好,許洲正對着後車門,還低頭看了眼打車的界面,顯示的是白色的車型,于是想都沒想就拉開車門上去。
“師傅,***路***號****小區東門,謝謝。”許洲上了車,防止司機弄錯還再說了一遍地址,然後就癱到後座上閉目養神了。
奇怪的是,司機沒有說話,只是安穩地朝前開車。
許洲也沒多想,等到達目的地的時候,才睜開眼睛,坐直身子跟司機道了謝,準備下車。
但是車門卻怎麽都打不開。
“師傅,車門鎖了,麻煩開……”許洲說着擡頭看駕駛座上的人,結果看到的居然是闫鳴?閉眼再睜開,還真是闫鳴?
他不是打的專車嗎?
許洲看了眼自己的手機,五六個沒标記備注未接來電?APP後臺的訂單也取消了?然後胡朋也給他打了幾個電話?
他好像今天因為工作原因,把手機調成了靜音,所以真正司機的電話他并沒有接到,還上了闫鳴的車?
許洲吞了口口水,駕駛座上的闫鳴笑了,“我有的時候甚至于覺得你都是裝的,我一大活人坐在這裏,你全程都沒看一眼?還認為我是司機?”
“我……我沒有,謝謝你送我回來,我要下車了。”許洲手忙腳亂地開車門,但闫鳴還是沒開鎖,“麻煩你把車門開一下,費用我會給你的。”
“靠!你真把我當出租車司機啊?拜托你清醒點許洲,是個男人你都喜歡是不是?就海岩那樣的,帶着拖油瓶的你也喜歡?胡朋那樣的,要錢沒錢你也能下得去嘴?”
“你說什麽呢!”許洲是萬萬沒想到闫鳴能說出這樣的話,氣到聲音都有點抖,可能是他嗓門太大,也可能是他此時臉上的表情過于驚悚。
反正闫鳴只發出了一聲嫌棄的聲音,就開了車門的鎖。
接着許洲就紅着眼睛下了車,頭都沒回。
要放在前兩年,他可能還傻B兮兮的以為這是一個好機會。
現在,算了,他又不傻,闫鳴什麽樣的貨色他能不知道嗎?許洲精疲力盡,連開門的力氣都沒有。
癱着進了家門,結果發現屋子裏燈居然是亮的?
胡朋?許洲看到了從廚房出來的胡朋,還以為自己看錯了。
“你怎麽在這裏?”
“我給你打了好幾個電話你都沒接,以為你在加班,所以我就自己用鑰匙進來了。我那邊有備份鑰匙你忘了?”胡朋閑得沒什麽事情做,還煮了個粥,炒了個小菜,正好他自己也有點餓了,可以吃一點,于是問許洲,“你餓不,我做了點小米南瓜粥,還能留點給你明早當早飯。”
許洲點了下頭,走到餐桌前坐下,擡頭看了對面的胡朋好幾眼,沒憋住,問:
“昨天荀佑給我打電話找你,到底是怎麽一回事?”
“我今天來,其實就是為了這事,哎……”胡朋長嘆一口氣,用一種頗為複雜的語氣,跟許洲講了他這段時間以來的遭遇,主要是廖平凡與他之間的事情。
等他說完,對面的許洲眼睛都瞪直了,顯然是沒能消化這個事實。
“我天……這到底是發生了什麽事情……我……我最近忙着加班,都沒跟你聯系,結果就發生了這樣的事情,你接下來準備怎麽辦?”其實許洲還是覺得挺驚奇的,因為按照胡朋以前的脾氣怕是不能這麽快恢複,狀态也不能這麽好。
“還能怎麽辦,該吃飯吃飯,該找工作找工作,日子還得過,矯情沒有任何用處。不說我了,你這邊什麽打算?過完年就辭職?”胡朋把話題給扯到了許洲的身上。
許洲就想到了晚上“送”他回來的闫鳴,心情瞬間就低落了下去。
胡朋只是随便一問,見許洲表情不是太好,連忙又說:
“我就是随口一提,你別太往心裏去,你想怎麽處理就怎麽處理。”
“最近手頭上的項目進度還可以,不出意外的話,我要負責的工作下個月就可以完成,到時候我就申請離職。”
許洲突然回了胡朋的話,胡朋還有點驚訝,看來許洲應該是放下闫鳴了,也不知道其間到底是發生了什麽事情,但總歸也是一件好事。
便安慰道:“換個工作,換種心情,沒準還能找到同道中人,一起過一輩子呢。”
胡朋說着恨不得拍拍許洲的肩膀。
他這種語氣讓許洲想起了一個人,于是問:
“你跟荀佑,你倆,同居了?”
“你怎麽知道我搬到他家住了?”
“什麽!”
“我說的是他自己買的房子……”他怎麽感覺他越解釋越糟糕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