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中

許洲的這番話可以說怼得滿分,見闫鳴一聲不吭低着頭,許洲也覺得沒什麽意思,轉身一邊用鑰匙開門,一邊又繼續道:

“我們之間連朋友都算不上,就算之前可能算得上是老板與員工之間的關系,但是現在我已經離職了。我希望你不要給我的生活帶來困擾,也不要給我鄰居帶來困擾。”

“許洲!”闫鳴突然喊了一嗓子,吓得許洲一愣,鑰匙都沒能把門給轉開。

震驚地回頭,看到的卻是鼻尖凍得通紅,眼睛也有點紅的闫鳴,闫鳴似乎在隐忍着什麽,開口大聲道:

“是不是連你也嫌棄我?覺得我沒錢沒勢了就是個敗類?我知道的,你們這些人都只認錢!沒有感情!沒有……”

“你他媽的能別吵吵了!大晚上不睡覺啊!再吵我就真的報警了!”對門的那女的突然推開防盜門,一頓吼,吼完又繼續朝許洲道,“你是傻子嗎!既然是你朋友就帶回家吵啊!神經病!”

許洲吓得一把抓住闫鳴的手,連忙開了門,把人拽了進來。

生怕那個女人下一秒就沖上來揪着他頭發與他厮打在一塊。

也怕闫鳴突然發飙不受控制做出什麽出格的事情。

不對啊,他為什麽要把闫鳴拉進屋子裏來?

許洲覺得自己傻了,靠!

許洲郁悶的頭都沒回就說:“我覺得你還是離開比較好,我也不是什麽大好人。”

“我沒地方去了。”闫鳴可謂很實誠了。

“你沒地方去,你到我這裏做什麽?你是覺得我會收留你然後還要沾沾自喜是嗎?別再自以為是了!你以為你誰啊!”許洲現在瀕臨爆炸,闫鳴話一說,他就跟突擊搶一樣朝闫鳴突突了起來。

可能是他語氣太沖,闫鳴也被說愣住了,屋子裏燈沒開,許洲看不到闫鳴的臉色,估計很難看吧。

幹脆燈也不想開了,反正他也是洗完澡才出去的。許洲一邊往卧室走,一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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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去睡覺了,你愛去哪去哪。”做人,還是要現實點,怎麽能在同一個地方摔倒兩次呢?

世界上那麽多好男人,他非得吊死在闫鳴這一棵樹上嗎?

許洲氣憤地回了房間,“砰”地關上房門,倒頭就睡。

要放在以前,闫鳴主動上門找他,那是求都求不來的事情,他現在是怎麽了?

是不喜歡闫鳴了嗎?并沒有。

是心态變了吧,不屬于他的就是不屬于他。

許洲想着想着就睡了過去,半夜被尿憋醒才想起來闫鳴!

我擦!他昨晚到底是做了什麽?給闫鳴甩臉子了?關鍵是闫鳴居然沒反駁他?

他會不會太不人道了點?闫鳴可能是真的破産沒地方去了才到他這裏來的吧。闫鳴嘴巴那麽毒,肯定沒有朋友啊。

許洲大腦中已經腦補了一出闫鳴可憐巴巴離開,走在馬路上因為饑餓昏倒然後被車給撞了的悲慘大戲。

吓得許洲一哆嗦,連忙下床,打開房門的一剎那,被客廳沙發上蜷縮着的人吓了一跳。

許洲懸着的一顆心終于落了下來,“你沒走啊。”

沙發上的闫鳴在黑暗的環境中與許洲對視,許洲想着自己還要去廁所,就繞過客廳去了衛生間,等上完廁所回來的時候,整個人徹底清醒,他感覺自己整個人傻逼透了!

他得跟闫鳴聊一聊,許洲的手剛放到客廳燈的開關上,沙發上的闫鳴就喊道:

“別開燈。”

“……”許洲走到闫鳴身邊,坐下,長舒一口氣,覺得客廳挺冷的,就從茶幾上摸到遙控器,開了空調。

兩人先是沉默了會兒,許洲不知道該說什麽,闫鳴反而先開了口,“我能住這裏嗎?”

“啊?”你要住這幹啥啊!我們關系很好嗎?許洲開始頭疼,他不擅長拒絕這種事情,就感覺今天的闫鳴很不一樣,揉了揉頭,道,“你一直到現在都沒睡?”

“嗯,睡不着。”

總感覺闫鳴在賣慘,許洲也不知道自己怎麽就稀裏糊塗答應了下來,同意闫鳴住他家。

靠了!要是被胡朋知道,又得罵他是非不分爛泥扶不上牆了。為了躲避現實,許洲一直睡到中午才起床,迷迷糊糊起來,聽到外面有叮叮咚咚的聲音,吓得一激靈,家裏進小偷了?

出去一看,是闫鳴。

闫鳴!

“你……你……”許洲不知道該說什麽,因為闫鳴居然在客廳與廚房的交界處打掃衛生啊他靠!

是闫鳴腦子壞掉了還是他腦子壞掉了!

還是說闫鳴有雙重人格?這是他認識的闫鳴嗎?

“你起來了?”闫鳴說道,看了眼廚房,“我沒找到能吃的東西,就看到了泡面,水燒好了,你是要煮得吃還是直接泡?”

“……”許洲覺得自己應該還在夢中沒起來,闫鳴居然能在他家呆得住。

就他家這豬窩,胡朋每次來都要嫌棄好半天。

不,他感覺客廳比之前幹淨多了,闫鳴是打掃過客廳了吧?

天吶,是有人給闫鳴下了降頭嗎?

“煮的吧……”許洲随口應了聲,只是沒想到闫鳴居然只愣了一下,就轉身去廚房煮泡面了?

誰能來敲敲他,告訴他,活在夢中。

茶幾上的手機震了一下,是有人打來了電話。

手機不是許洲的,是闫鳴的。

許洲私自接人電話确實不好,可是廚房門已經關上,闫鳴手機又調的靜音。

許洲不能控制自己的行為,伸手拿起闫鳴的手機,躲到房間裏接了電話。

他想,等到關上房門,那人還是沒挂電話,他就接。

結果那人沒挂電話,來電顯示是劉醫生。

“喂?”許洲小聲地喂了一聲。

“啊,是闫鳴嗎?你昨天怎麽沒來醫院檢查?藥應該都吃完了吧?現在還失眠嗎?喂?”

“我不是闫鳴。”許洲良久才回了這一句。

劉醫生還以為自己打錯了電話,都準備道歉了,許洲又道:

“我是闫鳴的好朋友,您什麽時候有時間,我能當面找您聊一下嗎?等會兒我把我聯系方式短信發給您,可以嗎?”

可能是許洲的語氣過于淡定,也可能是劉醫生本來就準備有話對他說。

反正劉醫生是同意了。

許洲不聲不響地存了劉醫生的聯系方式到自己手機上,然後清除了闫鳴手機上的通話記錄。

接着用自己手機給劉醫生發了短信。

他與劉醫生約在今天下午見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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